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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在外头打听了几个说法儿,告诉您了,您可别生气啊!”阿蒙扁扁嘴,看到姬遥示意他赶紧讲,这才继续道,“说是殿下以往仗着您的宠爱,为非作歹,大肆敛财。而您这段时日对殿下十分冷声冷气,还曾到过贤王府上,却又压着怒气离开,猜测您是要‘收拾’殿下了,这传闻才给大胆地放了出来。”
“嗤!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说。。。还说,殿下在回来的时候,收受了来迎接的下属给的贿礼。”
姬遥眉头皱的紧紧的,“阿蒙,这些话都是从哪里来的?”
“回皇上话,民间茶馆儿多闲杂人等,聊天儿的多了,消息也多,阿蒙在茶馆儿里多逛个几圈儿听到的。”
“那,那。。。。。。私生子的事儿是怎么回事?”姬遥冷笑一声,“申儿可是吴家一脉单传的嫡亲女儿!怎么会出现这种无稽之谈?”
阿蒙挠挠脑袋,往后退了两步,有些害怕一会儿姬遥会对他发火,“回皇上话。。。。。。其他的传言说实在的属下不相信,但这个,貌似是真的。”
姬遥停了步子,阿蒙与阿朝也随着她停了下来。
阿朝暗地里推了一把阿蒙,她上前一步握住姬遥的手,“皇上,您应该相信殿下。”
“可是。。。可是现在,全国上下大概都传得沸沸扬扬了。。。。。。”
“皇上!”阿朝提高音量,“阿朝相信殿下,请皇上也一起,相信殿下好吗?”
姬遥默然不语。
距离上一次来贤王府,已是两天了。姬遥撇开阿蒙阿朝,自己一人独行,熟门熟路地走进了吴申的书房,吴申果然在这里,手里正拿着一本书。
“在做什么?”
吴申闻声抬起头,将手里的书本放在桌台上,站起来对姬遥欠了欠身,“皇上。”
“申儿,你平常不这么叫我。”姬遥走进房子里,拿起吴申方才放下的书本,随意地瞟了几眼,“在看什么?”
“回皇上,是《女则》。”
姬遥愣了愣,“无事看这个做什么?”
“规诫自省。”
姬遥撇了撇嘴角,她知道,吴申看这书绝不是为了像长孙皇后学习,知道如何更好地成为她的皇后,而是。。。。。。听到了外头那些闲言碎语。“申儿,你大可不必为外头的事情觉得困扰。”
吴申没有答话。
“申儿,朕信你!”姬遥看着吴申仍是没有什么反应,心里头有些隐隐的怒气,但抿着唇强压了下来。她呼了一口气,柔下了声线,“之前是我不对,居然对你那么凶。”
吴申还是没有回应,只是将头垂得低低的,让人看不清表情。
姬遥皱了眉,上前一步用手指捏起她的下巴让吴申抬起头来,“你一定要这样对朕吗!”
吴申吃痛,微皱了皱眉。
“心里如果有什么不愉快,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姬遥提高了音量,“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依靠吗?好,我承认山庄那次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说,那是因为我着急!我生气!我急你气你总是给我这样死人一般的反应!”姬遥叹了口气,声线又软了下来,“申儿,我想你做我的皇后,我不会再那样说了。。。。。。”
姬遥碰了碰吴申垂在身侧的手指,只是轻轻地一碰触就让她浑身激动得发抖,她顿了一下,一把将吴申揽进怀里,“申儿。。。。。。原谅我。”
吴申差点沉浸在久违的怀抱中,她猛然醒悟,“放,放开我。”
姬遥手上加大力度,搂得紧紧地,就是不听话。
吴申伸手推了推她,但力气又哪里有姬遥的大,只好拼了力抵住,“景檀,你不要这样!”她咬了咬唇,“我,我现在是罪臣,你这样,让别人看到怎么办?会说你是个护短而不分是非的昏君!”
“我就是昏君!”姬遥松开了手,大吼了一声。“你又不是真的‘罪臣’,为什么不让我抱你?”
“可我是私生女!我不是吴家的嫡亲。。。。我是个杂种,我,我。。。。。”吴申的嘴巴被姬遥一把捂住。
姬遥压低了声线,“什么杂种!你才不是!”
