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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错,你们只有跟我走,才有生路。”
“你……”郑净持抬袖擦了擦眼泪,急声吩咐一边早已失了魂的絮儿,“快去报官!”
云晚箫寒面起身,“小丫头,你尽管去,就算官府的人来了,他们也拦不住我。”
絮儿听到这句话,也知道官官相护之理,哪里敢得罪云晚箫,只能颤然摇摇头,跪地求道:“请云将军放过夫人与姑娘吧!”
“云将军如此仗势欺人,就不怕遭报应?”郑净持嘶声悲喝。
云晚箫坦声道:“我自问无愧,对得起天地良心,岂会有报应?”
“你!”郑净持颓然倒吸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大堂中的柱子,吼道,“今日将军若要带我们走,就只能带我的尸体走!”说完,便朝着柱子撞去——
霍小玉惊见这一幕,惊惶无比地伸手抱住了郑净持的身子,“娘,不要!”
云晚箫依旧立在原地,失望地看了郑净持一眼,话说得冰凉,“即便是尸体,我也会一并带走,还请霍夫人想明白了,是跟我去商州平静度日,还是躺在棺材中入土为安?”
“云晚箫!”霍小玉厉声一喝,通红的眼眶让云晚箫终究是软了几分,“若是将军所谓的诚心相邀,原是如此的蛮横逼迫,劳烦云将军也为我准备一口棺材!”
云晚箫冷脸看着霍小玉,抱拳道:“并非我有意要挟,若有失言之处,还请霍姑娘多多包涵。”
霍小玉扶住颤抖不已的郑净持,苦笑道:“云将军,小玉虽然是风尘女子,但也不是随便女子,早些将军诚心相邀,小玉才会不顾声名,答允随将军赴商州一回。”略微一顿,霍小玉摇了摇头,“小玉斗胆问一句,将军如此蛮横,想要强带小玉回府,究竟当小玉是什么了?凭你云晚箫随意欺凌的玩偶?”
云晚箫终于明白霍小玉为何如此生气,方才言行确实唐突无礼,听来与那些仗势豪夺贫苦家女子的纨绔子弟有何区别?
只为早带她们离开这危险之地,一时未想周到,云晚箫觉得有些愧疚,当目光对上霍小玉的失望眸光,眼底的歉意不觉浓了三分。
霍小玉挺直了身子,说得坦荡,“若是将军邀约只为对我霍小玉金屋藏娇,那我可以告诉将军,我霍小玉情愿做一辈子风尘女子,也不要做你困锁一世的玩偶!”
云晚箫不由得对眼前的女子生起一丝敬意来,沉默良久,忽然转过身去,对着絮儿道:“你去取些清香来。”
絮儿眨眨眼,不明白云晚箫为何会突然索要清香,怔愣之间,也不敢怠慢,慌忙转身退出了大堂,不多时,已提着一篮清香走了进来。
“云将军,你要的清香。”
云晚箫接过篮子,平静地看了霍小玉一眼,分出了三柱清香,捏在左手中,右手摸出了怀中的火折子,吹亮了火折子,将清香点燃,递向了霍小玉。
霍小玉挑眉一打云晚箫的手,“云将军,小玉所言,难道还不清楚么?你当真想带走我们母女的尸首?”
云晚箫再将清香递向霍小玉,“我并无困锁你一世之心,更无将你金屋藏娇之意。”话音坦荡,声音朗朗,“人言可畏,未免拖累姑娘名声,晚箫斗胆,邀霍姑娘结拜为兄妹,这样一来,霍姑娘随我回商州,也在情理之中,不会落人口实,他日霍姑娘也能再觅良人。”
“你……”霍小玉惊瞪秀眸,不敢相信地看着云晚箫。
云晚箫抿唇淡淡一笑,“如此一来,想必霍姑娘再无寻死之理,霍夫人也可安心随我回商州,不是么?”
霍小玉与郑净持对瞧了一眼,郑净持眼珠子一转,若是小玉可以攀上云晚箫将军府做后盾,他日再觅良人,定比在这香影小筑苦守要好太多。
云晚箫将清香塞入了霍小玉手中,自己又点燃了三柱清香,凛然一掀前裾,坦然跪倒在大堂之中,“天地为鉴,我云晚箫今日与霍小玉结拜为兄妹,今后有我云晚箫一日,便无人可欺你霍小玉!”
今后有我尉迟林一日,便无人可欺你云晚箫!
相同的誓言,曾在回忆中留下过深深的刻印,如今云晚箫朗朗说罢,心却隐隐作痛起来。
尉迟大哥,当年你说这话的时候,是否也像此刻的我一样,一心只想护她周全?
