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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辆黑色的跑车引起了存贝的注意。
这是佑赫的车,存贝记得很清楚,佑赫曾用这辆车送她回那个破公寓。存贝狐疑的想,佑赫和幽不是同去曰本了麽,怎麽他的车会出现在森江家门口。
存贝由蹲坐的姿势改为站姿,她很激动,莫非幽回来了?会是这样麽?
存贝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幽才走了两天,怎麽可能这麽早回来。
存贝向前走了几步,想看得更仔细些。黑夜的幕布把角落的存贝遮掩的很好,没有人能够注意到她的存在,包括从车里走出的人。
“好累啊,不过终於到了。佑赫,我现在想她想得快要死了。就像你想狄龙一样。”森江幽将戴了一天的墨镜摘下,一双疲倦的充满血丝的眼露了出来。
“谁说我想他。”佑赫才不会承认他也曾有过想狄龙想得发疯的时候。
森江幽笑了下,打开了车门。
当森江幽踏下车的那一刻,存贝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她没有看错,她没有。她看见了幽,她看见了朝思暮想的爱人。“幽……”存贝轻轻呼唤著,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所有的委屈在一瞬间倾泄出来,存贝擦了擦泪,幽终於回来了。她刚想跑上去紧紧抱住幽,倾诉著所有的想念时,车上又下来一个人,是佑赫。
存贝的心突然冷了,她睁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不远处,没有跑上前去,而是静止的站在原地。
佑赫用一只手支著车,“今天什麽都不要做了,你太累了。回去只管好好睡一觉,明天我陪你去找佩泠。我相信存贝不会有事的,没准她现在已经和佩泠在一起了。”佑赫安慰森江幽道。
森江幽漾起一抹苦笑,佑赫不会体会到她此刻的心情,只有当事者,才最清楚担心与思念交杂在一起的滋味。
“你也好好休息,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坐了两天的飞机哦。”佑赫也和她一样的在曰本和华盛顿之间奔波了两天,这让森江幽很过意不去。
存贝屏住呼吸,泪眼迷蒙的看著爱人。她站得离森江幽和佑赫不远不近,但刚好听不到他们的讲话。
“别说这样的话了,知道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佑赫搂过森江幽,在她脸上印下一吻,晚安吻。“回去吧,明天见。”
砰的一声,存贝的心,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佑赫吻了幽……
存贝痛苦的闭上眼睛,没有看见幽和佑赫道别,没有看见佑赫钻进车里,驾车离去,没有看见幽开了门,进了别墅……她什麽都没有看见。存贝狠狠的咬著手指,才能不哭得很大声。为什麽老天这麽残忍,将她所有的爱一并斩断。
存贝不住的摇头,捂面坐在冰凉的马路上。很快的,眼泪从她的手指缝流出,顺著她的胳膊流下,将她的衣服濡湿。泪扑簌簌的流,连冰凉的冷风都没能把它吹干。
存贝就这样的哭著,一直哭著,直到天亮。她不知道除了哭,还能做什麽。
太阳的晨辉在天边露出了点点光彩。
存贝缓缓的站起身,面如死灰。她走到森江家的大门前,站在昨夜幽站过的位置。就是在这,佑赫吻了幽。
“我真傻,我以为幽会爱我。我真傻。”存贝自言自语。“幽怎麽会爱我?佑赫那麽好,他们那麽般配。而我,是个没人要的人。”存贝轻喃,转身离开,她脸上始终挂著晶莹的泪。
存贝沿著路向前走著,步伐有些晃,意识有些混沌。她慢慢的移著小步,犹如迷途的流浪者,举目一片苍茫。
“厄──”一个不稳,存贝跌倒在路边。由於正是清晨,四下里不见一个人影,因此也没有人来帮她。
存贝用手支著颓然的身体,吃力的站了起来。
“幽,我走了……我爱你……”存贝回过头,干涩的唇瓣吐出几个幽幽的字,这几个字,是她所有的心情。
