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如烟-第6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春游不成,看新上市的春装总是可以的。于是张金很有诚意地陪着张礼然出门了。
说起来,张礼然其实已经很习惯自己逛街了。屈指可数的死党们尽管无话不谈,但在女孩子们的爱好上却总与她道不同不相为谋:蓉蓉只会去轻纺城那种批发市场扫货,换来一大堆廉价且不经穿的衣衫;晓辰则和张金一样,把几乎所有的采办都交给了淘宝,鼠标动动,信用卡刷刷,坐在家里等快递就是。不过,新晋恋人张礼然觉得,有个人陪伴总是好的,而且出双入对也一直是她向往的场景。问题是,因为有了这重的特殊身份,习以为常的挽着胳膊一块走好像就有些令人不自在了。张金尝试去牵她的手,刚摆好十指相扣的造型,就被她别扭地挣开。然后张金又尝试去牵,再然后张礼然又别扭地挣开,简直跟拉锯战一般。
拉锯累了,便去看电影。也没想是情侣约会一样刻意去看,只是正好走到顶层,远远地闻到了爆米花的香味,又看到最近热映的片子的巨幅海报。因为是临时起意,所以在最近的场次里只买到第二排的座位。还好在厅里正中间偏右一点,也不算太差。两人拎着大包小包穿过一列列已被占据的凳子,找到自己座位坐下。
灯光暗了。一阵近于失明的全黑之后,深绿背景上出现了龙飞凤舞的金色图样,然后是色调明快颗粒饱满的影像。受书香家庭影响,张礼然不仅没有看电视的习惯,而且也不怎么看电影。当然,此刻她也没什么心情看。剧情不过尔尔,还不如身旁的张金好看。
“阿金。”
听到呼唤,张金依依不舍地将视线从荧幕上撤走。还没等她完全将脸转过去,张礼然已经凑到跟前,重重吻上了她的唇。
微弱的光线之下,张金吃惊地望着张礼然。后者则非常心虚地环顾一番。好在这一段足够吸引,观众都津津有味地盯着荧幕,没什么人注意她俩。张礼然下意识地压住胸口,安抚着自己狂乱的心脏。然而,张金的目光还停留在她脸上。张礼然本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在那灼人的长久凝视下实在扛不住了,只得翕动嘴唇小声辩白:“我就是……就是突然很想亲你嘛。”
张金故意沉下脸,跟这家伙算账:“这会儿不怕被别人看到了?”虽然晓得方才的举动实在不像自己所为,但张礼然仍梗着脖子犟道:“这、这有什么好怕的!”
“还不怕?你看你都结巴了。”
“我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就是情不自禁了么?”
“我才没有,哼。”张礼然一拧身,绷着脸严正申明,“别耽误我看帅哥。哼!”演了这半天,这家伙总算是舍得给电影一点关注了。平心而论,男主角确实还满帅的,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张金含着笑嗔道:“死鸭子嘴硬!”张礼然只是堵着耳朵,充耳不闻。但这不并妨碍张金的步步紧逼。一招不成,还有后招。
“你干嘛呢?”张礼然赶紧扯起卫衣背后的帽子,盖住自己的发抓和马尾。她再次张望了下四周,最后将视线收回到强吻她的人身上,怒目而视。“哈,想看看死鸭子的嘴究竟有多硬。”张金得意地笑了,像一个调皮的少女。少女呵。她已经远离这个身份很久了。上一次有这样的悸动和欢畅,还是在初中呢。世纪末的黄昏,第一个男朋友。背着同学、老师、父母,做贼般地在无人处接吻。如同现在,也是偷偷地藏在世人背后,藏在电影院的晦匿和套头衫的伪装之下。
每个人都有这么一段青春年少吧?每次看着张礼然时,张金总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样的青葱岁月——十几岁的年纪,对世界充满好奇,跃跃欲试,纵然有害怕有烦忧也能迅速复原。常常自嘲着奔三老女人的她,仿佛一下子面目一新,神清气朗。这改变实在太过明显,同事也看出来了,过来打趣她:“哟?又一春了?”十个月之前的张金让大家印象深刻。毕竟当时那反差实在巨大,而她又一贯是男同事口中的话题,怎么着都是引人注目的事情。
“嘿嘿。”张金打了个哈哈。
又一春。嗯啊,就是这样,正如窗外的风景。经历了一整个严冬垂垂将殁的老树,在灰黄的沙尘之中又骄傲地爆出了新芽。
她点开手机,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笑颜,神色渐渐旖旎起来。
“春了春了春了……”同事摇摇头,跑出去散布八卦了。这男人一旦事儿起来,可绝对是能把小姑娘们甩出十条街去的。尽管张金已经预见到了“大难临头”,但那又怎么样呢?难道这不是件值得宣扬值得庆贺的大喜事吗?
