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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明白我说的话吗?”施昱婕站得端正,直勾勾地看着夏蝉。“难道你要告诉我,这段时间的相处,你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我在想什么?在报社这个小社会里,你们口中的施主任是怎样一个高傲的人?这样一个人平白无故怎么会对你这么上心?
我为什么硬要你承认你喜欢顾荏?你可以不知道我只是为了确认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我带你去吃各种好吃的东西,你可以当我是个吃货,只是找个人陪我吃东西罢了。我让你继续做叶里那个版面的编辑,不过只是想你稍微高兴一点而已。
可是,我要跟你去那个古庄园的时候,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非要跟着你?下大雨的时候,你跟我说得那些话,难道就没有更深的意思?难道你真的就喜欢顾荏喜欢得脑袋不好使,再也看不见别人对你的好了?
你到底有多迟钝,迟钝得察觉不到一点异样?那些人的八卦说得那么起劲,你就从来没想过我真的有可能喜欢你?难道你不懂什么叫做‘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
夏蝉……
你要装糊涂到什么时候?”
☆、3、表白
施昱婕的话像是大浪一般,滔滔而来,扑打在夏蝉身上,使其应对不能。
她这是表白吗,可是有谁的表白会说得人产生无地自容的感觉?她说得很对的,夏蝉真是在装糊涂,即便夏蝉会说自己并不确定自己感觉到的东西,所以不好表态。
“跟我在一起吧。”
施昱婕这一语终于捅破了所有的不明了,夏蝉本来应该有心理准备,特别在施昱婕讲了刚才那一大段话之后。可她还是慌乱极了,甚至是有些惊愕的感觉。
夏蝉一点都不敢正视施昱婕,慌张之时她本能想到的竟是要逃。要怎么逃?夏蝉只下意识拔腿就走,谁知刚移了一步,便被一个似乎在赶时间的行人撞倒,瞬间打了个踉跄,手上那杯剩了一大半的奶茶一时没注意就被撞翻在地。
杯子落地时,杯口的封口胶纸被撕裂开,杯里的奶茶就顺着那道口子流了出来。掉在地上的东西就不能再要了,奶茶流到地上太污染环境,所以夏蝉飞快将它捡起来,慌慌张张就要朝她根本还没看到的垃圾桶的方向走去。
“夏蝉!”施昱婕一把抓住正想跑的夏蝉,将她从要离开的方向拽了回来。
夏蝉的手竟然在发抖,她是要有多紧张?施昱婕都觉得为难了,难不成自己是还是洪水猛兽,不过一次表白,竟能将别人吓成这样?
“我、……”夏蝉想逃却被抓了个正着,喉咙处吞咽了一下,赶紧解释说:“我去丢垃圾。”
施昱婕仍旧紧拉着她,一只手指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垃圾桶在那边!”
夏蝉愣愣地点了头,然后笨拙地挣脱开施昱婕的手,拎着奶茶杯,僵硬地走过去了。
施昱婕并没有一步不离地跟着夏蝉过去丢垃圾,而是站在原地,只看着夏蝉的一举一动。夏蝉丢了那杯奶茶,在垃圾桶边上还迟疑了一会儿。等她舍得回头的时候才看见施昱婕一直看着她。
若刚才真的莫名其妙地走了,以后要怎么办?夏蝉还是庆幸刚刚被施昱婕拽住了,想想,大家工作在同一个地方,总是要相见的,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跑了算什么?所以施昱婕现在站在那里,夏蝉也还是硬着头皮走回去了。
可是人回去了,话要怎么说?夏蝉不可能随便就答应施昱婕交往,如果那样,她对顾荏的喜欢又算什么?可是要拒绝又要用怎样的方式才好?夏蝉做不到施昱婕对她大学同学的那种果断和无情,太直白的话是说不出来的。
“你先回去吧,现在不要想这个问题。”
施昱婕看她很混乱的样子,不想为难她在这样慌张的情况下做决定,也不想她因为这突然到来的情况而让她不能仔细想清楚,而开口拒绝。她说的话让夏蝉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可这句话对夏蝉来说简直是一种大赦,让夏蝉完全忘了自己才刚刚想明白自己不能逃避这个问题。
夏蝉张了张口,不知是她急着要走,还是不敢出声,她的口型虽然成了“哦”,声音却没能发出来。然后她转身便要离开,恨不得瞬间消失。可是施昱婕又抓住了她,这一次甚至比上一次抓得更紧。夏蝉回头时,首先选择看见那只抓住自己的手,之后才让视线对上了那双说不上温柔,但是装着许多情绪的眼。
这是做什么?这样抓着还怎样让人回家?夏蝉满脸疑惑地看着施昱婕,施昱婕朝她迈进一小步,好歹还是用了一些笑容,认真地对她说:“刚刚的话,我没有开玩笑,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不急,你想好再告诉我。”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拖沓?可夏蝉没办法当场拒绝,想了想硬是勉强点了头。后来施昱婕松了手,夏蝉逃也不敢飞快地逃,硬是一步一步地好好走,直到走到了公交站才终于又站住了脚。
可笑,怎会有人被表白了,自己却会带着落荒而逃那样的狼狈离开?夏蝉越是想着自己的糟糕反应,就越是觉得丢人,想着想着竟就捂住自己发烧一样的脸,还差点捶胸顿足起来。
一直都在吹的秋风里,突然夹杂了一些雨点飘到夏蝉身上。夏蝉伸手出去探了探,确实有雨水。
“下雨了!”
