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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路英雄大驾光临,小女子献丑了。”
祁落英舞了个剑花,剑尖的内力瞬间四散,但是周身环境却依然有种深沉的压抑,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压抑。
天知道她看到李墨染受伤,有多么想杀人!
可她还是忍住了。
声音的主人慢慢从谷中一偏僻的小亭中走出,步态妖娆,是一个非常有风韵的成熟女子。
祁落英抱紧了李墨染,她们要见的人终于出现了。
季玲玲。第十三章 寻梦人
季玲玲再怎么娇蛮不讲理,也不是一个傻瓜。
明摆着打不过的仗,她不会硬拼。
她没有想到,这个抱着一个人的女子,武功竟然如此深厚,甚至比上次来的少林老和尚还要强不少。
“在下姮嫣剑派掌门祁落英,见过季谷主。”祁落英的表情是温和的,语气也是温和的,好像一个没有脾气的老好人。
但是季玲玲却不会这么想。
因为女人没有收敛的杀气。
可以看得出来,她很看重自己怀里的女孩。
可只要是有一定经验的江湖人,都不会这样明显地将自己的弱点表露出来。
那事情只有两种解释,一是她其实根本不在意,一切只是迷惑人的假象;二是这个人真的很强,强到就算暴露弱点都不以为惧。
毫无疑问,祁落英就是第二种情况。
“不愧是武林第一剑,是玲玲失礼了。还请祁掌门进屋说话。”女子有着少女的活力,又有着女人的成熟。她的每一步都是风韵,每一眼都是风情。
只是祁落英是个女人,一个同样风华绝代的女人,所以这种风韵这种风情对她没有任何作用。
或许对她有影响力的只有一个女孩,只可惜她还不曾发觉。
季玲玲带她们进去的是谷内最大的一座吊脚楼,用竹子堆砌起的外形,灰色的石板盖顶,在平地上用木柱撑起,上面足足有五层,十分气派。
“季谷主不必多礼,祁某这次来是有事相求。”祁落英一直揽着李墨染,大大的毯子遮住了女孩的容貌。
“祁掌门不避见外,难得有客人来无忧谷一趟,玲玲高兴还来不及。不如咱们坐下喝杯茶,再慢慢聊。”季玲玲一脸真诚,她优雅的抬手,为对面的人斟了一杯茶。
茶杯微微冒着热气,碧色的茶水飘着沉静的香味,仿佛使人入了梵。
祁落英面带微笑,也不动茶水,回应道:“这碧螺春的确是极好的茶,但是有了‘相思愁’,只怕喝了以后会闹肚子。”
季玲玲眉毛微微一挑,笑道:“的确。‘这相思愁’无色,只不过有一点点奇异的香味,中毒者心脏会不时抽痛,就像相思入骨时的样子,直到抽痛至死。”
她说的十分冷静,就好像自己根本没有被人揭穿下毒一样。
相思愁是一种很难使人发现的毒,不过它本身带着一种独特的味道,加到碧螺春中后,如果不是仔细辨别,是闻不出的。
“既然茶不能喝,那就说正题好了。”祁落英毫不见外地搂着李墨染一齐坐下。
本来季玲玲看着她们还想虚伪的客套什么,却倏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看着对面的女人。
因为祁落英从怀里掏出一白绢。
是那张地图。
祁落英刚将白绢取出,季玲玲就完全没有理智的抢了过去,而她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季玲玲捧着白绢有些激动地看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着祁落英,颤声道:“是独孤那家伙让你们来的?”
虽说她极其想装作冷淡,但面容上流露出的小女儿家神态,却像少女在询问心上人的去向一般。
祁落英缓缓点头。
季玲玲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伸手就将那白绢收在了身上,然后才给了祁落英一个小瓶。
“‘断肠结’的解药吗。”祁落英笑着说。
她一说出口,季玲玲看她的眼神终于有些动摇。
虽然相思愁是下在茶水里的毒,但那也只是二重保险罢了,因为早在她们进屋时,就已经中了藏在屋里的毒药“断肠结”。
但其实最先知道她们已经中毒的不是祁落英自己,而是一直安静呆在一旁的李墨染。
她的手指在祁落英手里划着字,当然“说”的最多的还是希望小师父能赶快解了她的穴道。
不过祁落英一直没有解穴,反而是更加霸道的搂紧了她。
霸道?
