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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在手心的手机突然震了震,我低头瞄了眼,讶然发现安锦回了我一条信息。
“安全到了就好,乖乖等我两个月,可不能再让你独守空房。”
我不禁得脸一红,嘴上啐了句“空你妹”,手上却打字问道:“怎么还没睡?”
安锦的信息很快回复过来:“这不是等着你安全落地的消息么。”
我不由笑出声来,拿起手机正要打字,手边的行李箱却意外地脱离了我的手,被另外一股力量拉了出去,我猛地抬头,正要张嘴大叫,前面那人却回过头来,亮眼的酒红色头发在太阳底下反着光。她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食指托了托墨镜,用无比妖娆的烈焰红唇对着空气“bo”了一个,风情万种地对我说了声“嗨”。
我保持着同手同脚伸出去却僵在原地的动作,就那么活生生被这人雷在那里。我整整花了半分钟才接受过来这个穿着无比低调妆容却无比妖艳的回头对空气笑得无比荡漾的女人就是那个无缘无故抢走我行李箱的人。
我张大了嘴,好不容易说服我的脚跟着她的步子走上前,想要开口问这到底是什么一情况,却才发觉这身处异国不知该用什么语言。而这个女人,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她将近一半的脸,我要问的话就这么卡在喉间打死了说不出来。
女人嘴角翘了起来,歪了歪头,像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许是见我苦恼的表情这么久,也是沉不住了气,松了行李箱双手环在了胸前,我看着她张了张那红艳的唇,吐出一句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来。“你是苏然?”
我一听这不靠谱的r音,心下开始默默反复想着又是谁带来的这一层关系,边对着她点了点头。
女人笑了笑。“认识Amber?”
我一愣,认真回忆起以往结交过的有英文名的人,想不出我认识的人中有谁有着这么美丽的名字。
但是听她一开口这般确定地拿走我的行李箱,这么确定地叫出我的名字,我有些发懵。如果这个人知道我,那么在我们的生活中,一定是有着共同结识的人。她拨了拨耳边的头发,淡淡道:“那夏川你总认识了。”
夏川。
我好像挺容易忽视掉这个人。
那么这个女人就是夏川的熟识了。
可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像颗炸弹无缘无故地就爆炸般来得让人措手不及。
女人不再多说,上前一步拉住了我就走。我完全被这电影情节般的现实弄懵了,死死揪住了女人的衣袖不肯走。女人无奈地甩了甩衣袖,用蹩脚的普通话解释道:“你认识夏川,那就对了,是夏川,拜托他朋友amber来接你,但是,Amber今天临时有事,所以叫我来接你,现在可以跟我走了?”
我半信半疑地扭过头看着她,觉得她能说出夏川还知道我是苏然就没有欺骗我的可能,但我潜意识就是觉得这样简直就像拍偶像剧演电影一般不真实。我稍稍松了她的衣袖,小声问道:“Amber是谁?”
女人穿着很高的高跟鞋,占着比我高几厘米的优势斜斜乜了我一眼,最终妥协拿出了手机翻到amber的照片给我看。“见过?”
我看着手机上那张照片,那张抹着淡淡妆容的泛着忧伤的脸,才真是感觉被什么人狠狠摆了一道。
这不就是夏川生日那天他的朋友中唯一一个女人么。
对了,夏川也曾在法国留学,有些朋友是应该的吧。
可我心中抑制不住的那股气,我做不出任何解释。
女人笑了笑,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一手拉开车门,向我伸出了右手。“你好苏然,我是Lily,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我配合着伸手过去意思意思握了下,就那么顺手把我给带上了车。
我撑着额头看着驾驶座上取下了墨镜的熟练地打着方向盘的女人,心情复杂地拿出了手机,想着先安顿好了再给母亲电话,便径自先翻到了夏川的号码,正要拨出去,女人的手机在她深绿色的大皮包里响了起来。她快速地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眼睛瞄了瞄她的包,对我说道:“能帮我拿下电话么,在里面夹层里,我想应该是amber打来的。”
我没有犹豫,自然地拿来她的包打开了拿出手机递给了她。
这通电话简洁得很,几句简单的法语也就是通知了一下对方已经接到了我这样子便挂断了电话。我扭开头看向窗外,路过的风景是与在家乡风格迥异的欧式建筑,路边都种着象征性的法国梧桐。本想假意煽情伪文艺一点细细嗅一下不同往日的空气,却无奈闻到的是女人车里以及身上喷的法国香水。再次扶额,伸手拍了拍脑门,手上的手机突然地震动了起来。
哈,正是我要找的夏川。我立马接起了电话,正要问他“叫人接我”这件事的原委,电话里却传来他温润的轻笑声。“是不是又要恶狠狠地凶我叫我说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了?”
