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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遥怒拧着眉,“闵黎,你乃荣昊山庄的少主,怎会对山庄事务毫不知晓!”
闵黎不敢回话。
闵树青又开了口,“皇上,她确实毫不知情,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人所为。”
“闵树青,你不必为她说话。即使她不被定罪,荣昊山庄也难逃责罚,你还真以为她能为你护住荣昊山庄?”
闵树青曲起身子跪趴在地上,“皇上,闵黎对此确实毫不知情,非罪民的刻意偏袒!”
姬遥冷哼一声,“闵树青,你还好意思为别人说话,先想想自己吧!那些个孩童被强压着送往禹城,途中伤了病了死了的一条条人命!朕看你如何偿还!就是砍你一百个脑袋也不够!”
闵树青埋着头,让人瞧不清他的神情。
“那些都是未足十四的孩子啊!”姬遥的喉头哽咽得难受,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你有爹有娘,他们便没有吗!?”姬遥咬着牙,怒哼了一声,甩开袍子扭头走了。阿朝与阿蒙,带着两队侍卫紧紧跟随在她身旁保护着。
闵黎将目光缓缓移到闵树青身上,瞧见了他也微微抬起头望着自己,“叔父,谢谢你。”闵黎的喉头有些哽咽,她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才好,唯有感谢闵树青临死了还为她力证清白。实际上,她也说不清自己对于闵树青是个什么态度。父母亲都早亡,她也不过是一个孩童的年龄,就因为一个少主的身份,便要承担起一个巨大山庄的责任。身旁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只有作为二叔的闵树青,一直在身旁教导她,关照她,虽说后来长大了,清楚了他一切行为的真实目的,但儿时的那些暖暖的关怀,却让她不想去相信都是虚情假意的。
小时候如此天真,她是怎么也想不到慈爱的叔父竟是步步为营,想要夺取山庄的主权的。倒是多亏了闵树青细致地教导她,让她终于也成为了一个可以与他抗衡的对手。真是讽刺。
“黎儿,其实。。。。。。。叔叔知道你安插了眼线在我的别院。”
闵黎微微一愣,“嗯。”
“其实,叔叔倒不是光为了自己,虽然现在再说这话已是没有意思了。但叔叔是真心想让祖上留下来的山庄继续发扬光大,让你能够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人才。”闵树青娶妻却无后,要说这努力争来的山庄,最后到底了,也不过还是会给闵黎,或是闵黎的孩子。“那小皇帝,还是太嫩,她口口声声说石头里没有东西,还是骗不了我。”
闵黎闭上眼摇摇头,她不清楚石头的事情,也不想去了解。如果皇帝非要这么处理,她也只能按照圣意不得违抗。
“黎儿,你要护好山庄,护好祖上的心血。”
闵黎叹了一口气,“叔父,路上保重好自己吧。”
“闵黎,你!”
“叔父,皇上已经说过了,石头里头什么也没有,你便别再浪费心机了。”
“闵黎!你!你难道要让你祖爷爷的心血全部败掉吗!”
闵黎转身背对着他,“叔父,别了。到时闵黎会派人来送您的。”闵黎闭上眼叹了口气,跟随着姬遥的步伐也离去了。
这一别,便是永生了。
第七十一章
“皇上,这闵树青单单一个擅闯皇宫就能判个死罪,为何您偏要收集荣昊山庄的罪证呢?”快走到了天牢门口,看闵黎还没有出来,阿朝拉了拉姬遥的袖子,不解地问道。
“他擅闯皇宫是他死罪不错,可是朕真正想要扳倒的,是荣昊山庄。”这个心头恨在他们姬氏皇族心里都梗了几代了,不除去实在难解恨。况且闵树青作恶多端,那些个被迫害的少男少女们,让她每每想起,心头都发酸发疼。
天牢的人手被姬成宇换了个遍,朝里头的一些个混饭吃的蠢货也被姬遥趁机降了官,那些被收买的贪官污吏早也按照罪行大小,该革职的革职,该处死的处死了。
就差荣昊山庄了。
阿朝看姬遥想着想着便快气得吐血的模样,赶紧抚了抚她的背,“皇上息怒,息怒!现下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恶果,您就别生气了。”
“朕终于要完成母皇的夙愿了。”姬遥重重舒了口气,她拍了拍阿朝,“走吧,出发。”
阿朝侧目瞧了瞧身后快走近的闵黎,“皇上,咱们回宫吗?”