霍小玉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正燃的清香,身侧的郑净持已悄然推了推她,意思让她趁机结拜了去。
兄妹……为何会觉得有抹淡淡的失落萦绕心头?
分明如此是最好的结果,她不必付出赌注,既然是无本赌约,就算是输了,她霍小玉也不会再一次穷途末路。
今日只是被云晚箫的蛮横激怒了心,才会那般狠厉地反击云晚箫,到头来,霍小玉恍然发现,得了这样的结果,竟是一点也欢喜不起来。
手一松,手中清香尽数落地,香灰散开,有如此刻霍小玉的心湖,凌乱不堪,难以平静。
她不过是……想云晚箫莫要以下贱人左右她罢了……
云晚箫回头看着霍小玉,清楚地瞧见了她眸底的失落,“霍姑娘?”
霍小玉倒吸了一口气,凉凉地一笑,“誓言我听过太多,天地为鉴一样可毁诺,云将军这些言重之话,不说也罢。”说完,霍小玉转头对着郑净持道,“娘,事已至此,我们还是顺势而行,与朝廷官员斗下去,吃亏的终究是我们。”
郑净持无奈地瞪了霍小玉一眼,这大好的机会,怎的就这样放弃了呢?
“霍姑娘!”云晚箫站了起来,“晚箫诺已出口,绝不反口食言!”
“呵呵,世事无常。”霍小玉弯眉一笑,梨涡浅浅,“云将军还是想想,欠我的惩罚何时偿吧,娘,我们进去收拾行装,准备上路吧。”
“你……”云晚箫怔然看着霍小玉,只见霍小玉一边劝慰着郑净持,一边扶着她走进了内院。
“回将军,马儿已喂好,随时可以上路。”云扬笑然走了进来,嘿嘿一笑,“回到商州,将军可是要赏末将一杯喜酒喝?”
云晚箫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沉声问道:“云扬,在你心里,霍姑娘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
“大哥说她不是善类,栖霞也觉得她不好,可是,只要将军喜欢便好,问我们做什么呢?”云扬抓了抓头,笑得坦诚,“将军若是喜欢,云扬可为将军张罗一切。”
云晚箫再摇了摇头,“我并非这个意思。”
“将军,自古美人爱英雄,我大唐开国,便有红拂夜奔,如今安史之乱平定,将军为何不状起胆来,也做一次李将军?”云扬说得兴起,神色欢喜,“说不定,霍姑娘会是第二个红拂姑娘,与将军也传一段佳话!”
云晚箫面上一红,冷面道:“真是……胡言乱语!”
“难道将军不喜欢霍姑娘?”云扬不解地看了看云晚箫,目光落在了云晚箫手中的清香上,“将军你手执清香,这是……”
云晚箫将手中清香当即熄了放在一边,看了一眼絮儿,又看了一眼云扬,“云扬,去再雇一辆马车。”
“将军?”
云晚箫轻轻一笑,“我想在商州也建一座香影小筑……自然这边的人,也该一个不少。”
霍小玉,这一次,我不是想让你做笼中鸟……
絮儿惊了一下,小声问道:“将军的意思是……要带我们全部同行?”
云晚箫点头道:“不错。”
“可是……”
“工钱照给,只要伺候好了霍家母女,我还有赏。”云晚箫淡淡说完,眉心微蹙,喃喃道,“希望在商州,你们可以不必再为生活所苦。”
絮儿忍不住一笑,偷偷瞄了云晚箫一眼,原来方才凶恶的云将军,其实也是个细心之人,看来云将军待姑娘,当真是用心。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两只的心意已经有点点了
只是,小玉心性还是很高傲滴,随便就娶了去,就不是重生后的霍小玉鸟~故事继续。。。
☆、21第二十一章.陌上浅草染霞色
长安城外;绿柳如丝,浅草如茵。
云晚箫与云扬并辔行在两辆马车之前;悠悠带着香影小筑诸位姑娘朝着商州方向行去。
栖霞不想与霍小玉同车,便与絮儿、鱼嫂及两个丫头同车而行;偏偏这车里的姑娘每句话都不离霍小玉;听得栖霞颇有几分烦闷,掀帘瞧着外间的碧色浅草,只觉得郊外春/色如画,甚是令人喜爱;不觉看得失了神。
霍小玉与郑净持同坐一车,沉默不语,虽是母女;却觉得有几分生分。
霍小玉脸上涂了一层生肌膏,低头看着掌心中的两枚铜钱,失神地想着什么?
