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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林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可是,沈凌带去的,可是三千我大唐子弟兵。。。。。。”
李世民瞟了他一眼,笑骂道:“代价虽然大了点,但是朕希望是值得的。”
高林诺诺道:“是。。。。。。”
李世民接着道:“莫说三千,给你三万,你也不敢做这样的事。”
高林看着李世民的侧影,忽然心里有些后悔,把沈凌让给崔永安做了侄儿,是不是太不划算了?
李世民又在殿下走了几步,扭过头来,看着高林,道:“说吧,晋阳去哪了?”
高林躬身行了几步,取出一本奏折,道:“刚本就想呈给陛下的。豫州刺史魏叔瑜上奏,说是在返回封地的路上,无意中见到了晋阳公主,劝公主回宫,公主却不答应。只能依照公主的旨意,一路护送到太子那了。如今正在豫州府停留,特来向陛下请旨。”
呵呵,皇儿,你可真的是去找你哥哥么?李世民转过身,回到塌上,道:“跑了那么远,晋阳还能乖乖回来么?让太子好好照看她。至于魏叔瑜么。。。。。”李世民想起了魏征,其实这些年,他于魏征是有些悔意的。却又想起了刚才那个胆大包大的沈凌,顿了顿,道,“让他准备些人,好好照顾公主,太子带去的,都是要去战场的人。晋阳身子娇弱,比不得他们。”
“太子殿下!京城急报!”一名传令官急切地在府外通报。
李治坐在豫州刺史府里,接过侍从递来的急报,看也不看,顺手放在一旁,他转过头,略有些恼怒道:“晋阳,你看你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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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相见 。。。
原来晋阳得知李世民准许了李治北上的消息,一反常态地安静呆在寝宫里。这回她可多了个心思,没有去向李世民请旨,料想请也是不许的。连李治临行前试探了她几次,都没有露出一点声色。可李治前脚刚从长安出发,晋阳后脚就在陪衡山公主游玩的时候溜走了,还给她留了便信,说明自己是去跟随太子北上。衡山回宫以后被李世民狠狠地训斥了一番,抄了百次金刚经才算作罢,直气得衡山后悔没有跟着晋阳一块跑掉,她可郁闷地是,平日里端庄温婉的姐姐,什么时候连自己也算计上了。
晋阳带着平儿,她身子不行,就算是心急如焚,雇了马车赶路,却也不敢行得太快,那股子颠簸劲儿,恐怕没去到辽东,就得把她抖散架了。顺着李治的去向一路追赶,虽说是换了平凡装束,却终是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出了太原府没有多久,就在官道旁边的茶肆里撞见了返回豫州的魏叔瑜,被当场揭穿,却没有踢破她的身份。
魏叔瑜自在荆王府见过晋阳之后,朝思暮想的也便就是她了。又怪自己即刻就要返回豫州,更难得再见她一面,下次见面,又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又想到先前衡山公主与自己哥哥叔玉的婚事,心里更是难受。哥哥乃是长子,世袭爵位,自己不过是小小刺史,即使官拜四品,在九五至尊李世民的眼里,也不过是家仆而已,又如何肯把视若掌上明珠的晋阳公主许配自己。
就在这样复杂的心思中,却不料被他看见了朝思暮想的人,喜的是他还没有被这样的惊喜冲昏头脑,首先想到的就是晋阳的安危。
晋阳当然不会听他的话乖乖回去,作为公主,她自有自己的威严,平易近人也好,关怀下人也罢,却都不能在这个时候扭转她的意愿,因为沈凌,还在前方等着她。。。。。。
魏叔瑜心里前后矛盾着,依了公主,怕被皇帝怪罪;不依公主,日后自己的想法也就再没有可能了。万分踌躇之下,终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心意,想着自己可以一路护送公主,总比她独自上路要好得多,就算日后李世民怪罪,也是值得了。
就这样,紧赶慢赶,终于在豫州的辖地内赶上了李治的人马。
晋阳拿过急报,拆开了看,却笑道:“这下不用担心了,父皇让哥哥要好生照看我呢。”
唔?李治接过去看了看,又顺手递给站在一旁的魏叔瑜,道:“父皇的旨意,你依照着去准备吧。”
魏叔瑜心里泛着疑问,接过来一看,已经是大喜,行礼道:“微臣即刻安排副史暂代豫州事务,公主随侍,可有要求?”
