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期期艾艾地想着心事,连手机响得快泄气,我才猛然惊觉。
“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在睡觉?”子衿的声音。
我不忍心她为这件事操心,就吞吞吐吐道:“嗯,嗯。是啊。”
“那就好。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呵呵。”她柔柔地说。我喉头有点发涩,觉得内心无比灰暗,连子衿柔美的声音也没有心情享受。
“怎么了不说话?”见我一直沉默,她问了句。
“……没事。那个,我晚上想回去了,我妈打电话让我回去。”编着善意的谎言,其实是为了成全她和他的餐会。世界上有我这么傻的人么?
“哦……”回应虽然淡淡地,但我知道她一定是失望了。
“你回去也好。这段日子你妈那边想必会盯得你很紧,就不要顶风作案了……你等等啊,我这里一直有电话进来,打完再找你。”说完便收了线。
我就这样默默地在车里坐着,摇摇晃晃地进入市区,最终停在我熟悉的一个站口。我不想那么早回家,就又搭了辆车……
这时,子衿的电话又打来,可我没有接。我想她一定已经知道了晚上家里的“家庭聚餐”,找我也许是来安慰我两句。可我不想她说那些,我苦笑,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不接,这样心里还好受一些。
手机一直响着,我坚定信念,没有接起来。在我印象里,就有一次我没有接子衿的电话,那是一个绝望至极的分手前夜。那天,我摔坏了手机。从此,我换的所有手机,都似乎不再节电灵敏。不知道是不是报应。
车子堵堵停停,竟开到了西单商场门口。我上大学的时候可是名副其实的西单妹,经常结伙来这里照大头贴,买各种时髦饰品,顶着刚染的毛穿着奇装怪服在此地横行。当然,这些都是拜我的社团所赐,那时候玩COSPLAY被大竹各种乔装打扮,也不忌惮别人的目光,用年少轻狂形容也并不为过。
我下了车,如幽魂一样混在人群中,也只有这样,我才觉得我不是被放逐,而是随波逐流了而已。
走着走着,突然被迎面走来的一对年轻人和抱在怀里的孩子吸引住了目光。
我牢牢地在人群里锁定住他们,眼光应该是那么的不可置信。
我面前走来的男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小白。
小白,我的初恋男朋友,胡侃乱贫有一套,心地好人仗义,典型的北京男孩。我当初甩了他,成为我匮乏的感情史中,第二个觉得对不起的人,第一个当然是红叶。好吧我不矫情了。
小白此时正牵着他老婆,怀里抱着个小孩子,说婴儿也可以。算起来,他们结婚也差不多快两年。有说有笑,眼角眉梢尽是笑意。他已经是当爸爸的人了,确实也成熟稳重了许多,周身散发着一种舒缓温暖的光辉,我想那应该用一个词来诠释——幸福。
是的,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家三口,令我看见了幸福二字,那么显而易见的,堂而皇之的展现在我眼前。
此时,翁老爷子的话犹回荡在耳边:她累了倦了,总需要男人广阔的肩膀来依靠,总需要一个孩子作为自己生命的延续……我仿佛又看见,我妈那褶皱的手背,听到她说:你迟早要嫁人生孩子,父母不能陪你一辈子……
难道,这才是幸福的真正定义?
我迷茫了,此时此刻,面对着这场“幸福”盛宴的冲击。内心似乎一直认准的目标模糊了,一直前进的轨道偏移了。我甚至害怕,我的选择是错的,子衿的选择是错的。也许,我们俩离幸福,越来越远了?
幸福,也许就是这样安稳的稳固的充满希望的,被各方祝福着、羡慕着的,亦如此时的小白。
刹那间,我迷失在人群里,在十字街头。忽然,与它对立面的情绪开始翻滚上来!我开始对世间的一切充满了质疑,不仅是幸福,还有很多很多……
直到我饿了,累了,心中的战乱才算平息。我在必胜客叫了一客饭,囫囵地吞下。抬起头,发现坐在我对面有两个女孩子,说说笑笑地在吃东西。
忽然之间,我很想念子衿,想和她一起吃吃东西,聊聊天。
我突然明白,我看到的,都只是别人的幸福。幸福是不能复制的。
而我的幸福自始至终都没有变,那就是和心爱的人携手到老。只不过我的幸福,要比别人的来得更加艰难。
梅花香自苦寒来,这样也更值得珍惜不是么。
子衿,你又是怎么想的呢?是不是对幸福的徘徊,你很久之前就已经完成了?
