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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云扬迟疑了一下,将军身有旧伤,早已难拉满长弓,此刻看将军脸色苍白,知道定是旧患又痛,更是不敢递弓。
云晚箫冷冷一喝,“拿弓来!”不等云扬递弓,云晚箫已劈手夺过了长弓,顺势从云扬箭囊中抽出了一支白羽箭。
就算是废了这弓术,也断然不能输了这弓势!
云晚箫在白马背上搭箭上弦,临风强忍心口旧患,拉开了弓箭,好似一弯新月走到了满月,箭锋处的寒光隐隐闪动,浓浓的杀意瞄准了吐蕃先锋。
“大唐将士在此一日,尔等就休想踏入长安一步!如若还想上前一试,我云晚箫奉陪到底!长安北门外的回纥援兵,也会静待诸位继续前进,看看今日有去无回的,究竟是谁?”云晚箫一声大喝,箭矢离弦,只听“夺”的一声,箭矢直直射断了吐蕃先锋的盔缨。
吐蕃先锋惊呆了眼,定定看着白马背上端坐握弓的云晚箫,一时间竟忘记了下令进军。
“咳咳。”云晚箫难忍疼痛,嘴角咳出了一束鲜血,全身上下因为心口的疼痛剧烈颤抖,此刻再难说出一句话,连忙勒马回头,率军往西门前的营帐弛去。
唐军气势已成,吐蕃锐气已挫,回纥军势已借,如今能做的,只剩下一个字——等!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可怜的小云云啊~
嘿嘿~闪~
☆、63第六十二章.危机未除
“唐军胜了?”回纥先锋不敢相信竟会有这样的结果;略微一顿;不由得握拳大喝一声;“遭了;老子中计了!”
“将军?”回纥副将疑惑地问道。
回纥先锋摇头;再摇头,不禁咬牙道:“只要唐军不败;不求援,咱们就得在这里驻扎;否则便是有违礼法,僭越了援军该做之事。”说着,回纥先锋掀帘大步走出营帐;极目远眺长安城廓;“汉人果然狡猾;分明是借我军势与吐蕃对峙,却用礼法二字困我们在此,眼见长安不得入,当真是狡猾!”
“将军不如我们冲进长安去?”副将不甘心地道。
回纥先锋连连摆手,“不成,若是我们强行入城,便与吐蕃无异,定会毁了与大唐的邦交。大王的一世英名,可不能葬送在我手里。”说着,回纥先锋再看了看天色,“吐蕃千里奔袭,不拿下长安,绝不会回头,这一仗对峙之势,也撑不了多久,区区数千唐军,迟早还是要求我们救援,我们不妨再等上几日。”
“将军英明!”副将不忘拍了个马屁。
回纥先锋深吸了一口气,现下炎阳当空,日色正烈,刺得人眼颇有些难受,正如此刻回纥先锋的心,懊悔得甚是难过。
若是没有轻信方才那将军,只怕此时已在长安城中搂几个大唐女子饮酒作乐了,怎的还会在外面远望长安而不得入?
长安与吐蕃城外对峙之势已成,刚吃了大亏的吐蕃先锋不得不原地驻扎,整顿兵马——既然长安现有回纥援军,强攻定然没什么好处,倒不如静待主帅阿禄大军到此,配合攻城强弩,定能拿下长安城。
长安城头守军瞧见大唐赢下了这一战,在城头上激动万分,隐隐觉得,长安或许可以保住,只要云将军一切安好。
西门下,中军营帐。
云晚箫的咳嗽就没有停歇过,只见她满脸苍白,终于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勉强开口,“云……云扬……咳咳……去卫国公府……找忘心师太来……咳咳……”
“是!是!”云扬急忙转身离开中军营帐,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若是让外面对峙的吐蕃大军知道唐军现下的主将旧伤复发,定会趁机夜袭唐军,所以万万不能让吐蕃探子瞧见郎中从长安城中出来,唯一能找的大夫,便只有忘心师太。
这边忘心师太匆匆出城给云晚箫治伤,城中皇宫中的鱼朝恩却半点也坐不住。
“传咱家的话给守城将军,速速放回纥援军进城,吐蕃人自然会撤。”鱼朝恩尖细的声音不耐烦地响起,再一次吩咐手下神策将士。
可是,匆匆离去又匆匆回来的神策将士还是那一句话——如今敌军围城,若是随便开城放援军进来,难保吐蕃大军不会突袭,所以,为了长安上下安然,万万不可开城。
“反了!当真是反了!凭云晚箫那小子的兵,不放援军进来,怎能守住长安?真等到吐蕃大军来齐了,就什么都晚了!”鱼朝恩怒摔手中茶盏,“难道要咱家亲自去开城门不成?”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大殿上下的神策将士慌忙跪了一地,“大人身上可还有伤呐,万一外面还有刺客……”
鱼朝恩迟疑了片刻,胆战心惊地瞧了一眼殿外,只得咽了咽怒火,自言自语道:“咱家就看看,这云晚箫到底有多大能耐!哼!”话音一落,似是警觉大殿檐上有人,慌乱地喝道,“什么人?!”
