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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宫女儿瞧着模样吓得浑身直颤,“皇上要死啦!要死啦!”被叶儿一巴掌盖住嘴,拎着耳朵提到外殿去了。
夏公公深叹一声造孽哟,唤来两个太监,扶着自己往乾坤殿走。
今日时辰尚早,乾坤殿只有三三两两几位大臣。宇王尊驾还未到,吴申昨夜便告知了今日不会来的,不然按平常状况,她可是永远第一位出现在乾坤殿的人。
夏公公的拂尘一挥,口气里竟带着些伤感,“今日皇上身体不适,暂毕早朝。”
在场的大臣们均是一惊,这小祖宗平日可健康红润了,上蹿下跳,哪有过小疾大病,于是忙追问,“皇上身体如何?请了太医否?”
夏公公摇摇头,“皇上家里事儿,大人们还是别问了。回去罢,回去罢。有事儿上奏的就以折子上交吧。”
为大练效命些许年的大臣们可是头一回遇上这事儿,瞧了瞧四周,竟没有吴申这根定神针在,仿佛都明白了什么。俱通通倒头就跪下,“臣等请命为皇上说媒!”
夏公公一口老血要喷出来,给强忍回去了,“得了得了,贤王性情如何,咱家猜大人们心里都有数,甭在这儿请命了,都回去伺候自家内子吧。”
这番话下来,大臣们却仍跪地不起,夏公公跪了一夜,老身未眠也是累得慌,不想再与他们扯东扯西,还不如回去瞧瞧皇上状况如何呢,于是也起身不再管这一地的大臣。
早有大臣派遣自家的下人跑去贤王府报信儿,吴申虽是比平常要晚了一些,也是起来了,正被朵儿伺候着穿衣,平日惯了早朝,今日也睡不安宁,到点儿就自然苏醒了过来。
听闻了某大臣家下人的口述,吴申仿佛早就料到一般,一点儿惊讶也无,细眉一挑,“呵,皇上闹小孩儿脾气这种三天两头儿都要发生一次的事儿,也劳烦你家大人惦记了。”
“贤王殿下,这回可不像往常的小闹脾气啊,皇上都不说话啦!听说一个人闷头倒在床上,连早朝都暂免了!现在乾坤殿内跪了一地请命的大人呢!”
听闻姬遥如此闷闷不乐,吴申睡了一夜安稳觉养出来的嫩红脸色稍稍一青,“请命?请什么命?”
“请。。。请给您说媒的命。”小厮也禁不住脸红起来。
吴申微叹一口气,扭头对着朵儿,“让吴二备车,去宫里看看。”这倒霉孩子,从小就没让她省心过。其实啊,举国上下都能看得出来姬遥那满腔爱意,她吴申能不晓得姬遥什么心思吗,只是姬遥这一次太着急了,吴申惯了和姬遥这么清清淡淡地相处,这么一桩圣旨下下来,打破这种和谐的局面,也打得她吴申一个措手不及,可原以为拒绝之后姬遥会大闹大吵一通便又恢复原状了,可现在看来,这小祖宗真伤心了。
吴二动作也是利索,吴申打理好出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在府外候着了。快马加鞭之下,用了比平常快上一倍的速度到了皇宫,入了门,一排得知消息的大臣围着吴申的马车,一路一路的请媒声,吵得吴申心里甚烦。
按规矩,入了正门便该下车下马步行前去觐见,可吴申这马车直接奔进了皇宫不说,还直往未央宫蹿,可没人敢拦。
“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吴申的马车垫了厚厚的棉垫,吴二就为了怕她颠簸着难受,可这快了一倍的速度,怎么也不能平平稳稳,吴申此时闯进未央宫门,直奔姬遥的大床,像是她自己靠腿跑过来一般大喘气儿。
“哼,朕不想看到你!”姬遥还是维持着那背对着众人的姿势,被褥被她两腿一夹扣在怀里。
吴申缓了缓,提起裙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朕就是幼稚!就是幼稚!”姬遥带着哭腔,虽然因为背对着而瞧不见她脸,可听着声音就晓得她此时肯定眼泪哗哗。
“一国之君,幼稚还能如此理直气壮说出口?”
“吴申!你丫就是欺负朕,你打小儿就欺负朕!”姬遥攥着被角,气呼呼地拿牙去咬。
吴申气得嗤笑一声,“景檀,你打小儿就比我高一个头,你好意思说我欺负你?”
“朕还是储君时太傅就说过,谁先爱上,谁就倒霉!所以朕倒霉被你欺负!”
