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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小姐,其实…其实秀芳公主在大人房中时间不长,应该…应该不会……” 君然一怔,这么说,自己并未来晚,在房中看到的,只是…只是秀芳欲强行和呆子……呆子不会娶秀芳了么?呆子,傻呆子! 子衣来到这个小镇时,已是黄昏时分。 “蜻蜓队长!你这个臭家伙,现在才想起来找我!” 子衣呵呵笑着,上前与梅拥了个结结实实:“好久不见了!你什么时候才准备离开这里啊?不会是想在这里修仙修佛吧?” “我才没你这么无聊!”梅瞪了子衣一眼,挽了她的手臂。 在一家小咖啡馆里才坐定,梅一只手捧着脸撑在桌面上,一手拿小匙敲着茶托道:“说!这两天死哪儿去了?我前天就接到伯伯的电话,说你已经到这里了,怎么现在才来找我,嗯?”
子衣笑道:“我昨天想先去山上转一圈,熟悉熟悉环境,哪知道迷了路,差点儿就喂了狼,幸亏那里有个小寺庙,就住了一晚上。” 梅气愤地道:“有你这样的吗?连个手机都不带!害我不停地打电话,一直没人接,还以为你失踪了!要不是这山里的小寺庙多,我看就等着给你收尸吧!” 天色才蒙蒙亮,便有一辆马车急驰到白马寺门前。 “君然见过大师。” “前缘已尽,卓施主又何苦追寻至此呢?” “前缘已尽!”君然的心又狠狠痛了一下,泪水无声地滑落眼角,上天果真如此无情么?自己因见到呆子与秀芳那般情形,又听秀芳亲口说,从今以后呆子只属于她一人,以至误会呆子已经和她做了夫妻。 而呆子受了一天的打击,几乎万念俱灰,以为自己知道了她的身份不肯接受她。我的傻呆子,你怎么这么笨,你难道竟没看出,君然是因为失去你才说出那样的话么?君然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难道你没感应到君然的心么?如今,你就这么自己走了,你要君然怎么办? 君然深深施了一礼,道:“君然只望能见子衣一面,恳求大师能成全小女子。君然感激不尽!”
“阿弥陀佛!天道循环,自有定数,恕老衲无能为力,除非潇施主自己肯回此地。”
君然心中霎时涌起希望,欢喜地道:“呆子还能再回来么?” “只怕要看二位施主的机缘造化了。因此间与彼地不同,为免扰乱天道秩序,老衲已将潇施主的记忆封印。除非她自己心有所念,愿回转此地,才可冲破封印,回想起前缘,若从此忘怀前事,则永无相见之时。且潇施主心绪受挫,只怕她心里是不愿记起前缘的。” “君然愿意等她,直到她归来。”呆子,君然会等你到地老天荒,你一定要回来。
“潇施主现下与此地再无关联,若第七日仍不归来,则时限一过,天门永闭,老衲也无能为力!” 梅吸着饮料,盯了子衣半天。 “你究竟想说什么?”子衣忍不住问道。 “半年不见,你的发型怎么变化这么大?你以前头发可没这么长。” “发型?”子衣摸了摸头,上面竟然用玉冠束发,自己昨天好象不是这个发型吧?不过,感觉真怪,似乎这个发型才是天天梳惯的。 “你可真够酷的!哪儿的理发师给你设计的?若非我是跟你从小玩到大的,还真以为你是从哪个古墓里头爬出来的呢。就是你衣服穿的不对,要是换一身古装,就更象个古代公子哥儿了。”
子衣疑惑地摸着自己的头发,到底昨天是不是这个发型呢? “你不会是为了吸引女孩子才把自己搞这么帅吧?” 子衣一怔:“我有么?” “没有吗?从小到大,都没见你喜欢过男孩子,总是满脑子的军事政治消息,天天在那里拆装飞机手枪模型的,哪里象个淑女?弄得大人都笑你投错了胎,该是个男孩子。要不是从光屁股到现在,我都没见你泡过女孩子,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玻璃’。” 子衣心一紧,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你知道吗?小郭今年刚刚结了婚。” “哪个小郭?” “不是吧?你这么没良心!亏‘蜻蜓队长’这个绰号还是人家给你起的呢。那年夏天,咱们在山里实习,那个小姑娘特别喜欢跟你在一块儿,天天缠着你陪她爬山逛街的,到咱们走的时候,她躲在房里不肯出来,隔着门朝你喊着‘蜻蜓队长,别忘了来看我!’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你都给忘了!”
