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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张许想了想,公主是平易近人不错,可刚才公主的脸色也是做不得假的。
“叶知事呢?”
“派人回来说今晚与沐将军一道,明儿再回。”
“哦。”站在岔路口上,往左便是书房,往右便是公主的寝宫,心里寻思着从没见过晋阳吃醋吃成这样,是该现在去哄一下还是等下气消了再去。
正在想着,平儿就从右边的岔路出来了,临边儿还甩了沈凌一记眼刀,气冲冲地往外走。
罢了,看来气得不轻,正欲往右边的岔路走,却忽地想起什么,疾步进了书房。
伸手开了暗格,把这些日子画的图纸尽数取了出来,这些是她明天要交给李世民的,也是她要给高芷琪的,这是她对两国的承诺,可为什么,此刻看在眼里,已经没了初初的那份喜悦,却是越来越沉重起来。
“我说了,没有原因。”
“驸马爷……”
高芷琪冷冷地声音回想在耳边,她冷漠的侧脸似乎还近在眼前,那眼中的漠然,惊得沈凌心里一痛。
低头想了许久,从图纸中抽出一张,仔细看了看,就着旁边的烛火,那些心血渐渐地化做了灰烬。
“芷琪,或许这样才是最好,让你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是我的错。”
晋阳侧着脸,坐在窗边,精巧的脸庞丝毫看不出她的怒气,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么的生气,以至于就这样丢下她。
自己不该生气吗?虽然知道沈凌曾与那郡主交往甚密,可为何从来不像今天一样吃味。她想淡然面对,就如以前一样,可为什么她做不到了?
她在马车上,想让平儿把裘袍交给她,可掀开车帘见到她的那一刻,她又生气起来;
回到房中,坐在暖炉前,想到她冻了一路,急忙让平儿去给她炖些汤水,却听见那人居然跑去了书房。
越想越是生气,为什么几天时间,就不再像以前那样了?
“公主,你别生气了。”平儿在一旁小心翼翼,都怪自己刚才那个眼神,明明驸马爷是往公主这边走的,却被自己气去了书房,更惹得公主越发的生气。
“驸马爷。”张许很为难,跟在从书房里出来以后就似乎整个轻松了一般的沈凌身后,他却不轻松,因为驸马爷现在正往公主那走。
“唔?”放下一些心事,现在只要专心地哄回晋阳,沈凌笑道,“你什么都好,就是得改了这个说话吱吱唔唔的毛病,到底什么事?”
“驸马爷,”张许指了指前方,“没点灯。”
“这……”原来是这个,这是晋阳从宫里回来的第一个晚上,也是自己除了洞房那夜第一次要去找公主——可真就是有这么个规矩在前面摆着。
于是,主仆两人站在公主的寝宫外的小径上,进也不是,退又不甘。
“公主,公主,”透过窗枢,平儿惊喜地叫道,“驸马爷来了。”
“是吗?”晋阳面色一喜,起了一半的身子又坐了回去,咬着嘴唇道,“谁让她来的,你让她回去。”
“这……”平儿自然没那么傻,会去传晋阳口是心非的话,可过了一下,又喃喃道,“为什么在那里站那么久也不进来。”
“唔?”晋阳皱了眉,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正站在小径上沉思的主仆两——到底在玩什么?难道还要我去请你不成,想到这里越是生气起来。
“哎呀!”平儿捂嘴大叫一声,“糟了糟了,忘记点灯了,公主……”
“你……”晋阳侧过脸,不点头也不摇头,心里的气却莫名其妙地消了一半。可她依旧放不下心里的醋意,随手从窗外折下一朵花来,“一片,两片,三片……若是单数,我就原谅你,若是双数……”
“双数又如何?”