从同事进来时推开的门里,悄悄地、悄悄地钻进了几缕和煦的风。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到了“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一句,don't know why。。。

   



第63章 歙漆阿胶
星期天的早上,本是极其适合睡懒觉的。然而,张金却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惊起来。刚睁眼,看到身侧的张礼然,就被吓了一跳,一句疑问脱口而出:“你这是怎么了?”问也是白问,因为光看那情形就知道是又过敏了。所以,“怎么了”的重点,其实在于明确过敏源。张金第一反应是食物。因为周六张礼然跟着琴馆的人出去了一整天,谁晓得午饭和晚饭里有些什么发物。 
旁观者已经陷入困扰了,那边厢主角却还睡得迷迷糊糊。因为是在梦兴正佳的当儿被强行摇醒的,张礼然整个人像电脑刚开机启动时的一样,好半天才加载完,进入了正常运行状态。在她茫然地看着自己手臂的时候,痒的感觉终于冲破瞌睡铸就的坚固结界,势如破竹地切入大脑里的神经中枢。
“是大漆吧。”神智恢复、睡意全无的张礼然垮着脸说。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因为有琴友要买琴,所以琴馆老师组织她们一行人去拜访了几位斫琴师。张礼然虽然已经租了一张,而且目前用练习琴已经足够,但还是因着好玩跟去见识了一番。肇事的斫琴师家在南郊一带,开车经过了一大片齐整的桦树林才到。从外表看,是寻常农户人家,内里却非常之大,足有半个足球场的规模。院落东头砌了一排平房,除开几间库房,余下的整个儿打通了做厂房。厂房里分门别类地摆了好几堆木头,有些是才运来不久的木材,有些是切割成不同大小不同形状的部件,剩下一些有琴的模样的,则都还是毛坯,没有上漆。
学生们只在上课时略听得讲过,对这做琴的工序一知半解,一见实物便都兴致勃勃地拥上去拍照,及至到了上漆间还是如此。领队的另一个老师闲来也做过两张琴,一见这架势连忙提醒她们几个年轻女孩离远点,省得大漆过敏。他正好才做完新琴不久,于是撩起袖口给她们展示胳膊上尚未痊愈的漆疮。女孩们啧啧了几声,陆续都退开了,但还是有胆大无畏的继续凑在边上拍照。张礼然早在听到“过敏”二字时躲得远远的了,倒霉的是,她还是没能躲过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微尘。谁晓得哪星哪点就沾上了?
着实痒啊!躺在被窝里的张礼然烦躁地想。密闭而温暖的氛围愈发沤热了瘙痒,于是她把胳膊从羊毛被下抽出来,暴露在刚停暖不久后的房间的清冷空气中。但是,这点清冷也只够暂时缓解的。万蚁挠心般的感受毕竟是在那儿,而且格外鲜明,因此克制自己的抓挠冲动委实费心费力。张礼然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指头,同时在脑海里不停搜索着兴趣点,藉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见她如此难受,张金生怕她忍不住去抓自己,于是又像以前那样抱着她,说说话、开开玩笑,分散分散注意力。
如果说上回药疹姑且可算是肌体对药液进入身体的排异反应,那么这大漆的漆酚可是实打实的变态反应。特效药是扑尔敏和地塞米松,这一点,过敏专业户张礼然早已了若指掌。问题是,她很不喜欢西药,再加上网上有“先驱”已经写了中药的方子和疗效,所以她打算如法炮制,抓点药回来。
略为收拾后,两人便一块儿去了中医院。张礼然这回过敏比阿奇那次更严重,身上到处都是红通通的丘疹,脸上也有些。不得已,她只好戴了顶鸭舌帽,盖住了煟斓牧臣铡9豢揭话耄爬袢煌蝗幌肫鸺拢肺收沤穑骸摆溃磕忝巧洗翁寮旖峁趺囱俊笔枪咀橹哪甓壤刑寮欤槌隼吹拿∫彩嵌炷芟甑哪甓壤惺孪睢K哉沤鸶揪屠恋萌ス芰耍砸缴幕白蠖浣叶涑觥�
那可不行!张礼然表情很是严肃地盯着对方,跟着又提议道:反正都要去医院,就一起看看吧。张金摇头。嘴巴无意识间抿了一抿,抿出一道倔强的线条。见状,张礼然皱皱眉,“哦”了一声,却也没再说什么。