郑净持忧心忡忡地看了看霍小玉的脸,又看了看她手心中的铜钱,终究是忍不住开了口,“小玉,在想什么?”
僵局被打破,霍小玉回过神来,涩声应了一句,“娘?”
郑净持叹了一声,歉然看着小玉,“今天别怪娘,娘是急糊涂了,才会……”
“娘……”霍小玉急忙打断了郑净持的话,“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怎会怪你?”
郑净持可惜地摇摇头,“只可惜,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霍小玉轻轻一笑,道:“做不了兄妹,或许也是好事。”
郑净持疑惑地上下扫了小玉一眼,“莫非你……”
霍小玉有些迷茫,抬起眼来,掀帘瞧向了外间,不看如画春景,只是怔然看着云晚箫骑马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我不敢再输……”
郑净持悄然打量着霍小玉的神色,心中隐隐升起一抹不安来,瞧女儿如此神情,若是在商州住久了,只怕会对这个煞气冲天的病秧将军心生情念,毁了他日嫁入世家门第的机缘。
眸光一沉,郑净持暗暗盘算着脱困之法,或许,还是只有依仗李益,方才能让她们母女重返长安……
似是觉察到有人瞧自己,云晚箫蓦地勒马回头,撞上了霍小玉迷茫的目光,惊怔之余,竟不知该对霍小玉笑,还是视而不见、转过身去?
云晚箫嘴角轻颤了一下,匆匆点头一笑,便怯生生的勒马回身,不敢再回头多看一眼。
霍小玉不由自主地一笑,脸上梨涡绽放,竟笑得有几分狡黠。
云晚箫……
喃喃在心头一念这个名字,霍小玉隐隐觉得一股暖意从心头升起,她知道,有些情愫悄然缠上了她的心,让她觉得有点惶恐,也有点淡淡的期盼。
“公子?你的脸怎么突然那么红?”云扬抓了抓脑袋,惑然开口问道。
“你的脸不也一样红?”云晚箫冷面给云扬回了一句,“没想到这日头如此烈,一会儿入了山道,先找处阴凉处休息片刻再上路。”
云扬下意识地摸了摸脸,看了看日头,这三月春寒依旧,哪里会热到晒红脸?惊觉云晚箫为何会如此,云扬终究是开了窍,笑呵呵地道:“将军,这脸红的该是霍姑娘,怎么变成将军你了?”
“放肆!”云晚箫厉声一喝,狠狠地一抽马儿,箭似的驰了出去,想要让驰骋的凉风抹去脸上火辣辣的红晕。
“哈哈哈。”云扬不依不饶地打马追了过去,“这事可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将军能够统帅千军,拿下一个霍姑娘,又什么难的?”
云晚箫狠狠瞪了云扬一眼,“胡说八道什么!”
“将军这样子可真像大姑娘!”云扬素来就是个口无遮拦之人,这句话一说出来,云晚箫当即黑了脸。
“你对着栖霞之时,不也像个大姑娘,会脸红!”云晚箫怒声一喝,忽然勒停了马儿,翻身下马,牵着马儿走到山道边的一棵苍松下,冷声道,“这日头是当真毒,避过正午时分,再继续上路吧。”
“嘿嘿,诺!”云扬贼兮兮地一笑,回头看着两辆马车朝着这边驶来,自言自语道,“将军可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霍姑娘若是真嫁入了将军府,可就要享福了!”
“咳咳。”云晚箫知道这个时候多说多错,干咳了两声,盘膝坐在了苍松下,不时地挥掌扇了扇凉,不知道究竟是心热,还是日头当真热。
马车突然在山道边停了下来,栖霞惑然从马车上探出头来,“公子,怎的突然停下来了?”
云扬笑得颇有深意,“栖霞,公子说,这日头太毒,你瞧,公子脸都被晒红了,所以担心霍姑娘在马车上闷出了病,吩咐先在这里乘凉小息片刻再上路。”
“云扬,我何曾……”云晚箫没想到云扬会添油加醋地说这么一串出来,原本好不容易褪下的红晕又浮了起来,狠狠白了云扬一样,“回去再按军法处置你!”
云扬抱拳笑道:“就为了将军的一碗喜酒,末将甘愿领罚!”
“胡言乱语!”栖霞冷斥了云扬一句,“我瞧公子许是身子不适。”说着,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到了云晚箫身边,似模似样地摸了摸晚箫的额头,“公子好像是中暑了,云扬,快些去取些水来。”
“是!”云扬脸上的笑容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