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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里有才的男子也不少,能配得上罗小姐的,倒确是无一个,因此上才使她看到稍有些中意的,便不及多加考量了。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才貌固然是人人看重的,而第一要紧的,乃是人品如何。若是对女子钟情不移,又真心对她好的,便是嫁了乞丐也一生幸福;若是碰上胡作非为的男子,纵是金山银海,皇帝王孙,嫁了去也只会一生痛苦。这其中的道理,你们年轻人是很难懂的。这世上最稀有的,不是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一个人品才貌皆好,对女子又专一的好郎君,这才是世间最珍贵的。”
子衣听着卓夫人的话语,句句在理,却用不到自己身上。只因为,自己是一个女子,纵使再专情,再品德好,便有女子愿意嫁自己么? 君然细细地品味着母亲的话,知母亲在提醒自己,呆子是个难得一见的可以托付终身的好郎君,瞧了一眼呆子,见他正默然不语地用餐,忽又想起那日的情形,心中不免仍旧有些恼怒。
夏婶儿道:“也不知那钱小姐将来会如何。” 卓夫人呷了口茶,道:“那孩子在这府里几日,倒是个温柔可怜见的,比君儿的性子温和多了……” 君然嘟了嘴,子衣忙陪笑夹了一块肉放她碗里,卓夫人看她俩的样子,摇了摇头,接着道:“钱小姐这样的女儿,温柔乖巧又听话,是父母最省事的,也是夫家中意的媳妇模样儿。只那孩子从没经过风浪,又里里外外一样地柔弱,将来嫁了好人家便罢,一旦有个波折,怕是经受不得打击。
便是那尚小姐,前半生荣华富贵,千人哄万人捧里出来的,生得娇艳无比,却不知红颜易老,越是娇嫩越是衰老得快。人倒也坚强,只若下半生贫贱,必定容易折损。观她面相,应当是富贵一生,衣食无忧。只她性子也要强,自身条件极好,又阅人无数,故而难以找到个看上眼的。这就是更古所说的,世上难有全事。她样样都占了全,便也因此姻缘难测,身孤影只。” 夏婶儿道:“那日来的屈小姐,我看倒是和这几位姑娘都不一样呢。虽看着和钱小姐一般柔弱,骨子里却是心眼多,怕是个狠心肠的。” 子衣奇道:“此话怎讲?” 卓夫人答道:“屈小姐那日来府,瞧她眼睛红肿,怕是已有了中意的,却不曾出言反对,且似乎无半点委屈之意。你可知为何?”子衣和君然不明就里,都摇了摇头。 卓夫人道:“女子一旦狠了心,无论再用什么手段也拉不回来。那屈小姐之所以眼睛红肿,并非是因为被他父亲指给子衣,而是她已决定忘记之前的意中人。此等女子,为了自身受益,可以狠下心来抛下自己的心爱之人,性子与钱小姐可是大不相同。钱小姐会因过于柔弱承受不了打击而放弃自己的愿望,那屈小姐则会主动放弃。” 子衣心内一惊,这么说,那个屈小姐怕是听从了父亲的劝告,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已经决定狠心抛下长孙郦了么?可怜长孙郦对她一往情深,为了她不惜求着自己拒绝婚事。倘真如此,那屈小姐此去长安,恐与长孙郦再无相好之时,难怪今日送别时看也不看长孙郦一眼。这样的女子,倒也配不上长孙郦的情深意长。 君然调皮地问道:“母亲,那我呢?” 卓夫人又摇摇头:“你这孩子,外面看着端庄,内里却又透着调皮好奇。你从小读书涉猎极广,就知你不是个安安分分做女红的,小时就看得出你日后不会乖乖指个人嫁了,如今大了果然是一点没错。” 君然羞羞地低了头,子衣心中暗道,若是君然早早乖乖嫁了人,等自己碰到她时,她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那我还有什么指望?幸亏君然尚未嫁人,否则真不若自己一头撞死,立刻魂回21世纪算了。 夏婶儿笑道:“只怕还有人庆幸咱家小姐未嫁哩。”方华听罢当即忍不住掩口而笑。