满是笑意地声音还未落下,晋阳的身子已经被揽了入怀,沈凌的下巴搁在晋阳的脖颈之中,呼吸那些熟悉的气息:“外面好冷啊……”
71
71、第七十一章 。。。
作者有话要说:文快完结了吧。。。。。大家可以帮我捉虫捉虫的。只是快而已。。。我的快,跟别人的定义不太一样。。。。
“你……你不要这样。”伸手想要扯开沈凌的手,却发现真的是触指冰凉,又莫名地心疼起来,声音也不由自主低了一分,已经由怒转做了忧“你别这样,平儿还在这呢。”
“那好,那你告诉我,你气消了没有?”今天真的好累,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不想做,只想好好地安静地抱着怀里的人——仿似唯有这样,才能在那汹涌之中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平静。
气,不提还好,一提,把刚熄下的火都激了起来,可是,为什么她的声音这样疲惫?晋阳咬了咬嘴唇,沉默了许久,她再是高高在上,也是刚刚成亲三日的女子——可终是理智占了些许上风:“平儿,去再添两个暖炉来。”
“长凌,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今天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并非父皇说的那样?”沈凌今天的奇怪是从来没有过的,她一直都是在前面,引领自己往前走,从来不曾有这样的疲惫。
“没什么,让我抱一下就好了,你不生气,就好了。”她真的好累,她在这里的朋友不多,是不是因为这样的孤独,所以才把她也当作了知己?如今,却发现,陌生得如同第一次相见。她不是她的所爱,却莫名其妙被托付了终身——虽然是她的托词,却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对晋阳的感情。
“到底怎么了?还是你在生我的气?”晋阳有些烦躁,她不喜欢这样的躲闪,从来都是,像极了那日的分离。太不对劲了,她疲惫下掩藏的累。
“没有,”顿了一顿,又强调了一次,“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依旧埋在颈间,声音透着浓浓的鼻音,可惜,她既没有勇气亲手抓她,也没有勇气在晋阳面前说出下午的一切。
“你是不是觉得我以前。。。。。。没有这么小气,今天却。。。。。。”晋阳伸手扣住沈凌的头发,身体略往后倾,便把全身的力气都埋在了那个怀抱,“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听见父皇的话,一时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真的没有怪你,父皇说得对,我是应该避嫌,不该让你难过。”李世民到底知道多少?他的话在她脑中盘旋多次,却依旧未能揣摩那里面的深意,是警告,是暗示,都不得而清。
希望,自己的决定并没有错——
“那。。。。。。”脸颊相互依存,为何这些暖炉也暖不了她的面容?
“兕子,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相信我吗?”房间里静得只有呼吸的声音,夹杂着心跳的平静没有来得及持续。
“嗯。”在她怀里转身,两人四目相对,“我当然会相信你。”
“如果。。。。。。如果我不再是以前的沈凌,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你还会相信我吗?”艰难地问出心中的担忧,已经是口干舌燥,只能急切地抓住她的手臂,期盼她口中的答案。
“你不会的,我知道。”伸手摩挲她的脸颊,抱她入怀,“你今天累了,早点休息吧,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或许真的很累,以至于连沈凌自己也不知道怀里的晋阳说了些什么,被她领到了床边,头一靠着枕头,她便睡了过去。
轻轻地叹了口气,长凌,你的心事,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分担?
不到十五,月色依然只有半弯,洒在清寂广阔的驸马府中,大红宫灯下斑驳的影子,都在掩藏着如墨的深意。
“谁?”下意识般突然被惊喜,晋阳在怀中熟睡,那?
窗外的人影——是谁?
“沈凌,不想吵醒别人,就自己出来。”——声音似曾相识,却又并不熟悉;透着压抑。侍卫都去了哪?又是谁半夜闯进驸马府?
担心被刺客真的进来伤了晋阳,唯有先出去假意周旋……
轻轻从晋阳头下抽回手臂,惹得怀中人抓不住边际般的乱动,惊得沈凌屏住呼吸等了片刻,直到窗外的黑影又清晰起来,顺手抓了裘袍裹住全身。
“怎么是你?”沈凌皱眉环视四周,这个人,她从来没有料到会如此相见,“你怎么敢一个人来这里?”
“呵呵,沈凌。”尹熙的面色不知为何,在清凉的月色下竟然有些苍白,他看着沈凌,面上的冷笑都渐渐凝固起来,直到逼近一步,嘴角的肌肉轻扬,“我为什么不敢?长郡主不知道为何被你迷了心窍,甘愿来大唐做质子。我却没有顾虑,就是要我现在杀了你,也是易如反掌。”
“下午是你把我打晕的吗?”可不可以不要在这个时候提起高芷琪,刚刚平静的心又起了波澜,“我记得没错的话,是第二次了。”你杀我可以,不要伤了晋阳。她自认不是尹熙的对手——于拳脚上,却在假意寻找巡逻的侍卫。
“呵,是我,谁对长郡主不敬,莫说第二次,就是二十,二百次,我也会这样做。”
“那你现在找我,是想做什么?杀我?”今晚的尹熙不似平日里对自己的敌视,却让自己不由自主地抵触起来,略为压低了声音,控制着自己的怒气,“还是,你认为她在我面前杀了人,我连问她一个理由的权利都没有吗?”
