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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委婉提醒。
张礼然忍不住脸红了。她们已经很注意了,可情到浓时,总不可能不闹出一点动静。只怪这破房子隔音效果太差,平白让人连隐私都没了还要被人念叨。除此之外,张礼然估摸着,应该还有别带坏小朋友的潜台词。但小朋友比想象得更坏。凯凯听说然然姐姐已经归阿金姐姐了之后,赌了好久气,这天终于豁达地通知两位大姐姐:他想好了,他可以同时娶她俩,就像神话故事里的舜与娥皇女英。对此,张礼然私下的评价是,“丫可真会享齐人之福”。撇完嘴,她顺势说起新近看的一篇清代小说。文中两表姐妹很是投契,又都与男主角有缘,因而决定都嫁给他以便一辈子相守。
张礼然直叹,可惜现在没法有妻妾了,不然也可以如此这般。张金只问:“你愿意?”且不谈愿不愿二女一夫的问题了,单说愿意去结婚这事,她就觉得完全不是张礼然的风格。这家伙一向恐婚、仇婚、抗婚,可为了跟自己在一起,竟连这种高难度的事情都愿了?
张礼然捣蒜般地点头说愿意,又筹划着让张金当正妻,自己做小的就好,做不了小的,陪嫁丫鬟也行。张金被雷得不轻,只好大泼冷水:其他先撇开,试问哪有这样的男人同时满足她俩的喜好?张礼然想想也是,放弃了这些不靠谱的想法,转头又寻到了一条门路。
“那我俩结婚好不好?”她掰着指头一一数来,“你看,家长也见了,信物也换了,同居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再不结婚真是天理不容。”
“你先去问问民政局答不答应。”
“阿金不答应吗?”
“民政局答应我就答应。”
“……真讨厌!我又没办法用孩子让你乖乖跟我结婚。”张礼然抱怨完,忽然做出苦恼至极的模样,“阿金,我有了,你要对我负责!你要娶我!不然告你爸妈去!”
张金配合地笑,没多久这笑就慢动作地停住了。她若有所思地望着张礼然。“然然,我怎么觉着你这是把我当男孩子来要求的呢?”
是吗?张礼然也陷入了反思。她此前完全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现在想想,结婚、生孩子什么的,好像的确更适用于男女关系,但不也有好多人要跑去荷兰、冰岛结婚的吗?所以这要求其实也不算过分吧。至于孩子,也就是嘴上说说来讨喜欢小孩的张金欢心,她才不得真去遭那个罪呢!
“说正经的,”张金打断了张礼然的腹诽,拉起她的手轻轻捂住,“我们不要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好不好?只要我们一直陪着彼此,就很好了。”
“那……行吧。”张礼然勉为其难地应了。
可是仪式是一个束缚,即便是在普世的异性恋关系中,被爱蛊惑的人们最终也需要法律来定义彼此,明确所有的权利义务,进而保障双方的权益。又比如作为传统定情信物的戒指,其本意也是惩戒与禁锢。幸福,永恒,以及这些空口无凭的承诺,不过是些美艳浮华的装饰。装饰的意思就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
况且,连张金她阿爸都说了:总归要只仪式。如果不是这样,张礼然完全可以在当时改口叫一声“爸”。张金也不明白一贯随和的阿爸为何突然这么执拗,还跟张礼然偷偷咬耳朵,说这架势哪像是收干女儿,简直是要让张礼然认祖归宗。
张礼然这边还在暗自筹划,张金那边却得了个坏消息:她要出差了。任务来得非常急,他们项目组整个儿被派到千里之外的庑州,而且起码得呆上半个月。跟张礼然说了之后,两人都颇为不舍,花了半个晚上一起对张金领导和客户口诛笔伐,谁让他们没事拆人佳偶,让有情人天各一方?