“不,去贤王府。阿蒙,你送闵大人回宫。”
“是,皇上。”
吴二心里有些小猫腻,介于这个原因,他可是再也不敢逗姬遥这位小祖宗了,在大门口逛了一下,一见到皇撵,便赶紧闪开,让了一条光明大道出来,对着姬遥摆着讨好的笑脸。姬遥也不客气,便大摇大摆,熟门熟路地往吴申的书房里闯,按理说,这青天白日的时候,吴申要不就在书房处理公务,要不就在书房里读书写字,总而言之,都是在书房里呆着。这段时间大婚的诏书一下,吴申也没有什么闲事儿可叨扰她了,现下应该是在书房里看书才对。
果不其然,姬遥像个贼一样悄悄跨进书房门的时候,正见到吴申站立在书桌面前,背脊直挺,手握狼毫,舞墨挥笔,虽身形娇小,却又别有一番风韵。都说字如其人,比起姬遥来看,吴申的字可是要霸气多了。
吴申的书桌就摆在书房进门儿的侧边,有个圆形的镂空拱门隔了开来,好让书房不正对着大门。姬遥就扒在隔间的门上,透过镂空瞄着吴申。吴申是个容易专注的人,一旦沉浸在一件事物之中,就很难对周边的其他东西有所反应。她此刻正全身心地注视着桌面上平铺着的宣纸,哪有功夫发现不远处竟有个贼头贼脑的坏蛋,正偷偷地窥视着自己。
姬遥悄悄地绕到了她的身后,贱笑着伸出手握住了她拿着毛笔的手,她刚从外头进来,手上冰凉冰凉的,把吴申吓了一跳,冻了个激灵。
“啊!”吴申惊呼一声,还以为是什么小贼大盗的,提心吊胆地扭头竟发现是姬遥这个小混蛋,忍不住瞪她一眼却又松了口气。也是,她贤王殿下的府邸,除了她本人,这全国上下也就只有姬遥敢这样肆无忌惮地进进出出了。
“在写什么?”姬遥贴着吴申,将脑袋靠在她肩膀处,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了她身上。
吴申放下笔,小心翼翼地两手拈起宣纸的两端,对着纸面轻轻呼了几口气,“抄点心经罢了。”
“抄这个做什么?”
“闲来无事,练练字。”
姬遥目光瞟了纸面几眼,又看了看桌面上摞成一叠的写好的纸张,上头确实都是一些佛法心经,都是她看不懂的内容。她的脸贴在吴申的脖颈上,蹭了蹭,“嗷。”
吴申的肩膀被她压得酸疼,放下纸,用镇纸石压好,再推开姬遥的脸,“快起来,你沉死了。”
“不嘛,不起来!”姬遥干脆两手环着吴申的腰,额头贴在吴申的肩上磨蹭。
吴申叹了口气,知道这家伙又在耍赖撒娇,“今日怎么这么有空?不用练武了?”
闻言,姬遥哼哼两声,撅起嘴,“说起练武我就心烦!”
“怎么?”
“累死了!”姬遥哭咧着一张小脸,“现下,走路时大腿小腿都疼,我就是说个话,腹部这儿都酸疼不已!”
吴申看她那苦巴巴的样子,有些心疼又有些想笑,侧过身捏捏她的脸,“你得罪闵黎了?”
“切,她是某人的得意门生,我哪敢得罪她!”
“你没哪儿惹着她,她干嘛这样整你?”
姬遥瞪着眼睛,“你也觉得她在整我是不是?”
吴申耸了耸肩,“我可不懂得那些武学,但你也好歹是个练家子,这才一日罢了,居然被练得这样浑身酸疼。”
“嗨!以前的师父们又哪有她这样兢兢业业。她就是太认真了!”
吴申点了点姬遥的鼻尖,“怎么?认真还有错了?”
“没错儿,没错儿!”姬遥赶紧摆摆手,她可不敢跟最爱认真的吴申论辩这种事儿。“你给我揉揉嘛,真的疼。”她嘴角下撇,泪汪汪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吴申。
“给你揉哪儿?不是说全身都疼么。”吴申一眼看穿她就是想撒娇的小把戏,却又没直接戳破,“我曾听说,这种劳累过度的酸疼,越是揉捏反倒越是疼痛加剧。”
“不会哒!”姬遥提高声音,拽起吴申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这儿非常疼!”
触到一团柔软,吴申不禁红了脸,想缩回手却又被姬遥给紧紧摁住了,她只好微握着拳避免掌心更多的触碰到什么,“你。。。。你练武,还能。。。。能累着胸?”
