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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柳宣的名字舒童自然是面上一滞,眼中神采也瞬间黯淡了不少。白若臻陡然反应过来登时顿住了话意,懊恼地啮住了下唇,“对不起……童童!”她是关心则乱,一心纠缠着方才那个自称楚歌的女孩子与小染的一番谈话,急于弄清真相竟然忽略了童童的感受!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童童突然这样狼狈消沉地过来,柳宣又打来了那个电话,必然……是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吧。
舒童没吭气,只是慢慢将脸转向了一侧,沉默了片刻,她幽幽开口:“她长什么样子?”
“个子很高,中长发吧。”艾染接口道,“长得挺好看,就是眼神太厉害,让人看着不太舒服。对啦,她说她英文名叫Marina。”
是她啊……舒童立马明了了。嗯了声,“喔,我认识她,不过也不熟,见过一面而已。她怎么了?”
“你觉得她人怎么样?”艾染犹疑着问道,“或者我换个问法,你觉得她说的话可靠么?能信不?”
舒童被她问得一脑袋雾水,揪着她的胳膊坐直了身子,挑眉道:“我哪里知道,都说了我跟她只是见过一面而已。她到底怎么了?”
艾染再要开口,却被白若臻摆手制止了。“没什么,童童,你不要多想,就是刚才给你挂号时碰见那个女孩子,她说是你的朋友,打了声招呼,我跟小染有点好奇,所以……才想着问一问你。”
这话明摆着是在哄小孩儿了,舒童能信才有鬼,就算是发着烧也不代表她智商负掉了啊。“我感觉她人不坏。”她中肯地说,其实后来去晚宴的途中她跟闵隽问起过那个Marina,闵隽对她评价不低,至少人品上,应该不差。“不过……”她微一犹疑,想起那个吸粉门事件的女主来,忍不住道:“她和那个叫什么岑溪的女孩子好像是很好的朋友啊,为了想替那女孩求情,找过闵隽好几次。”想起彼时Marina猜测她与柳宣关系匪浅,还曾想托她向柳宣说情,心底又是一酸。
“那就错不了了!”艾染望着白若臻,“姐,我的直觉不会错,那楚歌跟那岑溪就算不跟咱们似的,至少那楚歌是喜欢岑溪的。我刚才看她照顾她的样子,还有她看她时的眼神……准定错不了!”
“那又如何?”白若臻有些抗拒地蹙眉,“那也不能证明小绰就是指使岑溪去陷害那个小模特的幕后主使呀。”不能怪她此刻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实在是刚才艾染为她带来的一番谈话内容太过震撼。那楚歌自称是岑溪的好朋友,岑溪自从吸粉门事件后迫于舆论压力不久便被学校退学,之后一直意态消沉,每日闭门不出。楚歌担心她便总是往她住所跑,今天晚上楚歌去看她,才到楼下就见一年轻女人从楼上下来,女人戴了副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墨镜,穿一件湖绿色的连衣长裙,两人急匆匆打了个照面很快错肩,她无意中一眼,就见那女人一头乌发瀑落,化着精致的妆容,侧脸如玉,很是妍妩,隐约还有些眼熟。她急着去看岑溪,就没有多想,然而到了岑溪门前左敲右敲怎么也敲不开门,打电话也没人接,折腾了快一刻钟她急了,因为她断定岑溪必然是在屋中的,喊了房东来强行开了门,冲进卧室,没人,再冲进盥洗间,她几乎一下子便软倒在门口,而随后跟来的房东更是吓得倒退一步一下子就撞在了墙上——
只见那洁白的浴缸里,一个穿着睡裙的纤瘦女子蜷缩着身子躺在里头,那女子惨白着一张脸,身上衣服都被殷红的血水浸透了。
乌墨墨的发丝中裹着一张清秀的脸颊,眼帘紧闭,嘴唇惨白如纸。不是岑溪是谁?
