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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我醒了，准确的说是让酒后脑袋疼醒的。酒后最怕的就是第二天醒来，头疼，还不是一般的疼。看了看日期，貌似快到七夕节了。牛郎织女也够可怜的啦，居然一年才见一次，但是他们的感情还挺不错的。神话毕竟是神话，要是放在现实，情侣两个一年才见一次，那不就早分了。神话，是给人希望的，而现实则是毁灭希望的。
一进办公室，就看见罗姐黑着脸，像是谁欠她钱一样。为了不莫名惹她生气，引火上身，看了看东西，就跑去车间转悠了。好像是记得大连那边的东西要到期了，找来了车间主任。林主任是一个比较年轻的人，貌似是老板的学生，技术过硬，所以当了模具车间的主任。
“K听说你现在是销售了，怎么自己跑来催模具啊？让助理来不就行了。”林主任见我就开起玩笑，手里还不停的在给模具打光。
“客户那边催的紧，你又不给人家货，我就只好自己下来催了。”在刚进公司的时候，罗姐就说过，如果模具催不到，那就站在车间跟着模具。就是模具做到哪里，人就跟到哪里。“这模具还没有研磨，星期三就要发货了。”看了看暂时很丑的模具。“还没有钻孔，线切割。您这不是在害我嘛。这货要是交不出来的话，我可以死翘翘了。唉。没办法了，我就只好在车间里盯着了。”
罗姐还说过，要学会死磨。
林主任没有办法，看了看图纸。“星期三的货一定是发不了了，但是嘛，星期四可以发。”
星期四，也好，反正是星期五才是期限。“那好吧，只能打给客户让他们见谅了。”刚想走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林主任，这个时间要抓紧，但是你也不能给我不保证质量。你也知道了，大连那边真正懂得技术的人很少。有时候仅仅是一个倒角问题，都要寄回来。所以啊，就麻烦您好好的跟一下。对了，不要到最后东西没有寄出去，现在咱们这里报废了。”
货没有寄出去，就在公司里作废的，有很多。常常都是一些比较着急的模具。所以大老板经常说，不要催不要催。可是，不催他们，客户就会催我们的。所以啊，我们这些做小的人，很为难的。客户不满意就会打给大老板，老板就会来催我们。我们在车间催太多了，车间的人又会向老板反映，最后还是我们被说。
在车间转了一下，看了看以前跟的模具，就转回了办公室。眼睛瞥向罗姐，这人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我是小辈，我乖乖的认真做事吧，看看最近东北那边又下了什么单子没有。
“K你过来一下。”立马就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到罗姐的跟前。“这些是一汽传来的照片，说咱们产品还是没有改进。”
把照片放大后，虽然里面有少许的铁屑，但是这些东西可以忽略不计的啊。“罗工又来刁难我们了？”这人怎么这样子啊，收了我的东西还为难我。“老板怎么处理啊？”
“我还没有和老板说。”罗姐有些头疼，换做谁都会头疼的。“我和罗工联系过，但是她的态度和你没有去一汽前是一样的，要我们赔偿。”罗姐看了看我。“要不你打给罗工看看？去了解一下情况。”
当我特无奈拨通罗工的电话时，我真想一巴掌拍死她。“你好罗工，我是K。”去休息室里坐着和她慢慢磨着。“听同事说，产品又出现问题了。我看了看传过来的照片，我实在看不出哪里有问题。还请罗工多多指教。”
“我也不想的啊，可是咱们这产品怎么就有那么多铁屑呢。车间的那些师傅都向我反映了。”
铁屑，又是铁屑。我恨铁屑。“罗工我觉得这铁屑没有那么多吧。”把照片放大后才看见一点点的。“罗工，铁屑方面的问题我会和上级领导反应的，还希望罗工能够对我们公司的处罚轻一点。”
“K开会。”罗姐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耷拉着脑袋，见只有副总和罗姐在。
“这次一汽发来的照片，我也看过了。问题不大，几乎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人家都这样说了，我们也要做出解决的方案来。”副总一个话丢给过来，让我们继续接着说。