临行前一晚,张金回到家,惊奇地发现她然然在炒菜。“哟,这是给我饯行吗?”鉴于这丫头仍是手忙脚乱的样子,张金颇为炒锅中食材的命运担忧,为此还特地做足了心理建设,决定口味再怎么离奇也要笑容可掬地咽下去。
菜一道道出锅了,然后被端上餐桌,等待张金的评判。统共有三道:青椒胡萝卜炒肉、西葫芦炒鸡蛋、清蒸鲈鱼。色倒是有了,青椒绿、猪肉白、鸡蛋黄、胡萝卜橙,搭配在一起煞是好看;香也有了,最明显的气味来源于调料,青椒的辣味、姜丝的清香;至于味嘛……除了猪肉炒得有些老、胡萝卜尚有些生、鲈鱼的汁略嫌淡了,其他都可以打高分。总体而言,已经很不错了。
张金尝了几口,颇为欣慰地放下了筷子。她的然然,终于有了些贤妻良母的意思。
一顿饭吃完,张金正要去调换日常角色刷碗,不想却被按住了。“歇着吧。我来收拾就好。”被人伺候的感觉固然不错,但劳模惯了的张金一点也不习惯,甚至觉得有些殷勤过头了。因此,在张礼然做完收拾的第一时间,她便提审道:“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张礼然端详了她老半天,也没瞧出是不是玩笑,稳妥起见便照实答道:“没啊。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呢。”
“那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嗯……是。”
“不敢做但是敢瞒?”
张礼然只好赔着笑解释:“其实我是有求于你。”
求什么?这丫头却不肯说了,反而一个劲地缠着张金,让她预先点头了才肯说。张金自然不干。哪有这样的事?都不知道要接下什么活,随便就答应了可不是冤大头?
“你先说什么事!”
“你先答应嘛。”
“你先……”
在这种堪比“鸡先蛋先”的无解问题上纠缠数十回合后,张礼然终于识趣地终止了这个死循环。她主要是担心这会儿惹恼了张金,接下来的事很有可能就黄了。虽然张金不见得有那么小心眼,但重大事件之前尽量别节外生枝,应该是最基本的守则。她蹲下来,小猫小狗一样地凑在张金腿边,然后从身后变出个只有半张手掌大的盒子来。
张金心想,果然猜得不错。丫头还算上心,记得过两天就该自己生日了,所以赶在离开前给过了。然而,看着锦缎包着的盒子,她却有点失落。当初给张礼然准备那几样东西,张金可是费了不少脑细胞和时间来设计的,断不像这样是商店里随时能买到的批量成品——据目测,不是项链就是手链。
她接过盒子,对张礼然淡淡一笑:“谢啦,然然。我来看看,这回又是什么玫瑰?吊坠?”
谢啦?玫瑰?
张礼然一愣,随即心道坏了。她这阵子夜夜笙歌、晌晌贪欢,不然就是忙着筹备接下来的事,竟把张金的生日给忘得一干二净。而且,这回可不是随便的生日,是25岁生日呢!25岁,说明已经在世上活完了四分之一个世纪了!这么重大的事,她怎么可以忘记了!
张礼然飞速地转动脑筋,想着该如何解释。盒子里边的东西固然是送给张金的,但当作生日礼物显然不合适。不然就把刚才那桌菜拿出来顶一顶好了?虽然简陋,但好像也只有这样了。
很不幸,在她做出说明之前,张金已经先一步地打开了盒子。
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张金沉默了几秒,不可思议地瞪着她然然:竟然,是求婚!
求婚,多少女人都幻想并期待着这一刻。问题是,这并非张金第一次被求婚,也并非第一次收到钻戒,所以面对那个隐约有光彩的小环时,她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多少钱!!!
这怎么也得有五六十分,想来一万块是打不住了。待抽出鉴定证书一看,张金更是要冒火。VS1级,又是大几千往上了。 她拉下脸瞪着张礼然,恨不得把这臭家伙大骂一顿。但细想又是人家一片心意,哪里忍心多做责怪,只好留神到时候去问问能否原价退掉。
张礼然看出了张金脸色不好,同时又深陷忘记生日的愧疚之中,因此那求婚词也没什么底气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嗫嚅道:“阿金。嫁给我吧。”看她这样,张金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也舍不得在这个关头扫她面子。点头应允之后,张金又抬起左手,让张礼然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上无名指,完成了整个求婚仪式。
本以为剧情到此结束,谁想到张礼然又拿出一个同样式样的盒子,满脸期待地递到面前:“阿金,接下来轮到你向我求婚啦!”这回张金就没忍住了,当即就发了飙:“我的天,你怎么还买俩啊!”
“我们两个人,可不是两枚戒指吗?”张礼然莫名其妙,“不然叫什么对戒呢?”
