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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没有动作;明显是在听,龙卿阙顺了黑衣人的意思,继续说:“同理;若是我手里有你心爱之人的物什,我想你会比我更甚。想来你是拿了酬劳;想引我离开立刻此处;现下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离开这里半步,所以你的目的不会达成,我不离开此处原由很简单,这房里住着我的意中人,别说玉佩,纵使你是过来想杀死我,我亦不会离开。”
黑衣人透过面具看着面色沉静的龙卿阙,对上那双幽深的眼眸,黑衣人一手攥着玉佩,一手紧紧卡在腰间,似是在犹豫。龙卿阙知道她的话奏效了,继而说:“公子,你离开吧,这玉佩我日后定会设法取回来,今日叫你徒劳而返,实在抱歉。”龙卿阙话语落下,回身就往房里走,那黑衣人伸手叫住她,“姑娘!”
龙卿阙驻足,回身,黑衣人几步跑到跟前,龙卿阙并没有躲开。黑衣人突然跪下,垂头颤声说:“姑娘!求你!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的心爱之人!”黑衣人情绪激动,好似要哭出来了,哽咽着说:“若是姑娘救得了,别说玉佩,我的命都可以交给姑娘,只求你……求你……”
龙卿阙不好把外人让进琅琊阁,黑衣人简而言之说明,龙卿阙大概明了,这玉佩是黑衣人从华清师那里得来的。黑衣人原名唤作玉罗刹,乃是灵虚幻城里夜间活动的角儿,说白了也就是会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赚些小钱用用,但是玉罗刹不曾杀人。那日华清师寻上门来不容分说就把玉罗刹的意中人带走了,玉罗刹不是凡人,但据他所说:他的意中人却是妖身刚刚化成人形,哪里抵挡得过华清师的蛊毒。
龙卿阙听那人一口一个意中人,思量之后,问:“你的意中人可否是男儿身?”玉罗刹又是一惊,半晌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脸色更加涨红。龙卿阙淡笑出声,“你莫要多想,说来,我们算是同路中人,我的意中人,亦是一位佳人。”
玉罗刹面具下的表情多少还是有些惊愕,想不到眼前这姑娘死命护住的心爱之人,竟也是位姑娘,不过,心里多少安稳了些。
“方才那些混账话也是他叫你说的?”龙卿阙淡淡地问,不等玉罗刹回答,继续说:“这些混账话我该告知你的意中人,叫他好好瞧瞧他的好郎君。”
玉罗刹一听,慌了神,忙拱手说:“姑娘,莫要这般,是那人言说你性子冷,若是被人调戏必定会恼,惹恼了你,你才可能与我动手,我是想着把你引开。”
“他可曾说过为甚么想把我引开么?”龙卿阙心里有自己的猜测,只是想证实,玉罗刹摇头,“不曾说过,只说我把你引开,他便放了他,否则就将他杀死……”玉罗刹话语迟缓,低低地说:“姑娘,是第一个瞧出我是男儿身的人……方才又见你那般光明磊落,想我一大丈夫……我实在惭愧……但我真真是被逼无奈,我与他修了几生几世,才修的此生,他现下根基被毁,若是能保住性命,我已无憾……”玉罗刹说的悲切,让人动容。
“这也不足以让你回心转意吧?”龙卿阙给玉罗刹倒了一杯水,玉罗刹受宠若惊,接在手里并没有喝,而是面露愧色,说:“姑娘真真聪慧,还有一个缘由,姑娘住在这琅琊阁,那说明你与银掌柜关系不菲,银掌柜平日里没少照顾我……”
“他,我帮你去救,玉佩,你还给我罢。”龙卿阙手心舒展,玉罗刹犹豫片刻将玉佩真的给了龙卿阙,灼人的温度让龙卿阙吃了一惊,玉罗刹才说:“我也不知晓怎么回事,这玉佩一直烫得很。”
华清师只给玉罗刹一个下午的时间,也就是说,龙卿阙现在就得随玉罗刹去找华清师,否则玉罗刹的意中人只有死路一条。可是现在的情形,让龙卿阙丢下凤卿丞去救别人,她断断做不出来。龙卿阙叫玉罗刹在门外候着,她去敲银琅琊的门,愣是不见人出来。
龙卿阙心底说:银掌柜,恕我冒犯,日后再向你请罪吧!龙卿阙同时推开了门,门开了,一阵檀香味扑面而来,屋内陈设工整,没有太多的异样之处,在往里面,一道帘子遮住了里面的陈设。
