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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上不知哪一处竟有个小小的缺口,竟连吴申上次看得那么仔细,也没有察觉,姬遥手上的伤口恐怕就是它割破的。因为割得有点深,血迅速冒了出来,石头上竟然也沾染了一些。只见姬遥的那一滴血,像是被石头吸收了似的,缺口处一点儿不剩,像是铺展开一样慢慢地顺着石头壁面那一副天然构成的山水画线条流动而去。
石头十分巨大,越是铺展得开,姬遥手指上的伤口便越是疼痛得紧。
像是血液要从身体中抽离了一般,姬遥疼得额上布了一层汗,企图用内力控制住却毫无力气,脚终于也软了下来,啪一声跌坐在地上。
倒是没过多久,石头的壁面已经被鲜红色的线条包围了,一副血画赫然在上。画上原本的江河,都像是真的水一般流动起来。
姬遥脸色苍白,看到这副由自己的血构成的画,觉得恶心地想吐,身体不自觉地打着抖。这石头确实是神物,但恐怕也是邪物,做什么不好呢,居然吸人血。
“居然来晚了。”竟是北萧王简兴的声音。
姬遥拿袖口擦了擦额上的汗,努力恢复着精神,“简兴,这个时间点,恐怕你不该出现在朕的后宫吧。”
简兴切了一声,手握一把折扇,唰的一声展开扇面,像个风度翩翩的公子一般摇了摇,只是这书生气颇浓的折扇实在是不搭她一身北方游牧民式的干练胡装。
“我在这儿待了一晚上,此时出现在皇上您面前,恐怕才是最好的时刻吧。”说罢扫了还瘫在地上,一副狼狈样的姬遥,哈哈大笑几声,语气里满是嘲讽。
姬遥知她在讽刺皇宫守卫,竟让她在这里隐蔽了一夜也未被人发现抓捕。姬遥不想理睬这些,眼见力气恢复得差不多了,便撑着地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朕素知你武功高强,那你告诉朕,你来干嘛来了?”
简兴嘻嘻一声,折扇头指了指吸血石头,“为了它。”
切,本来便是你境内的,你自己主动出力送到朕这儿来了,那就是朕的了,现在又口口声声要讨回,真是可笑。
“它有什么稀奇,让堂堂北萧王在朕的皇宫里委屈得蹲了一夜?”哼,根本就不是好东西,吸了朕的血,朕还不稀罕它呢。
“若是皇上觉得不稀奇,便送回给我吧?”简兴笑她竟不知道这块石头的好处。
姬遥觉得有哪儿不对劲,瞧了瞧这破石头,直觉源头就在它身上,既然是这样,便不能让简兴把石头带走,反正看样子这石头已经饱了,应该不会再吸血了吧,那就没有危害了。
“不成!”姬遥一甩袖子,背过身去。
简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哼了一声,“那简兴便只有强夺了。”
小皇帝可懒得和她打,她之前跟吴申和夏公公学了一招,就是懒得动手又有危急情况出现的时候,对着天空大吼一声“暗风”即可。于是姬遥双手叉着腰仰头,使了吃奶的力气,“暗风!!”
数十个黑色身影悄无声息地就落在她身边,跪成一排,却也不出声。
姬遥一看,嘿真的有用,自己有了帮手可就不怕了,于是一副小人得志模样伸手指了指简兴,“喏,她!”又指了指石头,“要抢这块石头,朕不准!”
姬遥命令一下,黑影们立刻分成两个小分队,一个将吸血石头严严实实围了一圈,一个将简兴严严实实围了一圈。
简兴一看这阵势,暗暗一惊,姬遥居然有这样一队人马,瞧这数十人整齐划一的行动,出神入化的轻功,就知道功力都不浅。心知情况于自己不利,简兴扭身便从空隙中溜了。
黑影们回头看着姬遥等指示,却见姬遥的脸色竟难得的严肃,朝他们挥了挥手,“不必追。你们先回去吧。”话音未落,数十条黑影已消失不见。
第十八章
姬遥缓缓呼了口气,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该握在手里的缰绳已经掉落,马儿却还乖乖地站在她身边,用嘴拱了拱她。
姬遥冷着一张脸,瞧了一眼面前的吸血石头,她印象中没有任何书籍对这怪石头有过记载,也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状况出现,怪哉怪哉。姬遥紧紧咬着牙,腮帮子硬的鼓了起来,直到马儿拱了拱她,她才面色柔和下来。
简兴这次前来绝对不只是为了一块石头那么简单,姬遥只是爱玩,却不傻,简兴做了什么,她一清二楚。简兴想整她,她又最重视吴申了,于是便想要搅合她和吴申的婚事,哼,简兴倒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是个几斤几两。
对于简兴,姬遥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和同情心,虽然是自小就认识的,可那也不过是国与国之间的普通交流,介于两人天生的身份,不可能有多好的友谊。简兴要动真格,姬遥可也不会手软。
姬遥牵起马儿往回走,正好叶儿和夏公公也带着宫人们赶了过来。见到姬遥平安无事,叶儿和夏公公便放下心来,“皇上,您没事儿吧?”
