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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了。”说着,云晚箫轻咳了两声,“为了因你而死的女奴,你该好好活着,等这场战争过去,我会想法子给你入籍大唐,找个地方,好好生活。”
迦叶心迟疑地看了看手中的干粮,“箫,除了你,大唐我谁也不认识。”眼圈微微一红,凄声道,“今后我该怎么活呢?”
“我会教你怎么活?”云晚箫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甲,“至少现在,不要饿死,快吃吧,一个时辰后还要赶路。”
“好……”迦叶心咬了一口干粮,只觉得干噎难咽,憋在口中,迟迟咽不下去。
云晚箫嚼了嚼干粮,将迦叶心方才送来的水囊递给迦叶心,“你若能捱过这几日,将来定能好好活着,这些干粮,是再也不会吃到了。”
迦叶心点点头,打开了水囊,喝了一大口水,终于把口中的干粮咽了下去,瞧着云晚箫强咽干粮,又将水囊递了过去,“箫,你也喝。”
云晚箫接过水囊,也喝了一口,只见迦叶心忽然将未吃完的干粮收在了怀中,绕到了云晚箫身后,温柔无比地为她捏起肩来。
云晚箫大惊,连忙起身问道:“迦叶姑娘,你这是?”
迦叶心不解地看着云晚箫,“阿爸每次狩猎回来,总是喜欢叫我给他捏捏肩,他说这样能解乏。”迦叶心对着云晚箫微微一笑,“箫你辛苦赶路,定比我阿爸狩猎累,所以,我想这样给你捏捏,也算是能帮上你一二。”
“将军好福气!我们也累得难受,可都没有人帮我们捏捏,是吧,兄弟们?”将士们忽然开始起哄,虽说并无恶意,却也听得出话语中的淡淡妒意。
迦叶心连忙回道:“诸位将军若是不嫌弃的话,一会儿我会帮……”
云晚箫脸色一沉,将迦叶心拉到了身后,“大唐将士身在战场,岂能贪图这样的享乐?我不需要,自然这三千大唐将士,也不会需要。”说完,云晚箫凌厉的眸子狠狠地瞪了三千将士一眼,“女子不是天生就是为你们捏肩的!同样是骑马驰骋一夜,本将没有瞧见迦叶姑娘喊累,反倒是你们堂堂七尺男儿喊累,不觉得汗颜么?”
看见云晚箫动了怒,三千将士瞬间噤声,不敢再打趣云晚箫,只是低头自顾自地吃干粮。
迦叶心害怕地看着云晚箫,“箫,你别生气……”
云晚箫轻咳了两声,摇头叹道:“身为女子,不该这样卑微,你在南诏不是奴婢,来大唐也不该做奴婢。”
云晚箫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让迦叶心害怕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云晚箫的眼睛。
“唉……”云晚箫再叹了一声,声音微微柔了一分,“既然能再活一次,就不该活得如此卑微。在我心里,女子当是骄傲的活,而并非卑微的活。”
“骄傲的活?”迦叶心扬起脸来,看着云晚箫褪去冰霜的脸,“我能么?”
云晚箫笃定地点头,“除非你不想。”
迦叶心抿嘴一笑,笑得温婉,也笑得明媚,“我信你!”
云晚箫微微回了一个笑,虽然笑意浅浅,却让迦叶心觉得莫名地温暖。
“其实,你笑起来像太阳。”迦叶心忽然开口,指了指东边天际出现的红日,“阿妈告诉我,笑起来像太阳的人,都有一颗赤诚的心,这样的人,可亲,可近。”
云晚箫怔了一下,“你们南诏女子看人好坏,都是这样的么?”
迦叶心点点头,牵住了云晚箫的手,低声说道:“箫,你的笑不一样,除了温暖,还有……还有……”迦叶心蹙了蹙眉,一时想不起那个词来。
云晚箫迟疑了一下,连忙抽出手来,“男女授受不亲,迦叶姑娘,大唐男子的手,是不可以随便牵的。”
“牵了会如何?”迦叶心不明白。
云晚箫轻咳了两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已有将士忍不住笑道:“若是迦叶姑娘看中了咱们将军,不妨就一直牵着他,自然能够牵一辈子!”
“可不是,说不定这仗打赢了,迦叶姑娘便成了将军夫人!”
“将军,赢了之后,喝庆功酒之时不妨再加一坛喜酒,如何?”
云晚箫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一烧,沉下脸来,喝了一句,“胡说八道!莫坏了迦叶姑娘名节!”