吴申这些年也被姬遥或暧昧或清楚地表白过许多次爱意,对这种例行般的表白早已是能脸不红心不跳,她缓缓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免得想上去一巴掌拍死这小祖宗,“我告诉你景檀,我懒得管你这些七七八八的爱意,不去上朝,就是你的不对!”
“你先说不去上朝的!哼,朕就是不去上朝,气死你!”
看着那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吴申心里也是一紧,姬遥莫不是在哭吧?“那要怎样你才去上朝?”
“就不上!怎样都不去上!”哧溜一声,像是吸了一下鼻涕。
吴申一手扶额,觉得自己接下来这个决定将会后悔一生,“那,我答应你,你也不去?”
“对!不去!”姬遥一口狠狠咬定。
吴申呵呵一声,起身往外走,上了自家马车,却听到姬遥追出来大喊,“善威你刚才说啥!”声音靠了内力吼出来,以至于在偌大的空地竟营造出回响来,吴申听着“啥,啥,啥。。。”的声响,招呼吴二往乾坤殿驾去。
宇王此时也赶到了乾坤殿,屁股刚沾椅子吴申就进了来,他也一改以往早朝不闻不问的态度,迎上吴申,“听说皇妹下旨要纳你为妃?!”大概是太激动,以至于最后一个字音飘到上空破了个彻底。
吴申感到耳膜一阵撕裂,微微皱眉,“是。”目光环视了一周跪了一地的大臣们,却并不打算理睬。
“你答应了?”
吴申正要开口,就看见姬遥用了八成内力御轻功飞跑进了殿内,“对对对她答应了!”
“谁说我答应了?”吴申悠悠然地瞟了姬遥一眼,这家伙乱着一头鸟窝,龙袍最上头的盘扣也未搭好,眼睛红红肿肿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答应了的。。。。”姬遥猜不透吴申什么意思,刚才在寝宫明明听到她答应了,可转眼吴申说不答应就是不答应,可她也不敢强迫啊,只好悄声重复了一次。
吴申虽说得到姬遥万分宠爱,却也难以见到她这副楚楚模样,心头竟是一动,“我说的答应,是答应为后,不是为妃。”吴申缓声道出。
第六章
姬遥没听明白,一脸迷瞪样儿。
吴申眯起凤眼,面上一冷,冻得姬遥不自觉一个激灵,“怎么,除我以外,你还打算再娶?”语气倒是轻轻飘飘,可把姬遥是吓个不轻。
姬遥拨浪鼓一般摇着脑袋瓜子,鬓角旁两股系着明黄色丝带的小辫子甩得她脸颊疼。“不敢不敢!”
“那便是咯。”吴申轻轻拨开姬遥的辫子,用手梳理了一番,又把她披于脑后的发丝整理了一下,“下诏吧。”
姬遥朝夏公公猛眨左眼,右手自然而然地搂上吴申的细腰,两人往后殿走去,看着姬遥那得意的神态和灿烂得欠揍的笑容,吴申试着努力地平复面上的神情,却也忍不住轻扬起嘴角。
“各位大人也瞧见了,不用咱家多说了罢?”夏公公也是忍不住笑眯了眼睛,“礼部刘大人,为皇上与新后大婚择个吉日吧!”说罢一摆拂尘,扭身随着皇上离去,一瞧见喜事儿,这跪了一晚上的老腰老腿儿都利索多了哇。
“恭喜皇上!恭喜皇后殿下!皇上万岁万万岁!呜呜呜。”一帮早为小祖宗操碎了心的家伙们,也都忍不住互相抱着在乾坤殿稀里哗啦地哭成一团。小皇帝可算有主儿啦,她们再也不用操心小皇帝没人管老乱野啦,而且管她的这位主儿还是颇有能力的贤王殿下啊,天了噜她们南菱大练有救了哇!
“贺喜宇王殿下!”大臣们哭完,一个个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没忘了轮流给一旁被忽略了许久的宇王拱手道喜后才离开大殿。宇王与姬遥虽不同父,但因姬遥年幼时父亲就过世,先皇又亲自带着两兄妹在身边教导,两人是一同长大,关系也十分亲密。他自小都疼爱姬遥万分,此次皇妹能娶到自己心仪之人为后,想必他也会很为她高兴。
宇王直直站立在大殿右侧,他的固定专属宝座旁。表情也不知该哭该笑,大臣们陆续的道喜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宇王努力扯了扯嘴角,“谢了谢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暗淡,出于礼节,也是拱了拱手回礼。
“善威善威,你说,你怎么会答应我了呢?”姬遥在吴申面前一跳一蹦,这话她大概已念叨了近一个时辰。
吴申坐在御花园人工碧湖旁的凉亭里,微风习习,觉着十分清爽。美景美花又有能馋嘴的甜味儿点心,本来好好的心情,都要被姬遥这一个时辰的叨唠给打破了。
轻皱着眉头,吴申忍住给她眼圈添上一圈儿黑的冲动,“你是不是觉得太顺利了不踏实?”
