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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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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样缠枝藤地缠着,张礼然走也走不脱了,只好恼恨地低嚷:“还说你不勾引我!”张金只管抓着扯着,怎么都不肯放手。
这时候,张礼然突然想起件事,于是侧过头小心地问张金:“你刚刚是开玩笑吧?”看着那不明就里的眼神,她尽管忐忑却也退缩不了了,只好硬着头皮把本希望对方意会的话言传出来:“你说你抱我……”
“哪开玩笑了?你居然好意思让我抱你过去,真过分。比我都还重一二十斤的!”
张礼然大窘。她完全不记得自己那天到底干了些怎么,如果真是张金讲的那样,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她于是怀疑地问:“你?你怎么抱我?”言下之意即是:你怎么可能抱得动我?张金却以为她在问具体方式,便一边还原当时场景一边答道:“打横啊。最多也就是把你掉下来而已。要像刚那熊一样抱,你早把我压翻在地下了。”
被张金示范着,虽然没再双脚腾空身体平躺,可张礼然还是差不多半躺到张金怀里了。她真想立刻以光速消失,又不好意思承认,于是回身指着歪倒在床上的熊说:“嗯,你力气大!大得很!以后抱它去!尽你抱!随便怎么掉都无所谓!”
张金被这番赌气的话弄得笑起来了。她松开张礼然胳膊,张开双臂揽住了那个死要面子的家伙。抱了一会儿,张金略微退后一步,认真地看着张礼然,眼神里褪去了方才的戏谑和赖皮,说:“然然,谢谢你。”
那只抱抱熊,她其实早看上了,从第一次逛家乐福时开始。看过几次后,她半开玩笑地跟俞可涵撒娇,说让他买。他老人家倒好,装了半天没听见,装不下去了,又翻着购物车里的白菜和鸡蛋,漫不经心地说:“你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别尽折腾这有的没的。”当时她很不高兴,俞可涵半夜才晓得自家女人的不快,又为自己的失言哄她。最后答应等新婚时给她买几个搁在床头。但是不会有这么大个的,因为毛绒玩具都很贵,就连几十厘米高的也得要一两百块呢。
张礼然自然是不知道张金长久以来的心愿的。她只是凭借着日常的细心发现张金很多东西都属于同一系列:马克杯上的图案是小熊,棉布睡裙上的图案是小熊,记事本封皮是小熊,QQ的头像是小熊,手机上的挂饰还是小熊。因此,一看到这个巨大无比的棕黄色玩具熊,她就认定张金会喜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感到之前好像让闻出场得太早了。

   



第37章 南辕北辙
闻钺铭发来短信时,张金正拖着张礼然强力推介她新发掘的一部美剧。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口道:“这人自我感觉也太好了点吧。”不知道发信人是谁的张礼然还好心提醒:“先把短信回了吧。”岂料张金脸一板,声音一提,喝道:“别打岔!”
张礼然无比郁闷地看着张金。之于美剧,她是从没这爱好更没这兴趣的。不光如此,所有的电视剧甚或视频在她面前,享受的都是同一待遇,冷宫待遇。
事实上,其他剧——就如追了好些年的《绝望主妇》和《八卦天后》——张金都未必会给张礼然推荐。可《生活大爆炸》不一样,这里面有个昵称谢耳朵的家伙。张金觉得他简直就是家里那小外星人小机器人的翻版。于是,在一连串的威逼利诱下,张礼然勉为其难地站在椅子后边看了点。除了要忍受讨厌的英语——包括极其飞快的语速、极其专业的词汇和极其复杂的长句,她还要面对那些属于地球对面的、格外不对东方人味的诡异笑点。更何况,开篇竟然就是很成人的话题,而且还赤骨地一说好几集,实在让张礼然接受不了。
她刚准备抬脚开溜,张金就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地一把攥住她,直接拖到自己侧身挪出的半边椅子上。张礼然知道自己是溜不成了,只好苦着脸乖乖坐着,然后听着张金在她耳边吹气:“想跑?想得美!”张礼然赶紧狡辩:“谁想跑了?我脚酸都不能活动一下吗?”张金松开胳膊,腾出手掐了下她的腰,得意地笑道:“所以我让你坐下来嘛。”
“好挤。”如此坐了几十秒钟后,张礼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阿金,这样没法坐啊!”
张金去按了“暂停”,而后觑了张礼然一眼,“怎么?想坐我腿上?”