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会有别的人也会了解我呢。
心思被猜到,我也不否认,便只低低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头说道:“那倒要请你好好解释了。”
夏川也不纠结于我的语气,开玩笑般说道:“我可是大凌晨的在给你打电话呀,回来可要请我吃饭的。”
我心里不由翻了个白眼,暗道这人脸皮子厚,嘴上佯装不耐烦道:“别磨磨唧唧了,快说。”
夏川爽朗地哈哈笑了两声,而后停下来像是喝了口热茶般长长呼了口气。“我以前在法国与Amber交好,不过我现在回国了,不能亲自照顾你,就只能请她帮忙了,但是她今天临时有事,就只能再叫Lily帮忙了。”
我沉默了,确实这样和我意想中是无差,可我意识里总感觉这事跟季宏脱不了干系,许是听我没了动静,他清咳了两声,才缓缓说道:“当然,这事肯定是你爸爸拜托的,因为就算我有朋友在这边,也不可能知道你什么时候下飞机,之后安顿在哪里呀。”
果然是这样。
我不由掐紧了手心,只感觉心里泛上一股酸涩,渐渐溢满心房。对季宏是万般不耐却始终无力对抗。
没有他,我又岂能有今日。
没有他,就没有我学美术这条路,假若我不学美术,多年后的今天,我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我低低应了声噢,听得夏川放下玻璃杯在桌上的清脆的声音,瞬间回过神来,匆忙整理了情绪说道:“那这时候了,你就快休息吧。”
我听着他于往日不同的舒心的笑,心情慢慢转了晴。他似乎是站在窗前,手指正有节奏地敲打着玻璃,悠然说道:“还真是难得的体贴呀,得好好记下这个日子以后纪念才行。其实得知你安全到达并已经被接到了的消息的时候,我就已经放下心了,Amber跟Lily会照顾你的,毕竟一个人在外面,多个朋友多个照应。”
我下意识看向没什么表情开着车的Lily,又想到她抢走我行李箱之后那夸张的动作行为,垂了头。
前后差距这么大好像两个人这样真的好么。
想到家那边时间也不早了,再匆匆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我放下了手机,指尖不停地在那光滑的手机膜上摩挲着,往椅背靠了下去。
法国啊,就是这样在这个睡了二十几个小时之后的晴朗的下午,开始我的新生活了啊。
☆、第四十二章
Lily直接把我送到了季宏早先安排好的地方,领我进了房间。我取下被安锦挂在身上的包,在床上坐了下来。Lily走到床边拉开了窗帘,脱下了风衣直接往地上一扔,坐到了我旁边。
“Amber过会儿来找我们,学校方面的问题你全都不用考虑,会有人帮你办妥,之后你再决定你是住学校还是在外面租房。”
Lily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一边对着画着口红一边这样说着,我看着她外国人轮廓分明妆面精致的脸,别扭的移开了头。
“小姑娘,”她突然地收起盒子扔进包里,一手握住我的肩膀将我拧过来,经妆后美丽的脸上似笑非笑,指甲若有若无地划过我的脸,“看你这么白白嫩嫩,平时是不化妆的吧?”
