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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是他自己不讲理活该被打。你这次出手算轻了，我还记得那个在Pisa被修理得很惨的男人。”小雯勉强地笑了，“无论如何，还是替我跟他说一声吧！”子杉敏锐察觉到小雯笑容中的牵强，“那。。。我先走了。”子杉一转身就想走了。
“不进来坐坐吗？”望着她落寞的背影，小雯的话脱口而出，“可以吗？”子杉转过身迟疑地问。“你是我的女朋友，当然可以了。”小雯笑着说，走向前牵起她的手。
一走进屋里，她就发出一声赞叹，“你真的设计了一间海洋屋啊！”
“你还记得？”小雯乍惊又喜。
“虽然你总是说我只顾仰慕那些不会动的雕像，但其实我很用心聆听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子杉笑着说。“你说过要设计一间色调是海蓝色的房子，利用光线营造出海的感觉。白天的时候，屋子的各个部份就像在潜水时所看到的浅蓝或深蓝色，依不同地域的海水而定。客厅是地中海的宝蓝色，那么书房应该是赤道的淡蓝色吧？”
小雯笑着点头。
“厨房要有海滩的感觉，所以光线很明亮，是个可以举行烧烤派对的地方。浴室则像夕阳西下的感觉，可以静静的呆在浴缸里几个小时不出来。”子杉抿着嘴笑了笑说，“应该没忘了什么吧？”
小雯无奈摇了摇头，“你是故意忘了提重点的吧？”子杉顽皮的眨了眨眼，“当然是故意的了，一间屋子怎能没睡房呢？”
小雯等她说下去，“睡房是这间屋子的重点，它不太采光，一到晚上就像深海般深不见底，你说过暗蓝色的海水以及潜水的寂静给你一种无以名状的安全感，所以有助睡眠。它最特别的一点是清晨的第一道阳光将直射进来，把你自然唤醒。”
小雯赞许地点了点头，“不错，挺认真听我说话的哦！”子杉故作可怜状，“比听教授讲课还专心耶！你竟然怀疑我的诚意，说，要怎么补偿我饱受质疑而受伤的脆弱心灵？”
小雯走入厨房，“当然是请你喝水了，说了这么多口不渴吗？”小雯突然抛了一罐啤酒给她，她身手敏捷的接住，打开易开罐环顾了四下，“为什么海洋屋没养鱼？你不是该养条鲨鱼当作装饰品吗？”
小雯站到她的身旁，“我刚认养了一只。”她转头看了她一眼，“在哪里？”
“她就在我眼前。”小雯笑得眯起了眼，“你才是鲨鱼呢！”子杉假装赌气走开了，“别走啊！陈子杉，你给我站住！”小雯喊道。
她径自走入了她的房间，开了音响还大大咧咧的躺在柔软的睡床上，“Make myself feel at home。”见她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模样，小雯就觉得好幸福。
子杉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也上来，小雯跳上床把头枕在她怀里，听着音响里传出Travis 的 “Love will e through”。
美好的人生应该就是如此。
“大鲨鱼？”
“嗯？”
“搬进来当我的宠物吧？”
“美人鱼你确定吗？”她迟疑道，“这里不是国外。”
“我不怕别人说什么。”小雯凝视着她明亮漆黑的眼瞳。
“但你家的三个捕鲨手怎么办？我可不想这么快就变成红烧鲍翅。”子杉皱眉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小雯叹了口气说，“哥今天真吓到我了，没想到他会对你动粗…我没法想象不跟你在一起的日子。”
“为了你，我就勇敢一次。”子杉深情地说，“红烧鲍翅没什么大不了。”
“Baby我爱你。”小雯重重吻了吻子杉薄薄的嘴唇说，“今晚就不要走了，留下来过夜好吗？”
“我可没说过要走啊！”
48
48、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
周末早上将近十一点，同居不到两个月的小雯与我还在床上甜蜜磨蹭不愿起来，其实起床后也没事做，倒不如来场床上运动更让人心情愉悦。好吧！我承认我色，in my defense，我觉得其实热恋的人差不多都这样，希望分分秒秒都呆在对方身旁。