姬遥摇摇头。
叶儿赶紧拿着厚袍子将她裹起来,扶上带来的轿子里,“那咱们赶紧回未央宫吧,时辰到了,您该更衣去接受朝拜了。”
姬遥难得乖巧地没有一丝反对坐进了轿子。
虽说吉时已到,自己能和吴申真正在一起了,可她怎么老觉得心里不安稳呢?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吴申和自己都吩咐过了,简兴的一举一动可都在精兵连的眼皮底下呢,不怕,自己早有准备。姬遥抚了抚胸口,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到了未央宫,叶儿领着一群宫女伺候着姬遥更换上那一身华丽的绣龙礼服裙。垫肩特意加厚了,让姬遥显得更加高瘦而精神。镶着黄金质蟠龙的腰带紧紧地束在腰间,让姬遥比起以往穿裙装龙袍的时候多了一丝英气与干练,大红色的丝纱罩在姬遥身上,衬得她本来便嫩白的肤色更加娇艳。
叶儿伺候姬遥许多年,为她更衣不过是日常必做的一项小事儿,动作早就熟练得闭着眼睛也能完成,今日的叶儿,动作却缓慢了许多。像是恋恋不舍一般,一丝一寸地为姬遥整理好着装,最后实在是没有地方可以理了,只好眼含着泪光抬头望着姬遥,“皇上,奴婢恭祝皇上。”
姬遥一把扯住叶儿的手,脸上带着疑惑,“叶儿,你这是什么表情?”
叶儿擦擦眼泪,“皇上不是要将叶儿送走了吗。”简兴今日也要参加大婚来着,很有可能会再提起要走叶儿的事情,“今次便是叶儿最后一次服侍皇上了。”
姬遥表情骤冷,“送给简兴吗?哼。”语气中尽是不屑。“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要走你,而你呢,一辈子也不可能走。”
叶儿极少看到姬遥这种表情,不对,是根本没见过嘛,皇上她哪天不是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呢,这几日是怎么的?受到了大婚的刺激,真的长大成人了?
叶儿为姬遥戴上皇冠,系好冠带,又理了理冠上垂下来的珠帘。
叶儿不可能跟着姬遥去接受朝拜,也不会跟着她去完成典礼,只能替她准备好前期的工作便是尽了责。
目送着姬遥被一群宫人簇拥着出了宫门,直到姬遥的背影终于是被坐撵的垂帘遮住,叶儿才忍不住捂着嘴偷偷哭起来,“皇上。。。对不起。”
她又哪知道,姬遥一直侧着脸用余光瞄着她,看着她委屈自责地痛哭起来,嘴角反而扬起一抹冷笑。
姬遥到了乾坤殿内坐下,龙椅的高度让她能够透过漆红大木门瞧到乾坤殿大广场上一排一排整齐跪下的臣子们,一声一声的万岁,在空旷的场地内却喊得震耳欲聋。
姬遥挥挥手,声音便一瞬停了下来。
对着这帮臣子们,她还是愿意笑颜相待的,毕竟他们都是为了南菱大练付出许许多多的人们,也是真心诚意祝福自己与吴申的人们,他们帮助了自己统治这个国家,对他们姬遥又哪能不抱着感激的心情。
算是大婚前的一个成人式,姬遥接受了国师在额上点了一滴清水的洗沐仪式。跪拜在朝天的方向,三叩头后便是向先皇及先皇夫有了一个交待。姬遥眼里竟也忍不住蕴了泪水,只在心里默默道,母皇父亲,檀儿长大了,娶妻了,新后便是那个你们都特别喜爱的,吴舅爷家的善威。她很温柔,很漂亮,也比檀儿更会操持朝政,檀儿很喜欢她,以后便有申儿照顾檀儿,你们不必再为檀儿操心了,希望母皇父亲能保佑檀儿与申儿。
成人式完毕后是一场小小的会见礼。不光是姬遥,吴申也要接受朝臣叩拜。
姬遥望着远处受着众宫女簇拥而来的吴申,笑脸盈盈。吴申身上穿着比她的龙袍礼服裙更显轻柔的大红纱质凤后礼服裙,蓝红相间的丝质腰带轻轻束在腰间。吴申步伐缓慢,身姿端正,手臂微微抬起持平,两手交握着一块儿玉质的笏板,上头刻得是历朝历代传承下来的皇后论的誓词。吴申的一头青丝被红色丝带绾起,头顶戴着金色后冠,上头垂下来红色薄纱遮住了容颜,隐隐约约能让人望见五官。
