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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箫醇辉正在专心地给客人调酒,根本没注意到那头的动静。
躲在离这里不远的洗手间门后,昝秋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那个人是女人吧?她,她居然吻了女人!!?
那个女人,那个领舞的女人是同性恋!?那……那绍鹭不就很危险?如果她对绍鹭心怀不轨怎么办?
一定要告诉绍鹭,一定要告诉她!一定要让那个恶心的同性恋从绍鹭身边滚开!
算是幸运,一出迪厅就让她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内,韩笛蹲在后座隐秘的地方就著外套脱下了贴身的胸衣,将刚才一直未吞咽的口水全部吐在上面。打开车窗,看准马路旁的垃圾桶,将手上的一团扔了出去。
来到自家楼下,看著还未亮灯的窗口,韩笛松了口气。因为身上穿的衣服是表演服,所以她现在没有一分钱。让司机跟著自己上楼,付了该付的车费,韩笛还多给了他几百元——如果不是这辆出租的及时出现,她无法想象现在的自己。
送走了司机,韩笛来到洗漱间,打开水龙头就开始洗自己的脸和嘴唇。水声开得很大,以至于随后出现的人已经走到了洗漱间的门口,都没有让那个站在水龙头前的人察觉。
“你在做什么?”
“啊!”突来的声响吓得韩笛撞翻了梳妆台上的所有东西。定下神一看,是岳绍鹭站在门口,双眉微蹙地看著她。
是她,不是别人,是她。
“绍绍……”关上水龙头,浑身颤抖地走近那个人,韩笛不停地念著对方的名字。
“韩笛,你怎么了?”岳绍鹭放柔了声音。
“可以……让我……抱一下吗?就一下……可以吗?”
看著她那张快洗破皮的嘴唇,岳绍鹭走上前,主动搂住了她。
韩笛紧紧圈住双臂,闭上双眼做了几个深呼吸,止住了浑身的颤抖,逼退了快要涌出来的泪水。
绍绍,在你的怀里,我觉得很安心……
任韩笛一直抱著她,岳绍鹭没有说话,也没有松开搂著她的手。一定出事了!听到声音,为什么会如此慌乱?看到自己,为什么是那么无助?是谁造成的?
过了一会儿。
“没事啦,绍绍,谢谢你。”韩笛离开了岳绍鹭的怀抱,用舌头舔了舔有些疼的嘴唇,“呵呵,差点又洗破皮了。”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岳绍鹭神情有些严肃。
“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韩笛开始收拾被自己弄乱的梳妆台。
“韩笛,告诉我实话。”不想逼她,岳绍鹭尝试著放软语气。
前面的人停止了动作,垂著头。
“绍绍,你能做到这一步,很不容易吧?我知道你关心我,我又何尝不想告诉你?”韩笛自嘲一笑,“可是我现在根本没有勇气说,不是不想说……真的。不过,我一定会告诉你,请给我时间,好吗?”
这样的韩笛,她如何能拒绝?除了点头,她竟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以为不再失眠的岳绍鹭,今晚,失眠了。
(十四)
前方,坐著两个人,一个是符叶,一个是岳绍鹭。毋庸置疑,符叶是来陪小麒的,而岳绍鹭,则是不放心韩笛。
今天早上原想劝她休息别来,对方却笑著告诉自己她已经恢复了心情。真的恢复了吗?昨晚那副惨样子,怎可能在一个晚上就全部看开?
所以,她暂时放弃调查那件事,选择在这里坐一天。
符叶偶尔会和自己聊两句,但为了尊重前方排练的人,他们多数都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不愿影响到排练的质量。
门外,怎么有些吵闹?
屠鄂第一时间走出排练厅,看到保安正拦著两个女人,而其中一个女人正在大吼大叫。
“我们找人!你凭什么拦我们?”
“小姐,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你,请先来这里登记。”
“我偏不?找个人还这么麻烦?让我们进去!”
所有演员都停止了动作,纷纷跑到门口看热闹。杭毓麒来到人群前,发现那个大嗓门的女人竟是昝秋琴!
“秋琴,你跑这里来做什么?小吕呢?”
“我来找你!杭毓麒,绍鹭现在到底住在哪里?我要去找她!”保安见来人和杭导认识,便打开门让两人进来。
听到自己的名字,岳绍鹭才将目光转到门口。有些意外,昝秋琴怎么把仇素也带来了?