龙卿阙轻轻唤了一声,“银掌柜?”没人应她,龙卿阙单手挑起帘子,眼前的一幕让她倒吸了一口气。墙壁之上悬挂着数不清的画像,画里皆是同一个女子,而桌椅之上,亦是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人偶一样的娃娃,细细看去,是从小到大,模样愈来愈俊俏。直到最后的一个人偶,和画中人同样的相貌,想来这就是金琅琊了……龙卿阙这样想着,忽觉檀香愈加浓郁,其中又掺杂着一股子淡淡冷香,淡到几乎无法察觉。龙卿阙忽觉一阵眩晕,手抚上太阳穴揉捏却不得力。龙卿阙暗道不好,她想往外走,身子刚转过,那门似是缓缓地自己关上了。龙卿阙步子越来越沉,最后身子一栽,失去了知觉。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龙卿阙头脑仍是昏沉,一阵阵微风拂面,让她渐渐清醒过来。龙卿阙缓缓睁开眼眸,朦胧中一双蓝色的眼眸正瞧着她,龙卿阙立刻惊醒,她慌忙间要坐起身,那人仍是摇摆着扇子替她扇风,说:“莫要乱动,我不会伤害你。”
“你是谁?”龙卿阙往里面挪了挪,不喜与这人靠得太近,那人扇子跟着龙卿阙往里面挪,继续扇着,勾着嘴角说:“神曦。”龙卿阙松了一口气,她一直想去找神曦,只是抽不开身,这会,她自己找上门来,甚好。
龙卿阙头脑渐渐清明,她再看看自己躺的地方,正是她自己的寝房,四处巡视一圈,她坐起身就要下床,神曦横竖拦不住,忙叫道:“嗳,你这姑娘,好生别扭,又要去做甚么?”
“凤儿,凤儿不见了!”龙卿阙低低地呢喃,更像是自言自语,赤脚站在地下,又突然回身,神色俱厉地逼问:“你可曾见过一名黑衣人?”
“不曾。”神曦将鞋子摆放到龙卿阙跟前,龙卿阙却视而不见,蹙着眉头,一脸的哀伤,“凤儿,凤儿,我还是把你丢了。”龙卿阙低语着就向外走。神曦这下子也急了,手里拎着龙卿阙的靴子,追出去抓住龙卿阙的手腕,喝道:“穿上鞋子再出去!”神曦说着低身将靴子好歹算是套上了,双手搭在龙卿阙的肩头,说:“好姑娘,你看着我。”
龙卿阙抬眼看过去,双眸第一次失去了神采,只剩下黯淡,死水一般。对上那双蓝色的眼眸,龙卿阙心底忽地记起凤卿丞那双璀璨如星光的眼眸……她还受着伤,她一定怕极了,玉罗刹,你怎可言而无信,现下,杀了你,也不足以平复我心中的仇恨。神曦从龙卿阙的眼眸里看到了燃起的怒火和杀意,她安抚着说:“先听我讲,我来时,只见琅琊阁门板大敞,而后我在银琅琊的房里寻到了你。银琅琊该是告诉过你,她的房间不能随便进去的,想必是你不听话兀自闯了进去。我将你抱回房内,并没有见到凤儿,想必在我到来之前,凤儿已经被人带走。”
龙卿阙的心底全是怒火,华清师,玉罗刹,她一个也不会放过。龙卿阙一度想着心存善念,莫要杀生,只当为凤卿丞和她积功德。可七生七世下来,龙卿阙看透了,什么善念什么功德都是胡言,这灵虚幻城亦是如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龙卿阙挡开神曦落在她肩头的双臂,扭身就往外走,神曦见她那副怒意冲冲的模样,不晓得要杀多少人才能解恨似地。龙卿阙跃身就出去了,神曦紧随其后,说:“若是信我,就别冲动,凤儿死不了。”
龙卿阙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凤卿丞已经伤的够重了,若是落到华清师手里,那可想而知。神曦眼见着怎么劝说都无效,只得转变风向,问:“你说那黑衣人,是何许人?”怕龙卿阙不说,神曦又说:“我在城里生活已久,许是能帮上你的忙。”
“他名叫玉罗刹。”龙卿阙这好歹算是回了一句,神曦轻哼了一声,“我当是谁,若是玉罗刹带走的凤儿,我只叫他乖乖送回来。”
“当真?”龙卿阙收住步子,神曦眯起眼眸,眼底一片杀意,冷声说:“我们兵分两路,我去寻凤儿。”龙卿阙自然不愿,不过,神曦接下来说的话让她改变了主意,神曦说:“你去村郊寻银琅琊。”
“她不在房内?”龙卿阙回想她在银琅琊房里,还没来得及多看,就被那檀香味中夹杂的冷香迷得晕了过去。不得不说,银琅琊太过狠毒,竟然不惜在寝房里弥散毒香,想必银琅琊日日生活在里头,都已习惯了,难不成这么做,都是为了守住房内那些字画和人偶?