房东嚷着要报警,被楚歌阻止了,她冲上前去抱起岑溪,看到她□的左手臂内侧一道深深的刀痕以及丢在一边瓷砖地上的染血的水果刀,心里已大概明了。再一探她的鼻息,见虽然气息微弱,却总算一息未灭,忙让房东帮忙去喊救护车,自己则飞快扯下一条毛巾拧在了她的伤处,暂时止住了血流之势。
救护车很快来了,岑溪被抬进车里,楚歌刚要跟上,发现岑溪的手机掉在客厅的沙发下,迟疑了片刻,她捡了起来,发现屏保是一个女子跟岑溪的合照。照片里岑溪一脸粲然的笑意,歪在那女子的肩膀上,两手环抱着那女子的腰,而那女子只是一脸淡淡的笑意,没什么情绪的样子。她在看清那女子的脸时一颗心几乎跳出胸腔,脑海里几乎是一下子便想起方才那匆匆下楼而去的绿裙女子。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收件箱,一眼便发现里面保存着的所有的信息几乎都是来自同一个人的。她一凛,再点开发件箱,岑溪发信息时习惯保存自己发过的信息,她知道她这个习惯,点开一看,果不其然,所有已发送的信息竟然也都是跟那个人的。再一翻电话记录,也是。楚歌有些了然地惶然,因为她看得很清楚,那个人的名字,岑溪的备注只有一个字。
绰。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说,大概六点多还有一更,请允许我再去挠五分钟墙~╭(╯^╰)╮还那个谁,你说啥呢,谁说我要月更了,横!
第四十一章
绰。
只是短短的一个字,却已足够让楚歌明了了一切。屏保里岑溪抱着的女子,应当也就是方才匆匆下楼的那绿裙女子,正是四季馆目下的当红交际,继白若臻之后莲馆的主人,安绰。
怪道她看她眼熟。
短信内容基本上大同小异,安绰发给岑溪的短信一贯简短看不出什么端倪,然而有几条却让楚歌不由留了几分心思。结合岑溪发送出去的短信,以及发送的日期区隔大概判断出是安绰要送岑溪出国继续去深造音乐学习,却遭到岑溪的拒绝,安绰便有些失了耐性,斥责岑溪不要胡思乱想,而岑溪却说不需要安绰这样子的回报,说她为她做了什么都是心甘情愿,她宁愿继续留在S市活在舆论蜚语之中,也不想独自一人出国。
听到这里的时候艾染很有些不解,难道那岑溪……竟然是喜欢安绰?许是她自身的缘故,对于这种禁忌的情感她总是能直接跳跃过女生之间很常见的情感暧昧而直接上升到爱情的高度,而楚歌的脸色便很有些不太好看,不答反道:“小溪的性子很直,朋友不多,但她一旦认可了哪个人是她的朋友,就是什么都可以为对方付出的。”艾染笑而不语,因为从楚歌眼中,她已经清楚地看到了虽然只是一瞬,却已足够分明的情绪。
嫉妒。
“其实你是喜欢这位岑小姐的吧。”她道,不是疑问,不是反问,只是简单的陈述。伸手拿过楚歌带来的岑溪的手机翻看着,见屏保确实是安绰跟一个陌生女孩,留了个心眼,她特意提取了那署名“绰”的手机号看了一眼,须知那安绰早已是她深觉需严密提防的人,对于那见天儿打响她姐姐手机的号码,她焉有可能不记得?一眼看去,果不其然,是那安绰的没错,她心头也是一凛,只觉有什么东西隐隐浮出了水面,虽然往深了想仍是不知缘由,却已足够解释一些表层的东西了。
“艾小姐与白小姐姐妹情深,容我提醒一句,听说白小姐与这位安小姐私交很是匪浅,艾小姐,你……”楚歌欲言又止,一双利眸却是早已道明了一切。
艾染不置可否,片刻后起身送人。
“谢谢提醒,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楚小姐,请。”
知道了这一切后,舒童也很是不能平静了。纵然是在稍稍提到柳宣都会满心疼痛的此刻,她还是第一直觉想到,倘若这一切都真是如所推断的这样,那么,那个安绰要陷害的,难道根本就是柳宣?那个叫什么Roger的小模特根本就不可能是重点吧,凭着安绰的身份,有什么理由要去跟一个不过在服装界才刚刚崭露头角的小模特过不去要毁他前途?至于岑溪,她摆摆头,她没见过她,无法发表意见,可是倘若那Marina说的都是真的……脑中蓦地一个激灵,她想起那会闵隽没说全的话,关于岑溪的助养人,如是看来,这也许也是个重点线索吧!