“唔,景檀。。。。。。你,你都知道了吗?”吴申拉开她的手掌。
姬遥点点头,“嗯,知道了,全都知道了。”纹龙师的情报线虽然不比精兵连的多,可这种在京城里已经沸沸扬扬的传言,又怎么会不清楚。“你还愿意当我的皇后吗?”姬遥的模样有些可怜兮兮的。
“那我便更不能当你的皇后了。”
姬遥瞪大了眼睛,着急地捏紧了拳头,“为什么!?”
“我的生母无名无分便罢了,还是个青楼女子,南菱皇室怎能容我,南菱百姓,又怎能承认我。”
“那,那又怎么样!”姬遥的声音仍拔得很高,却又有些迟疑。这礼教规矩是早也立下的,南菱向来重视血统,更看重嫡亲,就连离经叛道的姬遥自己,也一直受着这样的教育。毕竟要不是因为她是母皇的嫡长女,恐怕这皇位也轮不上她来坐。她咬着下唇,拉起吴申的手,“我,我不在乎!你身世如何,又关他们什么事儿?他们要娶你吗?他们会疼你爱你吗?”见吴申表情缓了缓,有了松动,又赶紧继续道,“申儿,你的出生,不是你能决定的,这不是你的错。”
吴申垂目,眉头仍是紧皱着。
姬遥两手收拢,搂了她进怀里,“申儿,你这样我很不开心。”她将脑袋窝在吴申肩上,手臂环着吴申的腰,鼻尖嗅着吴申身上的香气,“申儿,我好久没有抱过你了。。。。。。”
吴申紧紧攥着她背上的衣料,“景檀。。。。。南菱不会允许我嫁给你的。”吴申极少哭泣,只是这下在姬遥温柔的怀里便再也憋不住,呜咽了几声,她喉头发梗,“景。。。景檀,你不能册封我为后,这会给南菱抹黑的!”
姬遥松开怀抱,大吼大叫着,“你为什么老要这么说自己呢!我气死了,要气死了!”吴申这个身份,在朝廷里一些老顽固的眼里看来确实难堪,她想,就算她愿意退让一步,让吴申只册妃号,他们也不会同意。她脑袋一热,“那我就退位好了!让哥哥来做皇帝,反正嫂嫂已是记入皇室宗谱之人,他们这下总不会敢说什么了吧!”
吴申刚还觉着姬遥终于可靠了些许,这下她又开始耍起小孩子脾气,“景檀!退位的话你也敢随便说吗?你这样冲动,让我如何相信你,依靠你?!”
第六十五章
姬遥紧握住吴申的肩,微微弯下腰与吴申平视,“申儿,我不想做皇帝,我不适合做皇帝!你知道的,我从小就讨厌死那些一套套的规矩了!”
“这是你天生的使命!”
“我天生就该做皇帝吗!?”
吴申神色严厉,“对!因为你出生在皇室,你是先皇最器重最疼爱的皇长女。”
姬遥扶了一下额,叹了口气,“为什么你们都那么爱关注出生?这个皇位,为什么偏偏要姓姬的人来坐?为什么不能是别的有才能的人呢?为什么你因为不是吴家的嫡亲,就不要嫁给我了呢!?”
“景檀,你以为?不要想得太简单了。若不是因为你是皇长女,你又为什么能穿这样华贵的锦衣?”吴申扯了扯姬遥绣着金丝暗线的袖子,“又为什么能吃好的,喝好的。就连一碗再普通不过的绿豆沙,都得是全国上下最顶级的御厨亲自出手?”
“这是每个人的命运,你以为穷人家的又不想坐上皇位,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可是他们没有生在姬家,所以他们没有这个命,他们就得吃糠咽菜。”
“景檀,你能过上这样的生活,所以你得做皇帝,为百姓效命。”
姬遥从出生到现在,长达十九年的生活里从未接触过这种事情,她也更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如今被吴申这一番话说得呆愣起来,竟一时无法做出反应。
吴申指了指自己,“而我,我是青楼贱妾所出,所以我不能成为你的皇后。”
姬遥拧着眉,脸部的肌肉气得抖动,“朕不信,朕不信!”她腮帮子咬得紧紧地,“朕讨厌这个规矩!朕一定要废了它!”
姬遥像一头发疯了的小牛,一直在房里横冲直撞,吴申扯住她的衣袖,却差点被她巨人一样的力气给带到地上去,姬遥眼看差点儿撞上了吴申,赶紧停住了脚步,站定在吴申面前,“你等着我,等着我!”说罢便转身离去,丢下一句话,“申儿,不许再耍脾气,明日早朝你一定要来!”
