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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这才看了一下四围,从嘴角挤出一些微笑,站直了身子道:“让兄台见笑了。”她的心里却笑不出来,从晋阳那轻微的动作里,她读到了太多疑惑,她想要立刻弄清楚,她宁愿选择忽略那个摇头本身的含义。
蓝衣青年微微笑了笑,道:“你是受了重伤,身体还没有好得全而已,我又怎么会笑你。再则,兄台两个字,是无论如何也担当不起的。”
这一言已出,却把众人都在心里一惊。
高芷琪皱着眉头,一步抢在沈凌身前,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已经似乎由不得她了,如果动手,似乎根本没有胜算。
蓝衣男子却看着她,目光从刚才的警告变做了一丝迷惑,最后变作了笑意:“不过是不足挂齿的名字而已,况且,”话锋略为转了转,似乎多了几分戏谑,“况且,尚且是他国的郡主所问。”
这一句,把众人又是一惊。
高芷琪一手搭在腰间的匕首之上,一手已经将沈凌往后护了半步,沉声道:“我再问你一句,你是什么人?”
蓝衣男子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不过你是什么人更加重要了。没想到,高句丽失踪的郡主真的在我大唐,原本,我也只是猜上一猜的。”说完,似乎还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高芷琪紧紧地抿着嘴,她心里自然不相信他一套鬼话,心里千转,想要找出应付的法子。
沈凌却从旁进了一步,静静地看着那蓝衣男子,轻声道:“兄台。”
蓝衣男子摇了摇头,双手行了一礼:“沈将军,我已经说过,这兄台两字是不能当的。在下叶良行,受故友沐枫所托,前来寻找沈将军。从高句丽国境之内遍寻不得,才在这边境上碰碰运气,如今,也是几个月时间了。”
沐枫?刚刚强忍住心里的起伏,似乎又不平静起来,共同经历生死之后,谁人能坚守那一份真挚。
这才细细看着自称叶良行的男子,虽然面清神朗,却果然有掩饰不住的风霜之色。就这样一个素未蒙面的人,却因为一个嘱托,在外寻找了自己几个月时间。
“叶。。。。。。”沈凌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睁开眼。
“叫我良行吧。”叶良行阻止了她,接着道,“我曾经在沐枫那详细了解过你,论年岁,我稍长于你。可对你所行所为却是佩服十分,若是按着俗例,受了你的尊称,我自己也过不去自己了。不如就依照朋友之交,称我良行吧。”一边说着,一边自怀里轻轻取出一件物事,交到沈凌手中,轻声道在沈凌耳旁说着什么。
沈凌看着掌心里躺着的那黑黑的一块小木牌,上面刻着沐枫的名字,这样的木牌,她也有一块,与人共存亡。她的一块,早已经交给了沐枫。
把这样意义的东西,交给面前的人,不光是表示沐枫对他的信任,也是要想告诉自己,这个人可以信任么?从另外一个人口中,听到那些只有自己跟沐枫经历的腥风血雨,原来,时间已经过得那么久了。。。。。。
“那你也不要再叫我将军了,既然朋友之间,就称呼我长凌吧。”沈凌把那木牌还给叶良行,点了点头。
“那好,那我们还是过去公主那边吧。”叶良行皱了皱眉头,“开始我情急之下赶来,还算得得罪了那些公主守卫呢。”又顿了顿,叹了口气,“不过谁知道呢,我还以为你是被这位郡主所挟持的,现在连郡主也得罪了。”
沈凌低下头,想了一下,她实在是太无法让自己如晋阳一般的淡然,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道:“郡主的事,与你想的不同,我本已经有奏本上朝,只是路途遥远,怕是还没有到达。”
叶良行点了点头,道:“这也不妨事,我现在倒看这郡主也没太坏。”压低了声音道,“一路找寻你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些事,今日这里似乎也不太安全,还是与公主呆在一起,方便照应一些。”
沈凌略为疑惑,这些她昏迷日子里发生的事,她实在无法有什么积极反应,却不妨碍她的心思。
转头对高芷琪道:“我们不如。。。。。。”
未等她话说完,高芷琪就从嘴角轻轻地咧了一些笑意,道:“我也是这个意思,离得近了,方才知道你所求的安宁二字所谓何意。”她心里却知道,叶良行所言,怕是正是自己的担忧所在。