迦叶心听明白了将士们的意思,悄然看了看云晚箫,忽然想到了方才她想不出的词——安心,云晚箫让她安心。
有的将士听过云麾将军与长安霍小玉的传闻,伸手扯了扯这几个乱说话的将士,“你们可别乱说,咱们将军可是心中有人的!”
“哦?”
“你们难道没有听过,长安七里烟花巷中有一个美人,名叫霍小玉?”
听到这个名字,云晚箫的心不禁一紧,再次望向长安的方向,暗暗道:“长相思,摧心肝。霍小玉,我想你,你可安好?”
心头隐隐有了一丝酸意,云晚箫深吸了一口气,浑然不知眼圈隐隐有了泪光。
原来,相思果真如刀……会在不经意之时,锥得人如此难受……
惊觉眼眶有泪,云晚箫接连倒吸了好几口气,低头悄悄捋起了甲袖,看到了手臂上那个深刻的牙痕,不觉嘴角一抿,笑得温暖而安心。
迦叶心呆呆看着此刻卓立朝霞下的银甲红袍将军,低低一叹,喃喃道:“原来……你有心上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继续更新,高考过后,长凝会恢复稳定日更
这几天工作原因,很忙,大家多多见谅哦
☆、57第五十六章.烽火起长安危
“报——野林今日还是没有炊烟升起!”吐蕃探子从营帐外奔入;回报阿禄今日军情。
阿禄眯着眼睛沉思良久,这明摆已是中计;可是阿禄还是不能断言——汉人多狡诈,那少年将军既然敢邀他入林,要么便是刻意引他中伏;要么便是空城计?
“将军,容末将带一队骑兵进去小探一二!”终于沉不住气的副将请命道;“就算当中有埋伏;唐军这都饿了两日一夜;就算是铁打的;也不会有力气再战!”
阿禄再想了想;问道:“左右两路……大军如今到了何处?”
“都到了兴州城外,只等将军亲临下令,全军进攻。”副将回报道。
阿禄从将军座上站起,仔细看了看战局沙盘,再抬眼看向了副将,“你……带三千骑兵去,林中唐军,一个不留!”
“得令!”副将激动地抱拳一拜,转身离开了营帐。
营帐外马蹄声四起,三千吐蕃骑兵驰骋出营,疯狂地杀入野林——长枪所向,竟然都是草人,这野林中根本没有一个唐军,果然是空城计!
阿禄听到回报,不禁绿了脸,百般猜度云晚箫的心思,竟然还是中了计!
“全军……拔营!”
吐蕃中军大营,阿禄沙哑地发出一声嘶吼,暗暗打定主意,若是再遇到云晚箫,定要他尸骨不留!
终究,云晚箫只拖了吐蕃中军两日一夜,比她想要的三日,还是缺了一夜。
日夜兼程,云晚箫终于率领三千唐军在日暮之时,出现在了长安守军的视线之中。
“那是……那是吐蕃军,还是回纥大军?”长安西门城头,守将颤巍巍地问出口,马上下令道,“张弓戒备!”
“诺!”
齐刷刷地拉满长弓,长安西城门猝然关闭,严阵以待。
“大唐云麾将军云晚箫率军来援,请将军收弓撤箭,容我麾下这三千将士入城!”云晚箫一骑白马当先驰到城下,勒马朝着城头上高声一喝,右手掏出了将军令牌,扬手朝着西门守将晃了晃。
“原来是云麾将军来了,速速开门!”守将看清楚了来人是谁,当即下令。
“入城休息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西门下原地扎营,列阵待敌!”云晚箫缓了好几口气,收起了将军令,勒马回头,对着身后的骑兵凛凛下令。
“诺!”
西门重新打开,云晚箫下令三千子弟速速驰马入城,这一路奔波,只能容这些将士两个时辰休息。
“箫,我该去哪里?”迦叶心缓缓策马过来,满眼都是茫然的惊惶。
云晚箫蹙了蹙眉,只能沉声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嗯。”迦叶心点头依着云晚箫并辔驰入长安西门,忽然听到城头上响起一声惊呼。
“将军,你们看,那边起烽火了!”
云晚箫当即飞身下马,按剑跑上西门城头,不禁拧紧了眉心——那是兴州的方向,阿禄还是来了,只怕兴州根本撑不了多久。
算算行程,吐蕃大军先锋部队定能在一日之后到达长安郊外,这一日的时间若是不能做好准备,长安根本守不住!