第一卷 第162章
第162章
如果原来我还闷头矫情在俩人的情感世界中,不去理会周遭的一切,即使是打着“奋发进取”旗帜成为有钱人,目的也只是为博得美人芳心,企图融入她的世界。那么现在,那个缩在二人小世界中的自我终于抬起了头,恍然意识到我们所处的世界并不那么友好。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约定俗成和刻薄,它有它的规则,不按常理出牌往往要付出代价。而你往往斗不过它,因为你最爱的父母就是它的最后底牌。往往此牌一亮,一般人都会输不起。
这次的迷茫时间虽然很短暂,但对我的打击不可谓不小。我不想再长篇累牍叙述我此中,和此后的心情,乐观一点讲,这至少证明我和子衿的爱情终于脚踏实地起来。如果把种种困难都解决掉,我们是不是就可天长地久了呢?
只是我担心害怕的还是子衿,她会不会和我一样有顾虑,会不会在现实的重压之下,或者为了顾全我的安危,而选择放弃呢?这是我最大的隐忧。
怀揣着种种不安的心情,直到子衿第三通电话打过来,我才犹犹豫豫地接起。
“你在哪?”
“随便走走。”
“在哪?我来找你。”命令式。
“……算了吧。你不是,还有约么……”
“在哪。”冰山前奏曲。
我无奈,把地址告诉她。不出半个小时,我就看见她的车停在了门口。这是怎么来的,飙来的吧?想至此,我的手脚开始冰凉,因为子衿开车的技术永远停留在新手水平。这就意味着开快车对她来说是冒着怎样的风险。
她帮我打开左面的车门,我进去之后先观察了下她的脸色,便小心翼翼地问:“你要送我回家?”
“不,去我家。”
我一个战栗,马上恢复平静道:“可我妈……”
子衿侧过头,盯住我的双眼:“没有你妈叫你回去,是我爸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
震惊。随即本能地否认:“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子衿的脸色开始不太妙,抿着的唇表明她正在生气:“你我之间,还用得着隐瞒么,黄彤?”
叫全名了,看来真生气了。
她不再看我,转头开车,边说:“现在你跟我回去,我要正式在他面前介绍你是我女朋友。”
啊?!
“子衿你别冲动……”我急不可耐地说。
谁知她嘴角牵起来,冷笑道:“冲动不是我的性格。相信我,今天,我必须这么做。”
我被她坚定的语气震慑住了,内心排山倒海涌动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感动?不,不光是感动,还有一种切切实实的踏实感。安全感对女人是很重要的,而现在的子衿,就是在传递着她的安全感,给我。
同样,一个名分对女人也很重要。因为被爱人的父亲撵出来而引发的悲观情绪,变成了嘴上说不要不要,其实心底乐开了花。好在驾车新手子衿同学并没有注意这一点,其实,她专心开车,还依然开不好的样子,很迷人。这么一想造物主还是公平的,优秀完美如子衿,还是有不擅长的事情啊。
一码事归一码事,在乐开了花的同时,我对即将再次面对翁老爷子还是有抵触心理的。我总觉得他今天的表现彻底表达了他对我俩感情的看法,何必再去自取其辱?