张金真的快抓狂了。她几乎是全方位无死角地把张礼然训了一顿:首先,戒指不用买那么贵的,哪怕是钻戒,也没必要这么大,有的碎钻一两千都可以搞定;其次,钻戒是男方送女方的,单方面的礼物,鉴于本次都是女方,那也可以共享的嘛,何必弄两个一样的浪费钱呢?再次,对戒和钻戒是两回事,买个普通的就可以了;第四……
张礼然挨着训,只觉得世上最悲惨的人非自己莫属。兴致勃勃地来求婚却被痛批一通,期冀已久的被求婚也毁于无形,简直是双管齐下的打击。不过,略作反省后,她觉得张金也不无道理:弄一枚回来两人轮着戴就好了,同样的总价钱,完全可以把一克拉的收入囊中呢。
看来还是张金的账算得精一些。张礼然暗暗想道,因而也不对刚刚的数落置气了。张金一直是这种好管家婆的风格,而她偏偏也愿意被张金管着,一辈子这么管下去。鉴于对方仍未消除怒火,张礼然只好交出了自己的银行卡,上演了一出负荆请罪。
只是,对于那枚引发批斗的罪魁祸首,她无论如何都要求张金戴上,出去跟人炫耀炫耀,表明其已是有主之人。
“那他们要是问起我未婚夫是什么样的人呢?”接掌了家中财政大权,张金又有心情逗人玩了。
“你就照闻老板或者上次盈欣姐给你介绍的那人随便说说好啦。再来,阿金不是都拿婚纱照搪塞过阿爸阿妈吗?再给别人看一次也无妨啦。”张礼然对张金的瞎掰能力毫不怀疑,说完又将那人打横抱起,咬着她耳垂说:“快点搞定那边的工作。回来后我俩也去拍婚纱照!”
张金还是第一次被她抱,简直要感激涕零,所以一时忘记去计较婚纱照要花多少钱。这人得了便宜还要卖乖,问:“难得啊?今儿怎么就肯抱我了啊?”
“因为啊……要抱着老婆入洞房。”
张金笑了。洞房八百年前就入了,依最近的情势,只差没天天花烛夜。但在张礼然看来,那完全不一样,之前只能叫同居,属于无证驾驶。张金继续笑她:“民政局发你‘驾照’了?”
“等着看好了。”说着,张礼然就连撞带踹地弄开了卧室门。
将视线从张礼然身上调转开来后,张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她熟悉的卧室吗?整个色调全部变成了大红色。红色的窗帘,红色的床品,还有墙上、橱上、窗上贴着的大红囍字。这活脱脱就是间新房。在她愣神间,张礼然抱着她到了床边,将她放平在被罩上,随即自己也踢掉鞋爬上去,并排趴在一起。
掀开被罩右边一角,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枕套。不同于此前的蓝白色竖条纹,如今的枕套上绘着个女孩的Q版头像。这一个分明是张礼然:斜刘海,框架眼镜,黑色马尾,嘟着嘴很好玩的模样。张金又看另一个枕套,不知道自己会被画成什么样子。还行,束了公主头的发抓,下边披散的大波浪卷,若有似无的胭脂亦或红晕,也挺有趣。
她正要到自己形象那边去,却被张礼然拦住了,让她依旧按平时的方位呆着。面对疑惑的眼神,张礼然解释道:“这样错开来,睡觉时你也能感觉我在亲你呢。”
笑完张金把被罩再掀起了些。床单也换了跟枕套同一色系的,仔细瞧瞧,上边竟然有字。张金念了出来——“中华人民共和国,结婚证”。这还是张礼然委托小辰帮她在圈内找了个开淘宝店的定做的。为给张金一个惊喜,她只好托谌云晓帮着拿回学校洗了晒了。他将这四件套交还给她时,还说丹丹被她蛊惑了,也想要弄个玩玩。当时她还反驳,“你们哪需要啊?随时都可以去民政局打个证,哪像我们,只能折腾这个东西自欺欺人,”说到这里,竟有些无奈了。
被罩已经被掀开一半,正好把下半截那部分结婚证内页的信息露了个全。张金,张礼然,两个名字写在一起,读着像句五言唐诗。两处贴相片的框框里,也嵌着枕套上Q版形象。最底下竟还有个不知打哪儿来的“爱的宣言”。
——虽然不是真的结婚证,但也是个用心良苦的意思了。
张礼然把她拽进被窝,一起躺在这张巨大的结婚证上。一番深情凝视之后,又与她耳鬓厮磨道:“本来想等你出差时弄的,但凡事宜早不宜迟,所以就仓促地准备上了。有哪儿不好也不许抱怨。”顿了顿,又不好意思地解释自己为何如此仓促也还要坚持:“放你跟一大帮男人去出差,我不放心。”
因为不放心,所以要想尽一切办法来宣誓所有权。张金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颈上居然被留了好几个印子。她哭笑不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