“有劳将军守备城门,晚箫去去便回。”云晚箫心头早是煎熬得难受之极,可是此刻只能镇静下来,不忙不乱地将一切部署妥当。
长安守军不多,也只能抵御片刻,剩下的神策军虽有万人之众,她云晚箫却是一个也调动不了,能依仗的还是那三千唐军。
“诺。”西门守将抱拳点头,其实心里害怕得紧,烽烟一起,这长安注定难逃烽火,这一场厮杀,看来是谁也逃不过了。
三千唐军驰入长安,对百姓而言,无疑是高兴的,至少,朝廷这一次并没有彻底放弃他们,在回纥大军尚未来抢掠之前,便有唐军入城,证明他们的家园或许可以保住。
先锋云麾将军云晚箫在失踪多日后,竟然率军出现在长安,并且带兵守备长安,这个消息不出一刻,便传遍了长安,成为了长安城中最为激动人心的消息。
云扬才听见这个消息,便喜滋滋地赶回卫国公府告诉霍小玉,“将军回来了,将军带兵来保护我们了!”
“她……回来了?”霍小玉心头又惊又喜,从琴台上站起,不敢相信地看着眉飞色舞的云扬,忍不住再问了一句,“她……当真回来了?”
云扬急急地点头,笑得眯了眼睛,“错不了!错不了!你若不信,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好!我也该跟她好好算算账了!”霍小玉激动地走到云扬身边,眉梢眼角,都是喜色。
“站住!”郑净持忽然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拦住了霍小玉,“听说西边起了烽火,这战乱恐怕又要来了,外面危险,你不能去!”
霍小玉摇头道:“娘,这一次,我必须去!”
“你与云将军尚未论及婚嫁,一个姑娘家独自入他军营,就不怕旁人笑话你不知自重?”郑净持的话句句刺耳,每一句都说得极重,只想劝下一心要走的霍小玉。
“娘!”霍小玉刚想反驳,杜卿卿也提裙匆匆跑来。
“霍姑娘,你去不得!”杜卿卿说得着急,“他无军令,私自带兵回返长安,已是重罪,不依军令与吐蕃死战,反让吐蕃三路合围汇军,更是有违军令,不管他是胜是败,已经是戴罪之身,若不想被牵连在内,千万不要去见他!”
霍小玉震惊无比地看着杜卿卿,“她带兵回护长安是大错?”
杜卿卿沉色点头,“不错,他其实已犯了军法。”
“会被杀头?”霍小玉幽幽问道。
“这要看皇上最后如何惩戒云将军了。”杜卿卿为难地摇了摇头,“长安有鱼朝恩那阉人的神策军守备,相信不用多久,回纥大军便会出现在长安之外,我相信那阉人不会坐看吐蕃军杀入长安,顶多就是引回纥大军入长安抢掠,借回纥大军的军势,喝退长安外的吐蕃大军。”略微一顿,杜卿卿忍住了要说出口的战策,“总之你信我,这一战,胜利迟早会来,你只要在府中,定能安然。”
云扬不服气地瞪大双眼,“长安有难,他鱼朝恩不见派兵守备,如今将军带兵来救,还错了不成?”
杜卿卿冷静地点头,“于情而言,云麾将军没错,可是于理而言,他错了。”
“什么狗屁道理!”云扬当场咆哮,瞧向了深思的霍小玉,“霍姑娘,将军若是能瞧见你,定然能欢喜,只要将军欢喜了,这战的胜算也能多几分——云扬只问你一句,是跟我走,还是不跟我走?”
“小玉,你若是执意要去,娘今日便一头撞死在此!”郑净持凄声规劝,指了指一边的假山,“云将军我们高攀不起,难道现在你还执迷不悟?”
杜卿卿着急地看着霍小玉,不知道还能再劝什么。
情若深刻,岂是生死能阻?杜卿卿隐隐觉得,她是劝不了霍小玉。
“娘,你这是何必?”霍小玉摇头一叹,似是要作罢,“云副将,你瞧我此刻,走得了么?”
云扬也知道霍小玉为难,于是道:“既然霍姑娘走不得,云扬先走一步,即便是战死沙场,云扬也要追随将军到底!”
“你站住!”霍小玉厉声一喝,“已有一个云晚箫不依军令成了罪人,莫非你也想违抗军令,不顾你家将军曾经吩咐,保护我们母女安然?”
郑净持与杜卿卿都听出了霍小玉话中的留意,都隐隐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