吴申停在半空中的手握了握,无奈地叹口气,她知道,姬遥又要给朝廷来一次重击了,可她却无力阻止。
姬遥从贤王府出来后并没有回到天牢,而是转身去了叶儿所住的偏殿,可怜夏公公带着抬着皇撵的仪仗队像小狗一样昂着脖子蹲在天牢门口等了大半晌,挠着头一脸苦恼。
叶儿昨日便已从持续了几个日夜的昏迷中清醒过来,胸口的钝痛让她回忆起了失去意识前的事情,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只有被遣来照顾她身子的宫女,却没有简兴的身影。不用问也知道,简兴一定是被皇帝拘禁了起来。本来以为自己就要命丧小林子的那一刀之下,可哪知道她们俩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皇上却还愿意花费力气把一个微不足道的自己治好。她除了想感恩戴德,日后再为姬遥当牛做马,也想不到其他的方式作为报答了。
“叶儿。”
叶儿闻声微抬起身子,吃惊地轻呼一声,“皇上?!”她想起身行礼,但被姬遥快步走过来,摁着双肩又躺回了床上。
“你还重伤未愈,繁礼便不要再做了。”
姬遥的声音是叶儿从未听过的温柔,她眼里盈了泪水,“皇上。。。。。。”叶儿只是吸了吸鼻子,胸口的伤口都被轻扯着发疼,那疼直戳心头,刺激得她身子在床上抖了抖,眼泪更是汹涌。
“你哭什么?”
“皇上,疼,叶儿好疼!”
姬遥慌了神,慌忙站起身子,对着外头喊,“太。。。太医!快,快来人啊!”她拉来身旁一个宫女,“快去!宣太医!”
叶儿扯了扯她的衣袖阻止,“不,不是,皇上,叶儿是心里高兴。”
姬遥舒了口气,“嗨!吓惨朕了。”她冲宫女摆摆手让她退下,然后自己端来一个凳子,摆在床边,抚顺了龙袍的裙摆,坐了下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是很痛吗?”
“唔,还是有一点儿疼。”叶儿憋着泪水,满面潮红地实话实说。
姬遥叹了口气,“那么长那么深的伤口,不怪乎现在都这么几天了,竟还是发疼。”
叶儿犹豫了一下,“皇上,简。。。。。。”
“北萧王在狱中。”姬遥的声音冷了冷。
“。。。。是。”叶儿瞧了瞧姬遥的脸色,知道再过多问不好,只得收起心里的各种担忧和疑惑。
“朕知道你想她,担心她。”姬遥握了握叶儿的手,“但是,若不是她,你也不会受伤。你不要再为她傻傻伤害自己了!”
叶儿平躺在床上,本来已经收住的泪水,在听了姬遥的话之后却又忍不住一颗一颗自眼角滚落,滴进了耳腔里。“皇上,若不为她,才是伤害自己。”
姬遥微皱起了眉头,她看不惯人哭,更不愿意见到女子在她面前落泪。虽然叶儿的泪水在她心里不如吴申的来得更冲击,却也让她心生怜惜。但她也不是盲目无知,是非对错心里总是有数的,简兴是站在了如何的立场上,自己又是站在了如何的立场上,总是分得清的。姬遥没有正面回应叶儿的话,可眼神里透露出了一丝认同。
“就像您对贤王殿下一般,即使明知是火,不是也要奋不顾身地扑过去吗?”
“所以,你就来了南菱?”姬遥反问,她对于简兴当年把年仅十岁的叶儿送来南菱的事儿,充满了好奇与疑问以及不解。“即使是知道她不轨的目的,你仍然因为爱她而这样做了?”
叶儿顿了顿,仿佛是对姬遥如此直白地问题有些惊讶,而后她定了定神,直望进姬遥眼底,“如果皇上是叶儿,贤王是简兴,您会怎么做呢?”
姬遥沉默不语,她被问倒了。
“叶儿敢肯定,皇上会作出和叶儿一样的选择。”
“不!”姬遥立刻反驳,“朕不会的,朕才不要掉入别人的陷阱,即使是最爱的人。”
叶儿苦笑着摇头,“只是一个假设,皇上恐怕无法身临其境去理解叶儿的苦楚。”
姬遥的眉头皱了起来,“朕讨厌你们人人都在耳边说着,这个难处,哪个不可,朕不喜欢这样。”她抬起眼直望着叶儿,“说白了,简兴不就是觊觎朕的皇位,朕的南菱么?若说她有苦处,又在哪儿?朕可没有带着南菱大军对北萧做过任何侵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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