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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张,便是顾荏一开始以为她会画的那座庙宇。
“你就回来了?”夏蝉又把一张白纸换到了最上面,准备再找个地方继续画。
顾荏丢了一瓶水给夏蝉,天这么热,她都一个人在这里呆了快要两个小时。
夏蝉真渴了,刚刚在画画还没觉得,现在一瓶冰凉的水送到了她手上,那种喝水的欲望突然就爆发了出来。赶紧喝了两口,她就听见顾荏说:“别画了,赶紧回去吃饭。”
“她们呢?”
“都出去了,你现在回去正好。”
“唔……”夏蝉又看了看时间,都快两点了。“那我回去了,你东西都在那里,全都好好的。”
“去吧去吧。”
夏蝉的背包,叶小夕早就帮她拿回去了,她就只要带着速写板回去。本来一身轻巧挺欢快的,可那一裤子的泥巴让她一点欢快的心情都没有。回到农家乐,老板奇异地看着她一裤子的泥,她就溜得特别快。
还好屋子里都没有人,夏蝉赶紧就换了裤子,把脏的那条泡在了盆子里就下去吃饭了。后来把洗干净的裤子拿去楼顶晾好,夏蝉就回去躺下了。今天晚上大概又会睡不着的,还不如趁着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补个眠。
开着空调的屋子远比太阳底下舒服,夏蝉在外面烘烤了大半天累极了,躺下没多会儿就已经模糊了意识。可是她没睡太久,甚至是只睡着了一会时间,因为突然下雨,那些学生陆续都回来了。
夏蝉惊醒过来有些头疼,从床上坐起来都觉得自己没什么力气。“你们怎么就回来了?现在还不到四点!”
屋子里的学生都还没来得及给她答案,这会儿就又回来一个人。那人样子实在狼狈,衣服湿了,头发也都湿了,抱在手里的画纸也都湿了几张。于是看看其周围的几个女生,夏蝉这才意识到窗外有雨声的存在。
“先去洗个澡吧,别感冒了。”夏蝉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她这会儿确实没什么说话的心情,这大概又是起床气惹的祸了。为了不让她们觉得自己脾气不好,夏蝉把头发重新扎了一下就下楼去了。
楼下是吃饭的地方,夏蝉坐在大门口,雨水进不来,沾起的水花却偶尔能飞溅进来。夏蝉趴在木头椅子的靠背上,看着那些水滴一滴一滴地滴在相同的地方,耳边则是哗啦啦的雨声。
楼上学生的声音挺大,他们都回来了,在夏蝉坐在楼下的时候,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数着雨滴醒瞌睡的夏蝉又把夏川和叶小夕等了回来,可是看见她那么没精打采的样子,夏川害怕她是中午那会儿在外面中暑了不舒服,就关心起来。
“我没事。”夏蝉摇摇头说:“刚才被吵醒了,现在有点头疼而已,一会儿清醒了就好。”
看见夏蝉这样子,夏川还是心疼的。“你晚上住我们这边吧,中午我也过去看了,你睡的地方确实太痛苦了。”
这话如果换了昨天听到,夏蝉肯定立刻就答应了。可这会儿她不知道是没睡醒所以脑袋不好使,还是因为在跟夏川怄气,竟然说“不用了,我晚上睡得晚,怕吵到你们。”
“生气了?”夏川端了个小凳子坐在夏蝉旁边,对她笑了笑。
“是我自己作息时间有问题而已,睡太晚真的会影响到你们的。”夏蝉也笑了笑,笑起来的样子和夏川像极了。但仔细看来,夏蝉和夏川即便五官再像,却也没有夏川长得那么好看。
既然夏蝉不愿意换房间,夏川也就不劝了,她还要上去安排那些学生在室内速写,也就没有管夏蝉一个人要做什么。
是谁说下雨天不能出去画画的?夏蝉这会儿偏偏就萌生了要出去画点什么的念头,于是她上楼去拿自己的板子和笔,准备撑着伞找景点。
经过楼上那些房间的时候,夏蝉愣是觉得少了些什么,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直到她被夏川叫住,被告知顾荏被困雨中回不来的时候才想起,原来少了的那个就是顾荏。
因为大家对这村子都不太熟悉,所以顾荏只是打个电话来保平安而已。是夏川想到夏蝉上午和顾荏在一起,肯定知道顾荏在哪,就让夏蝉过去接人。
顾荏上午的那幅画还没有画完,肯定不可能突然换个到别处去画新景色的。想了想,夏蝉就把速写板背在了背上,打着伞过去了。
早上过去的时候并没觉得这条路有多远,因为是一路上看着新鲜事物过去的。可是同样一条路,此刻有了很遥远很漫长的感觉。真是奇怪了!夏蝉走了半天都没走到那个地方,险些把自己给弄迷路了。
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怎么每条路都那么像呢?夏蝉都不记得自己上午是怎么到的那个地方,之前回去的时候走的又不是来的这条路。有些迷失方向的夏蝉焦虑起来,可别找不到顾荏又把自己给弄丢了!