雨水一滴一滴的,看着就要下大了,夏蝉没有带伞出门,这可不好办了。她只期盼着在从北城回西城的那两个小时糟糕的路程中,大雨赶紧下完,免得她又要变成落水小鸡仔儿了。
夏蝉上车的时候,车里已经站了不少人,后来再上车的乘客大多都是淋着雨来的,车厢渐渐都变得湿气很重。再加上靠窗的乘客为了避雨又把窗户关上,整辆车就成了密闭的空间,空气又湿又浑浊。
让人困扰的问题,让人烦躁的天气,还有这糟糕的交通和交通公路,这些恼人的东西怎么都凑到一起发生了?车厢里拥挤得让夏蝉想找找她的薄荷糖盒子这种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在给夏蝉打电话,夏蝉根本没办法拿手机,只好让手机一直震动。直到终于挤下了车,她才看见那三个未接来电都是她爸爸打来的。
夏蝉从下车的车站冒雨跑到了不远处的公交车枢纽站里转车,好不容易上车找位置坐下,她才给老夏回了电话过去。
老夏想让夏蝉回家去,上次在古镇的时候就叫人打电话给夏蝉说过了。可是夏蝉坚决不回,反倒没好气地把那人的电话挂掉了。这次老夏亲自打电话来,夏蝉也只能很为难重复了她上次说过的话。
通话的内容不可能是高兴的,起码对于现在的夏蝉来说,是不可能高兴的。如果老夏早一年想到要替夏蝉安排那些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情,夏蝉也不会跑到这个地方来了。可是她现在已经在这里了,还遇到了顾荏,她喜欢顾荏,还没追到顾荏,怎么可以离开,怎么可能离开?
老夏并没硬要夏蝉回去,只是说给她时间让她好好想想,想清楚再回答。夏蝉挂了电话才觉得很好笑,为什么又要她想,这些在她心里早就有答案的事情有什么好想的?她不会回去,她也不会答应和施昱婕在一起。这两个答案之间没有直接的关系,却都因为顾荏而存在。可是顾荏呢?夏蝉想到她,竟忍不住有些心酸。
终于回到西城了,雨势却不见小。虽比不上在古庄园遇上的那一场大雨,却也让躲雨的人很为难。夏蝉在站牌下等雨停,却让心绪变得更加烦躁了。她看看时间,画室已经下课好久了,心想那里应该没人了,便决定一鼓作气跑回去,反正自己已经淋湿了,不在乎多淋一阵雨。可当她跑回去,出了电梯正准备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却发现画室的大门虚掩着。
“难道还有学生在里面?”夏蝉默想着,推门却看见画室没开灯,只有雨天昏暗的光线从阳台透过来,整个画室都在那种糊眼的光线下,暗得让人觉得压抑。
夏蝉进到客厅时听见其中一个小画室有动静,便跟着过去了。然后她看见了顾荏,是他们说过的,在所有人走后,独自给画室打扫卫生的那副样子。
原来有人打扫卫生的样子都会让别人觉得那么安静,虽然那些东西在被移动的过程中会发出声响,却一点都不影响那个人自身散发出来的感觉。夏蝉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将学生乱放的画板摆放整齐,然后扫掉空地上的渣尘,她专心得都没注意到身后的夏蝉。
夏蝉叫她的时候,她还吓了一跳,本来想问夏蝉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却见夏蝉湿哒哒的样子,临时改了个问题。“你怎么淋得这么湿?”
