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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弧度。
我摸不清赫卡究竟要如何行动,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眨眼的一个瞬间,超出想象的画面在眼前迸开,赫卡胳膊一挥手中的枪闪过,耳畔嗡鸣,有红色的液体爆出来,然后男人旁边的一个陌生男子软软倒下去,一切发生得那么快,却又犹如慢镜头在我脑海里一桢一桢跳过,让我只能看着眼前的画面,根本没有办法思考这一系列动作的前因和后果。
我傻傻看着人倒了,然后屋内“咔嚓”一片声响,几十把枪顶住了我们的脑袋,我的胳膊疼得接近麻木,因为赫卡一直死死攥着,把我挡在她的身后,我感觉到了她的紧张。死亡的气息好像一下子窜到了鼻息间,那一刻,我真的看到了生命的尽头,心仿佛都不再跳动,然而在死神亲吻我们之前,那个扮作圣主男人的厉声呵喝,将这一切按下了暂停。
他吼道,'不准开枪!!!' 那声音里带着方才没有的恐慌和急切,他的眼神里像要烧起火,紧紧握着拳手,盯着赫卡。
在数只黑洞洞的枪口前,我觉得自己的血液已经全部抽回心脏,晃神几秒,意识和理智才慢慢告诉我刚刚所发生的事情,赫卡竟先开枪了,准确的说是她杀人了!子弹直接射在那个人的眉心,穿过去,崩出腥红的血,然后倒下。。。赫卡。。。杀人。。。
屋内顿时安静得可怕,我用另一只手握住赫卡钳着我小臂的手,发现她的体温冰如死尸,覆上那皮肤,冷的感觉从掌心直窜到胸腔。我一个哆嗦,倒是清醒了不少,慢慢的挪步向前,努力从赫卡的保护中挣脱出来,挺直后背,与她站在一起。
是的,现在我很害怕,全身发抖,但是不代表我就安心的让赫卡用身体为我当盾牌,我没有忘记自己曾经本意想的是在她身边保护她,虽然现在的事态已经远远超乎我的想象之外,可是,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努力,哪怕没能力反过来保护她,也要努力的不让自己拖她的后腿。
毒品,枪,杀人,死亡,自从来到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脱离正常的轨道,现在终于达到崩塌的顶点,赫卡杀了人,我们也要被杀,哪怕活下去,也没有任何希望,未来全部崩乱。
我下意识的看向赫卡,再次被整个震摄住,她笑了,微扬着下巴,高傲的冷笑,镇定自若回望着那个男人,没有一丝害怕一丝恐惧和一丝杀了人之后的不安,唯有傲慢的狂色。
此时的赫卡,与我从不曾相识,像是被黑暗世界吞噬掉,散发着被地狱洗礼过的冷酷,即使从前她再如何生气,遇到再变态的对手,就算是刚刚在车内被追杀时,也未曾至此。
现在的她,彻彻底底变成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看不到一点点熟悉的影子。
男人蓦的打破这凝固的死亡沉寂,'Hecate,你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倒在地上的男子没有人去理会,血渐渐韵染开来,从那个小小的弹孔里越流越多,他仍睁着眼睛,大大的睁着,仿佛对自己的死亡不敢置信,我一直后悔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因为每每忆起,心灵都会受到猛烈的冲击,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杀时的表情,再比起往日见过的尸体,瞬间就会觉得从前的恐惧根本只是儿戏,原来真正的恐怖不是死后腐烂的模样,而是死亡的那一刹那。
赫卡伸出舌尖挑衅的舔了舔嘴唇,满是痞气的不屑,'呀,还记得那个名字,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style。'
'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男人的怒气仿佛已经满溢,'你以为你真的还是Hecate吗!再任性下去别怪我不客气。'
'哇~我好怕啊。' 赫卡故意作出忸怩的姿态,眼角带笑,'你开枪啊,我刚刚可是一枪爆头,没救了,你都不帮你亲爱的手下报仇吗,呵,让我看看你怎么不客气,也爆了我的头吧,敢么?'
男人的脸色由红变白,显得气得不轻,但却不知为何不敢彻底发作,又是一阵沉默后,他眼里渐渐泛起阴狠,咬着牙说,'别以为我真的不敢,你就算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又能怎样。'
从他们的对话里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赫卡和这个男人是旧识,我没办法完全理解他们之间那种相互制衡的平衡点,男人似乎不太愿意伤害赫卡,但又并不怕她,我记得Hecate是赫卡的英文名,这和身份有什么关系?赫卡曾经是什么身份?