沈凌微微叹了口气,不去看她,目光已经转向了晋阳,就在晋阳的目光由疑惑到阻止再到无奈之中,已经缓缓地走到了她面前,短短的一段路,却仿佛过了千年万年。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事情比较多,家事,考试,真忙,对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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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
新城的手指提着箸尖,一下一下,缓缓地敲击在台面上,甚是合着沈凌的步子。面上却是皱着眉,看着沈凌身旁的叶良行,对于这个人,她似乎更加感兴趣一些。直到沈凌站定了,才把目光回转了过来,可惜,与她心目之中,在高句丽连番大捷的将军形象相去甚远,更与大唐尚武男子的体魄相去甚远。惹得眉头更加皱得深了,目光在沈凌身上仔细打量,想要寻找到此人身上隐藏着令姐姐、哥哥甚至父皇都刮目相看的地方。越是听说的多了,越是对沈凌失望起来。
晋阳亦是皱着眉头,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从叶良行身上拉了回来,可她心里有着未解的疑惑,适才那一摇头,便是想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而已,如今看来,也是徒劳。
魏叔瑜对周围使了个眼色,已经抢在了晋阳面前,目光在三人面上扫过,最后依旧停留在沈凌脸上。对于此人,魏叔瑜心中却是千种滋味,只低声道:“沈将军。。。。。。”他也有疑惑,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沈凌看了看魏叔瑜,又看了看晋阳,看着高芷琪道:“这位便是高句丽的长郡主高芷琪。”料想众人应该应该知晓,便是自嘲一笑,接着道,“另外这一位,是副尉沐枫的好友叶良行。也是受他所托,前来寻我的。”
眼见着晋阳仍旧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一般,沈凌想了想,行礼道:“公主,有关高郡主,臣已经有本上奏朝廷,料想路途尚远,未达圣听。高郡主愿与我大唐称臣,此番正是与臣同回长安。”
在座之人,都略有些惊诧,这几月过来,对于沈凌生死其他,诸多猜测,却未料及突然就得了这样一个消息。
魏叔瑜紧盯着沈凌,他不能想象,为何这个人每次出现,不经意的一两句话,就可以掀起滔天波澜。他不理解,为何明明高句丽顽抗数年,自己守着边境忍受连年战乱,却在转月之间,被此人化解。
新城嘴角轻轻上扬了一些,就在刚才,沈凌讲出那一番话的时候,那份与羸弱不相称的笃定自信,似乎让她也明白了些什么。
晋阳低头寻思片刻,脸上愁云也消散了大半,如果真是这样,便是解决了她心中最大的一个困惑。至于沈凌如何令高句丽称臣种种,她知道在恰当时机,自己一定会知道。可是,太原与高芷琪匆忙一见,如今对方却是高句丽的长郡主。更加的,此人与沈凌已经相识已久,究竟是怎样的头绪牵扯其中?思绪之间,目光从沈凌身侧穿了过去,想要在高芷琪身上寻到答案,却未料抬头之间,正迎上了对方。
高芷琪也静静地看着晋阳,她想寻到那一份安宁是什么样的感觉。
李恪貌似慵懒地靠在马车之中,呼吸却异常地小心翼翼起来。深锁的眉头,翕动的鼻翼,紧绷的嘴角,似乎都要把一切的感官集中于一点之中,去探寻身后那一处即将、正在抑或是已经发生的事。然而,透过窗外,他的眼中不断印着飞逝的景物,总是无法聚焦到一点,一处他所追寻的一点。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有的事,就算是重头来过,结局依然注定。
廖远站在街角处,抬头望了望半空高悬的明月。只待他一声令下,无论成功与否,明年今日,中秋团圆,自己与这班手足再也无与家人相聚的一日了。只是此刻,众人却都已经身不由己。只求一击必中,否则城外援军一到,就再无回旋。
然而此刻,那名蓝衣青年就如此地走进了酒楼,眼神在每一个潜伏的地方略做停留,挂着嘴角微微的笑意,与那些侍卫稍做周旋便进了去。