晋阳轻轻摇了摇头,放松之后的面色已经浮现了些许疲惫:“此去北上辽东,是随同太子哥哥激励士气,一切理应从简,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公主的制式,都减去吧,留几个手脚勤快的丫鬟就可以了。”
魏叔瑜又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李治端起茶盏,叹道:“现在你还不跟哥哥说实话么?”
晋阳摇了摇头,道:“哥哥想要听什么实话?”
李治抿了抿嘴唇,似乎在品味口齿里残留的茶香,道:“你那点心思,难道哥哥还不知道么?亏得我平日里那么疼爱你,这次竟连我也瞒住了。衡山在京城里还替你受着罚,你为了他,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么?”
晋阳低着头,手指在案台上轻轻地滑动,略为消瘦的脸庞挂着落寞,过了半响,才缓缓道:“兕子五岁的时候,看着母亲逝于病榻之前,那时,哥哥你牵着我手。大哥、二哥相继因谋逆被罢黜的时候,亦是哥哥你在我身边。我本有三位哥哥,却只有你,始终一直宠我、陪我。长乐于我之前病逝,城阳却牵涉大哥的谋逆,姊妹之中,唯有衡山尚在,我又怎么能不心疼她如同哥哥你疼爱我一般。”
李治微微侧过脸,眼眶已经有了些许湿意,哽咽道:“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你若是恼我怪责你,那哥哥给你赔不是好了。”
晋阳摇了摇头,伸手覆在李治的手背上,道:“不,兕子从来没有怪过哥哥。只是,我想要哥哥明白,若是没有长凌,今日我与哥哥可能已经阴阳相隔。”
李治反手握住晋阳的手,柔声道:“怎么会呢,高句丽百济实力并无法与我大唐抗衡,况且有张亮李绩两人统率六军人马,沈凌怎么会轻易出事呢。再则,我听说,李绩对他可是极爱护的,想必也是有些才能的人。”顿了顿,打趣道,“说实话,哥哥开始也是不认同此人的,却不想这人不时让人有些意外,有些吸引。妹妹喜欢那个人,此刻应该多盼望他立些军功。回京之后,哥哥才能尽力周旋。”
说到此,晋阳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李治一惊,丝毫不觉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扶在晋阳身侧,急道:“好好的说话,怎么突然就哭了呢?”
晋阳压抑着内心的悲凉,泣道:“没有什么,我只是担心沈凌,她毕竟从未上过战场,刀剑无眼,若是伤了。。。。。。怎么办啊?”言毕,再也压抑不住,伏在案上。
李治闻言一怔,再欲追问,却见晋阳似乎支持不住自己的身体一般,急忙把她揽在怀里,双手轻轻地拍在背上,试图平息她的情绪。脑海中却不断的回想晋阳的话,疑惑着。
辽东的捷报像是雪片一样飞向千里之外的长安城。
贞观十九年三月沈凌所部斩杀高句丽骑兵千余;
贞观十九年四月李道宗率数千人马到达新城(今辽宁沈阳东北),派折冲都尉曹三良率十余骑兵逼近城门,守军不敢出战。十五日,李道宗与李绩合兵攻打盖牟城(今辽宁抚顺),至二十六日攻取该城,俘虏2万余人,获粮食10余万石。
贞观十九年四月上旬沈凌所部于南苏击破朴浩志军,杀敌一万,俘敌两千,余寇往安东城流窜;
贞观十九年四月下旬沈凌所部于木底击破金作夕军,杀敌一万五千人,俘敌两千,余寇往安东城流窜;
贞观十九年五月上旬沈凌所部于苍岩击破柳再生军,杀敌两万,俘敌一千,余寇往安东城流窜;
贞观十九年六月张亮所部唐军进至安市城(驻:今辽宁海城东南营城子)。高句丽北部耨萨高延寿、高惠真率15万大军前来救援,被张亮李道宗合军击破,余众归降,高句丽举国震恐。
“什么?”高芷琪一手拍在案上,喝到“十五万兵,非死即降?高延寿、高惠真两人何在?”
“长郡主息怒!”高句丽丞相泉男建跪道,“高延寿、高惠真两人已经战死当前。。。。。。”
心下略为一沉,高芷琪声音低了几分:“孙乙浩何在?”