子衣立时红了脸,把头埋得低低的,君然横了子衣一眼,故意气道:“嫁不嫁关别人什么事?我爱嫁不嫁。” 卓夫人闭上眼睛养神,又接着道:“你呀,不似钱小姐那般恭顺,凡事太有主见,聪明倒是聪明,就不知你那性子是福是祸,将来走得对了,倒也幸福一生,我也可安安心心闭了眼;若是走错了,怕还真是孤老一生……” 子衣一惊,筷子一抖,刚夹起的一块豆腐又掉回菜盘里。莫非卓夫人也看出,君然和自己将来有变数么?知女莫若母,君然她,她或许果真会不要自己么? 君然默不作声地将子衣筷头掉下的那块豆腐,又夹起来放进自己碗里。子衣呆呆地望着君然吃了那块豆腐,君然白了她一眼:“吃你一块豆腐不行么?明儿个我高兴,把你也放锅里剪了。”
夏婶儿和方华捂了嘴,拼命忍住笑,子衣怕再惹君然不欢喜,乖乖地趴在桌子上低头吃饭。
踌躇的边际
子衣在园子里叫住方华,问她可知道君然因何不高兴。方华迟疑地道:“潇大人,这个,属下不知。” 子衣脸一沉,道:“还想瞒我? 方华望了望屋内,终道:“您一向对君然小姐甚好,怎么就突然变了心,与其她女子交好了呢?” 子衣奇道:“这话从何说起?” 方华咬了牙道:“大人,做事要敢作敢当,您何必装糊涂?”原来,那一日,秀芳约了君然出来见面,君然换了男装,带着方华刚走到新中桥,就见子衣和蜜姬正紧紧拥在一起,子衣还一边对蜜姬温柔地说着话,一边轻抚她的玉背,两人看上去真是情深意浓。君然立时就生了怒气,泪水夺眶而出,转头就回了府,自行进了屋子关了门。 方华也不敢打扰君然,只在院内等子衣回府,接着听人报告说齐王来了,不敢怠慢,待在一旁侍侯。子衣回来后差点被李元吉枪杀,过后竟也未向君然坦白此事。是以,方华以为定是子衣瞒着君然,偷偷在外面幽会女子。 子衣听罢,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蜜姬当日十分伤心,自己确实是想安慰她。另一方面,因蜜姬已知她的女子身份,两人拥抱也没有男女之情,爱恋之意,是以任由蜜姬在自己怀中。这,这如何向君然解释? 子衣踏进君然屋内,见她正在磨墨,一旁放着几本书,瞧了一眼,好象是道家教人如何清净虚为的书,看来君然此次是恼得狠了。也怪自己,这几日也不曾注意到君然心情,将她忽视了。
“君然。”子衣轻声唤道。 君然手一顿,又继续磨墨。子衣上前握住她的双手,君然看了她一眼,欲将手抽出,却不料被子衣紧紧地捉住。 “君然,那天,那天新中桥上,不是那样的。” 君然手一颤,气恼地道:“不是怎样的?几日不曾说,为何今日却要来讲?”
子衣腾出一只手,将君然拥在怀内,君然却用了力气挣扎着,眼圈已是红了,只冷冷地道:“子衣的怀中有过多少女子?难道要让君然枕一个不知被多少女子枕过的怀抱吗?”
子衣急了:“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那日,蜜姬非常悲伤,我只是安慰她,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君然一怔,不再那么用力挣扎,子衣紧紧拥着她:“子衣的怀抱,从来都只属于君然。蜜姬那日,只是朋友之间的安慰,她那么伤心,又孤零零一个人,我只是想尽一点朋友之谊,决没有任何其他感情在里面。” 君然方才松了力,楚楚地望着子衣:“呆子果真没有变了心么?”言罢软软地依进子衣怀里,伏在她的肩头,轻轻啜泣:“可是君然好伤心呢。呆子,你要了君然的心,为何又让君然忍受你和别的女子亲近呢?你可知君然有多难受么?” 子衣心疼地抚着她,吻着她的泪水,在她耳边喃喃地说着“对不起”,君然泪眼模糊地望着子衣:“是否每个知道子衣秘密的女子,都会如蜜姬般伤心?” 子衣拥着君然的身躯一颤,那日新中桥上临走时,蜜姬说的话如在耳边:“子衣对君然小姐的情意固然是真得不能再真,只可惜将来君然小姐知道真相后,除了伤心外,怕更多的,是对子衣的恨。一旦她接受不了打击,她会觉得你骗了她,她一定会非常恨你!” “她会非常非常恨你!”这声音萦绕在耳际,此刻闻听君然问起,便宛如五雷轰顶般,直炸得子衣懵然失魂,五内俱焚,胸口一时憋得出不来气,往日在21世纪的那种感觉一下子回到身上,眼前一片昏黑。 君然在子衣怀内,见子衣突然摇摇晃晃,身形不稳,赶忙扶着她坐下。