廖远的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那些不经意地停留,却似乎是一点点击中他的要害,让他逐渐明白,近日里一些被窥视的感觉是如何生出来。那种了然于胸的笑意,如同巨石一般压在他的心上。
李世民淡淡地落下棋子,眼尾扫了一眼天际,似是在嘲笑挂在天空的明月,年复一年的轮回,却是否能真的体会到人间所谓的团圆。
李治坐在对面,心却不能安然于棋盘之上,这一夜过去,当旭日轮替明月之时,就有许多的事尘埃落定。但他,却落不下执在手中的棋子。
李世民微微地摇头,目光从跪在一旁的高阳身上扫过,世间事,为何不如意总是十之八九。清咳一声,道:“家宴也散去了,若是无事,你们就各自跪安吧。”
高阳跪进一步,道:“可是皇叔那里。。。。。。”
李世民转过头,看着她,目光直入她的眼眸,缓缓道:“一念,足以。”
高阳惊得心中一颤,她无法不读懂那简单话语中的含义,父皇给自己的,也唯是一念而已。
任由着魏叔瑜众人分散着从酒楼里出去,虽然只是素昧平生的叶良行一面之词,但是对于两位公主的安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异常紧张。另外的一点是,魏叔瑜手下的人,也不足以应付若然存有不良企图的叶良行。
高芷琪用眼光阻止了沈凌的询问,坐在一旁任由侍女给自己手腕的伤口包扎。她终于也有了足够时间,对眼前的一切做个取舍。
甚至,在这一刻,她依然有撕毁承诺的手段,却无法让自己充满足够如常的勇气。她的天枰依旧倾斜,在那刀尖之上,一步,足以粉身碎骨。所以,她此刻,依然是冷静的高句丽长郡主,不再是眼中充满希冀的高芷琪。
终于有这么一天,能够安静地坐在一起,虽然酒楼之外或许正在经历风雨,或许回到长安又是另外的风暴,但是至少此刻,她们终于换到了这样一个机会。
就着那些胡饼,几个人居然就似乎真的过起了中秋佳节一般。只这佳节不同的是,多的时候,是沈凌一个人在讲,讲自己这几个月的遭遇,讲如何劝得高句丽与大唐称臣,讲与高芷琪认识的经过。
这样的平缓,让高芷琪也从长郡主的思想中脱离出来,也静静地听着沈凌口中那些有她或者没有她的过去。
沈凌伸出手,不顾新城想要杀人的目光,把晋阳的手握着:“关于郡主,我对你有所隐瞒,是我不对。”转头看了看高芷琪的面色,似乎苦笑一般,接着道,“我只是没有想到,后来却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更没有想到,她的身份却是高句丽的长郡主。我救过她,她也救了过我,这中间的牵扯,看起来却复杂多了。”
“长凌。。。。。。”晋阳反过手,与沈凌的手相握。从相遇到现在,她一直在看,一直在听,现在,终于开了口。她知道沈凌想要表达的意思,她也看透高芷琪眼中的辗转,她这一刻才发现,原来过去的一切,原本她以为重要的一切,原来并不重要。她知道,她没有选错,她既然一早就做了决定,就不应该再被眼前的事物所迷惑。
可是,依然有人是不依不饶。
新城抿着嘴唇,下巴都快要绷得出水一般,她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一字一顿道:“她刺杀姐姐,你不仅救她,还放她走?”一气之下,就要直取高芷琪,却被晋阳伸手拉住,喝道:“不要冲动,现在也不是了算旧账的时候。莫说高句丽与大唐目前有国书交往,就是回了长安,这事也暂且不要透露。”
沈凌微微地笑了笑,数月未见,却只一声称呼,让她数月的疑惑都瞬间解开了去。看那第七日,理应得到的答案也即是如此。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所期望的了么?她笑了笑,似是洗去了数月的疲惫,淡淡却又坚定地道:“初遇郡主,医者仁心,尚未适应这世界的生存法则。”
新城被晋阳按在一旁,独自生气,冷冷地笑了笑,道:“医者仁心,可不像是一位斩杀数万敌军的人所说的话。”
沈凌的眼神略为黯淡了瞬间,撇了撇新城,又把目光回转到晋阳脸上,纵然经过太多,也无法掩饰她内心的痛楚,从刀光剑影中走来,从血海尸山中行过,她的心依然是以前那颗心。她不断地前进去得到更多的痛苦,只为了早点结束痛苦。直到那些过往都从她脑海中闪过,她才深深地吸了口气,舒缓安宁的笑意在她脸上弥漫开来。
晋阳一直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