子衣笑起来:“是她啊。呵呵,这么快就结婚了?说起来,我还没去看她呢。”
那小姑娘长得十分乖巧可爱,天天挽着自己的胳膊在那条新修建的公路上走,山里八九月份的天,蜻蜓又大又多,飞得满天都是,有时候大家打羽毛球都会一下拍死好几只。那些蜻蜓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落在路面上,任过往的车辆碾压得尸骨无存。自己见这些蜻蜓挣扎着想飞起来,却似没有力气,便走一路拣一路,将这些蜻蜓都拾起来放到路边的草丛里去。小郭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就回答说,“这些蜻蜓离草丛近在咫尺,却只能在这里等死,不是很可怜吗?”
小郭摇头道:“反正看它们的样子,大约也是寿命将尽了,在哪里不都一样吗?”
自己笑了:“即使是这样,也该死在它们喜欢的地方啊。蜻蜓那么依恋花草,如果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地方却不能去,不是很痛苦吗?” “那好,我跟你一起拣蜻蜓,以后,我就叫你蜻蜓队长!” 后来这个绰号很快传开,大家就都开始这么叫自己了。 梅往嘴里放了一块水果沙拉,含混不清地说道:“那小姑娘缠你缠得可真紧,要不是她今年结了婚,我还真以为她爱上你了呢。” 子衣刚饮了一口咖啡,呛得吐出来:“你就喜欢胡乱编排!” 梅嘻嘻一笑:“其实说真的,如果你真的是个gay的话,说不定还会很讨女孩子喜欢的哦!长的这么帅,人又这么温厚,对女孩子还特别文雅。咱们几个朋友凑一块儿,私底下都说,如果你是个男的,我们就不去找男朋友了!哈哈!” 子衣苦笑了一下,岔开话题道:“是吗?说起来,她们几个也好久没见了。”
“有时候想,还是上学的时候最开心。我们几个朋友混在一起,每天早上在那里背诵唐诗宋词,还写文言文,跟个古代读书人似的,现在…喂,有听我说话吗?” 子衣怔了怔,揉了揉胸口道:“刚听到‘唐’字时不知怎么的,心里猛跳了一下。”
梅仔细望了望子衣眉宇间的神色,轻叹一声:“你肯定是又有什么事了,不要老藏在心里,会憋坏的。你以为大家看不到你脸上的忧郁?说实话,看你眼睛里的神情,是不是失恋了?”
子衣停下咀嚼的动作,回道:“你才失恋呢!我跟谁啊?难道跟你?” 两人回到梅的住处,梅含笑道:“怎么样,今天跟我挤一张床?” 子衣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梅笑弯了腰:“就知道你又这样!从小到大你都不肯和女孩子挤一张床,还说什么授受不亲,你又不是男的!” 子衣也笑了:“反正不行,我习惯单独睡的。” 子衣又偷偷一笑,要是她知道自己跟她睡一张床,会对她的身体动心的话,嘿嘿,一定会把她吓个半死! “那你先去洗澡吧。” 子衣脱去衣物,却发现脖子上挂着一个香囊,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东西?伸手摸了摸,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很亲切的柔柔的感觉。里面是一块汉白玉,上面似乎刻着字,但是太模糊了,一个也看不清。子衣叹了口气,今天什么都怪怪的,这些东西都是哪里冒出来的?可是,这个香囊,好象很重要…… 清晨,子衣睁开眼睛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梅在她的头顶上一直看着她。
“你干吗这么看着我?”子衣捂住自己还在怦怦跳的胸口。 梅深深地望着她道:“你昨天晚上说了一夜梦话,吵得我睡不成,就过来听听你嘴里念叨什么呢。” “我在说梦话?”子衣难以置信地望着梅,“我可是从来没有这习惯的。我都说了什么?”
梅郑重其事地盯着她,一字一字道:“他不要我。” “她不要我?” “没错。从我开始过来听,到你醒,你一共念了1722次。” 子衣怔了半晌,惊谔地道:“我做梦会做成这样子?” 两个人赶早沿着山路踏青,直向一座寺庙走去,梅说那里的香火很旺,而且有求必应,一定要去看看。此时天色尚早,来此地的游客还未上山,寺庙附近的小摊小贩大多还未开张,只有很少的几个勤快生意人也才铺上商货。 路过一个小地摊时,一个老汉的叫卖声传来:“卖残卷本《大梦浮华录》啦!”