就在又一轮沉默来临之前,外面一阵骚动,接着几个年轻男子跑进来到男人耳边私语,男人顿时脸色更加难堪,但还没等他作反应,一大群人就从外面浩浩荡荡的进来了,我转头一看,又是一惊,事情越来越迷离,因为,最前面的来者竟然是苏菲!
赫卡也扭头,看到苏菲,表情瞬间恢复冷漠,因为贴得很近,所以我恍然间好像听到了她一霎时微不可闻的叹息,感觉像是松了口气,可是当我看到赫卡转回脸后的眼神,微微拢起的眉心,她心里好像并没有觉得轻松多少,也许是我幻觉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唔,终于码到卫生巾小朋友出场这里了,TAT这是叔叔期待好久的事情,龟速好坑爹
☆、倒立的圣经(二十六)
苏菲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与往日举止嬉闹没个正经的形象迥然不同,她神色肃杀,眉眼凝重简直冷若冰霜;高跟鞋铿锵有力的敲击地面,傲慢嚣张的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假扮长寿圣主的男人紧紧抿着唇;屋内气氛诡异极了;苏菲没有理会任何人,径自走到他面前;伸出袖口微微卷起的右手,'初次见面,Circe。'
男人轻轻握住苏菲的手;简单回道;'Icarus。'
苏菲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极优雅的微笑着说,'想必你知道我是为何而来?'
男人道,'赫家的人你带走,我没有碰她半分毫毛。'
赫卡冷冷的打断,'我说过,这两个女人我要带走,刚才如此,现在依旧。'
苏菲又侧眼看了看我们,瞟向颜歌,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只停留稍瞬,旋即恢复淡定,'既然Hecate都发话了,那这三个人我恐怕都要带走。'
'哼,我想你来这里的任务只是带走Hecate一人吧,他是不可能会管别人的事的,至少Hecate的意愿,我是没必要遵从的。'男人也还是不肯让步。
苏菲微微耸肩,'你太不了解你眼前这位隐退的前辈了,她说要带走的人是绝不会放手的,你惹恼了她,她发起疯来我可控制不了局面。' 说着,她稍稍停顿了下,撇着嘴冷眼瞧了瞧地面被赫卡杀掉的人,'而你,若是伤了她分毫,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男人神情一滞,眉头紧皱,'她已经不是我们的人!'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人还在乎她,这就够了。你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大家都是自己人,财路就算断了一条,也还是条条通罗马。'
听到苏菲的话,男人沉默半晌,仿佛是经过反复思量,终于松了口,'好,人你都带走,我自认倒霉,谁让我招来了灾星。'
苏菲哧笑一声,'放心,他会补偿你的,不会白白让你吃亏。' 说罢,她便潇洒的一回身,对着我们挥挥手,'OK,Party time结束,宝贝们回家喽。'
赫卡白了她一眼,拉着我穿过人潮便朝门外走去,我不安的下意识回头,看到苏菲脸上泛起渐生几分熟悉的笑颜,心不由一颤,今天的赫卡和苏菲仿佛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好像活活揭开一层人皮面具“唰”的变成另一张脸的感觉实在可怕,我一直都知道我不了解她们,但未曾想到竟是如此的。。。“不了解”。
接下来,离开变成十分顺利,在教众们不解和观望中,我们缓缓驶离了这座隐匿于世的毒品监狱,颜歌被分派到另一辆车上,我和赫卡还有苏菲一辆车,除了司机之外,车上只有我们三个人,这是苏菲的意思,我猜她大概要询问赫卡一些事情所以有意要避开颜歌,果然,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安静的车内苏菲首先发声,'我记得你说过美琴那个亲戚要找的人是个男的,我不会怀疑我的记忆力。'
赫卡看着窗外,过了几秒才答道,'出了意外,那个人还在里面。'
'那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结识的新朋友?'
