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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你一如既往的风格呢。”
“风见也是一样,每次的对话都是以你的质问开始的,这一点无论过了多少年都没有变化过呢。”
“我倒是觉得这个是我的优点,开门见山地问了我想知道的事情有什么不好呢?”风见浅笑着:“说起来,最近水绪给你添麻烦了吗?”
紫阳摇摇头:“不,与此相反,给我带来了不少乐趣呢。鉴定物品这种事情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正好能够让我稍稍怀旧一下。”
风见愣了一下:“你是要怀哪门子的旧啊……或者说,你有能够让你想要怀念的事情?”
“当然有了。”紫阳微笑着:“所有的一切都是能够让我想要怀念的事情,一切痛苦的回忆也一样。”
“啊,搞不懂。”风见没有深究,而是换了个话题:“那么,你真的决定了吗?这可不是开玩笑啊。”
“这是我和我的孩子们的约定。其实对我来说这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异,无论是谁,我的目的都达到了。”
“也对呢,你对魔术的执着也只能寄托给真央了,啊,我本来还以为你的话说不定能够完成魔法的。”
紫阳笑得甚至有那么一点高兴:“多谢你对我的信任啊,但是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好了,接下来……你说,这次水绪找到的圣遗物是真的?”风见的眉头蹙了起来:“总觉得找到了真的反而很不妙啊。”
“你担心了吗?”
“不,如果我会担心的话,从一开始就不会允许她去找圣遗物。”风见摇了摇头:“我从一开始就已经给她陈述了利害,她在理解了这些之后做出的决定我无权干涉。”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母亲?但是你现在担心了吧。”
风见沉默了一阵后,再度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是不是担心啊。你的话,会怎么做?圣杯战争这种东西……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想象让水绪和其他魔术师厮杀的场面。参加这种魔术竞赛性质的东西,就算被杀了也不该有怨言。”
“那么,水绪难道有怨言吗?”
风见果断地摇头后道:“但是我会有怨言……虽然就算有怨言也是无济于事,阿其波卢德家的那位天才十年前死在了冬木市的圣杯战争,轰动挺大的呢,但是这又怎么了,死的是什么身份的人对于圣杯战争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吧。”
“确实。”
“所以……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是我的话,我就放任水绪去了。反正你最初也是这么打算的,不是吗?”
“……但是,你的孩子很多啊。”
“等于三个水绪的分量哦?羡慕吗?”
“我觉得合起来跟一个水绪对我的分量一样还差不多。”
“这话真是过分啊。”
进行着这样的对话,紫阳和风见之间的气氛却依旧很融洽。
最后,二人离开了地下室。
少女在原地坐着,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通向上方的楼梯处。
她望着延续向上的楼梯,最终还是转身退了回去。
我想上去。我想知道上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我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即使我上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我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只知道,叫紫阳的女人,叫我“Kirie”。
Kirie……Kirie……Kirie……
发不出声音来,但是试着这样发音了。
在口齿间的感觉,应该是没有错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女人拉着手,带上了通往上方的阶梯。
女人对她没有恶意,这一点她心知肚明,所以即使不知前方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她依旧跟着女人走上了阶梯。
在那上面,等待着她的是她不认识的人……带着微妙的神情,注视着她。
那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他们会有那样的神情呢?
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能够承担起责任来吗?”
问话只有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面前的少女郑重地慢慢地点了头。
于是,她松了口气。
既为了事情的发展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而庆幸,又为了自己交出了一直困扰着自己的任务而迷惘。
这样做对吗?
啊啊,现代社会了吗,我们这样的也应该藏起来不问世事然后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慢慢腐烂……是这样说的吧?
但是无论如何都不甘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甘心。
我是唯一活了下来的人。
我是唯一继承下来这些技艺的人。
我是唯一,还流着七夜的血的人。
所以,我一定有什么可以做的,所以,我一定有什么必须去做的。
我在七夜一族只待了七年而已,但是那份使命感是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的。
所以不能够就这样结束,不能够就这样在这里结束掉。
那么——
现在,总算是把这个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又有什么事情可做呢?
理央和真央,应该是要去英国了。藤乃会一直留下来吧,大概会和两仪式在一起。地下室的女孩子……让远野志贵他们带回去,还是当做徒弟慢慢养呢?
然后,还忽略了什么吗?
啊,对啊……忽略了,自己的挚友。
白衣的剑士,从来都是那么安静、那么温柔地对待所有人。
从来不会主动给人添麻烦,一直处处为她在意的人着想。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鸢会有离开的一天。
没有想过而已,觉得她不可能离开而已。
实际上呢?
实际上……
于是,她去问了。
你会离开我吗?
鸢有些诧异地望着她,慢慢摇了摇头。
一直会陪着我吗?
鸢眼中有着疑惑,但她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所以紫阳在她身边坐下了,坐在夜晚的走廊边,望着天空中被薄云遮住的明月。
好漂亮呢。
无意义地感叹出声。
放在身边的手被握住,她回头,看见鸢在温柔地点头。
所以她笑了。
现在她的所求只有这样而已。
她还剩下的,已经没有什么了。所以,所求也只是,希望在这样无意义地感叹无意义的事情的时候,有人可以温柔地陪伴在自己身边,回应自己而已。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我就已经满足了。
七夜紫阳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
第一次,真正地从心底,感受到了“满足”这种情绪。
痛觉残留全文完
于 二零一三年七月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