张礼然呆了一下,因为李政南就很喜欢这么抱着她。她红了红脸,然后才找了个理由:“我怕把你这椅子坐垮了。而且,真的好不舒服的。”
于是就换地方了。鉴于几天前才特别强调过,张礼然死都不肯再坐到床上看,两人只得向沙发转移。笔记本在茶几摆稳后,张礼然又盯紧屏幕研究了半天,仍没觉出什么趣味来。两个无论外表还是言行都很奇怪的男人,住在一个电梯上贴了封条房间里挂着飞镖的奇怪公寓里,然后不停地做一些格外奇怪的事。哪里好玩的呢?
不过,看到后来,情势发生了大逆转。起先还觉得神经兮兮的对话渐渐让她不停捧腹了。对,神经兮兮说的就是被张金认为很像她的谢耳朵。可张礼然觉得自己跟他差远了——没那么匪夷所思也没那么吹毛求疵。张金也不是那个傻头傻脑又一头卷毛的莱呆子。依她看来,怎么着都该是便士小姐才对。
“怎么样?”
“嗯,还不错。”
“我就说嘛。你还不信。也不看是谁给你推荐的!”张金自夸完,又奇怪道,“你怎么会不喜欢看电视剧呢?”
“从小我们家就没这习惯。”
竟然还有这样的家庭?张金不是一般地意外。在她印象中,电视机就是一个时光里的糖果盒子,没有人能抵挡住它的甜的诱惑。八九十年代,谁家能有个彩色电视机都已经是顶顶了不得的事了。那时没有遥控器,只是在屏幕下方排列着十几个凸出来并且可以揿下去的银色扁按钮。也没有太多的台,所以常常就得忍痛割爱,暂时舍弃在放的节目不太好看的台,过后再经历一番漫长而艰苦的调台过程把它召唤出来。不过,她后来也没有太多机会能反复召唤这些台和这些节目了,因为爸爸妈妈为了给她买钢琴把电视机给卖了。他们还说,电视会让她分心,会挤占练琴时间,所以卖了是绝对明智的决定。饶是这样,张金还是逮着一切机会躲到其他小朋友家看完了以《新月格格》、《雪花神剑》、《一代皇后大玉儿》为代表的经典言情、武侠和宫廷电视剧。那些都是她童年里赖以生存的精神食粮,也是弄堂里小囡小囝聊天的首要话题。所以,她很想知道,没有这些食粮和话题的张礼然是怎么长大的。
看书。张礼然的答案就是看书。她略略识字后就一头扎进了浩瀚的知识海洋中,因此现在全身上下散发的都是一股浓郁的书卷气。当然这是往好的方面说了,因为这完全也可以被解读为酸腐气,清高、迂直、不懂变通——虽然这完全不是医学书而应该是文学书所塑造出来的性格。但文学书是一本都没有的。他们家两个都是医科出身,一个学医,一个学药,搭配得天衣无缝,所以书柜里除了医学药学就只有些许化学方面的教材和词典了。与文学最接近的,充其量不过是奶奶发给妈妈学习的《本草》了。
“这些书你都看得下去?”张金简直是要对她五体投地了。
“那我没有其他选择啊。”张礼然露出既无奈又得意地笑,说,“我爸妈说我小时候只要出去就会不知道躲到哪里去,要么就是跟其他小朋友打架,所以就把我反锁在家里。我们家又没什么好玩的,就只能翻那一柜子一柜子的医书了。其他书他们还不愿意给我买,讲家里的已经够看了。不过后来我就习惯了,一本本地半懂不懂居然也都啃下来了……初中时我爸科室的人都买了电脑。有了电脑后我就再也没去翻过书柜了。嘿嘿,那时还偷偷打《仙剑》呢,一次都没被抓到,但是花了我三个多月才通关的。哎,好怀念啊!我决定了,等答辩完就重玩一遍!”
在张金的印象里,这家伙一直都是好孩子,没事就泡图书馆的那种,不记得她那么喜欢游戏。张礼然连连摇头,否决了张金的错误印象,又说自己还在期待着仙五。那神情之向往之沉迷,程度直追剧中陷在魔兽和光晕里的四人组。
“去图书馆时会下点扫描版的书,晚上回去就写点东西。她们三个那时老往家跑,所以都还没买电脑,我们也就没有开网。”本地女生都很恋家,不管有课没课都会想着法儿回去。张金虽然因俞可涵的缘故回得不那么勤,但也基本是每周必归的。“周末的时候最烦了。睡一点点懒觉图书馆就没位子了,呆在寝室里也空空荡荡的,孤寂得要命。幸好还有它!”说到这里,她不由望向几步外的那台银色笔记本电脑,眼底流露出浓浓的依恋和亲密。毫无疑问,作为一个命名控,张礼然也给跟随自己五年的忠实好友起了个名字——“仙娃”。
仙娃汀是六川市区的一个地名,打从张金记事起就稳居最戆地名榜前十,不想张礼然居然喜欢得很,还拿来做了宝贝电脑的名字。将无生命的物品人格化,这倒很符合geek的特征。可是,就算再geek,也不能成天就对着一台电脑吧?