李墨染对自己刚才心里一闪而过的词语感到可笑。
她的小师父从以前就是一个对任何事物都不放在心上的女人。
除了一件事。
李墨染知道,那件事是小师父人生里唯一的执着,唯一的目标。
尽管这件事的代价,不是一般人能付的起的……
而另一边,虽然对祁落英刮目相看,但知道祁落英她们是独孤指点而来的后,季玲玲就没有了一开始做戏的客套,甚至脸空气里都带着一丝丝酸味。
女人总是这样不可理喻的。
祁落英环着墨染也不以为意,对她来说只有重要的事情才可以浪费时间研究。
她很快就将来意说与季玲玲听。
“你们是来找愁儿的啊。”
听了她们的遭遇,季玲玲脱口道:“你们也倒是来的巧,那孩子正打算明天离开谷里。”
她就像难得遇见邻家妈妈的母亲,对于这个不听话的女儿向祁落英大倒苦水。
原来,季玲玲的女儿季云愁,从小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比男孩子还要不听话。多亏后来有不死不休教导,才算因为学习医毒,让她有偶尔静下心来的时候。
但是,就在一个月前,她突然坚持要离开无忧谷。
“为了找什么‘梦娘’。”说这句话的季玲玲,充满无奈。
季云愁从懂事起就开始做一个梦,梦里有一个比她小上三四岁的小女孩,一直陪着她生活。并且随着季云愁年龄的增长,梦里的小姑娘也跟着长大。
而且梦境中的季云愁并不能和那个小姑娘交谈,只能一起无声玩耍,所以她给那个女孩起名叫“梦娘”。
但从一个月前,她突然梦不到这个女孩了。
十几年的梦境突然消失,让季云愁很是害怕,她坚持要去寻找梦娘。
“那丫头居然说自己喜欢她!”季玲玲美丽的脸都是暴怒的情绪,显然说到女儿不可理喻的举动让她又一次大动肝火。
比起从小长在身边的女儿要离家,恐怕最让她愤怒的是女儿居然喜欢同性,而且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同性!
祁落英听她抱怨着,却不知该如何插话,只能更加抱紧身边的李墨染。
不知怎的,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种要失去什么的预感。
“你根本不知道梦娘有多好!”突然,一道清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踏着黄昏日光而来的,是一个年约二十一二岁的高挑女子,她穿着鹅黄色的衣衫,冰肌玉肤,滑腻似酥。瓜子脸长眉连娟,微睇绵藐,加上那一瞪眼的活泼灵动,充分遗传了当初武林第一美女的端丽冠绝。
甚至青出于蓝。
这屋子里的三个女人,各个都是百般难描、各具姿容的如画美人。
至于李墨染……她觉得自己就是那衬托红花的绿叶,寒碜的紧。
于是她拉了拉盖住自己的毯子。
本来正要和季玲玲吵起来的季云愁,却在转头的时候瞥见藏在祁落英怀里的李墨染。
她突然像被雷劈中一样的站在原地。
祁落英很快就发现她的不对头,于是在季云愁冲过来的时候,她扬起剑鞘便要挡住。季玲玲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却出于母亲的本性,在祁落英动手的时候她也举起了作为武器的古琴挡在了季云愁面前。
一片混乱中,季云愁一把抓住了李墨染的手腕,将她拉近了身前。
祁落英本来是可以制住女子的,但一想到此人就是唯一能解毒的人,她手上的动作就顿了几分。
就是这顿了几秒的时间,让季云愁有了可趁之机。
捧着李墨染的脸,季云愁极其仔细的辨认着她的面容。
这是在干什么啊!我脸上好像没有金子吧?
此为李墨染姑娘的心声,她有些不自在的想扭头,毕竟谁被一个陌生人这样观察法都会觉得不愉吧。
可是她的脸就像被固定住了一样,在季云愁手里动弹不得。
“梦……梦娘……”季云愁的声音断断续续,还带着点失而复得的沙哑。
李墨染打了个哆嗦,不会吧,这么没品的事儿也让自己遇上了?这年头就算唱戏的也不走这套路了啊!