只是,子衿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就像她说的,冲动不是她的性格。
今天注定不能安心养病了,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而最大的事即将要发生。
再次走到翁老爷子面前,他的眼光明显带着惊讶,但老谋深算的他很快镇定下来,向子衿笑道:“我刚才是想留小黄她吃饭来着,她说有事情要先走。”
子衿牵起我手,坐在饭厅的椅子上:“既然是您大老远过来吃饭,就算是家庭聚餐,彤彤当然要一起,哪有让外人来吃家常饭的道理。”
翁老爷子一听,脸上有点挂不住地说:“也是正好遇到你孟伯伯,好久没见了,就约了在这吃饭。”
“我想您应该清楚,我不喜欢外人进我的房子。”子衿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已经相当冷淡了。
我心里开始打着鼓,生怕这两父女闹僵。
但是和几年前那个在饭桌上对子衿吹胡子瞪眼睛的翁老爷子相比,他此刻似乎有些……不对劲。对,是不对劲。具体体现在他对子衿的态度上,似乎过于迁就,几乎有讨好的嫌疑。
就如现在,他见子衿不高兴,就真的打电话推了孟倾凡一家的约。一点不像他原来对子衿挨骂责罚的态度。
这顿饭吃得冷冷清清,子衿不说话,翁老爷子也闷头吃着,反倒是保姆在一旁添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我是受不了被佣人伺候,什么都亲自亲为。
当我顺着保姆的意,吃起她推荐给我的巨大蟹腿时,翁老爷子才看了我一眼,说:“你一定是没有吃过正规的蟹宴。对付它,要用这个……”说罢,便拿起旁边托盘里的金属小钳,咔吧一声剪断一头,鲜嫩的蟹肉便展露出来。他带着得意的笑容道:“以后常和子衿混混大场面,这些饭桌上的规矩就会懂了。”
我脸皮薄,他这么说明显是说我下里巴人,不懂规矩,这脸刷下就红了。正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回他的当儿,子衿却把蟹腿夹进自己碗里,拿小钳子剪好,并剥出新鲜的蟹肉放在我碗里。做好这一切,她温柔地说:“彤彤不需要学这个,以后我会替你她剥好,她只管吃就好了。”
老爷子拉下脸,就再也没说话了。饭后没过多会儿他就找了个借口回去。子衿送他到门外,聊了大概一刻钟。
这简直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只是对象怎么会是这对父女,我却怎么也想不通。
子衿回来的时候,我觉得她心情不错。许是打了“胜仗”的缘故。并且兴奋地要给我煲汤……
我实在是不想英年早逝,或者步她外婆或者优洛任何一人的后尘。上次是运气好没出事,但一天之内不可能两次都平安无事吧。
子衿见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关心道:“是不是他来,令你不舒服了?”
我摇头。
“那你乖乖去洗澡,我把材料放进汤煲里就来陪你。”
“啊,子衿……”见到要出去,我忙叫住她。
子衿回过头,我看她眼中闪现着“把孩子喂好真骄傲啊”的光芒,又不忍心了。
厨房里,子衿开始搞她的十全大补汤,而我在房间里坐立难安,翻药箱找保命丸的心都有了。我以为这次要熬很久,没想到子衿很快就端来一碗比上次还色泽阴郁的汤汁来——“汤煲被我煮烂了,这是拿高压锅煮的,你看味道怎样。”
见她满脸期待的表情,我颤巍巍地伸出手,心想今天是在劫难逃,横竖一死,闭着眼睛挺吧——谁知就在我刚碰到碗缘,保姆说楼下青姐找!
姐啊,你来得太及时了!我在心里嚎叫!
我姐上来就老大不客气地喊还没吃饭,子衿于是下去吩咐保姆准备饭菜。
“这汤能喝么?”我姐指着那个汤碗。
“不、不能,你可千万别喝。”我慌忙摆手。
我姐切了一声,“什么好东西啊,不想着姐姐我。我现在又渴又饿,你越不让我喝我就越要喝。”说罢端起碗。
“别!姐,你相信我,别喝了,真的。会出人命的。”我哀求道,顺势把她手里的碗抢过来,果断倒进了马桶。
我姐不以为然的样子,熟不知我这是在救她。
“你猜我刚才在路上看见谁了?”我姐掰扯着小茶几上梁歆怡她们来带的果篮里面的一根香蕉,“我看见冯柏了。”
“他?你在哪看见的?”
“就离这里不远的路上。他钻进了一辆车,我没瞧仔细,但感觉里面的人很有身份,司机穿得一板一眼,很有教养地给他开的车门。”
联想起今天下午翁老爷子那印象深刻的司机,再加上时间,地点,均吻合……这些不可能都是巧合。难道冯柏的幕后指使,真的是翁老爷子?!
“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