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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杀了她。青姐真想冲着那人喊。
要想保住饭碗,姬青你最好别做这傻事。她让自己冷静再冷静,冷到每一根头发都平静了,然后打电话给设计师,好声赔罪道歉。
设计师脾气不错,加上两人关系向来好,不再计较,顺便定下了下次的合作。
等把电话里的事情都忙完,目的地也差不多到了。
她在梁槿言家楼下停车,在车子里打电话给厂商,联系这次EVA与沐未央的合同细节。
那边的人已经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摄影师发过去的照片,对此非常满意,老总一个劲地夸那摄影师,拍的好,够艺术。
老板高兴,下面的人也松了一口气。
青姐这才收了蓝牙下车,抬头向上看,这楼层里有一间乱七八糟的小屋子,里面住着梁槿言。
她快步上楼,在电梯里想该怎么跟梁槿言说清楚,说她希望能正式地与她建立交往关系?还是先不要那么快地说出来,先确定一下梁槿言的意思,梁槿言是否愿意同她交往。
她希望这件事情能尽快解决,这不是刚发生的新鲜事,是拖了三年的大难题。
在梁槿言的版本里,三年前的那个夜晚,是她热情表白,激情地把自己年轻的身体送上去,却遇见了一个冷面无情的姬青,姬青冷冷地拒绝了她, 把她看做是一个疯子,她于是伤心绝望,断然离开了她,不想再污染她的视线。
而在姬青的版本里,那三年前的夜晚应该是这样来陈述的,三年不到一个月前的一天,那是星期五,姬青刚下飞机,三天三夜的忙碌让她躺下来就不想动,偏偏被人吵醒,那人似乎看不见旁边的门铃,用手敲门,用脚踢门,然后大声地嚷着醉话,姬青还能清晰地记得那个女人喊出来的让人抓狂的话,姬青爬起来去开门。
门口的女人就是梁槿言。由她带起来,相处几年,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但也不过点头之交。
梁槿言穿着红色紧身小洋装,此刻C字带头的小洋装变得凌乱不堪,她的头发散在肩膀上,脸颊红透,直到脖子里,一靠近就被她身上的酒味熏醉。
姬青不禁皱眉,猜测她会出现在这里的原意。
姬青猜测,梁槿言是与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来的。
喝醉酒的女人不可信,这是姬青的认知。
梁槿言说了很多话,多到让姬青怀疑,为了一个游戏,有必要投入那么多感情吗?
就好像一切都是真的一样,梁槿言真的是爱着她的!
可是姬青不会轻易相信她的醉话,她叫来了出租车,把发酒疯的女人推进车子里,梁槿言一进车子就开始哭,让姬青迷茫起来。
姬青没有忘记要司机师傅的身份证号码和车牌号,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然后她就看着车子开远,夜风吹拂过她的脸,她觉得今晚诡异地像梦又像是真的。
而第二天,她终于相信这是梦,梁槿言根本没有爱她,而那晚的表白是喝醉酒的人又恰好碰到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作出来的冲动之举,其实不具任何意义。
她与她在公司的电梯里遇见,中间隔着很多人,梁槿言在这边,她在这边。
电梯停下, 人如鸟兽散,朝着各自的方向走去。
姬青喊了一声梁槿言的名字,梁槿言却头也不回地走开,好像压根就是不认识她。
姬青没追上去,她收起内心难以解释的失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于是,那天开始,姬青就再没有看见过梁槿言。
记忆回来,三年前的旧事像一个不经意间被记住的梦,醒来现实还是现实。
梁槿言在三年后又出现,她不提起三年前的旧事,青姐也绝对不会先说,破了她们之间的静谧。
事情就是这样,谁先说出口谁就失去了主动权。
她走上楼,长长的走廊只有阳光落在地上,她的鞋子踩出清脆的声音,脚步声回荡在楼梯上。
她按照记忆找到了路,按了梁槿言的门铃。
一下,然后耐心地等。
一分钟过去,她看了手表,手表上的时间恰恰是过了一分钟整。
她的耐心失去了大半,再按第二下。
这次,她只给梁槿言半分钟的时候。
第三下,五分钟过后,姬青明白,这扇门是不会为她打开了,就像那天,她叫住梁槿言,但是她装作没有听见一样,现在,梁槿言又故技重施,躲在角落里,让她回头去找却找不到。
这到底算什么游戏!姬青狠的咬牙,她想杀了梁槿言,把她活活掐死,把她从楼上丢下去,把她埋在地底下,可她下不了手,还有很多话,她是想跟她说的,可是她以这张方式躲避过去了。
所以,姬青又把肚子里的话埋了起来。
三年。
然后,会不会又是一个三年?