'她算是半个警察吧,太多超出预料的事,很难解释。'
'呵,警察,赫卡,你玩疯了是不是?带可乐出来也就算了,你对警察也要发慈悲,你要去我的精神科看看么?' 苏菲听说颜歌是警察,语气顿时变成凌厉,难掩不悦的愠意。
'我说过了,出了意外。' 赫卡看向苏菲,两人间针锋相对的气势与往日玩笑时的明显不同。
我见状赶紧开口打圆场,毕竟颜歌的事其实赫卡多少有几分是为了我,'苏菲,对不起,其实是我想带颜歌出来,是我求赫卡,她才答应的。我。。。' 我话未说完,赫卡就一下握住我的手腕,对我微微摇头,示意我不必解释过多。
苏菲看看我,欲言又止,最后只无奈的皱着眉长叹一声,'算了,可乐,不关你的事,任何理由都没办法替她开脱,是这家伙任性过头了。'
赫卡冷哧,'没有人叫你过来救场,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对我说教。'
'若不是我在给你送药之后还不放心,多事的彻底调查了所谓圣主教的背景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马上报告给他,紧赶慢赶才来得及过来,你以为你能活?' 也许这次赫卡的傲慢真的激怒了苏菲,她音色中的斥责如同锋利的刀子割着我的耳膜。'你以为你现在是谁!如果不是运气好,这个人认识你,因此有所顾忌才捡回你一条命,换作别人,你的尸体都已经开始腐烂了!你不惜命也就算了,你带去的人也要给你陪葬!'
这一回,赫卡没再言语,她转眼看向窗外,态度与方才截然相反,似乎是默认了苏菲的责难。我对她的反应感到诧异,难得赫卡会放下她不可一世的傲慢,她们的对话我一直听得云里雾里,更加不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苏菲见状倒也没有继续咄咄逼人,无奈的叹口气,语气轻柔许多,'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你不想和他扯上关系,更不想受他恩惠,但事态紧急,也是无可奈何之举,这么多年了,哪怕忘不掉也该试着放下,他有他的苦衷,其实你也明白的。'
赫卡仍旧沉默,良久,才淡淡的道了一声,'谢谢。'
此后,车内再无一语。
我内心有太多问号,想问,却好像被诅咒缠身般没法开口,这份沉默仿佛带着利刺让人不敢轻易碰触,而我其实也因为疑问太多而不知要如何开始,于是千言万语只剩无语。我以为在回到事务所以后赫卡自然会给我一个交待,然而我错了,不管是赫卡还是苏菲,关于这几天所经历的事情再没提过一个字。
我不知道颜歌最终被送去了哪里,而那些跟随苏菲一起来的人群也悄无痕迹的消失,苏菲留在事务所里帮赫卡料理这个案件的后续事情,也就是如何应付美琴,显然美琴很惊讶赫卡竟然在这个案子上铩羽而归,从她的反应似乎是觉得赫卡并没有尽心帮她,不过她的想法已经不再重要,苏菲最后用一笔不小的价钱把她打发走了。
时光好像回到从前,笼罩在头顶的阴霾莫名散去,赫卡和苏菲和往常一样斗嘴吵架,然后吵着要吃我做的饭,只有我一个人,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还沉浸在那几日的恐惧之中,数量令人震惊的毒品,死亡曾经就离我那么近,而赫卡也真的亲手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这一切不是梦,可看着眼前宛若常态的两人,我总会恍惚觉得那些东西不曾发生过。
我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把心里的疑问和盘托出,可是那两人一个只还我一句“抱歉”再无下文,另一个则嬉笑的劝我道“无知才是幸福的第一定律”。
看来她们是根本不想让我知道,我便没再不知趣的纠缠,至少经历过这一次我知道了,赫卡的背景远远比我之前预想得要复杂,甚至可能超出我的认知范围,我试着让自己忘记她开枪杀人的那一幕,独自在房间时拿出许久未碰的日记本,看着之前在那上面一点点记录着我观察到的赫卡,忽的有些自嘲,无论我再怎么仔细的去观察,所能看到的也只是她的外表,我怎么也走不进她的内心。
赫卡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已经无力去猜想,取来笔,在日记本的最后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一切随缘吧,至少现在我还是相信她的,即使她杀了人。
反正,有关圣主教的信息至此我便是再没听到过。忐忑的心绪终究还是平静下来,我也渐渐恢复了常态,苏菲仍是赖在这里不走,直到这一日,我用之前赫卡在圣诞时送我的杯子饮水,她突然走过来带着一脸说不出是什么样的笑容把我的杯子拿走,盯着看了很久。其实这杯子我一直在用,大概是她之前没有留意到吧,我奇怪的看着她,心想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