就在我的抚摸轻吻慢慢撩拨起小雯的欲望烧旺了她体内的火苗还想进一步行动时，小雯那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却响了。她伸手想拿起手机却让我按住了手，嘴唇依附在她敏感的耳朵旁呼气轻声说，“今天是周末，即使是公事也不急，别接嘛！嗯？”说着轻轻含住她小巧的耳垂。
小雯笑呵呵地看着我，然后缠绵地吻住我，真的不管仍响着的手机。吻了很久，两人意乱情迷间脑子都有点犯浑，房间回荡让人脸红心跳的舌头交缠声，而那手机铃声却也不依不饶持续响着。
小雯好不容易才让她的唇舌离开我的，低喘着气说，“可能真是急事，我接会儿电话。”然后再拍拍我的脸颊道，“乖！”
她翻身起来快拿到电话时铃声却断了，我从背后抱着她的纤腰，嘟着嘴说，“断了。”
她查了通话记录说，“是我哥，等我一会儿，我回拨个电话给他。”说着就把电话放到她的左耳上。在她等待电话接通的同时，我用鼻尖在她脖子上来回磨蹭说，“你好香哦！”说完还重重地亲吻她的脖子，又调皮地在电话边呵气，摆明耍赖抗议她打电话。
“喂，哥，是我，找我什么事？”小雯见我仍那么皮，翻过身用右手捂住我的嘴，我用眼神继续抗议。
而李钧在那头似乎说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只见小雯霍地坐起身说，“你说什么？”小雯紧皱眉头再听一遍，一听可不得了，立马下床开始换衣服并问，“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医院？这时我也坐起身来，看着挂了电话的她一脸无比焦急忧心如焚的样子，“怎么了？”我轻声问，有股不祥的预感。
“我爸胃溃疡复发，在家里痛晕过去，哥说刚送进手术室里。”小雯火燎火急地解释，我立马反应过来，也开始穿衣服并说，“我陪你去。”她收拾包包的动作滞了一下，迟疑地开口，“我…我觉得你还是别去比较好。”停下扣钮的动作我问，“你觉得你爸胃溃疡复发是我们的事引起的？”时机太巧，也吻合，我的心里涌起阵阵愧疚感，“我不知道。”她借着穿鞋子的动作，躲开我的注视。
叹口气，生病的人比较重要，我还是别去瞎搅和了，免得造成她们一家人失和，虽然照看目前的样子已经翻脸了。
“电话联络好吗？”在门口时我抱了抱脸色非常苍白的她，在脸颊上留下一吻，她虚弱一笑没说什么就走了。
我在家等了一天，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好不容易在傍晚才收到小雯一条短讯，“胃穿孔，做了手术切除部分胃，麻药退时醒了一次，医生说应该没事了。”
我回说，“你还好吗？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了，有妈妈和哥在，你放心。”只顾着不报忧，这样更让我担忧。“要照顾好自己，注意休息。”我叮嘱，“我会的。”她答应道。
而她所答应我的根本就没做到，这不让我省心的女人，恨不得掐死她，却又舍不得。
当我接到李钧的电话时，已是周一凌晨一点多，小雯快两天两夜没回家了。我睡得很不安稳，电话一响基本上是跳起来接的。
“喂，陈子杉？”李钧毫不客气地问，我皱眉应到，“嗯，我是。”
“你快来医院劝劝我妹。”他不耐烦地说。
“她出什么事了？”我焦急的问。
“她两天两夜没好好睡觉，也不吃饭，怎么劝也劝不听，要不是看在你可能劝得动她的份上，我才懒得打电话给你。”他的口气很差，我差点就要骂人了。
“不吃不睡？你怎么照顾她的啊！”我火大地埋怨，他的耐性这时也到了极限，搁下一句“让你过来还那么啰嗦”就挂了电话。
我十万火急地赶到病房外，看见李钧正抱着手臂等在病房外来回踱步，阿姨则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两人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看见我，李钧只是冷冷地盯住我用眼神将我一遍遍凌迟。待我走近，阿姨朝房间点了下头小声说，“让她吃饭、回家休息都不肯，怎么劝都不听，熬了两天我怕她的身子撑不住，想让你来劝劝她。”