“找我做什么?”淡淡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绍鹭!”昝秋琴冲到前方,“原来你在这里!我告诉你,你快离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接下来的话,没有任何声音。再看岳绍鹭,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昝秋琴身后,一只手点在她哑门穴的位置。
想说却发不出声的昝秋琴急了,一脸哀求地看著仇素,她知道仇素可以劝动岳绍鹭。
“绍鹭,秋琴是为你好,你把她哑穴点住做什么?”今天秋琴把昨晚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她,她怎会不担心?
“妈,这里是别人工作的地方。昝秋琴跑来这里大吵大闹已经是无礼在先,如果因为我的事情影响到这些演员的排练,我有责任终止这场闹剧。”岳绍鹭脸色很寒,从她听到昝秋琴叫韩笛为那个女人的时候,就开始变脸色。她可以肯定,昝秋琴口中的那个女人是指韩笛。
“屠鄂,你先带他们进去。实在抱歉,别因为我们耽误了排练。”
杭导发话,所有演员不得不返回排练厅。韩笛夹在人群中,脸色惨白。她有种预感,那两人一定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符叶,毓麒,你们也进去,我和她们会马上离开。”想了想,岳绍鹭走到符叶身边,压低声音,“请帮我送她回家。”
符叶笑著点头:“放心。”
他知道妹妹口中的她是指谁,之前在聊天的时候,他就已了解了为什么妹妹会住去她那儿。
杭毓麒满脸问号地盯著两人看,岳绍鹭将解释的任务交给符叶,带著剩下的两人离开了彩瀑。
穴道一被解开,昝秋琴就哇啦哇啦地叫出声。
“绍鹭你又点我的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还好这里很幽静,若在人多的地方,可能会惹来一群人围观。
“是谁先没有礼貌?”岳绍鹭坐在石凳上,没有正视对面那个暴跳如雷的人。
“绍鹭,秋琴这么著急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冤枉她。”仇素上前劝解。
“妈,如果您是被她拉过来的,那么接下来,您最好不要插嘴。该如何做,我有我的考量。”
仇素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好坐在岳绍鹭身边,不再出声。
“绍鹭,你怎么这样对仇姨说话?她是你的妈!什么叫不要插嘴?你怎么还限制你妈说话的自由?”
“昝秋琴,你如果再这么大声吼叫,我就揍你。”声音冷冷地传来。
“你揍啊!你有本事就揍啊!”多重火气攻身,昝秋琴嗓门越嚷越大。
岳绍鹭果真站起身,步步走向前面的人。
寻找岳天岩无果的那晚,仇素曾亲眼见到岳绍鹭将一块石头碎成粉末。看她现在真的朝秋琴走去,不禁吓得变了脸色。
“绍鹭,坐回来吧,我肯定不插话!”
原本就在后悔自己乱说话的昝秋琴听仇素为自己求情,也赶紧闭上嘴不敢多说一句。她听吕彦巍说过岳绍鹭是如何将丁焰打晕的事,刚才看对方阴寒的脸孔,早就害怕地浑身发抖。
经由仇素劝阻,岳绍鹭才打消了揍人的念头。坐回石凳,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真是浪费时间,你到底要说什么?”
昝秋琴好不容易收了惊,声音也小了许多:“我昨晚,看到那个人和一个女人接吻,她,她是同性恋!绍鹭,你快离开她,她是同性恋!”
右手不知不觉握成拳,原来昨晚她把自己的嘴唇几欲洗破,是因为……
“你怎么知道?”
“我昨天和彦巍去了迪厅,亲眼看到的。”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啊,绍鹭,那女人在迪厅领舞,是个舞女!这种职业的人,私生活一定很脏乱,绍鹭,你最好别再和她接触了。”
“她只是去跳舞,你说她脏?”没有任何人,敢去看岳绍鹭现在的双眼。
“如果洁身自爱,为什么昨晚她会和一个女人接吻?”昝秋琴越想越觉得恶心,“真是变态!”
岳绍鹭的拳头松开又捏紧,手背上的血管全部凸显。
“当时情况如何?”
“那个女人可陶醉了呢!”不知为什么,昝秋琴说了谎,“这种恶心的人,应该离得越远越好!”
