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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忧色,旋即又淡开。
“我没想到我只是一天不在,他就会自杀……”
“你说他是自杀?”
“对,他平时很少与人结怨的,现在又病着一直呆在家,如果不是自杀,又会是怎么?”
林辰点点头,拿起笔在笔记上记了几笔。
“根据你刚才所说,被害人最近只和你联系接触过吗?”
“应该是的。”
询问很简单,三言两语过后,林辰看了看男人脸上不见难过只见疲倦的神情,突然疑问道:“似乎你的朋友死了,你并不觉得难过?”
“呵……”男人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只垂下头用指腹抚了抚西服边:“这两个月不光是他,我也跟着痛苦难受了两个月,我们都知道肝癌晚期治愈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医生也只留给我们他只能活两年的通知。”
“他也不肯不化疗,我照顾他这么久,每天都觉得难受。终于有这么一天,他突然走了,我只是觉得释然……”
“我们不能控制死亡逼近的脚步,但至少可以减轻痛苦的数量。”
说完这句话,男人站起身来,含笑看了林晨一眼:“林警官,案件有什么新进展,烦请告诉我。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了,我想先走了。”
声音轻了一些,眼眸颜色更浓一层:“我要准备他葬礼的事情。”
林辰鬼使神差地问道:“什么时候打算告诉他的母亲?”
“噢,他母亲不是很喜欢我。”男人低了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道:“我会尽量让人通知她。”
审讯结束之后,照例是对于拍摄的现场的分析,正说着,便听见有几个人碎碎念了几句。林辰不喜欢在工作的时候有人打断她的思路,正要开口训斥几句,依稀却听见局长二字。下意识便闭住了嘴,不知为何,她对于这位局长总有种说不出的抗拒感,无法认同他这样的能够做上局长的位子,但对方的确年龄资历都是足够的。
“说什么呢?”
林辰几乎是下意识开口询问。
正说话的几人听见林辰发问先是安静了一阵,像是揣测出林辰这句话里并没有责怪的成分,这才道:“局长老当益壮,和一个年轻姑娘在一块了,林姐,你要不要看看这姑娘的长相?”
鬼使神差的,林辰凑过身去看了一眼,正要说话,却在看清照片中局长身边微笑的女人长相之后愣了神。
那女人是苏文。
☆、抱白兔
在外面草草吃了一顿饭;洗完澡后等待谢安宁回家的时间简直是漫长至极。林辰打了几个电话催,对方都不接电话,想是饭局过于喧闹没有听见手机铃声。窗户边的如意可以说已经长得青葱挺拔;林辰闲的没事干凑过去要和如意说体己话。说到一半自觉无趣;耸了耸肩掏出一张碟看,却是偶尔闲暇时才看得下去的闷骚文艺片。
等到主角们抱作一团哭着唱民谣的时候;林辰的耐心终于耗光了。
“邪了门一块儿抽风;真哭起来哪儿有心思唱歌,,一帮糟心玩意儿。”
几步上前取了碟下来;又放了一张碟进去,其实林辰的收藏多半是她以前认为是佳片值得收蓝光的碟;这会儿看哪个却都不是滋味。
电视里头间谍们的行动伴着配乐的逐渐高昂变得紧张起来;林辰斜靠着沙发有一搭没一搭地一会儿调低声音,一会儿调高声音,只看得电视上原本高昂的配乐猛然一收,主角弓着腰的动作多少有些不是气氛,下一刻声音猛然拔高,主角像是默片主演翻了身,动作反而滑稽。
林辰自己把一部好端端的悬疑片看成了喜剧,自己还浑然不觉。
“演什么呢真是?”
