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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季云愁不是不爱的,可还没有机会将这爱破土发芽,属于这颗种子的一厘阳光已经失去了温暖光华。
如果喜欢小师父是习惯,那么从今往后,她将要改变这个习惯。
因为没有了再喜欢她的理由。
如果不喜欢季云愁是因为时间不够,那么从今往后,生命剩余的时间就是她再次爱上她的时间。
一生,很长。
很短。第三十八章 偶遇劫匪
在行进至一蜿蜒山道时,娥兰与李墨染的马车被拦了下来。
两人不知道,此处在当地是有名的土匪山,凡是过路人都要被他们敲一笔。
“三哥,就这么个女娃,抢了也没意思!”为首的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转头对斜后方的另一名男子道。
她们的马车简单破烂,驾车的又是个女孩子,一看便是没有什么油水可捞的主儿。刚才拦下这辆车,完全是三哥的主意。
娥兰双手未松缰绳,表情也十分镇定。
车内的李墨染听到外面的异动,悄悄将手拢了拢袖子,并把云愁留给自己的琴抱在怀中。现在的她随着寰神剑的取出,内力尽失,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要扯后腿。
“蠢材!这就是你不懂了,就因为是个小妞,我们三哥才……嘿嘿!”另一个瘦高汉子有些猥琐的笑了几声。
“哎?”一开始的大胡子有些傻眼:“可这就是强抢民女了啊!”
“说你二愣子你还狡辩!”那瘦高男人拍了大胡子的后脑勺一下,气道:“咱们本来就是强盗!你还管那么多作甚!”
饶是怪人见多了的娥兰,在听了他们的对话后也有点忍俊不禁。
许是看见自己被一个小女孩取笑,大胡子满脸涨红,怒声道:“小鬼!莫要高兴地太早!”
他大喝一声,骑着胯下的棕马,举起双锤就向娥兰而来。
其实嘛,他最多只是想吓吓她,因为觉得自己失了颜面。以大胡子的性格,平时是绝对不会向一个小姑娘下手。
只是谁都没想到,此时娥兰从容的一手探进车帘内,把偷听的李墨染揽个正着后,她足尖一蹬车辕,竟然向后一个鹞子翻身,轻巧的落在了旁边的地上。
这些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大汉一惊,已是来不及,连人带马一头撞在了车身上。
李墨染也是惊魂未定,不过安稳心跳后看娥兰的眼神变得有点复杂。
这人,果然是会武的。
“就你们,也想擒住我吗?”似乎是能感觉到会有恶战,娥兰变换了表情,原本普通的面相上居然让人产生一种类似妩媚的感觉,浮起的笑容都充满了将要嗜血的快意。
趁着娥兰松开拉住自己的手,李墨染急忙退到一边,现在的少女模样太过陌生。
而对面自始至终未出声的三哥,盯着女孩手中的玄风琴,终于开口道:“你们和无忧谷季玲玲是什么关系?”
娥兰闻言一愣,李墨染却抬起头来看向他。
此人身形虽不如身旁那些大汉壮实,却也并不单薄。他有一双雄鹰一般的利眼,高挺的鼻子,厚实的双唇。下巴的一圈胡茬更是显得极具男人味。
在李墨染打量他的同时,男人也在打量墨染。
随即,他微微一笑。这样面容狰狞的男人,笑起来居然带点孩子气:“你……就是那个能让我弟妹都没辙的李墨染?”