她叹一口气,对自己说:“这么大了人了,连感情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像话吗?”
苦笑着,她看了一眼梁槿言的门牌号,然后转身离开。
下次,我要是还信梁槿言这个女人,我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痴。
她离开,就像她根本没有来过一样。
……………………………………………………………………梁槿言的小麻烦………………………………………………………………
耳边传来冰冷的声音,仔细分辨是金属与金属撞击时候发出的声响,难怪听进耳朵里,整个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梁槿言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她苍白的梦被说话声打断,于是走出了白茫茫的梦境,走到现实中。
睁开眼睛看见的现实更像是梦。
没有暗金色的厚重窗帘,没有她的大床,连墙纸都没有,白,一切都是白的,连眼前的人都是白得像雪人。
她挪动了一下身体,肚子那里传来剧痛,痛得她缩成肉球,浑身颤抖。
“你现在最好别动。”传来熟悉的声音,那人劝着她。
她现在不敢轻易动身,最大限度就是转动眼睛,观看四周,这里她不会陌生,医院嘛,正常人一辈子里面也应该来过一两次,而梁槿言不是刀枪不入的超人,也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
惊醒她的那个声音来自护士阿姨,阿姨擦拭着光亮的针头,按下针后面的推进器,药水从针头里喷出来,看的梁槿言鸡皮疙瘩都跑出来。
梁槿言害怕打针,但是她现在成了一滩烂泥没有力气反抗,‘和蔼可亲’的护士阿姨撩起她的手臂,用酒精棉花擦着手腕,然后快刀斩乱麻,针扎进去,立刻进入静脉中。
梁槿言闭上了眼睛,脸皱成了苦瓜脸。
“放松点,再不放松我再给你一针。”阿姨的话像是恐吓,梁槿言闻言,握紧的拳头松开。
针管里面的液体流入了梁槿言的身体,然后拔出针头,贴上胶带。
护士阿姨走了,梁槿言又活过来。
“我为什么会在医院?”梁槿言有气无力地问,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脸,发现手背上多了很多针眼,有些针眼非常大,可以想象当初插 进去的那根针有多粗。
“胃穿孔。大面积出血,昏倒在卫生间里,如果我三天不去看你,你就可以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如果在一个月内没有人进去,你的身体就会开始腐烂……”
梁槿言闭上眼,说:“请你闭嘴好吗?”
“让我闭嘴也可以,你先把你欠我的债换掉。”
“我没欠你钱。”
“但是你擅自离开北京,拒接我的电话,不服从公司安排,在这几天里,你让我背了多少麻烦你知道吗?你知道我现在就想掐死你,当初就不该救你,让你死在浴室里烂掉最好。”咆哮声来自眼前穿着粉色衬衫的中年男子。
46。
巨大的声波给梁槿言虚弱的身体造成了巨大负担,耳膜嗡嗡作响,险些破掉。
梁槿言把被子边缘拉高,遮住自己的脸。
“医药费是我先给你垫付的,你欠我一万,记你账上,别给我忘了。”
“谢谢大哥。”梁槿言明白在他野蛮的话里藏着一颗温暖的心。
男人起身,摸摸她的头,说:“丫头,早点嫁人算了,别拿自己的身体去拼,这日子不好过,你都快三十了,人老珠黄再不嫁人你还想吃这碗饭吃多少年?跟人比年轻,你也比不过,早点做打算吧你。”
梁槿言也明白,她就是拿来卖,也卖不了几年,模特圈是菜市场,卖的也不会是干果,上面摆的是最新鲜的草莓,刚摘下新鲜的最抢手,慢慢的,熬到熟透了想烂在架子上也不能,最后的下场是被丢在地上,任人踩踏。
她不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八十后九十后的人千军万马挤上原本就很狭窄的T型台,她们这帮子老人注定要被淘汰。
她都懂,也叫自己快点找后路,可是还留恋着不肯离开。
她能有什么后路,要钱没钱,有的就是几近夕阳的青春,如果她是别人,能放下架子,用最后一点青春换来钱,她倒也甘愿去做了,但是她是梁槿言啊,她有自己的底线。