吴申真是说到了姬遥心坎坎儿里头啊,小脑袋拼命点着。她毕竟追了吴申那么多年呀,大概自她还在先皇腹中的时候就因为吴申而想拼命蹦出来了吧。毕竟先皇说过,姬遥八个月不足时,就因为先皇抱了抱还在襁褓里的吴申,就肚子一疼,导致早产,说来也是稀奇。
“那我就不答应咯,反正你也不信是不?”吴申忍不住小整这个傻皇帝一次,神色一抹调皮。
“哼你骗不着朕!朕先下手为强,早把诏书给下了,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朕的皇后了,你却又反悔这怎么可以?你别想了!”那脸上的一股霸道,吴申貌似在哪些小的地方志里看到过,哦是了,就是那连环画儿里,土匪头子抢了人小山沟儿里的姑娘做了压寨夫人一般的模样。
吴申皱皱鼻子,倒也懒得搭理她。
“哎呀,朕的皇后立啦,是不是得开始纳妃了?或者入些男宠?”蹬鼻子上脸讲的大概就是这种,给点儿颜色就要开染坊了,姬遥顶着那张欠揍模样,弯下腰,拿鼻子尖尖拱拱吴申的侧脸颊。
吴申举起巴掌就不留情面的推开,“去去去,多纳几个,免得我平日闲得无聊。”
“嘿嘿嘿。”姬遥也知吴申是在与她打趣,也不与她急。这夫妻间嘛,又是宫里,能和吴申打打闹闹权当增添生活趣味了。
“善威,朕不能再唤你善威了。这小字显得太过疏远。”
吴申抿了一口清茶,又嗅了满鼻的茉莉香味儿,心情颇为舒畅,也就任姬遥玩闹,“皇上爱怎么唤我,妾身哪儿敢有甚怨言?”
姬遥把凳子端到吴申身后放下,坐下后侧身贴着吴申,嘻嘻哈哈一阵笑,“朕第一次听你这样自称,怪别扭的,不过好喜欢呀这是为啥?”
吴申没好气地留她一个白眼,恼人的跳蚤跑到背后去了也好,不挡着她欣赏着美景。
“皇兄一定会很高兴的。”母皇父亲不在之后,这世上除了皇兄她姬遥终于又有一个亲人了,皇兄可以安心了。姬遥两手自后轻搂着吴申,闭上眼头侧靠在吴申的肩上,面上笑得极为舒心。
“是吗。。。”听了这话,吴申神色反倒稍稍有变,看向远处湖景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第七章
在姬遥还没出生前的好多好多年前,南菱就已经在这个世界存在了。大概是姬遥祖奶奶的祖奶奶的那辈儿,某天晚上的时候在天井下赏月乘凉,却瞧见亮黄的月亮变了形状,逐渐蜿蜒成一条银白色而裹着一圈金黄的巨龙,长啸一声盘旋在姬遥祖奶奶的屋顶上。世人皆觉惊奇,村里的风水先生说这是天龙之象,姬遥的祖奶奶便是那天之骄女,村民们于是便拥立她为头。适逢旧朝有个极其贪污*,又行径恶劣的宰相,国家民不聊生,老百姓大多盼望有个救火救难的神人能让这国家重新振作。姬遥的祖奶奶倒也爽快潇洒,挥起一把银剑,一从小村庄里拼搏出去,混成一方霸王,自立为皇。最后举全国之力,灭了旧朝,在长江以南的大陆上建立了南菱国,与北面北萧对望。
传说是这么说的,不过姬遥问过她奶奶,奶奶说,奶奶的奶奶告诉她,实际是那宰相抢了祖奶奶的女人,她一气之下才挥剑而上,帝王传说罢了,偏离事实这种情况咱们皇家人自己晓得就得了哈,可千万别说出去。姬遥当时年幼,懵懂地点点头,只觉祖先奶奶倒也是个痴情种子,祖先奶奶的女人实是幸福啊。
建国的历史如何暂且不细提,南菱皇帝确是代代传承的励精图治,地头越扩越大,国民生活平安稳定,国运昌隆顺济,这可是大大的实话。所以这大老本儿在这儿,才能让姬遥只要不犯事儿,就能平平稳稳过完她的皇帝生涯。
国家虽强盛,这皇室血脉却总是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