没有了森江幽,存贝是活不下去的。她把生命的全部筹码都压在了对森江幽的爱上,如果赢了,她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如果输了,她只能寻求死亡的解脱。
存贝揪著胸口问自己,为什麽要爱的如此万劫不复。她的心底有个声音回答,因为值得。
是的,值得,幽值得她这样的爱。有这样的爱,也不枉费在世上活一回。
值得的,就算为幽去死,也是值得的。
爱上校园女老大(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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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森江幽便与佑赫坐车来到了佩泠的家。
佩泠露出了鲜见的严肃表情,一五一十的叙述了存贝在明邦的悲惨遭遇。
“幽──”佑赫喊了声,上前一步托住了森江幽险些倒地的身体。
森江幽闭著眼睛,靠在佑赫的怀里沈重的喘气。“shit!”森江幽攥紧拳头,气得快说不出话。
佩泠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佑赫轻声安慰幽。
“现在怎麽办?”向来理智的幽一点主意都没有,她只要一想到存贝已经在外面游荡了几天,音信全无,而且还受了那麽大的委屈,她就想杀人。
佑赫抱起幽,走到床前把她放下。
“我组织人去找,你好好休息。”
“这怎麽可以,我不要休息,我要去找存贝。”幽扯住佑赫的衣角,想要下床。
“相信我,我能找到他。”佑赫坐下来,扶著幽的背道:“我知道你急,但也不能不顾身体。你的脸现在白的跟纸差不多,我看没等你找到人,自己先病倒了。”佑赫起身:“佩泠,麻烦你显徽顾幽。”
佩泠点点头。
佑赫吸了口气,离开了。他并不太了解存贝,根本想不到她会去哪。这是华盛顿,不是哪个小村落,他究竟应该到哪去找,是个大问题。
森江幽睁著疲惫的眼睛,看到墙上的时锺指在了十二点的位置。这不是正午十二点,而是午夜十二点。佑赫和狄龙都动用了家里的势力,而幽则更是派出了自家所有在华盛顿的兄弟,去找存贝,可找了整整一天,半点消息都没有。
此刻,森江幽感觉自己的心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啃食。心痛与担心这两个心理恶魔就要把她吞了,一口吞掉,连骨头都不剩。这是她平生第一次突然受到了那剥夺她判断力、害得她流血的爱情的打击。
存贝到她们相爱过的地方都去走了一遭,并不是特意要让自己痛苦,她只是太放不下。她去的时候以为能找到一点幽的影子,哪知这种影子只嫌太多,每一处的秋叶上都有幽的影子在飘浮。存贝陷得太深了,爱到难以自拔,她的心里脑里都是幽,所以才会到处看得见幽的影子。
存贝站在幽受伤住的那所医院病房的门口,流著泪站了好久。许多人都回头奇怪的看著她,可她不管,她在等幽笑著把门打开,然後轻轻的吻她……虽然明知不可能,但存贝硬要相信可能。
从医院出来,存贝走到那个路口,她曾在这个路口目送著幽离开,去往曰本。“幽,你要快些回来……”存贝重复著曾用心呼喊过的话。幽是回来了,但却没带著爱回来。存贝的泪泛滥了。
“我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吧。”存贝自言自语的在华盛顿大街上走著,冷风将她的衬衫刮得东摇西拽。可她却没感觉到冷。“我曾得到过幽的爱,这就够了……”存贝惨苦的笑,“不够麽?够了。”想到这,存贝叹息,拼命的扭著手,但这是没有用的,她的惨苦没有减少分毫。
淡淡的阳光,从远远的天空射下来,裹住存贝的身体,想把她拉进最底层的深渊。
“我的爱是不被祝福的。”存贝念著,不知不觉来到了破公寓旁的那座公园。
她登上最高的那座凉亭,俯瞰著几十米下的碎石。从这里跳下去,即便不立即摔死,也会被石块划得脾肺俱碎。
存贝背过身去,盯著亭子里的柱子。她伸出手,搂住那根柱子,想著曾经幽就是在这里,搂住她的腰,吻了她……一切似乎就在眼前,可又已经逝去了。