“我不能在这里陪你一整天,公司里还有事,我回公司去了。”
忙碌的人不会停留,说走就走。
梁槿言现在躺在床上,是一动都不能动,她的身体从最里面开始败坏,出现一个巨大的洞。
而在昨天,她还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拥抱了别人的温度,吮吸着那人的汗水,与她缠在一起,燃起的火焰要把整幢房子都烧掉。
果然,太幸福是要遭到惩罚的。她自嘲地想。
隔壁床上,是一个女人在伺候她的老公,为他削梨。
生病时候更想要别人的温暖,梁槿言就想这时候如果有人出现,不管是谁,她都要了她。
她好寂寞,现在的处境就像是躺在孤舟上,孤舟飘在大海里,人轻得跟一片羽毛一样,卑微地就像一只蚂蚁,不被人所关心。
她抬起没有吊盐水的那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这时候想哭,眼眶里却是干涩的。
姬青,你他妈的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还在你的天使身边,我就知道,就知道你就是对她好。
恋童癖,萝莉控,大圣母!梁槿言骂着姬青这个死女人。
遮着眼睛的手被人拿来,力道轻柔,那人小心翼翼就怕伤了她。
眼前有了光,有了姬青的脸。
尖下巴,鹅蛋脸,却有纤长笔直的眉毛,这就是姬青。
梁槿言刚才还在怨还在恨还像是疯子一样骂着的女人,此刻出现在她眼前。
任谁都会以为这是虚假广告,没见过那么快实现的梦。
梁槿言楞了,大喜或是惊讶这些刺激的情绪都没有发生,她还以为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姬青不会抛下EVA特地为她赶到医院来,这是最主要的原因,剩下的比如姬青很忙,她没有告诉她自己在医院,等等……
姬青把被子卷起一点点,坐在床边,占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她看着盐水的滴水速度,500ml的盐水已经去掉了大半,剩下一些液体还在缓慢地流入梁槿言的血管里。
梁槿言的手因为长时间吊盐水而浮肿,手背白得像一张白纸。
姬青伸出手指尖,碰了一下她的手指,冰冷地像石头。
梁槿言到此刻还不确信坐在她床边缘的人就是姬青,要她怎么能相信,她盼望的人在她期望中到来,咻的一声,像使了魔法,跟骗小孩一样不可信。
姬青把她另外一只手捧在手心,手也是一样的冷,感觉不到一点人的温暖。
梁槿言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姬青想起这事情就有气。
她怎么知道?她还是弯了好几个弯才从人家口里得知,有一个傻子因为胃穿孔而倒在医院里,险些死掉,是她的经纪人即时发现她的情况不对,破门而入,把她送到医院,经过六个小时的手术,命才救回来。
这过程,听起来不可思议,跟狗血剧情一样,俗烂到底。
但是它的确发生了。
而梁槿言是在她走后才倒下的,这点,姬青深深的责怪着自己。
她还以为梁槿言是躲起来不见她,便觉得心里不舒服,发下狠话,不见就不见,日后再也不见。
却不想,险些这话就要成真了。
如果不见,姬青满肚子的话都还来不及说,是不是要伴随着她一辈子?
姬青将梁槿言的手指拉开,让她展开。
“我是从你的经纪人那里听到你的消息的,他当时是随口说起,说他照顾的一个笨丫头差点把自己弄死,我就留了心,再问她是谁,他气呼呼的说,还能是哪个白痴,除了梁槿言还能是谁。”
“我才不是白痴。”梁槿言为自己辩驳。
姬青轻笑,说:“如果你是聪明人,会让自己躺在这里吗?”
梁槿言无言,她就是笨,她承认了,可以了吗?
梁槿言把手收回,虽然还在眷恋姬青的温暖,却蛮狠地命令自己放开,把手放进被窝里,一不做二不休,回绝她的一切关怀。
刚才的动作又扯动了她的伤口,伤口发疼,比死还难受。
梁槿言的倔强与固执让姬青很无奈,她不懂她的脑子是怎么组成的,除了冲动和勇气,就没有一点理智,难道梁槿言这个女人是靠着动物本能来活着的?
经历了这件事情,姬青学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谈恋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