如此反复反倒上了瘾,碟片一张张丢进去,无论是诙谐抑或灰色,看在林辰眼里都是憋屈的。
这倒也怨不得她,之前因为谢安宁之前多少是个直人,对于两人之间更深一层的关系本就有些排斥,等到谢安宁渐渐接受亲吻拥抱甚至更深一步了,对方反倒来月事了。
等到今天已然是急火攻心,否则也不至于当街对着谢安宁的嘴就啃。
她这边忍得难受,对方却在工作上平步青云,今天这客户,明天那领导,几乎回家沾着枕头就睡,似乎从来没有把林辰每天洗白白之后存的旖旎心思放在心里过。忍久了,林辰偶尔会飘忽的觉得自己已经四大皆空了,和谢安宁的感情基本上是神交。有时候又想逮住谢安宁就扔床上吃干抹净算完。
本来说好今天尝试一次,如果谢安宁没法接受就再等等,但自接到谢安宁短信起,林辰就一直下意识觉得谢安宁是因为这件事故意拖着不回家。时间已近一点,林辰揉着太阳穴忍着倦意等谢安宁回家,但到这个点了,心里头的半点绮念也已经被睡意磨没了。
等听到开门的时候,林辰已然陷入深度睡眠中,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谢安宁背着光正要抱着自己往卧室去。
安静了一会,林辰才道:“你抱不动我的。”
谢安宁:“……”
随手松了手推了林辰一把,脸色有几分尴尬。
林辰厚着脸凑过去,一抬手重新扒住谢安宁。她算是明白了,就谢安宁这么薄的脸皮,她要是还矜持客气着,吃到肉大概是要等到下辈子的事情了。
“我困了看不清路,你拉着我回屋。”
一句话说得谢安宁不是从何吐槽起,只得一手扒拉着林辰拽着她往屋里走,隐约看见卧室的灯亮着,那么一小团昏黄的光,看上去也不知怎么的,只觉得温馨。
“林辰,你一直等我呢?”
“嗯,等着吃肉。”
“大家一块去吃的,我怎么好意思往家带吃的?”
“我说人肉,白花花的人肉,谢安宁的白花花的人肉……”林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困得意识模糊了,说着还伸手戳了戳谢安宁的胳膊,紧接着嘿嘿笑出来:“啊呜一口,吃不着。”
“嘿嘿嘿,快三十的人了还卖萌呢。”谢安宁冲着林辰念叨一句,没忍住耳根微微有些发红,抬手摸了摸耳尖,滚烫的。
到了床边,谢安宁已经记不起来林辰是怎么在床上躺好的了,只有直觉隐约告诉她林辰好像就是原地一滚,在床上滚了一圈之后便躺稳了,然后半睁着眼一脸朦胧地盯着谢安宁看。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出现了差错,或是刚刚到火候,谢安宁看着林辰一脸迷蒙半露出一段锁骨的样子莫名就觉得林辰这个样子挺招人的,吸了吸鼻子还隐约觉得涌出了点血。
……大概是最近天气太干燥。
林辰却是顾自闭上了眼睛从鼻腔里“唔”了一声,拉了被子盖住风景打了个哈欠,背过身睡下。俩人原本都是分开睡,谢安宁可能是因为吃饭时候多喝了几杯酒,晕晕乎乎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地和林辰一块躺下来睡,林辰还特别不配合的往前挪了挪,被谢安宁一把揽着腰拉回来。
“别动。”
林辰果然没有再动一下,只蜷起身子朝着谢安宁蹭了蹭,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后适才安心睡下了。林警官睡前的那一刻,忽然觉得自己心里头甜的快化了。只可惜这会儿林警官背靠着谢安宁,没看见对方红得快滴出血的表情,若是见了必然一定糖化得更快。
毕竟被一只略带羞涩红着脸的兔子抱在怀里,感觉实在太好。
……
隔天林辰在办公室里回忆起来昨天晚上这一段时候隐隐觉得有点遗憾,如果当时时间更早一点,她的睡意浅一点,吃肉也不是太遥不可及的事情。
小赵抬手在林辰眼前摆了摆,脸上笑得略微古怪:“师傅,您怀春啦?”
林辰呷了一口茶,斜睨了小赵一眼:“去!说什么呢,那案子细节都看过了?”
“真的,师傅,你周围一圈都快开桃花了。”一手拉着自己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粉的,少女色的,真的。”
“你小子懂不懂得什么叫做尊师重道,师傅也是随便拿来消遣开玩笑的吗?”