满地泥泞,弄脏了夏蝉的鞋和裤管,今天这些泥巴就跟她杠上了?夏蝉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又想起自己晾在屋顶的裤子,非但没有干,反而变得水分更充足了。
雨越来越大,大得伞都快撑不住了。迫于无奈,夏蝉只好找了最近的一座房屋,想要过去避避雨。说来就有这么巧,疾走在田坎上的夏蝉不认识周围的路,就认识她摔下去的那个地方。
虽然大雨倾盆,可是站在田坎分岔口那里仔瞧瞧,夏蝉还是认出了顾荏画里面的那几座山,而那不远处的房屋也是开着大门。或许该去那里问问,问问屋子的主人有没有看见上午在这里画画的女人。
逐渐接近屋舍的时候,夏蝉发现那屋子门口坐着一个好生熟悉的人,她的东西也都放在屋檐下好好的,都没有被雨淋到。而隔着一道门槛站在屋里的一个村妇正在跟她聊着什么,聊着聊着村妇就看见夏蝉了。
“是你朋友来了吧。”村妇问顾荏。
顾荏一抬头,看见夏蝉就笑了。“应该是过来接我的,可是……”
比起夏蝉出门那会儿,这会儿的雨势大得很夸张。夏蝉一个人打一把伞都被淋得半边身子湿透了,要是伞里再躲一个顾荏,估计打伞和不打伞都没什么区别了,更何况她还有一堆画具?
村妇大致也知道顾荏那“可是”后面的内容,看见走近的夏蝉,她就又去端了一个竹编的小凳子放在屋里靠近门口的地方。因为外面的屋檐遮不住太宽的地方,若是夏蝉要坐外面,必定会淋雨。
夏蝉过来了,收起雨伞放在了门口,和村妇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坐在了那凳子上面。问顾荏为何大家都回去了,她却被困在了这里?顾荏就指了一下自己的那堆东西,说是雨下得突然,这些东西不可能来得及带走,于是就搬到了这里,想等到雨停之后再回去。
“那你为什么不早跟我姐说?她让我过来接你,现在我也走不了了!”
“我也没让她找人过来接我啊!”夏蝉过来的时候,顾荏是在画画的,她也带了画速写的板子,既然这会儿不能继续之前的那幅画,那么画画速写也是不错的。
夏蝉无语,不过也亏得这么出来一趟,她的瞌睡是完全清醒了。
“你在画什么?”
夏蝉站到顾荏身后看了看,看见她画了对面那一排竹子,在雨中的竹子。她今天的速写怎么和平时不太一样?居然会偏向于漫画的风格,这风格……夏蝉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画面有些潦草,夏蝉看了也想不起来什么,就看出了顾荏似乎没太多心思画画,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画着画着,顾荏听到身后也传来一阵笔尖与纸面摩擦出的声音。这地方除了顾荏就只有夏蝉能发出这声音了,只是顾荏好奇,因为夏蝉真的不喜欢画速写,可她今天竟然画了这么久,下雨天出门都不忘带上速写板。
村妇与她男人在家里忙碌自己的事情,他们都没管在自己家里躲雨的两个陌生人,所以绘画环境都算安静。顾荏现在是看见什么就画什么,比如突然飞来的一只避雨的鸟儿,比如突然发出叫声的黄狗。
后来的夏蝉完全不知道顾荏的画面中多了些什么样的存在,只管自己画了一些桌子凳子,最后觉得无聊了,就只能盯着门口那偶尔动一下的顾荏看。夏蝉才发现,顾荏那小短发居然能被她扎了起来,不过就只有那么一丁点,发梢向四面翘起,看着好像某些动物的小尾巴。
“你什么时候把头发扎起来了,怎么之前没看见?”
顾荏停下笔,愣了一会儿,忽然转身过来对夏蝉问道:“难道你在画我?”