“回长郡主,孙将军仍被困在安东城内。”泉男建在心里叹了口气,援军全军覆灭,他又能在安东支持多久?
高芷琪面色阴晴不定,起身在帐内走了几个来回,问道:“本来遣往金山的守军,还剩下多少?”
“回长郡主,十万军,余五万,均已经先于唐军,到了安东。”十万大军,三个月内被斩杀了一半,连金山也被人占了。
“可是查清楚了,到底是什么人领军袭我身后?”高芷琪咬着嘴唇,轻轻地思索着。
“是一名从来没有见过的年轻人,战法也特别古怪。据探子在唐军处探得情报,据说此人名叫沈凌,去年年底才提封的振威校尉。”
示意泉男建先行退下。
“沈凌?”高芷琪重复了一次这个名字,在心里暗自嘲笑道,怎么会是他,他不过是个大夫,又怎么可能来辽东作战。她轻轻晃了晃肩膀,把这个人从脑子里抹去,这个时候,想这些干什么。不自觉地,右手又扶上了左肩,忽地又折向身后,转身回到案前,细细查阅起军报。
“太子殿下,振威校尉沈凌所部回营。”
沈凌一手托着头盔,满脸是难以掩盖的疲累,征战于地方国土,片刻也不能掉以轻心,紧绷的神经就算是与唐军主力会师,也难以一时之间放松下来。
征战数月,杀敌数万,却也折损了百来名自己的部众,亲手从每一个战死的兵士脖子上取下刻有姓名的木牌,他们中每一个,或许名字平凡到连自己也会在悠然的岁月中忘记,但是他们与自己共同经历的那一次次厮杀,一次次生死之战,却将永远刻在自己的骨髓中。
“沈校尉,太子传你觐见。”打破沈凌思绪的轻声。
沈凌回了回神,唉,想不到李治也来了,规矩不可破的,哪怕自己宁愿去军帐中查探士兵的伤势。
跟着传令官步入营帐,行礼道:“振威校尉沈凌叩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爱卿不必多礼,你且起身,站着回话。”李治满怀关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沈凌也不多客气了,她实在是太累,也没有心思计较臣下应该有的礼仪。
抬头之间,却幻若隔世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累死我。。。。从来没有一次写这么多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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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八章 。。。
晋阳端坐在李治身旁,淡黄色鎏金华衣,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最是摄人的便是沈凌曾经亲手为她贴过的那蜻蜓花钿,伴着晋阳的目光,洒落着流光。
自去年一别,转眼已经是整整七月有余。这无数梦魇与希望交织而成的七个月,沈凌一步步地走过,无数次幻想过这见面的一幕,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此处。这一眼,竟看得出了神。
晋阳双手统在衣袖里,绞做一团,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端端地坐直身子,深怕略一泄气就会瘫倒在榻上,强自做出镇静的神情,心里却是极复杂的乱在一起。只能撇过不理,仔细上下打量着沈凌。这个人,比起最后一次相见,又瘦了几分了。原本明亮的明光甲此刻也沾满了血污,惹得晋阳略为皱眉。远在异国他乡征战数月,原本清秀的脸颊轮廓更加的清晰了,高耸的颧骨与紧紧抿住的薄薄嘴唇,都让这张脸越发的英气起来。眼眶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原本的忧郁又添了几分。用尽了力气,才能控制自己不上前去抚平那蹙在一起的眉头。
再见,纵有千言万语,也一时凝得说不话来。
“咳咳。。。。。。”李治眼见两人似乎忘记一切的对视已经引来了众位大臣的侧目,出声提醒道,“沈将军,你先回营休息一下,等晚宴之时,本宫还有许多话要同你说。”
沈凌收回了目光,为什么她也跟太子来了,传令官并没有提及。难道是自己于她,已经如陌生人一般了么?想到此处,心里一痛,精神似乎猛然就松懈了下来。身形略为晃动,行礼道:“臣遵旨。”
沈凌站在伤兵营里,正仔细地检查着一些伤势严重的士兵,遇见有伤在胸腹之中,成了血胸气胸的士兵,就着手亲自处理起来。她已经在军旅生涯里,清楚地知道唐军的军医什么可以医治,什么不可以,她把自己在创伤处理方面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