他的笑容使人感到很熟悉。
像,实在太像了。
跟季云愁一般让人看了便心生好感的笑脸。
娥兰已经收敛了杀气,她也感觉到这些人并没有恶意。
“那么,就请允许我介绍一下。”男人彬彬有礼,除了外形,倒真没有给人以匪类的感觉:“在下孙离照。算起来,嗯……应该是云愁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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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州神火雷霆寨。
这的确是武林中霍霍有名的“土匪寨”,他们有着正道的名头,却干着强盗的事情,不过因为他们做事客气,偶尔只是向路人“借”一些银两过日子,从未谋财害命,见着确实没钱的人也不会强求,倒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们。
这个在江湖史上算是有点传奇门派的地方,李墨染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站在这里。
看着孙离照热情好客的脸,李墨染却觉得整个心脏都有被人揪住的错觉。
他是季云愁的亲人。
他还不知道,自己害死了云愁……
这样的思想总是徘徊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让李墨染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娥兰知晓她在想什么,虽然对这地方充满好奇,却依然担忧的对她寸步不离。
娥兰觉得自己此时的心情有些奇怪。
其实真要说起来,她确实是喜欢季云愁的,而至于为何心动,恐怕就是当初不小心看到了季云愁一脸温柔的默默注视着李墨染时吧。
那种表情,她已经很久没从自己身旁周围那些人的脸上看到过。
她未得到过那种温暖,所以万分渴望。
只是她不明白,季云愁明明知道李墨染不是全心全意在自己身上,为何还要那样义无反顾。
那时候的她认为,李墨染,不配。
也许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嫉妒在里面,娥兰自己也并不是很清楚。
这几年,她的感情生活一直空白,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去做。在情感上,她或许连个稚童都不如。
所以,羡慕得到这样纯粹的感情却又不知珍惜的少女,有些故意作对的味道。
对于李墨染,她的心情的确是有些模糊。不喜欢少女暧昧不明的态度,却又舍不得真正伤了她。
毕竟,从认识到现在,其实除了少女有时那些不要脸的玩笑,她待自己的确是极好的。
明知道自己身份不明却收留她,出去总会带份糕点送给她,偶尔会在自己对某些小东西展露出渴望时,表面上少女会嘲笑她幼稚,可每次回房间却总能看见桌子上那些小玩意就躺在那里。
李墨染的关心很别扭,但是天性使然,有些关怀她仍然是不自觉的分给别人。
甚至连后来,当她知道自己喜欢季云愁时,她也没有改变过。
啊……那次有些吃醋兴致的争吵除外。
李墨染啊,真是不属于那种能记仇的类型。
也或许,这些事情根本还无法让她记在心里而已。不在意的事情,又何关乎其他呢?
而娥兰觉得自己对她的心情有些怪异时,是前些天的那场大变故。
太奇怪了,面对季云愁对李墨染的牺牲,她起初是有些排斥的,这个女人,又在做这种无谓的牺牲。
在她看来,真正该死的,应该是李墨染那个小师父才对,凭什么要季云愁来善后?
只是对女人的心疼、惋惜之后,她突然想到的,确是李墨染。
如果那个臭丫头醒来以后知道季云愁为了她而死,会怎么办?
会自责,会内疚,恐怕更会生不如死吧?
那种感觉会多么疼,娥兰并不知道,可是她却不忍不愿让李墨染体会那种疼。
连昏迷着的季云愁被不死不休带走都不知道,娥兰自始至终都盯着的是少女昏睡的面庞。
这张脸,醒来后会是什么表情呢?哭吗?
可是答应过季云愁帮忙骗她的,果然什么不知道比较好吧?
娥兰并不知道,她这样的心思,终于还是应证了季云愁临走之前的那句话:“其实,你不是真的喜欢我。”
只是她还不够明白罢了。第三十九章 不识庐山真面目
虽然李墨染仍心里有芥蒂,但因为孙离照为人实在友善又爽快,所以将李墨染引进大堂的这段路程,他们很快便熟悉了起来。
“只是孙大哥,为什么会知道我们家李墨染呢?”娥兰看李墨染有些恹恹的,就主动和孙离照搭话道。不过恐怕她都没发现自己居然用了“我们家”这个词。
不过就算发现了,恐怕也会认为自己是因为季云愁的希望,而把李墨染包裹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吧。
这孙离照倒也有意思,不喜欢她们叔叔叔叔的叫,觉得把自己给叫老了,于是干脆让她们叫他“大哥”,完全不管这乱了的辈分。
孙离照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笑道:“还不是我那个弟妹!说什么你们恐怕会经过这里,让我平时多观察一下有没有娃娃脸样的女孩子。再说了,”他指指李墨染身后的琴:“那个是弟妹父亲留下的,我想不认得都难吧。”
闻言,娥兰和李墨染情不自禁地抬头对视。
季玲玲怎么会知道她们要路过这里?
她们现在要去的,据说是娥兰的老家,那里风景秀美环境清新,是养伤和休息的好地方。
可是,这原本并不是在她们计划之内的行程。
季玲玲……她知道云愁出事了吗?
“这么说来,”孙离照瞥了她们一眼,有些奇怪地道:“云愁呢?她不是和你们一起吗?”