第179章 青楼寻人
“你往东方的去村郊寻人;想必寻得到;十五将至,没了银琅琊;我一人怕是难压城内群妖作乱。”神曦话语里是担心,龙卿阙听得一阵心悸,她怎么忘了呢?这灵虚幻城里头,住着不知多少妖魔鬼怪,而这十五,不只是她们的劫;亦是妖魔鬼怪的劫。
“神曦,凤儿……”龙卿阙缓缓说道;神曦颔首,郑重地应允:“等你寻得银琅琊归来,我保证凤儿已经回到琅琊阁了。”
两人就此别过,龙卿阙头重脚轻,入得灵虚幻城,她始终不得休息,身子,这样下去,怕是真的要垮了。
神羲说是村郊,但具体位置完全靠龙卿阙自己摸索,她心里记挂着凤卿丞,撑着身子的疲乏,向东前行。渐渐远离喧哗,一片竹林显现出来,龙卿阙在竹林间穿梭,很快就瞧见了一间木屋。
龙卿阙大喜,想着定是这里了,这木屋就在眼前,龙卿阙走过去,发现又走回了原地。龙卿阙跃身于竹林之上细细瞧上一番,原来这里是按照五行八卦设计而成,靠硬闯是进不去了。
龙卿阙正依理掐算,就瞧见一个着银色衣衫,头上罩着面纱的女子正向木屋的方向走,到了木屋跟前,女子开门就进去了,龙卿阙也不用掐算了,依照那女子的套路走了一遍,人,就到了门前。
龙卿阙扣门,半天没人应声,再次扣门,龙卿阙开口说:“不请自来,多有冒犯,我是银琅琊的朋友,是受人之托来寻她的。”
“受谁所托?”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龙卿阙实情相告,“神羲。”
门,缓缓打开。龙卿阙嘴角微微勾起弧度,算是微笑问候了。近日来,错综复杂的事接踵而来,龙卿阙满心思都在思量该如何是好,除了对凤卿丞能真心地笑出来,对着别人,龙卿阙多半是在应付。
女子倒不介意似地,见了门口的人,闪身说:“请进。”声音沙哑好似老妪,但从身材打扮上,可以看得出,是个年轻的姑娘。女子问:“要喝些什么?”
一路过来,龙卿阙有些口渴,问:“有水么?”龙卿阙饮下一口水,女子又端过来一个精致碟子,说:“不嫌弃,可以吃些。”
“多谢。”龙卿阙还真的是有些饿了,在这城里,过的日子不知黑白,没有昼夜,凤卿丞就是她每天的时辰表。凤卿丞现在不见了,龙卿阙的世界里,再也没有白天。
“姑娘,我的名讳是龙卿阙,敢问姑娘,可方便……”龙卿阙说了一半,那女子直接说:“不便,不过,我晓得你是谁。”
龙卿阙也没有太多的惊奇,这城里她认识的人寥寥无几,认识她的有多少还真不知晓,“不便就不说,我只想表露我的诚意,我不会伤害银琅琊。”龙卿阙站起身,那女子亦是说:“我晓得。”
龙卿阙还想继续说时,那女子缓缓地说:“只是,现下你不能带走她,她的身子还没恢复。”
“那可否让我见她一面,她是因着想救我的……我的家人才受了伤。”龙卿阙措辞之后,选择了“家人”这个词,凤卿丞凤卿丞是她的心爱之人,自然也是家人了。
“可以,你跟我来,不过……”女子走着,步子突然停下,龙卿阙也停下,女子才说:“她中毒太深,会有些吓人,莫要吓到你了。”
龙卿阙颔首,女子推开后门,一条幽暗的地下通道无限延伸,这让龙卿阙回想起初次下到石洞的景象,如今,人各自分开,不知道其他人又是怎样一番景象。跟随女子走了片刻,又到了一个门前,女子突然停下,双手在前面摆弄着,嘴里嘴里低低念着什么,说了一声,“启!”门,哐的一声,向上移动。
进了房间,龙卿阙发现这房里的布置同方才那间一模一样,连摆放东西的位置都不差丝毫。到了床榻前,女子撩开床帏挂好,人退到一旁,边说:“我再做些吃的,你吃过再走。”
龙卿阙探身过去一瞧,迎面而来是一种潮湿腐朽的气息,有种死亡的味道。与其说是吓人,不如说是让人心底压抑,黑气自眉心散发,将银琅琊笼罩其中,银琅琊往日凝白细腻的肌肤此刻看上去是一团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