“嗷,太上了。”姬遥又把她的手往下挪到自己的腹部,“我今儿早上起来喝碗绿豆汤,不小心给呛着了,稍微咳嗽一下,这儿就疼得我气儿都喘不上来!”
吴申忍不住想笑,但看姬遥又确实可怜,只好松开五指,轻轻捏起她腰间的小软肉按揉着,心内想着她这个做老师的,得跟闵黎说道说道了,可不准这样折腾姬遥,她会心疼的。
姬遥舒服地半眯起眼睛,不知为什么,吴申一碰她的小肚子,她的耳朵竟都有些痒痒的,她缩了缩肩膀,忍不住笑,拉开吴申的手,把她拥进怀里,“好了好了,不揉了。”
吴申个头矮了她一截,姬遥微微弯下腰,她的眼睛便刚好能高过姬遥的肩膀而露出来。吴申仰了仰头,环住姬遥的肩膀,“你今天就是来让我给你揉揉肚子的?”
“啊?啊。。。。是啊。”姬遥睁开眼睛,从温柔乡里一下醒过神。
“就没别的想跟我说的?”
姬遥有些奇怪吴申突然这样问,她支起身子来看着吴申,歪了歪头,“嗯?没有吧,我哪儿有什么瞒着你的。”
吴申轻哼了一声,又追问了一次,“你就。。。。没什么忘了告诉我的?”
姬遥拧着眉挠了挠后脑勺,突然一下子脑瓜子亮了,“啊!”
“啊什么啊?”
“额。”姬遥顿了顿,缩了缩脖子,“我。。。。申儿,你不能怪我,当时毕竟情况紧急。。。。。你要理解我!”
“嗯,我知道,我知道!理解你。所以你现在总可以跟我说说了吧。”
姬遥咬了咬下唇,犹豫了几下,“都,都是为了救人一命,我毕竟不能见死不救。何况,还是跟了我那么久的叶儿!”
吴申愣了愣,“救命?叶儿?”这关叶儿什么事。
“我。。。。。”姬遥闭着眼睛作等死状,“我未经你的允许,便。。。。便,偷拿了你的绿珠去救叶儿。。。。。”
“什么!?”吴申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你用了绿珠?!”
姬遥吓得一愣神,缩着肩膀,“你,你不是知道了吗?”
“你不是要来告诉我关于别缘石破开了的事情吗?!”
“哈啊?”
回到未央宫的时候,姬遥就像个被压扁了的糯米团子,摊平了,死死地黏在床铺上,一副动弹不得的模样。
阿朝站在床边,有些担忧地望着她,“皇上。。。。这是怎么了呀?”去贤王府的时候,她没跟着进书房,只在外头同好久不见的吴二聊了没两句,就见到姬遥垂头丧气地出了来。
问她怎么了,却也不说。阿朝踮起脚尖,越过姬遥的肩膀,也只看到了紧闭着的吴申的书房大门。
大概是吵架了?
唉。阿朝忍不住在心里头重重叹上一口气。这俩小祖宗也真是够呛,吵架搁她俩身上是能增进感情还是怎么的?这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冷战都成家常便饭了?这都快临近大婚之日了,怎么这俩人还是这么别扭啊。
守在寝宫门外头的小公公进来拍了拍阿朝的肩,看见姬遥正在床上躺着,便小声地在阿朝耳边言语了几句。阿朝点点头,又走到姬遥的床边儿上,有些无奈地道,“皇上,您又怎么了?又惹殿下不开心了?”除了吴申,这世上大概也没别的事儿能让姬遥呈现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姬遥没有回话,倒是听到了吴申的名字,有了点儿反应,却也只是翻了个身朝里头儿,又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只蚕宝宝。
阿朝翻了个白眼儿,“皇上,冯清河求见,您见不见?”
“冯清河。。。。。。他来做什么?”姬遥顿了顿,皱着眉有些不耐烦,“见什么见,不见!”
“可是,听轮班儿的侍卫说,他都在宫门外跪了好几个时辰了。”
对除吴申以外的人,姬遥可一点儿同情心也无,“那就让他跪着。”扯了扯被子,蒙上了眼睛。
“皇上!您这到底是怎么了啊!”阿朝在床边上绕了几圈。
床铺上隆起的被子抖了几抖,姬遥抽抽噎噎地把被子扯开来,露出一张哭丧着的脸,“阿朝。。。。。申儿生气了!”
“阿朝瞧您也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