过了好半天,子衣回过神来,看着君然,收回自己握着君然的手,勉强笑道:“那件事,是我不好,一直没有胆子告诉你。过了八月十五,我就向你坦白。”到那时候,新酒楼应当也开了张,正常营业了吧,那时若是她和我分开,也可放心将酒楼、宅院、地租和所有的积蓄都留给君然了。 子衣一人独坐在石榴树下,望着天上的星星出神。她会恨你!她会恨你!她会恨你!子衣抱住了自己的头,也许自己该找个地方躲起来,只要躲起来就好了。心里一闪,那日梦里君然冷冷地甩了自己的手,“你是个骗子,你骗了我!”的情景又浮在眼前,子衣紧紧地蜷缩成一团,直往后退去,一直退到石榴树根下。 “大人,这么晚了,您该休息了罢?”王猛在府里巡视了一圈,现下已是子夜过后,却见子衣依旧坐在石榴树下,感觉怪怪的。 子衣茫然摇头,王猛小心道:“大人,那我给您拿个披风来,现下天气已是凉了,快立秋了。”
方华半夜睡不着,出了园子四处走走,忽地望见石榴树下有一人,心中一惊:“谁!”立时拔剑在手,借着附近的灯笼发出的柔光,细一看,却是子衣在那里发呆。 “大人,已是三更时分了,您怎么还没睡?”方华问道,心想,他该不会一直是坐在这里的吧?
“方华,你告诉我,一个人向另外一个人隐瞒了一些事情,是否就是欺骗?”子衣喃喃地问道。
“这……大人,这也是要看的,一是要看隐瞒的人,是心存好意还是歹意;二要看隐瞒的后果如何。” “若是感情上的隐瞒呢?” “大人,这个,说实话,女人最讨厌的就是感情上的隐瞒,这对女人来说,就是欺骗,是不可原谅的。”方华暗道,莫非潇大人真的是瞒着卓小姐,在外面又和别的女子相好?
子衣低声对自己说:“我果然是骗子。” 方华听到子衣似是自言自语了一句,不明所以,刚想再问什么,子衣摇摇头,道:“你走罢。我要一个人呆一会儿。” 王猛五更时分起了床,收拾齐整出来,突见子衣仍旧坐在树下,大吃一惊:“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子衣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没什么要紧。你收拾一下,吃罢早饭我们就出门。”
子衣望着那官员在文书上登记,心中暗道,这样应该田产不会有什么损失了。她记得《红楼梦》里,秦可卿托梦给王熙凤时,曾经说过,将田产纳入祭祀产业,则可子孙永继,便是有了罪;凡物可入官; 这祭祀产业连官也不入的,即便家族败落下来;子孙回家读书务农;也有个退步。这百亩良田现下被自己登记入了祭祀,君然她们三人亦被记入宗族亲眷一栏,将来自己若身份败露,因此被免了官,甚至杀了头抄了家,至少这百亩田产可保存下来,君然她们将来即使身无分文,也可靠这地租度日。 子衣忙完公务,又赶着去了丽正楼。李世民临走前,给她推荐了一个酒楼总管,姓雷,说是协助她管理酒楼。子衣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是秦王要留个亲信下来,掌管酒楼财务,以保证酒楼的收入能稳定地向秦王府供应。几日相处下来,子衣发现这雷总管颇懂经商,与长孙瑜有得一比,而且为人沉稳,不卑不亢,滴水不露,将丽正楼经营得井井有条。 长孙瑜曾同子衣一起来这里看过,过后对子衣道:“想不到李二真找了个能干的家伙,只不过脑袋似乎迂腐了点,缺乏灵活度。没办法,只要在官场混的;为了吃这口饭,都有这个毛病。”
子衣也觉如此,要在官场混下来,有一条很重要:尽量按照上级的指示办事。尤其是在李世民这样的英明领袖下面工作,很多事情不需要去思考对不对,只需照着做就可以出很好的成果了。
子衣观察了雷总管的风格,又比较了其它几家酒楼,发现他在管理上独出一格,比较严谨,又不容易滋生懒惰、乱领钱财等现象,令子衣起了好奇心,决计好好学学,把那套管理办法搞过来,用于自己的新酒楼。那新酒楼,子衣已经向长孙兄弟说明,自己坚决只占三分之一股份,另外三分之二,分别由长孙兄弟和尚婉清占了去。 子衣这么做,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