公交车一摇一晃,一颠一簸,令人倍感困倦。两人坐在最后一排,强烈的阳光从尾窗照进来,烤在张礼然后背上,又把痒给勾出来了。在她身侧,张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起先还紧紧抓着张礼然防止她乱挠的手,忽一下就撤去了所有的力气,松开来掉落在张礼然腿上。张礼然转头凝视着熟睡的张金,小心地挪了挪后者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肩头。然后,张礼然将自己的手垫在张金手下,托住了冰凉的手背,也抵住了冰凉的手指。这里还缺点东西,她想,随即又兀自摇摇头,像是否决了什么提议。正好这时到站了。刹车的一瞬间,张礼然顺着惯性收起了手,手指一根根嵌进张金指根,紧紧相扣。
赶到医院,张礼然不由分说地推着张金坐下,让她先看。张金几经推辞,却实在拗不过她,只好伸出左手放在脉枕上让坐诊的老中医把把。苍老的指尖压在手腕上,有种沉重感,像是会洞穿她竭力隐藏的秘密。号完脉,老中医说气血不足,体内寒气重。失眠、晕眩、例假不调,这些症状对张金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张礼然之前就担心过好多次,这会儿听到医生也这么说,不由紧张起来,连忙插话道:“要紧么?不是大毛病吧?”张金神色复杂地看了她,心里颇为感慨。当前急需看病的分明是然然,这丫头却把自己的健康放在首位,生怕出什么问题。这份心,承不起啊!
老中医适时地发话了,问她是不是生活不太规律?吃饭、睡觉不按时这一类的。张金还没表态,一旁的张礼然就抢着揭发检举了:“她就是老熬夜!没有两三点都不肯睡觉的!”说完也觉得自己太扫张金面子了,又低下去附在她耳根边上小声埋怨:“早跟你说过,这样没日没夜的,长久下去不行呢!”
老中医晃晃脑袋,重新按了按张金的手腕,了若指掌地问:“平常吃饭也不按时吧?”
张金默认了。她在家的时候还好,在单位常常顾不上吃晚饭。有时是因为部门或者项目组开会,一开开到七八点钟;有时则是因为全身心地扑在工作上,完全注意不到时间。
“你啊,你一介妇女……”正好妇女节才过,张礼然便这样称呼她,“还不好好养着,以后当心落下病根。”张金听罢,神情黯了黯,勉强挪动了下身子。张礼然瞧出她脸色不好看,细思觉得自己讲得也真是晦气,连忙“呸”掉方才那席话,吐吐舌头,闭紧了多话的嘴巴。只听得老中医又说到什么“宫寒”,又见张金表情愈发不自然了,张礼然心中纵然盘桓着万般疑问,却也没再开腔了。
据医生所言,紧要的大毛病倒是没有,只是要规律作息、好生调理,不然实在太虚了。不过,说到贫血一茬时,他却问:“从小就这样?”张金立刻就否认了,想了几秒,又还是补充了一下:“前年做手术时有过大出血,之后就一直这样。吃了很多补铁的食物也没用,有一阵可能是补过量了,还吐了很久。后来也就随它去了。”老中医会意地点点头,又摇头晃脑地叹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不知道爱惜自己。”说完,给她开了几付养血安神的中药。张礼然的方子则是绿豆、苡仁之类的常见食物。都不需要抓药,超市里就有得卖,张金便做主剔了这几样,只抓了自己难得找的芒硝和明矾用以湿敷外洗。
这是张礼然第三次过敏了,所以她都已经见怪不怪了。经过医生一看,一开药,更是心底落下块大石头来了。转回家中,这家伙完全是副没事人的样子,因为晓得过不了几天定然能消下去。不光如此,她还有闲情凑过去打趣正守着新买的大肚汤罐煎药的张金:“阿金,你说咱俩这个状态,可以打个什么成语呢?”
张金不擅长猜谜,所以也懒得费脑子去想,直接伸手向对方要答案。
张礼然扫兴地给了个提示:“咱俩现在什么状态嘛?”随即又启发她:“黏黏腻腻的?”
“鼻涕虫。”张金漫不经心地答道,神智全投入到了钻研药方中去了。
见对方实在没那根神经,张礼然只好自行揭开谜底——
”如胶似漆啦!“
这么想,倒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