但她不知道有时候现实就是这样戏剧化。
于是她听的真真切切,季云愁口里的“梦娘”就是在叫自己。
随即,貌美的黄衣女子做了一件事,让原本只是有些不快、却持观望态度的祁落英突然杀气大胜!
并且让季玲玲砸碎了一把名贵的古琴。
李墨染十七年以来第一次的吻,没有甜蜜与心动,只感觉到了满满的恐怖危机感。第十四章 颠覆
祁落英分明觉得自己脑中有什么东西“嗡”地一声断掉了。
“放开她!”流云剑真如一朵飘渺的云,在众人还不能反映的时候,已经架在了季云愁的脖子上。
李墨染斜着大眼睛,对着小师父眨了眨,又眨了眨。
她没看错吧?那个从来喜形不流于色的小师父,现在居然可能大概好像疑似在……暴怒中?
今天是天下红雨了吗?
不是她不愿意正眼瞧祁落英,而是她发现季云愁的力气真的很大,两只纤细的手掌比铁钳还要牢固的固定住了她的小脑袋。
所以她也没有办法去瞧一瞧窗户外面到底有没有在下那所谓的红雨。
而在场除了祁落英,更加气愤的就是季玲玲。
虽然她作为武器的瑶琴已经摔烂,但是她随身还带着一把纯银的匕首。
季玲玲的动作比祁落英慢一些,但也抵住了李墨染的脖子。
说来拖沓,可其实几个人的动作基本上是同时发生,因此也形成了一种有些搞笑的局面。
李墨染口不能言,于是乖乖的把视线转了回来,仔细观察起季云愁的模样。
女子有着不能言说的活力与美貌,发丝不知何原因有些微微的发黄。主要让李墨染觉得新奇的是,仔细观察季云愁的头发,会发现那其实是有些自然卷的。
头发的主人明显是处理过,才会让它显得不那么蓬松。
而且季云愁的眼瞳颜色也比自己身边的人要浅一些。
有点像西域人呢。
李墨染悠哉悠哉的的乱想到,好像一点也没有主要到紧张的气氛,还有脖子上那足以致命的武器。
不过一个小匕首而已,真能伤她性命吗?
这只有她自己知道。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这种接近于“专注”的眼神,差点让祁落英失控。
而季云愁则是在这种目光下,微微红了脸颊。
“死丫头!你捧着个女人还要多久!”季玲玲尖叫起来,声音就像被人用指甲划过桌面,刺耳难听,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优雅从容。
她的匕首因为激动而不受控制,划破了李墨染的肌肤。
血蜿蜒而下,可李墨染却依旧没有过多的反应。
“季谷主,请放开墨染,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这对母女简直罪该万死!
李墨染又将视线掉转到自家小师父身上。
真的好像很久没看见小师父生气了,是为了自己吧。
她觉得自己心里偷偷溢出一种叫“幸福”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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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染有一个小秘密。
她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就爱上了一个叫“祁落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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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喜欢女人,你是有病吗!”
说话的是季玲玲,她已经气的全身发抖,但是却没办法再伤李墨染分毫。
祁落英要打败她,真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本来因为祁落英本身的性格,再加上又有求于人,所以她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
但是看着墨染颈上的血痕,还有季云愁那双碍眼的手,她就觉得自己无法再放任下去。
这其实是非常不符合祁落英处世之道的。
但是,她却并没有发觉到。
她只觉得自己想杀人杀人杀人!伤害墨染的人,轻薄墨染的人,全部杀掉!
李墨染看着小师父狂热的眸子,好像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一个叫“希望”的小东西,正挥舞着翅膀,扑腾扑腾地往上飞。
也许,有可能,小师父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
“不要用你那肮脏的手碰墨染!”祁落英的剑尖指着季云愁小翘的鼻梁。
祁落英的眼里满是注视垃圾般的厌恶。
“身为一个女子,居然亲吻另一个女子……真是恶心!”
季云愁伸手将墨染护在身后,少女光亮的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暗淡无光。
啊,那个扑棱着翅膀的小家伙,就这么鲜血淋漓的挣扎着死去了。
真的,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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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多少个十五年?
李墨染不知道。
她只知道,在她一共活过的十八个年头里,小师父是最重要的存在。
大师父教会她背叛,小师父教会她信任;大师父教给她杀戮,小师父教给她仁爱;大师父只能带给她无限的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