李墨染心里“咯噔”一下。
她歪着头,思索着。
是这个孙离照身份有问题吗?可是看着和季云愁相似的笑容,李墨染怎么样也防备不起来,再说了,谁会把这么明显的破绽说出来?
那么,就是那个和他联系的人不是季玲玲……?那这个人又有什么目的?
李墨染只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应接不暇。
“季云愁被她的师父接走了。”娥兰只是顿了一下就答到。
孙离照不疑有他,笑着问了几句就把她们带到神火雷霆寨的大堂内。
只见一进去厅堂灯火通明,从门口到主位铺着一张用兽皮制成的长毯,毯子两边分别有着火盆照明,还有木质的桌椅,一看就是常年只有男性生存的地方,风格粗犷。
此时那长毯两旁的椅子上都坐满了穿着粗布衣裳的大汉们,看见孙离照立马都站起身来,恭敬地喊道:“三哥!”
孙离照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们自便。李墨染看到这壮观的场面,心里吓了一跳,表面上倒没露出什么来。
不过这份不安好像还是传达到了娥兰身上,于是走在旁边的少女虽然依旧目不斜视,却拉住了她的手。
孙离照带着她俩直到离主位相近的地方,命人搬了两个崭新的皮制小椅出来,招呼她们坐下,自己才坐到了离主位只差几步的地方。
“今天带你们回来,一是想看看我那个调皮捣蛋的侄女——不过现在是见不着了;二嘛,弟妹来信说让我好好照顾你,”他伸手指了指李墨染,笑道:“她说拿你是没什么办法了,就不如好好照顾着吧。”
说着,男人顿了顿,语气里的温柔倒是真心:“这么一见看你脸色果然很差,恐怕还真算是歪打正着。不如你们就在这好好调养着,等身体恢复了再走也不迟!”
李墨染想也不想就婉拒道:“这怎么好意思,毕竟和孙大哥非亲非故的怎好麻烦你们……”
还没等她说完,孙离照就不耐烦道:“跟我在这儿客气什么!什么叫非亲非故?你们不是和云愁是好友吗?而且刚才你也叫我一声大哥,那大哥就没道理让你继续受罪!”
一边说,他一边瞪眼睛,努力做出凶神恶煞的表情:“一个小娃娃,装什么老成?!”
李墨染登时哭笑不得,知道恐怕这孙离照误会了自己的年龄,想解释却又怕解释不清,所幸就随他去了。
“你若是嫌这里都是大老爷们不方便的话,我这就遣人去买几个丫鬟回来,再派点护卫守着你们院落不让其他人进出可好?”
“我……”李墨染有些为难,看样这孙离照是铁了心的非让自己留下了,于是也只能换做一副欢快的表情,谢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小妹先在此谢谢大哥日后关照了!”
娥兰在心底暗暗咋舌,心道这丫头别的本事没有,见风转舵变脸比变戏法的这点还快倒真是个中翘楚。
“不过丫鬟倒不用买了,”娥兰也跟着笑道:“孙大哥,这墨染的饮食起居一直都是由我负责的,让别人伺候着,她恐怕不习惯,我也放不下心。”
虽然知道李墨染想要相信这孙离照,但毕竟还是有可疑的地方,小心一点总不为过。
“这是哪儿的话!”孙离照还记得刚见面时少女小露的那一手,惋惜道:“娥兰妹妹身手了得,又气质不凡,怎么能做下人的活呢!”
虽然语气有些夸张,但刚才准备迎战的娥兰倒的确有些锋芒毕露的样子。
李墨染刚要张嘴,却被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打破了,还有来人那低沉雄厚的嗓音:“的确,这位姑娘一看便深藏不露,哪像屈于人下之人。”
抬起头,才发现走进来的是个宽肩窄腰的汉子,肩膀上披着一件兽皮做成的外套。他的下巴都被浓密的胡子挡住,只留下一只透着精明沉稳的眼睛——还有一只眼睛被一道足有五指宽长度的疤痕遮住,从额角一直划到鼻梁。
“大哥,你不是说回不来的吗!”看见男人,孙离照有些兴奋,急忙站起身来迎上去。而大堂内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站好冲他鞠躬。
见状,李墨染和娥兰面面相觑,但还是站起身来。
那男子拍拍孙离照的后背,笑道:“这不听说你有客人,身为大哥的我又怎么不能来看看!”
当孙离照称他为“大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