“是吗?”尹熙冷笑一声,眼角一挑,目光中全是蔑视之情,“眼见就一定为实吗?可笑,长郡主为你而来,你却一点都不了解她。”
眼见为实……
“接住!”
愣神之中急忙伸手——是那把横刀。
“你留给长郡主的任何回忆,都是一段错,从今天开始,希望驸马与我国长郡主之间的私人瓜葛就到此为止。”
“都是一段错……是她要你说这些吗?”沈凌低头去看那熟悉的刀鞘,很明显的被人保管得如此的小心翼翼,到处都是经常被人擦拭的明亮。
脑中,是下午时分,高芷琪小心翼翼地拾起这刀鞘的样子。
“长凌!”半夜醒来;伸手却触不到人影,“你站在外面做什么?”
“唔”沈凌一惊;抬头却早就没了尹熙的身影;暗暗松了口气;故作轻松道;“没有;有些睡不着,起来走走。”
“半夜三更的,有再大的事也不该穿得这么少站在外面,被那些宫女侍卫看见了,成什么体统。”伸手去拉她的裘袍,心却抽痛起来——为何半夜她会与人在谈论那位长郡主?——难道昨夜她所谓的如果,都会成真吗?
“嗯。”回答得心不在焉,她仍在思索尹熙的话——若是眼见不能为实,那么——是谁,为什么要陷害芷琪,为什么要让自己误会?到底,最后,是为了什么?一张看不见的大网,是什么时候就在自己身边铺开了呢?
“你手上拿着刀做什么?”还是,刚才是有危险?晋阳燃起了些许的希望,或许自己并没有把谈话听完,或许是自己的出现打断了即将发生的危险?
“没……没什么……”明显的被打乱了心神,沈凌不知所措的连说了两句,下意识地把横刀折在身后,才沉下心来,却是极牵强的笑意,“先进去吧,你的身体本就不好。”
“义父!”
这是长安城内极有名的烟花之地——凤烟楼,据说是高阳公主所有,实情却是不得而知。
在转角堂皇富丽的厢房内,两名青年男子正恭敬地站在一旁,似在等待什么。若是沈凌在此,便会万分惊讶于此,这两人都是她的熟识,她的良友,她的知己。
被称为义父的男子笑着转身,一脸虬须,头发也是花白,却依旧散发着不可接近与不可抗拒的威严,“你们幸苦了。”
“为义父做事,孩儿不觉得辛苦。”两人相视一眼,叶良行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只是,义父此番前来,太过危险。”
“呵呵,有什么危险的。”虬髯客捋了捋满面的胡须,“这本也是我的家乡,况且,我来,只是为了故人而已。”
“前段时间,义兄密令我兄弟要加紧筹谋……”
“不……”虬髯客摆了摆手,“你们哥哥太年轻了,太激进了,我已经罚他在国中思过,不得再干预这件事。一切,都依照义父之前嘱咐你们的来做。”
“那李靖……”叶良行皱着眉头,思虑再三,还是问了这句话。
“他?”虬髯客却不看他,只是眼角微挑,“义父自然会去看他,少了他,也不能。”
“哎哟!几位客官,咱这凤烟楼,可不是只为了大爷们聊天的。”那抹胸似乎都包裹不住
同样的月色迷离,同样的宫灯扑朔,却有不同的人,注定要在这夜无眠。
鎏金飞檐,也给不了有些人安全。明黄的宫闱下,一个人影正在不停地挣扎,因为害怕被人听见他梦中的呢喃,这段日子,已经不再有嫔妃留宿,不再有内侍执灯。
“恪儿……恪儿……”
“不,不是皇爷爷,不是……”
苍白的手指用力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曾经的皱褶已经因为紧张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