“叔叔的情况怎么样？”我轻声问出我的担忧，“还行，只是复健期会很长。”阿姨忧虑的说。
“对不起。”我诚挚地说，无论是否真因为是我俩的事而病发，让长辈担心忧虑，我还是会过意不去。阿姨只是无奈且忧伤地摇摇头，轻声说，“进去吧！”我僵硬点头，缓缓推开房门。
走廊里惨白凄清的灯光投射进来，照映在一双略显病态的眼眸上，李叔叔并未入睡，而小雯则俯趴在病床边以一种非常不舒服的姿势坐着睡了，一只手还紧紧拽住李叔叔的手。李叔叔以眼神询问我的来意，我指了指小雯，做了个请您假装睡着的动作，意思是我要带她回家休息，您醒着她肯定不愿走。
李叔叔看了眼小雯，叹口气，闭上了眼。
我走过去站在病床边背对李叔叔，爱怜地伸手轻轻抚了抚小雯的头发，她立即惊醒，显然睡得很浅。撑开惺忪睡眼抬头看见是我，小雯倒清醒了几分，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哥打电话给我说你不吃饭不休息，怕你熬不住让我来带你回家休息。”我压低声音解释。
“我没事，不回去。”小雯倔强地说，然后放软语气问道，“你让我抱抱好吗？”不待我回答就伸出双手揽过我的腰，将头靠在我的怀里，我抱住她的头，轻轻吻了一下。
“子杉…。我好累，好怕。”小雯将脸埋在我身上，含糊不清地说。
“乖，跟我回家，嗯？你看这会儿叔叔也在休息，你得养足精神明天才能好好照顾他，还有阿姨她看起来也快扛不住了。”我好言相劝，转头见到李钧站在门口，看他一副“这些话一点用也没有”的表情，想必这些话他也重复无数遍了。
“我们回家，有什么事你哥一定会打电话来，有我守着不怕你睡沉了。相信我，嗯？”我继续以温言软语劝慰。小雯在我怀里抬起头，仰头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看向在我身后装睡的李叔叔，再转头看了眼她哥哥，最后盯住我的脸求证似的问，“你们保证有什么事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保证。”我说完，我俩转头看着李钧，他也点点头说，“我也保证。”我怕小雯会反悔，拉
着她就要让她起身跟我走，她按下我的手轻声说，“腿麻了。”
我一把将她抱起来走向门口，她顺从地揽过我的脖子，低头看见小雯正闭眼依偎在我的怀里，我转头望向再度睁开眼的李叔叔微微点头，意思是我先告辞了，他表情复杂地看着我俩，也轻轻点头。
在门口与李钧擦肩而过时，我有点好笑地看着他脸上划过一系列的表情，从不可思议转为目瞪口呆，最后定格在不甘心自己劝了半天都无效人家一出现就搞定的哀怨模样，我说了声，“晚安，保持联络。”
后来小雯跟我解释说，他哥从没看过他这倔强的妹妹如此顺从的样子，李钧还夸张的说全世界就我治得住她这女巫，听完后我只能苦笑，他只是没见过我被小雯管得死死的样子而已。
出去时阿姨只是拿幽深的眼神看着我俩，小雯并没张开眼，这么快就睡着了，看起来是真的累坏了。我用唇语说，“我们先走了，您注意休息。”她轻点了下头，仍是幽幽地望着我们无声说，“路上小心。”
大踏步走向停车场，心里盘算着日后如何惩罚这个一点都不懂好好照顾自己还让我无比操心的可恶女人。而谁又能预料到我俩的关系却在不到一个月内即起了变化？
有时候我在想，除了漫长无期的分开与等待，为何我和小雯的这场爱情总是以光速进行，闪电坠入爱河、分手、复合，然后…然后…
五年的时间，让小雯与我在心智与能力上得到充分了的成长，让我们更有信心面对外来的挑战，坚定地守护着我俩的爱情。但我们却忘了，五年的时间也使家中的长辈苍老了许多，他们迟暮的身体已无法再承受过大的刺激与折腾。
或许，在错误的时间遇上正确的人，注定无疾而终。
49
49、The Long Goodbye 。。。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