就在神策将士警戒之时,从檐上冷冷地飘下一抹黑影来,稳稳落在了地上,恭敬地对着鱼朝恩跪了下去,“大人。”声音虽柔,却让人觉得出奇的冷。
鱼朝恩定了定神,看清楚了这个黑衣女子是阿玄后,悄悄舒了一口气,“你可在杜老狐狸家查到些什么?”
阿玄低头道:“回大人,刺杀确实与杜鸿渐有关。”
“果然是这老匹夫!“鱼朝恩咬牙怒喝,忽然眼珠子一转,”伤咱家的债,日后有的是机会找他讨回来!阿玄,咱家要你再去办一件事。“
“请大人吩咐。”阿玄抬头望着鱼朝恩,等待指令。
鱼朝恩冷笑道:“刺伤城外与吐蕃大军对峙的云晚箫,切记不可暴露身份,他可是认得你的。”
“诺!”没有多问,阿玄马上抱拳站起,转身飞上宫檐,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只要唐军主将受伤,必定能诱得吐蕃先锋出击,也自然能逼得长安守将开门,迎入回纥大军。
只要回纥大军进城,便不用去管这一战要打多久,他鱼朝恩只用在宫中静待外面打清净了便好,不用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地总担心吐蕃会集齐人马杀入长安。
烈日终落,明月上梢,长安上下,一片静谧。
云晚箫屏退了大帐中的众人,只留了忘心师太留下给自己再扎针通脉。
“当年伤了心脉,你也是晓得的,如今这样强力挽弓,就不怕心脉再损,贫尼也回天乏术么?”忍了一日的忘心师太终于可以开口告诫,这一句话说完,脸上除却忧色之外,还有三分责怪之意。
云晚箫淡淡道:“要靠小胜震慑敌军,这一箭,我不得不射。”
忘心师太叹了一声,将手中银针扎入了云晚箫的穴道中,“老将军当年安排,真不知是错,还是对了。”
云晚箫嘴角含笑,“当年怨过爹,如今,倒有七分感激爹。”
“哦?”忘心师太对上了云晚箫的眸子,只觉得此刻的云晚箫不似平日里那边冰冷,反倒像一块被捂热了的暖玉,连笑容都让人觉得平和心暖。
云晚箫没有将话说下去,只是摇摇头,把话题转到了一边,脸上的笑容也敛了几分,“算算日子,七日左右,吐蕃主将阿禄定会率大军会师城外……”忍不住咳了几声,“我已借尽能借之势,若是转机依旧不来,我只能与这里的将士一起死战吐蕃到底了。”
忘心师太身子一僵,看着云晚箫平静的脸,她本该是身居闺中的将军府大小姐,竟为了大唐的这片江山两次身陷死局,忘心师太不禁有些心疼这个从小便被定下结局的她。
“师太,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云晚箫瞧忘心师太停下施针,还以为她已完成通脉,“霍姑娘身上也有伤,需要你照顾。”
云晚箫想到了霍小玉,本来抱定的必死之心,这一刻竟有了颤动,她云晚箫若是死了,霍小玉她日可托付谁人?
忘心师太回过了神来,摇头道:“这针还未施完,只怕将军你今夜是睡不了了。”说着,又继续落针,想到了云晚箫曾经提过的复仇,沉声道,“此战若是侥幸赢了,朝廷少不了赏赐。这长安城乱得厉害,不妨早些回商州,多陪陪老夫人。”
云晚箫知道忘心师太言外有意,只是猜不透到底是什么意思,“师太这话是何意?”