冷不丁看见小赵抬起一只手,一点嘴唇又抿了一口,还一眨眼。旁人看着也许还觉得云里雾里,林辰却再清楚不过了,这小子还搁这笑话那奶油的事情呢。
“今天办公室还是你打扫,顺便把桌子地上的灰都扫一扫,擦一擦,明天要是大家谁发现落了一点灰,下次跑腿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笑眯眯地一拍小赵的肩膀:“师傅知道你好乖。”
小赵:“……”
和小赵说笑完,林辰这才收了神,无意中想起昨天见到男人的无奈笑容便觉得其中还有隐情,但至于究竟是是什么,也不得而知。目前看来,各项证据指明的都是死者是因为抑郁症自杀的。
心思还浸在案子里,手机却是一响。
是苏文回了自己的短信,内容仅是短短几字:“是我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
是今晨林辰提起新任局长带给自己的感觉,以及对方身上带着的阴沉气质,和谢安宁商讨之后还是给苏文发了一条劝对方不要在局长身上太过用心的短信。
看人家回了这一句,倒觉得自己和谢安宁一样做了一回烂好人。
抿了抿唇,收了手机,林辰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初见头绪
林辰一如既往地端着微烫的咖啡走入办公室;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办公室一圈,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人,正悠闲低着头翻看自己的笔记。
林辰其实是个领地意识极强的人;虽然从未表现出来,但身边人都会有意识无意识地避开属于林辰的位置。却不知此时坐在她座位上的人是谁,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大清早敢来触林辰的霉头。一股无名的火气在林辰心底腾地冒出来;像是遇到汽油;愈燃愈烈;直到不可抑制。
几步上前;林辰脸上的表情倒称不上愤怒;平日再普通不过的笑容仍旧挂在面上,眼里却一丝笑意也无。低着头想要去看那人的面孔,那人便似是察觉出林辰的心思般抬起头来,灿烂一笑。
“早啊。”
是负责煤气爆炸案的那个人,林辰心里即刻有声音冒出来。
“是你?”
这个女人名叫许敏,名字是大街上喊一声七八个转头的普通名字,没什么特别。模样可以称之为端正的五官的美人,但并没有惊艳到过目不忘的地步。可她如今也才二十五,比之林辰还要小几岁,在局长面前却是大红人。
不知怎么就想起苏文,想到对方令人奇怪的行为一时哭笑不得。这年头是怎么了?狐狸的毛软,就都巴巴往上头靠?也真胆儿大,不怕回头被咬。
那人放下手中的笔记保持笑容,倒也看不出在想什么。这些个中央混出来的人各个人精似的,能把本该糅合在一块儿的情绪和内心脉络清晰地剥离。是喜是怒看不出,有时候人家亲亲切切盯着你看的时候,多半有可能是打心里看不顺眼。
林辰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这位特别“同事”的厌恶,抬手把那人方才翻看过的笔记收到手边,随手收进了抽屉里,开口却不是什么客套话:“你要是愿意和我说你想看,我肯定不会拒绝。”
女人轻笑一声站起身来,顺手理了理袖子,拂去看肉眼并不可见的浮尘:“刚想说这个呢,你的工作态度很认真,这本笔记让我受教很多。”
上天可鉴林辰并非要和她抬杠,但对方这个口气实在让林辰不舒服,加之那个含含糊糊的爆炸案结案报告,林辰放下手中的咖啡,指尖打在咖啡杯边上下意识地绕了一圈,待到情绪酝酿好了,这才笑道:“我也就是普通的小警察,唯一可以让人看上眼的大概就是这份小小的认真。我是一向觉得每个案子都值得我们投入全部的精力,至少是在上班的时候……如果含含糊糊任真相被掩埋,未免也太损阴德,一定会良心不安。”
最后四个字几乎一字一顿,生怕对方漏听了什么。
许敏点点头,一派天真地说:“谢谢林姐,我明白了。”
她到底明白没有林辰不知道,但就这幅风轻云淡不受影响的模样倒让林辰笃定了这女人估计没少做损阴德的时候,做得多了麻木了,自然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那就去吧,我记得你单独有一间办公室,如果再往别人座位上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被人说不太好相与,到时候说些不耐听的话,对同事关系总有影响。”
实际林辰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犹有些试探的成分在,加之许敏还翻看过自己的工作笔记,很可能是想试探自己是否还再继续追查煤气爆炸案,也许还是局长的授意。但林辰想不通一个简单的煤气爆炸案是否需要这么俩个人纡尊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