突然,存贝转过身,又与那个万丈深坑面对面。空气在她空洞的脑子里流来流去,她只要就势一跳,朝前一纵,就解脱了。她就永恒的带著对幽的爱,飞向天国。
存贝笑著流泪。“原来我是这麽的懦弱。”是的,如果幽不曾爱过她,她今天就不会想到死。就算受到明邦人一百二十分的虐待,坚强的存贝都不会想到死。
“或许幽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吧……”存贝喃喃道。
存贝将头靠在柱子上,任凭时间飞一样的从身边流走。天黑了,存贝一点都没有发觉,她只沈浸在回忆中。
“贝……你在哪。你能听到我说话麽,你知道我想你麽,你在哪……”幽支起身子倚在床头,猛吸著烟。她要疯了,真的要疯了,她真的好担心存贝是否出了什麽意外。
爱上校园女老大(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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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再等了,如果再等下去,她铁定会疯掉。森江幽撑著身子下床,提起外套就要出门。
“森江小姐,你要去哪?”佩泠端著水杯走过来,手里拿著药。
“我要去找存贝。”森江幽苍白的脸上除了焦急,再没有第二种表情。“这药是给我吃的?”
佩泠点了点头。森江幽拿过药瓶,倒出两粒药塞进嘴里,吞了口水。
拍了拍佩泠的肩,森江幽抿唇淡笑,“等我好消息吧。”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安慰的话其实不是说给佩泠的,而是说给她自己的。
一出公寓的门,她才发现深秋的风有多麽寒冷,一股小风吹来,将她吹了个趔趄。
她的身体何是这麽虚弱了?看来相思真的能伤人。苦涩的摇了摇头,森江幽竖起衣领,踏进风中。究竟要去哪找?她自己也不知道。佑赫和狄龙他们已经把所有能找的地方找遍了,包括学校、医院、pub……他们还在电视、电台以及各大报纸上均发布了寻人启示。由於佑赫的老爸是警察厅长,所以不用报案已经有众多警察协助寻找……这张找人的大网可谓是铺天盖地,但不幸的是,依旧没有存贝的半点消息传来。
存贝,你到底在哪?森江幽无助的轻喃,头部传来的阵阵涨痛扰乱了她的思绪。
突然,她想起了一个地方。
会不会在那?森江幽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浅浅的却足以令她激动若狂的希望。
拦下一辆出租车,森江幽只身来到她和存贝定情的那座公园。
这座公园,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地方了。美好的记忆是不容易忘却的,她清晰的记得当时怎样把娇羞的存贝拥在怀里,如何含住那两片鲜花般的唇瓣。或许正是这美好的记忆,才让她想起还有这麽个公园没有被大队人马翻过。
存贝会不会在里面?森江幽扶著公园门口的两颗参天大树,看向黑洞洞的公园,狠咬著牙,迟迟不敢步入。她并不是怕黑才迟迟不进去的,她怕的是失望。
“森江幽,你要坚强些!”幽自己为自己打气,长吸口气,迈开了步子,进了公园。
一路上,森江幽的手始终是紧握著的,手心里全是冷汗,她甚至不敢想如果这里没有存贝该怎麽办,她不敢想。
断断续续的哭声隐隐约约的传来。
谁在哭?这麽晚!
森江幽的眸子登时瞪得好大。
她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是贝麽?
会是麽?
止不住怦怦的心跳,森江幽一步并做两步的向不远处的楼阁走去,她越走越快,最後几乎是用跑的到了阁楼下。
离得近了,哭声听得也清楚了,可是呜呜咽咽的哭声并不能分辨出是不是存贝的声音。
森江幽屏住呼吸,迈开最大的步子,蹭──蹭──蹭──一口气窜上了几十米高的阁楼。
她已经承受不住蚀心的等待,即便楼上哭泣的女子不是存贝,她也必须立刻上来看个究竟。
失望就在一瞬间。
森江幽没来得急想好退路,人已经站在了阁楼的最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