本文是子衣本人有个交代;同时对她的穿越也有个介绍;或许能解答前面一些大大的疑问。
七日之期
“卖残卷本《大梦浮华录》啦!” 子衣还在往前走,梅一把扯住她,停在小摊前,好奇地拿起那本线装《大梦浮华录》:“大爷,这是古书吗?名字好奇怪哦,我怎么没听过?竟然还是残卷的!” 这老汉大约七十多岁,头发都剃光了,只余寸板长,下颌的白须倒是长些。子衣瞧了瞧,他的小摊上卖的多是佛经道卷,只这一本《大梦浮华录》是俗世之书。 老汉朗然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所谓世间浮华,不过大梦一场!人的一生,不就是一部大梦浮华录嘛!” “哦?”梅打开书页,随口念道,“作者美仁,美人,没人,呵呵,这书没人写啊!”
老汉也笑道:“这书怎会没人写?此书一出,洛阳纸贵,可是非常红火的,万人空巷竞相抄传,是最受欢迎的书呢。” 子衣问道:“那你总共卖了多少本呢?” “这是第一本。” 子衣和梅差点儿晕倒:“原来还没卖出去一本!那还叫最受欢迎?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大爷,您家里这书多不多?劝您还是赶紧换恐怖小说卖吧。” 老汉一本正经道:“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的。我家里这本《大梦浮华录》堆了一屋子,直堆到屋顶呢,估计个把月就能卖完。” 子衣心下嘀咕道,恐怕用完还差不多,赵本山的小品不是说得很清楚吗?把书本撕成一页一页糊糊墙,剩下的往厕所一放,保证不过一个月,这个镇上所有的厕所管理员都会来找老汉,这本《大梦浮华录》什么时候会再重印哩?俺那公厕都没纸了。 梅一面翻一面道:“可是这种书不会有人买的。你若卖的是曹雪芹当年手书《红楼梦》残卷,那才有人买。” “呵呵呵!本书只卖有缘人!” “啊!”梅突然惊叫一声,吓得子衣几乎跳起来,“怎么了?” “子衣啊,你快来看哪,这书里的主角也叫潇子衣!真有意思。” 子衣好奇地凑过去,只见这《大梦浮华录》的简介里讲的是一个叫潇子衣的人,在唐朝女扮男装,不仅做了官,还吸引了一大堆美女,可最后真相大白,被爱人抛弃,伤心之下离家出走,不知踪影。 子衣笑道:“还有这种奇事?古代竟然有人和我一个名字啊。真有趣!”
梅也十分惊讶:“这里面的潇子衣跟你还真挺像呢。咦,结尾呢?这个人去哪里了?”
老汉微微一笑,道:“主人公既然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后面自然就没有了。所以,老汉卖的是——残卷本。” 梅瞧了瞧子衣,笑道:“要不是我知道你一直在这山里呆着,说不定还真以为你跑唐朝去了呢,瞧你这发型就象唐朝的!” 子衣耸了耸肩:“我要真能去唐朝就好了。” “你就做白日梦吧!”梅扮了个鬼脸,又随口道,“这本《大梦浮华录》多少钱?”
“白银七两!” “什么?”子衣和梅齐声惊道。 “我刚才说过,此书乃残卷本,十分珍贵,若想买,就得拿七两白花花的银子来。”
“你抢劫啊!这里又不是唐朝,哪来的银子?其它这些佛经、道卷卖多少钱?”
“每本七两!” “又是七两?” “呵呵,两位姑娘没听过么?佛道两家,皆以九为基数,以七为期限,过了限期,则天门永闭,事成定局,不可…更矣。” 两人入了庙,子衣听得念经之声朗朗不只止,细细听来,乃是念的《大佛顶首楞严经》。
梅向子衣解说道:“听人说,这地方所有的寺庙道观,从几年前开始,昼夜不停地诵读经文,说是要替末世之人祈福消灾。” 子衣以前也曾听僧人讲过,说这《大佛顶首楞严经》是末世经卷,乃是大日如来佛祖当年圆寂前对末世的预言,多加诵读可消灾解祸。此书在印度早期,被奉为至高无上的绝密国宝,不许传给外人。当年唐僧西去天竺取经,带回来数百部佛家典籍,独独没有此书。后来,有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