“太平不易,活着便是万福。”忘心师太轻轻地笑了笑,“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杀戮太多,纵使是为了保家卫国,也终究有违天道,不过是早报,还是晚报。”
“商州三千子弟跟爹的债,我不会放下。”云晚箫脸色一沉,“况且,我已入局中,若放下手中兵刃,只会死得更惨,师太,你应当比我还清楚。”
忘心师太自知说不过云晚箫,只好叹了一声,不再说话,默默为云晚箫扎针通脉。
云晚箫眉心微蹙,唇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痛得温暖,也痛得酸楚。
这仇要报,危险便不会休,又如何给霍小玉一片太平长安?
“咻!”
突然听见帐外响起一声惊响,云晚箫警惕地一声大喝,“谁在外面?”
“云兄先休息,有我在,这小小刺客断然伤不了你!”杜棠之的声音才落下,便响起了一声兵刃相撞之声。
“师太,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云晚箫急忙起身走到兵器架前,提剑掀帘,便往帐外走去。
杜棠之剑影凛凛,招招直挑黑衣刺客的蒙面黑巾,可是那黑衣刺客也不是泛泛之辈,一一将杜棠之的攻招化得一干二净。
“倒是个厉害角色!”杜棠之暗暗大惊,斜眼瞥见云晚箫执剑欲出手,连忙喝阻道,“云兄,这毛贼若是我拿不下,岂不是折了我的本事?”
云晚箫知道他话中之意是不让自己帮手,只是如今局势危险,今夜要取她性命之人,要么便是吐蕃,要么便是回纥,甚至还有这长安城中的暗手。
若能速速解决此人,再试着从他身上找出些蛛丝马迹,或许能将这对峙七日中可能的变数一一化解,否则,只怕局势有变,永远也等不到最终的胜利。
于是,云晚箫果断下令道:“弓箭手准备,射杀此人!”
黑衣人听到了云晚箫的命令,便不再与杜棠之缠斗,足尖点地,借着剑势,便往营帐外掠去。
“竟敢刺杀将军,我第一个饶不了你!”闻声赶来的云扬卷卷衣袖,提枪紧随冲去。
云飞连忙带兵检查主帐周围,只怕还藏了刺客,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杜棠之不甘心地紧追而去,“若是被你小小副将给拿下刺客了,我岂不是被你给比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长凝终于忙完了,更新,更新!!!!
对不起啊,大家久等了~
☆、64第六十三章.乾坤终转
云扬与杜棠之眼看便要断了黑衣人的后路,却不想黑衣人果真有帮手;数支夜色深处的暗箭袭来;硬是将云扬与杜棠之给逼退了两步;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云扬颓败地将手中长枪往脚边一扎;不甘心地喝了一句,“竟让他给跑了!”
“可恶;只差一步!”杜棠之心里也甚不舒坦,瞧了云扬一眼;只能悻悻然地拍了拍云扬的肩头,“我们回营。这几日刺客想必还会来,下一次,定要那刺客插翅难飞!”
云扬提起长枪,闷闷地应了一句,跟着杜棠之一起回到了营中。
云晚箫看着两人颓然而回,便知道定是刺客跑了,既然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也只能安慰两句,下令全营加强巡防,便转身回帐中休息。
这几日,虽然还有刺客扰营,但在杜棠之与云扬的守卫下,那刺客近不得云晚箫的营帐,杜棠之与云扬也抓不到这刺客。
几次三番下来,刺客没有成为云晚箫心头最担心之人,反倒成了杜棠之与云扬心里恨得最牙痒痒的人。
远山,烽烟依稀,吐蕃大军的战鼓声在第七日猝然响起,将长安百姓的惶恐彻底点燃。
烈阳当空,照得长安内外,人心,焦灼难安。
长安城外,宛若黑蚁的吐蕃大军连绵成一线,窥伺长安已久的他们等待着主帅阿禄下令进攻,与城外的唐军与回纥援军拼个你死我活。
阿禄打马弛到大军之前,极目远眺城门下显得有些零丁的唐军军营,不禁咬了咬牙,区区四千唐军,竟然与万人先锋军对峙整整七日,这云晚箫一日不除,大唐难灭!
“将军,请下令!”吐蕃先锋拱手请命,“咱们已经忍了七日了,将士们都恨不得将对面的唐军撕个粉碎!”
阿禄沉吟片刻,并没有直接下令,沙哑的声音让人有一股莫名的惧意,“可……探清楚回纥援兵有多少人?”
吐蕃先锋回道:“回纥来人不少,足有万人,只是所带粮草不多,空在长安城外白耗了几日,只怕也撑不了几日。”
阿禄阴森地笑了,“大唐喜欢耗……我们便陪他们耗,回纥人远道而来……不拿点东西就回……是断无可能……”
“将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