罗姐看了看资料。“我们已经在用气枪把铁屑给吹走了，这次一汽摆明是故意刁难。”连罗姐都这样说了，看来她这次真的是很气一汽的人。“咱们还是快点成了东北小组吧，这样才能和他们周旋。”
罗姐说一句，我就点一次头。头点多了，就会停不下。罗姐说完了，我还在点。见气氛不对，尴尬的笑了笑。“不是说一汽那边要有人过来嘛，到时候咱们可以好好的和他们谈谈的。”但愿姓罗的那个女人不要过来。
“也是，反正罗工也会过来的，到时候你们两个就和罗工好好谈谈吧。”
我不知道怎么听了副总的话是什么反应，但是罗姐说就像得了老年痴呆症一样。
要学会利用公家的资源，去完成私事。没有午休的习惯，坐在办公室里看淘宝。七夕要到了，虽然凌没有接受我，也有女朋友了。但是吧，这个礼物怎么都要送的。可是送什么呢？首饰？去C市的时候已经送过了。玫瑰？太老土。巧克力？更老土。手表？寓意不好听。送来送去无非就是这几样，没有什么新意。
淘宝一直是一个很强大的网络，里面啥东西都有。可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东西，送出去。想想，还是直接把自己送出去吧。可人家还不要呢。“然，要七夕了，你准备怎么给你那些女朋友送什么礼物啊？”这种事情还是问然吧，她女朋友多。
“送个鸟啊，不送，”好吧，她七夕的时候给女朋友送个鸟……真够有勇气的了。
唉，以前都是想着节日送什么礼物，然后开始存钱。现在倒好，有钱也难买心头好啊。算了，找了家C市的花店，看了看里面的花。选了蓝色妖姬。土就土吧，没有办法了。又跑去看了几家的的巧克力。想着要送什么样的呢？唉，还是德芙吧。
“把你家的地址发给我。”七夕的时候，凌已经放假了，不可能还会在学校。
“？小孩准备干嘛？”
我又成了小孩了。年龄真不是我的错。“七夕节到了，送礼呗。”
“不要。”
“我都买了，不可以不要的。”这是强制性让人收下。
“可是我不想让她担心。”
我说姐姐也，我只是送礼，又不是把你怎么样，我能干出什么让她担心的事情啊。“浪费东西是不好的，大不了下次就不买了。”反正明年的七夕再说呗。说不定让我追到了呢。
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地址。可是给的呢，却是她妈妈工作的地址。我未来的丈母娘原来是在政府里工作的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凌刻意的疏远，从东北回来后，两个人的联系都在减少。电话打过去的时候，聊了一两句就挂电话了。QQ找她也不会。就是有时候短信聊聊。女人啊，心思猜不透啊。额，好像我也是女人……
夜色真的太迷人了，尤其是在落地窗前看着霓彩等下的夜色。就想是一个多变的女人，充满了诱惑，又充满了神秘感。夜里，最适合去看一些诗词。纳兰的词，向来是以清新优雅而被流传下来的。泠泠彻夜，谁是知音者。
加了一个书友群，又加了一个。就这样，我的冒牌知音者们，越来越多。常常一上网，群消息就会争先恐后的弹跳出来。屏蔽了群，又觉得无聊没事干。不屏蔽，又嫌太烦人了。网上的腐女太多，所谈论的话题，偶尔参与一下是可以的。若是长久，只怕自己会成为万千网络腐女的一员吧。
“里里亲爱的，睡了没有？”人有时候就是会问一些废话，比如现在的我。如果里里睡了话，还会接电话吗？“没事呢，人家睡不着。”时间已经停留在了晚上的十二点。“切，才没有乱想呢，就是单纯的睡不着。”睡不着，还需要理由吗？听着里里的声音，应该是已经准备要睡了。草草的挂了电话。
人家明天还要去对付那些小恶魔呢。当初里里说是要当幼师的时候，差点没有吓死我。我真的害怕，那些小朋友会遭到她的虐待。现在谁家不是独身子女啊，那些父母真可怜。事实上，里里还真的对那些小朋友不怎么客气。经常和我们说，小朋友不乖的话，就直接把人拎出去，还对他们恶语相向。如果我要是有孩子的话，一定不会把孩子交给里里。
倒也奇怪，里里的那些小孩，似乎不怎么怕她。这是不是叫做美女效应呢？现在的小孩，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在幼儿园里谈恋爱的，更是很多。现在的世界啊，真是太开放了。
第十七章
越是不想看见的人，就越会出现在你面前。老板得知一汽的人要过来，就给全公司来了一次大清扫。对于一汽的模具和产品，更是自己每天都在跟。这下可把我们给乐坏了，老板亲自跟的话，我们就省的去催了。