姬遥能瞧到她也同自己一样,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姬遥觉得胸口里那颗蹦跳的圆球就要因为吴申这一笑而融化成水,她差点脚一软,便在朝臣面前闹个大笑话,赶紧稳住自己。姬遥向来是个脸皮厚的人,尤其是在不怎么喜欢开玩笑而又容易害羞的吴申面前,姬遥简直就是个二皮脸。而现在,她却能感到一阵热气,从耳垂开始,扶摇直上,通透了她整张脸。
吴申走近了。
姬遥恨不得就这样上去牵着她的手,却发现吴申似乎是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嗔怪地瞪了自己一眼,于是赶紧轻咳一声,根据礼官事前跟自己讲好的步骤,规规矩矩收起宽袖,将两手贴在大腿上,不敢再乱动,直到吴申走到自己身边来,与自己齐平站好,她才偷偷地用余光瞟着吴申。
夏公公主持着典礼,也是穿着一身喜气的朝臣们又一次对着小皇帝与她心爱的新后行起了大礼,口中呼喊的声音多加了一句“皇后千岁”。姬遥看得出吴申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倒不是因为获得了这皇后的殊荣。吴申生来便是郡主,虽是皇室的异姓亲戚,算起来却也是个不小的贵族,无父无母但也是受着皇室的照顾,锦衣玉食如同瓷娃娃一般被呵护着长大。大婚只不过是多了个皇后的身份,生活倒不会有什么改变,她又有什么好在乎。只是这个皇后因为是姬遥的皇后,而全部意义为此重写。
姬遥趁着群臣与司礼监不注意,偷偷地用食指勾了勾吴申的小指,吴申的笏板已被宫女端走,此时两手空空,同姬遥一样垂在身体两侧。而礼服裙袖口宽大,姬遥这样的动作如此大却也能被袖口给遮得一干二净。
吴申难得的没有推开姬遥,或者用眼神责备她,反而也像是有着什么小心思般,曲起指头回勾住姬遥。
姬遥这下心里可乐开了花。
吴申的回应令她太过兴奋,以至于都没有瞧见跪在外国朝臣行列的简兴微微抬起了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也没有注意到有一只短箭竟从侧面朝着吴申脸上直直射来。
习武之人自然能感到箭风,姬遥几乎是想都没想,第一瞬间拉开吴申,右手张开挡住了吴申整张脸。
幸好有精兵连在场,姬遥反应过来挥手遮挡的时候,暗风部的黑影已将短箭中途截断,只是箭风过于猛烈,使得毫无防备措施,只是想着护住吴申的姬遥手掌重重受挫。
这疼可真特别,像是把暖呼呼的手一下子放进冰湖中一般的刺激啊。姬遥想起了儿时与吴申双双跌进冰湖时的事情,脸上扬起笑容,“幸好,申儿,朕这次护住你了。”
吴申瞧见她额上冒着汗,眼眶直泛红,她顾不得整个场子因为这一支来历不明的短箭而突然乱成一锅粥,知道有精兵连会护着自己和姬遥,她便也不理会礼仪规矩问题,一把扯开遮面的红纱。两手搓着姬遥的右手,声音有些发颤,“景檀。。。景檀,你的手好冷!”
“申儿别怕啊,朕死不了,也不会晕!哎哟喂,朕真是命运多舛,就为了娶你,早上又是给吸血了,这黄昏还得被喂了毒的箭风伤到,你瞧瞧,你是不是得补偿朕!”
吴申瞧姬遥这个时候还没个正经,简直急的恨不得打她两个耳光才好,可惜她现在正受着伤,要真让吴申去扇她,别说吴申有没有这个力气,该说吴申舍不舍得这个小祖宗。
再加上这祖宗还不像以往一样娇气地就倒在自己怀里撒娇,反而颇有担当的为了保护自己而挨了一下,并且笑嘻嘻地仿佛是在让自己不必担心。这样的姬遥,像是在告诉吴申,朕长大了,朕不光不需要你替朕操心,还能保护你了,这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