我垂下眼点了点头,被她的指甲划得痒痒地,不由得就往后退了退。
我觉得我简直有种被逗着玩的感觉。
她松了我的肩膀,转回身子拨了拨酒红色波浪的披肩长发,斜斜看着我说道:“在这里,最好还是化点妆出门的好。”
我有点懵,微皱着眉头瞧着她,看着她微微下垂的眼角,蓝色的瞳仁,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就忘了我要说的话。我轻咳了两声,慌忙转移视线看着桌上的花边桌布,脑子就那么凭空空白了。
“风俗问题我也不多解释了。”她淡淡说着起身走进了洗手间。
我坐在床边上,思绪纷乱缠成一团,像杂乱的毛线球到处伸着线头却哪里也扯不出线来。
指下用力揪紧了床单,我看到地面上被阳光照到的我的影子,斜斜地拉长,却颇为瘦弱地像低头蹲在墙角的小孩子。
门铃清脆地响起来,我顿时打了个激灵直愣愣站了起来去开门。门打开,站在面前的是高出我小几厘米的Amber。她的样子有些疲惫,穿着一条及地长裙像是随意罩了个外套就来了。我讶然看着她,想伸手扶她一下,却是还没伸出手她已经走了进来。
我看着径自倒水喝的她,张嘴想叫她,a字发了好久的音才极生疏地叫出了口。
她的确配得上这个美丽的名字。她长着中国人最标准的美女脸。并不过分的椭圆脸稍稍有些瓜子脸的原型,弯弯柳叶眉,双眼皮微微上翘的眼角,小巧却高挺的鼻子,性感红润不厚不薄的嘴唇。
那时候并没注意那么多呢。
她边喝着水便点头回我叫她那一声,突然猝不及防地猛地放下塑料水杯咳嗽起来。lily从洗手间出来,手上拿着干净的白毛巾擦着手,见到在猛烈咳嗽的Amber,“嘁”了一声之后用法语笑道:“可别呛坏了气管。”
Amber拍着胸口,抬头瞪了她一眼,走到她面前拿过了她手上的毛巾擦起了被水弄湿的衣服。
我在一边看着,完全像是个外人般手足无措起来。
啊,我其实就是个外人啊。
心里一边笑自己,暗道自己该如何融入她们又苦苦皱了眉。
一只手突然地搭上了我的肩膀,我讶然回头,瞧见Amber面容姣好的脸上微微笑着,她大大方方向我伸出手来,主动打招呼道:“你好苏然,如果你不习惯叫我Amber,那就叫我娅楠吧,我姓周。”
我脑子快速运转着伸出了手,想起之前唯一一次跟她的见面,那时候可从未想过在那之后会有什么更多的交集啊。
听她说话也大概知道她还是性格直爽的一个人,握手之际便叫了一声“娅楠”,她笑弯了眼,松了手去打电话。“飞机坐了这么久,也饿了吧我叫人送饭上来,暂时先吃着外国菜咯?”
想我好歹也是这么大一个人了,到了这边虽说是人生地不熟但什么事都搁着让别人心里总归有些不舒服。她拿起了电话,回头看了我一眼,说的话明显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别介意,只是让你先看看我们在这边的生活方式。我可是不会一直宠着你的。”
心思被看穿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笑低下了头,她这才拨通电话叫人送饭上来。
Lily放了毛巾,手扶着洗手间的门朝Amber抬了抬下巴。“你不去卸妆?”
Amber摸了摸脸,突然地跳起来。“噢我竟然忘了!”
我看着她从Lily包里拿出几个瓶瓶罐罐脱了外套匆匆忙忙进了洗手间。
Lily无奈地朝我耸了耸肩。“别介意,她就是这样。而且,她也是不喜欢化妆。就算这地方习俗如此,她也只是在必须的时候化上妆,过了必须的时候她就会马上卸掉。”
我有些好笑,对她点了点头,表示我并不介意。
其实这两个人,都还是很好相处的人啊。
她挑了挑眉,拉开了推拉门走向阳台,一股微风拂面而来。她站在阳台上回过头来看我,不经意般问道:“你法语怎样?”
我心知她也只是担心我以后与别人的交流问题,沉吟了一会儿,用法语缓缓说道:“大一的时候学校定下我留学法国的名额开始,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