“外面雨很大,我没带伞,心想回来就能洗澡换衣服,也没什么大碍,就冒雨一路跑回来了。”
顾荏见她浑身湿透了,便说:“那你赶紧去洗澡吧,我就先回去了。”
“不用啊,你继续!”夏蝉只是想多留顾荏一会儿,因为她根本没想过自己这个时候回来还能看见顾荏。这就是一种惊喜,夏蝉想让它持续久一点,自己多高兴一点。可是当她说完了留人的话,却发现句子不对。哪有她这样硬留人下来给画室打扫卫生的?
“我是说,外面雨很大,你要是没带伞的话,这会儿最好不要出去。我的伞忘在报社了,画室也没有伞可以用。”
顾荏将扫帚放到阳台上去,回来对夏蝉说:“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成语叫做‘未雨绸缪’?”
夏蝉顿时领悟,然后听见顾荏说:“你还是快点去洗澡,把自己的事情弄清楚再说吧。”
顾荏为什么总要离夏蝉那么远,远到夏蝉觉得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追的上那种距离。可是夏蝉心里只揣着那份喜欢,眼里只看着这个人,情愿自己一辈子都追不上,也不想一辈子都没有努力过。
可是这样一份执念,到头来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只想给自己一个交代?或许谁都无法分清这之间的区别,这本就是相互交织而生的困扰。
顾荏去拿包包的时候,夏蝉一个人站在客厅里面。外面大雨依旧在下,可是雨声哗啦啦的却突显出画室里那异样的安静。夏天早就过去,树上早已没了蝉,过了那种吵闹的季节,似乎夏蝉也只能变得安静了。
要离开时,顾荏还会好好跟夏蝉道别。她一边与夏蝉说自己给学生布置了什么作业,让夏蝉明天告诉夏川,一边从包包里拿出伞,又让夏蝉抓紧时间洗澡,不要感冒了。
夏蝉站在那里完全不说话,甚至都有可能没把顾荏说的话听进去。她在想什么,想得那般投入?顾荏尝试去理解她的反应,却在站了一会儿之后选择了放弃。
“顾荏……”
夏蝉忽然一脸认真地叫了顾荏的名字,声音不大,却很清楚,足够让顾荏听见并且疑惑地回过头来。
“什么事?”
顾荏这样疑问,夏蝉却有些苦涩地笑了笑。
“听说……不能在画室呼唤自己所爱的人的名字,若是在雨天的放学后这么做的话,被呼唤的那一方就会消失。”
莫明的,夏蝉这句话讲出来,顾荏心里一阵紧张,后来夏蝉又补充了一句:“可必须是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
这样的话分明就是编出来的胡话,世间怎会有这样奇怪的事情发生?只是不明白夏蝉为何故意多加了一个字,将“呼唤者”改成了“被呼唤者”。
顾荏有些惊讶,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夏蝉是在表白吧。她确实没想到夏蝉的表白竟还带着一种浅显哑谜的味道,并且来得这么突然。她甚至以为夏蝉会一直把对她的那种喜欢憋在肚子里,直到它消逝的那天。
打最初知道夏蝉喜欢自己的那天起,顾荏就很疑惑。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夏蝉怎么就会喜欢上她了。可她知道的是,她不会喜欢夏蝉,她大概都不会喜欢别人了。她心里住了一个叫禾言的女人,已经,很多年了。
同是被表白,顾荏的表现却比夏蝉镇定太多太多了。果然她还是长夏蝉那几岁,遇事不会像这种小孩儿一样慌张错乱。可她的镇定却让夏蝉倍受打击,那种毫无波澜的表情,那种冷漠的眼神,她甚至直直地看着夏蝉,还在等夏蝉把剩下的话都说出来。可这样一来,夏蝉哪里还说得出来什么?
这是要有多无情?
一场对视竟是夏蝉首先败下阵来,她不敢再看顾荏那双冷漠的眼,那已经足够让她无地自容了。她只能咬着牙让自己平静些,攥紧拳头,抓紧脚趾来帮着自己抑制狂乱不安的心跳。
夏蝉已经败了,顾荏冷漠的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她身上,过了好一会儿,顾荏才缓缓做了个深呼吸,转身离开。
“顾荏!”
夏蝉见顾荏要走,竟忙慌慌地又唤了一声,她只是想留下顾荏,即便她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