虽然烧还没褪尽,虽然不久前才发生了那样让她几乎整颗心碎裂成尘的事,虽然在离开的那一刻几乎是痛在了骨子里也怨在了骨子里,可是事关了柳宣的利弊安危,舒童仍是没办法淡定无为。深吸了口气,她伸出手去。“给我手机,我要打个电话。”心想着打个电话给闵隽一问,兴许什么就都明了了。
艾染一怔,摸出自己的手机就递了过去,白若臻见状阻拦道:“现在是半夜,打电话给别人不太方便吧。”
舒童对白若臻的话恍若未闻,倒是看到艾染的手机后才似终于想起了什么,伸手接了过来又放到一边。阿染没有闵隽的号码,而她的手机……在柳宣那里。
一时各自沉默。白若臻是定了心思决定天一亮便找安绰问话,在她深心里是怎么也不愿相信泠姐跟她一手带起来的孩子竟然是如此心怀恶毒城府的人,不弄清楚原委要她如何甘心?而艾染却是几次想开口问舒童跟柳宣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都迟疑在舒童萧瑟到几乎没有生气的眸光之下。好半晌,还是舒童打破了沉默。
“阿染,明天你去下柳总那里……帮我把我的包跟手机拿回来吧。”
天一亮艾染便打了电话给柳宣,那个时候柳宣还没能起床,本来就辗转了多半夜无法入眠,东方大亮时才勉强陷入了困顿,未料还没睡到两个小时便被艾染扰醒,接电话时自然很有些气闷。然而听到艾染问起舒童的事,再大的醒觉气也发不出来了,听艾染说要来拿舒童的包,她心底竟是一惊,劈口便道:“童童不来上班了吗?”
一语出,心底也渐渐明了了,而因着这份明了,不可抑制地便渐渐滋生了无法释怀的疼痛。呵,那女孩昨夜被她伤成了那样,换做是谁,也断然不可能再肯面对她了吧,更遑论去继续那份对她而言根本可说是玩票性质的工作。
艾染的语气里是无法掩饰的心疼与不解。“童童昨晚过来找我,一下车子人就虚脱了,夜里高烧到三十九度多,把我吓得……宣宣,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你跟童童说什么了?”
柳宣没吭气,只听到她沉滞而绵长的呼吸声声声传来,在艾染忍不住沉默就要再次问出声时,她幽幽开口:“你晚点直接去我公司拿东西吧。”顿了顿,“告诉童童要她照顾好自己,我……我就不去看她了。”
“你俩到底搞什么呢!”艾染终于忍不住抓狂了,才要再说点什么以示不满,那边柳宣就挂了电话,气得她手机攥手里差点攥出水儿来,扭脸冲下楼去开了车子就往柳宣家赶,不多半个小时就杀到了柳宣门口,砰砰地凿门。
“宣宣,开门!开门!”
柳宣挂了电话后又闷头躺了下去,一肚子的郁郁与惆怅搅和地她根本无法睡着,干脆起了身下床去酒柜拿了一支红酒就开喝。才喝到第三杯就被砰砰的凿门声给惊动了,听到是艾染的声音她皱着眉头去开了门,然后理也不理就回到沙发上缩身坐着继续喝酒。
“别喝了!”艾染换了鞋子跟进去,见那女人一大清早澡也不洗衣服也不换就开始喝酒,心里也是一躁,上前就把她手中的酒杯给抢了下来。
“你别管!”柳宣被抢了杯子很不痛快,瞪了艾染一眼,劈手又要去夺,你来我往的那杯子一撒手砰一声就摔在地上摔碎了,洇红的酒液迅速溅洒开来,两人同时一怔。
“你有事儿说事儿,我烦着呢。”柳宣见杯子打了,酒意也没了,没好气地瞪了艾染一眼,抱着胳膊就斜靠了下去。
“怎么了到底,你俩?”艾染也不废话,直奔主题。扭脸就见到一边地上还摔碎了一个水杯,地板上有干涸的水渍,她心头一动。
“没怎么。”柳宣眉也不抬,一脸不欲详谈。艾染盯着她看了几秒,蓦地探过身来伸手便去摸她的眼眉,唬得她往后一缩身子,“干嘛!”
艾染直起身子,也抱起了手臂,一脸的了然。“一个半夜三更发高烧,要死不活。一个大清早的就灌酒,眼睛都肿了。”她哼了声,“你俩要没事儿,我立马从这楼上蹦下去。”
“那你蹦去吧,没人拦着你。”柳宣仍是一脸的静默,也不看她,怔怔地只是揉着自己的手臂。
“你是不是……跟童童挑明了?”艾染知道她情绪不好,自然不能跟她较真,想了想,她斟酌着开口。“宣宣,你知道童童是为了什么要去你那里工作的吧,童童她一直——”
“那又怎么样?”柳宣的声音却蓦地尖锐了起来,微一仰脸睨着直直站在她身前的艾染,她冷冷一笑。“我知不知道又能怎么样?我和童童,我和她——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的你难道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