但是，我去到车间就悲催了。由于老板说要把一汽的模具先赶出来，大连的模具就被搁浅了。我还信誓旦旦的和人家说，星期五一定会发出去的。都周三了，东西才做到了一半，大连的工艺又是出了名的复杂。去找林主任，人家说老板要先做一汽的。人家是老板，自己比我这个小员工更有话语权。这大老板，没事要横插一脚啊。
电脑上一直显示着大连那边的电话，这个电话到底要怎么打呢？“罗姐。”这种麻烦的事情，还是罗姐来解决吧。“大连的模具现在都没有做出来，星期五怕是发不了货了。”
罗姐向来是一个聪明人，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今天晚上你留下来加班吧。车间也要加班的，到时候可以让林主任帮你赶赶货。”
“罗姐。”不是不想加班，而是晚上公司里的饭好难吃的。菜色和中午的比起来，真的差很多。而五点半下班后，六点就要开始上班了，除非我拿泡面来当晚饭，要不然就是自己挨饿着。可是这两种选择，我都不怎么喜欢了。
“行了，又不是让你去做模具，你去那么早干嘛。”换句话说，我可以晚点上班了。
我一副阳光灿烂看着罗姐。“罗姐，咱们去吃什么啊？”脑子里搜刮着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晚上我来做，今天我们吃面。”
面……那和泡面有什么区别啊。泡面也是面，而且又方便。面之类的东西，在认识凌之后，就很少去碰了。我寻思着要不要去外面随便吃点。
在下班后，在罗姐和小平姐的寝室里，和她们两个抢着吃罗姐煮的面。我一直以为，面的做法很简单，来来去去也就是那几样。但是，罗姐一端出面来，完全就勾起了我的食欲。我像是一头饿狼，在极度饥饿的情况，看见一直受伤的羊，自然是扑过去猛吃。幸好自己是土生土长的W市人，不然人还以为我是从哪里逃难过来的呢。
吃完了，我还给了罗姐一个绝对的奸笑。“罗姐，以后我是不是都可以上你这里蹭吃的啊？”罗姐的手艺和阿姨的手艺是有的一拼的。
当我出现在车间的时候，明显的可以看见林主任的脸都黑了。而当我看见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罗姐身上时，才知道，导致他脸黑的是罗姐。罗姐在公司做事能力是出了名的，导致全公司的人怕她。貌似林主任是最怕罗姐来催模具的，每次看见她的时候，恨不得自己隐形掉。
“林主任吃的可好？”标准罗姐式的开场白，基本上都是先和你打好交道再切入主题。“一汽的模具怎么样了？”然后问你一些不着边的话。“其实吧，咱们都知道一汽的模具只要保证品种的齐全，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说要一次把数量交齐了。”接着是转入主题。“大连的单子我也看了一下，模具就两只，工艺嘛，做到现阶段复杂的都基本完成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后续。其实我对工艺也不大懂，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当然了，车间的事情还是林主任做主的。我们这些小辈，又怎么会懂得车间里的事情呢。”在阐述了自己的观点之后，又把问题抛给别人，自己置身事外。
我在一边，都替林主任捏了一把汗。这话要是我来说，指不定会说到哪里去呢。只见林主任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特别像是让老板训了一样。“罗姐都这样说了，大连的货星期五我一定会给你赶出来的。”为了这句话，林主任明天也要加班的。公司里是这样的，加一个班，就休息一天不加班。就算是特别忙的时候也是一样的，从来没有出现过连续加两天班的情况。
“有林主任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那就让K在车间看着吧，省的因为周转的问题上，耽误时间。”最后的最后，罗姐要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后，就直接派了我这个间谍来监工。
好在大连的模具没有像一汽的模具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