“哪有!”
顾荏不信,就跨过了门槛进了屋,硬是一脸严肃地伸出手:“拿给我看看!”
对于夏蝉来说,顾荏虽然只长她几岁,可还是背上了老师的名分,哪怕她不是夏蝉的老师呢!被顾荏这么一逼迫,夏蝉本能地就把画护在了胸前。“我真的没画你!”
顾荏才没有听夏蝉的话,她只信自己看见的东西,所以夏蝉不给,顾荏就把平时给学生上课的样子拿出来了:“拿来!”
夏蝉只与顾荏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输给了她上课时候拿来镇压学生的气场。就算是极度不乐意,夏蝉还是只有把画连着板子一块递了出去。
顾荏看过了,确定不是画的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夏蝉画了她,她估计会郁闷的,就夏蝉画的那大水牛,顾荏想想都觉得恐怖。天知道夏蝉一会儿画了她之后会在她旁边标注出一些什么东西来?
被人拿气场威胁了一把,夏蝉心里那个憋屈!本来她没打算要画顾荏的,这不是顾荏自找的吗?如果顾荏不让画,夏蝉就偏要画!画完之后还要给她标注一堆“母老虎”、“母夜叉”、“腹黑综合症”之类的标签!
惹不起,暗地里发泄总可以!就像那头大水牛,夏蝉惹不起总能画出来自己消消气!夏蝉画了顾荏,并且极迅速地就画好了,虽然只是一张背影,却也让夏蝉有一种奸计得逞的快感。可是画好之后,她竟然有些不想在旁边添加注释了。
表面上,她觉得自己这张画画得很不错,如果再旁边标注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影响了画面的美感。实际上是因为她觉得刚才的事情不过就是一场玩笑,其实顾荏不讨厌,其实她蛮喜欢这个让她特别好奇的女人。如果就因为刚才那个玩笑而在别人的“倩影”上标注了一堆奇怪的东西,那么她自己才应该是那个讨厌的人。
算了!夏蝉心想着,自己不跟这种小女人计较,于是就像翻过一页纸就忘了这件事一样,她把画好的“顾荏”放到了画纸的最下面,同时翻出了下面那张空白的画纸。
雨停了,顾荏和夏蝉离开了农舍。夏蝉帮顾荏拿了不少东西,也不停地问她为什么会突然把头发扎起来了?顾荏哭笑不得,这种炎热的天气扎头发,还能有什么理由?不就是因为受不了脖子上的热嘛!
“就这个理由啊!”夏蝉似乎很失望,她真没想到理由是这么简单。
“不然还能怎么样?”
“我还以为你想把头发留长,所以把它扎起来,免得忍不住就想去剪掉呢!”
“留长头发?”顾荏望了望天。“当初剪短的时候就很容易,可是现在想留长就蛮麻烦了。”
“反正过了那段煎熬的时候就好了嘛!”夏蝉笑着:“个人觉得,你留长发应该蛮好看的!”
“会吗?”顾荏自己都快忘了自己长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听夏蝉这么说,她还真的有仔细去回想,可惜那样子实在模糊。偏过头瞧着挂了一脸笑容的夏蝉,顾荏竟然都跟着她笑起来了。这孩子其实不错,挺欢乐的一个人。
“如果你换个短发造型,我会考虑把头发留长。”顾荏开着玩笑说。
“你饶了我吧!”夏蝉嚷道:“虽然它们长得不太好,可是好歹跟了我好久了,要我剪了它们我可舍不得!”
“那我就不要讨论我的头发了!”
“不说就不说!”
☆、12、四叶
晚饭之后,夏川把学生今天画的画都收上来做了评讲,夏蝉的画也都被要求拿了出去,不过她拿出去的画里并不包括她画的水牛和顾荏的背影。
“这张怎么这么眼熟?”顾荏指着夏蝉从她的油画里抄过去的速写问。
夏蝉说,那地方就这么些个景色可以画,所以她画了顾荏画中的景色不足为奇。
景色是相同的,可是构图可以有很多种。夏蝉明显是抄了顾荏的画,哪怕只是抄成了速写。既然自己的画被夏蝉抄了一遍,那就肯定还有别的顾荏不知道的画存在。
就因为顾荏的这般猜想,害的夏蝉的“水牛”暴了出来。学生们看了都哈哈大笑地赞扬他们的师姐很有才,夏川这才知道她妹妹是为了什么而不准时回来吃饭。
夏蝉认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