仇素看到岳绍鹭脸上起了变化,担心地直朝昝秋琴使眼色,可已经说上瘾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
“和她接吻的那女人也好恶心,明明是个女人,却穿著西装剪著短髪,看上去就像黑社会!这两个变态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相拥热吻,当时不知道呕吐了多少人!”
“绍鹭,我是真的为你好,和这种变态断绝关系吧!……啊!”
还准备继续说什么的昝秋琴,脸上被狠很扇了一耳光。
“绍鹭,住手!”仇素跑上前抱住脸若寒冰的人,对著昝秋琴大喊,“秋琴,你还不快走?想被打死吗?”
昝秋琴捂著险些歪掉的脸,惊恐万分的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擦去因疼痛而掉出的眼泪,颤抖著双腿拼命跑开。
其实就凭仇素的力气,怎么拦得住岳绍鹭?之所以挥出手掌,只是想让那烦人的女人闭嘴。没错,原本还将昝秋琴当朋友的岳绍鹭,此时已经对她厌烦至极。
“绍鹭……”仇素小心地开口,怎么这张自己看了十五年的脸,现在是那么地陌生?
“妈,您就是因为信了她的话,才和她一起过来的?”依然是淡淡的声音,察觉不到任何情绪。
“我刚开始不信,但……”
“以后,不要再让这个人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找时间去家里看您。”
说完,岳绍鹭拉开了仇素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去了另一个方向。
得知了事情的大概后,杭毓麒一直低著头坐在副驾驶座上,没有说出个人的意见。
其实,他还沉浸在母亲去世的悲痛中吧?
符叶准备发动汽车,却在这时接到一通电话。
“那些演员很奇怪你还能点住别人的哑穴,我就说你从小在山上学过功夫。”
“你知道我不是问那些演员。”
“绍鹭,抱歉,我只是不希望她们对你怀疑来怀疑去。好吧,我没有送成她。她坚持要自己回去,说影响不好。我说没什么,她就趁我转身开锁的时候溜掉了。”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符叶听得出,岳绍鹭现在的心情很阴郁。
“绍鹭,这次昝秋琴突然跑过来,和韩笛有关吗?”
“不要再提这个人,我今天扇了她一巴掌。”
符叶无奈地摇起头来:“就猜到你可能会揍人。对了,韩笛一整个下午脸色都不太好,我也不方便问什么,就告诉你一声。”
“知道了。”
“绍鹭,说句不该说的。”
“不该说你说什么?”
“呵呵,”符叶笑了两下,声音开始严肃,“你心里有了一个特殊的人,聪明如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如果符叶可以感应岳绍鹭,一定会更加肯定刚才说的话。
“绍鹭……妹子,好好确认一下,我不想误导你,但至少我是过来人。”
“嗯,挂了。”
收了线,符叶注意到了杭毓麒投放在自己脸上的目光。
“怎么了?”小麒的眼神有些奇怪。
“什么过来人?”杭毓麒楞楞地出声,“刚才听你的话,好像绍鹭遇到了喜欢的人?你是过来人,那谁是你喜欢的人?”
“你理解错了。”符叶面露柔和的笑,“绍鹭只是有些混乱,而我是个从混乱中走出的人。”
“她不是喜欢上了人?”
“我们不是她,无法为她判断。小麒,今晚想吃什么?”
“你做的面条。”
绍绍,如果今晚你来海边,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站在海边的韩笛闭著眼睛,吹著海风,感受著前所未有的孤独。
挂上符叶的电话,岳绍鹭醒悟到一件事……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那晚跟著白景旭来到她家楼下,目睹了隐藏在表面下真相的时候?还是那天在自己原来的家门口,听到了她对母亲吐露心声的时候?或是那夜想去找红姐,遇到她跳舞跳到海里的时候?又或是那次她从背后搂住自己,最后哭累了钻到自己怀中睡觉的时候?
和她相处的点滴,也随之浮现在岳绍鹭的脑海。也许刚开始,是因为误会了她而稍微对她有所关注。后来呢?这段时间住在她家,那种打从心里快乐的感觉是从何而来?符叶没有说错,韩笛在自己的生命里是个特殊的存在,为什么会特殊什么时候变得特殊,都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