“你都不去找其他同学玩的?”
张礼然局促地笑了一下,答道:“不喜欢。”她是真不喜欢。一个人呆惯了,就觉得言语和交际并不是人生的必须。何况,眼所见耳所闻的世界里有太多无礼而聒噪的人,同这样的人打交道,总会让张礼然觉得是在浪费极为有限的生命。所以,她宁愿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充盈怡然地享受独行独处的每一分钟。
在这几乎是与外界彻底隔离的沉浸中,如影随形的困惑、恐惧、痛苦、绝望等依然存在,张礼然仅凭一己之力也委实难当,而仙娃偏偏提供了这样一种可能:在她急慌慌或慢悠悠地敲出一大通感想或是问话之后,那十根贴着键盘的指尖便会自发流泻出相应的对答,如有神助。她不晓得那究竟是仙娃在回应,还是Gemini中的另一个自己。后来学了C语言,就更有意思了。好像突然在她和仙娃面前出现了一座桥,能够让她直接去调教这个小东西,差遣它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陪她算一整晚的二十四点,或者是帮忙整理硬盘里那堆图书和音乐。再后来寝室里拉了网,这才渐渐习惯了与一张张屏幕后的人对话,而不是单纯的机子。所以从社交意义上来说,比起那时候,现在的她其实已经很好了。
“然然,我要问你个问题。”张金说完这话就闭紧了嘴,待得对方将疑惑眼神投过来之后,方才启唇续道,“你之前老说不想结婚不想要孩子,那你想过以后怎么办么?我的意思是,你不怕孤独终老?”
“一个人到老也没有关系啊。大不了就进养老院。只要给我留个本本就好了,让我写写东西,编编程。”听到最后几个字,张金顿时肃然起敬。写代码对她来说是万年苦差。这么多年过去,尽管都已经靠这个吃饭了,她也只是从极端讨厌变成了不太讨厌,从未想过会有人把它当作乐趣,而且是对抗晚年孤独的乐趣。
这就是她和张礼然的根本不同。盘点起来,似乎没什么东西是她特别热爱的:钢琴不是,吉他不是,舞蹈不是……这些都是从小到大为满足父母的期望以及自己的虚荣才学的,所以接二连三都荒废掉了,不能持续至今。张金陡然感到有悲怆从心口透胸而出,经由布料弥散到空气中将自己彻底笼罩。张礼然是个彻头彻尾的自闭小孩,然而这世上有让她发自内心热爱并足够抵御孤独的支柱。反观自己,看似有一帮呼风唤雨的朋友,有许多撑伞捧花的追求者,实际上却什么都没有。可是那家伙说得对,只要找到了能够藉以安身立命的寄托,“一个人到老也不是不可行的”。
这声赞同实在是有违张金脾性,所以让张礼然万分诧异。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几遍,确定了面前之人当真是张金才说:“你怎么可能一个人到老啊?要真这样,不晓得该有多少人要哭死了。”张金勾了勾嘴角,鼻中哼出一声冷冷的气音。于是张礼然知趣地放软了语气,既是讨好却也是发自真心地赞美道:“阿金,你这么好看,这么有气质,担心这干嘛啊?我相信,就算你单身单到八十岁,也一定是又老又迷人的可爱奶奶。 ”
张金笑着斥道:“这小嘴甜的。”笑完了,面上还是涂着一层薄哀。韶华易逝,容颜易老。青春时若有美貌当然能常常招致爱慕,可谁又能保证年老色衰之后这爱慕依然呢?她已经临近25岁这一分水岭了。在那之后,机体将迅速地开始走下坡路,岁月将在脸上刻出痕迹,而风霜则在鬓角留下颜色。
正唏嘘着,她的手机再一次响了。张金跑回卧室拿了来,扫了一眼就略不耐烦地说:“又发!”张礼然不明就里地望着她,于是张金把手机递过去,颇为不快地说:“你瞧瞧,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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