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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语重心长的说。
“妈,我现在工作都没有,感情的事儿更不靠谱,您别瞎操心了。”
清河被子岩一句话说的无言以对。悻悻的走出她的卧室。但是她并不会就此放弃。子岩这冷冷的对人,怎么有男孩子敢接近她。还是要替她上点心好。清河每天都琢磨谁家的儿子合适。
“李老师,你家儿子是不是今年也该大学毕业了?”
“是啊,是啊,刚找到了工作,就在北京。”
“哎呀,真好,以后你们就等着享福吧。”
“你闺女也该毕业了吧?”
“嗯,正在找工作,还没决定去哪一家。”
“还是留在身边好,互相有个照应。”
“是啊,对了,你儿子有对象了吗?”
“之前有,不过前一段好像分了,现在年轻人,怎么说分就分呢。哎……你闺女呢?”
“她还没有。”
这说话间,意思已经很明了。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就一拍即合。周末的时候,子岩到中午才起床,正在洗脸,就听见妈妈说:
“岩岩啊,今天晚上你李阿姨要过来玩儿,你好久没见过了吧,也别出去了,在家一起吃个饭吧。”
子岩知道李阿姨就是妈妈的同事李老师,小时候去学校找妈妈经常见到。为人很和善。反正自己也没事,妈妈既然说了就一起吃个饭呗,有什么。便点头答应。
傍晚妈妈早早下厨,准备了一桌子菜,还让子岩换了正式的衣服。子岩倒是好奇了。
“妈,你这是招待贵宾的待遇啊,李阿姨什么时候到这个级别了?”
“说什么呢,这孩子,人家好久来一回,我设宴款待一下还不应该吗?”
说着,有人敲门。子岩穿着拖鞋慢腾腾的去开门,迎面而来的是李阿姨和善的笑容,以及——身后一个一米八大个儿的阳光大男孩的无害微笑。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串门还带孩子,都这么大了。
“李老师,呵呵快进来快进来。”清河说着拍了一下愣在那里的子岩。
“李阿姨好。”子岩礼貌的问好。
“哦,子岩啊,这么几年不见,更高了呢。这是我家小刚,还记得不?”
小刚?哦,是小时候在找妈妈的时候见过他也在那里。那个小刚很礼貌的问子岩好。她却不知道这是哪个意思。等妈妈把两人让到饭桌上坐下,说起两个孩子的学习工作以及——感情,她子岩才知道,妈呀,你这是给我相亲呢!一顿饭子岩基本一句话都没说,小刚也有点拘束。倒是清河与李老师滔滔不绝,聊的热火朝天。
等李老师母子二人都走了,子岩终于压不住自己的火儿,
“妈,你这是干什么啊?”
“你自己的感情自己不操心,妈妈就替你操心啊。”
“不是说不用你管吗?这也不跟我商量就把人带上门来,让我怎么面对啊!”
“什么怎么面对,就刚才不挺好的吗?你看人家小刚工作也定了,小伙子长的也不错,从小也不惹事,多好啊。家里父母都为人很和善……”
“妈!我说了,我的感情不用你操心。你介绍的一个劲,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无缘无故来个人就能成啦?!”
子岩说话带着气,妈妈却并不以为然。依旧在厨房洗碗。子岩气冲冲的到自己卧室仰头躺在床上。
妈妈洗好碗又来到子岩的卧室,坐到她床边拉起她的手,
“岩岩,妈妈看你这一段都不开心,想要给你找个男朋友,也许能分散注意力,而且你确实在感情上也太不上心,这么久也没听你说过恋爱的事……”
子岩闭着眼睛听妈妈唠唠叨叨,等她停了,子岩才睁开眼睛,
“妈,你以后不准再给我介绍了啊,我的感情我知道。你不用操心。”
“你知道,你要等到什么时候?你都22了,妈妈从来没说过上学不能谈恋爱,可是你……你从来都没有恋爱,怎么叫妈妈不操心?”
子岩知道妈妈,如果她打定主意要做的,不管自己怎么说,她还是会做,索性断了她的后路,
“妈,实话告诉你,我有爱的人。”
清河一听这样,倒是来了精神,“是吗,哎呦你怎么不跟妈妈说呢?前两天见你不开心,是不是闹别扭了?哎呦,闹别扭是常事儿,看你这样说,感情也不会太浅,什么时候带家里来吃个饭啊……”
子岩顿时后悔告诉她,这比刚才还唠叨。
“哎,我说妈,您能不能休息会儿?我最近找工作头都大了,那个以后再说吧。”
说着起身把妈妈推出房间。自己锁了门继续躺在床上。终于消停。可是蚀骨的牵挂又涌上心头。
苏,你最近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撒花以示支持。
☆、决定
白苏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桌上照片里的两个人笑的灿烂,昔日欢声笑语仍在耳畔,可是,现在桌子上再没有她堆起来的书籍资料,再没有她涂鸦作图的铅笔橡皮,子岩,你怎么就这样离开了呢?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难道你真的不再爱我?
白苏伏在桌子上的身影孤寂而单薄。这桌子仍旧留有她的气息,这房间里到处都是她的身影,被褥也有她身上的清香。可是,现在,只是孤寂一人。白苏的身体轻轻的颤抖。每天,回到这个房间,自己只觉得世界更为空旷,无依无靠。
赵菲也要毕业,她不留在香港,却去了广州,这天打电话给子岩:
“子岩,我找了工作,在广州。你呢?”
“我还没定下来。我妈想让我留在北京。”
“子岩,你是个好孩子,可是你从小到大从来没离开过北京,你知道外面的世界吗?难道你都不想见见?”
“外面的世界很好吗?”
“也不见得好,歌词不是这样唱嘛: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可到底怎么样,要见见才知道。”
“阿菲,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女孩儿,小世界留不住你。但我只想有个安稳的家。”
“那,你现在有吗?”
“……”子岩沉默。原本她是可以有的,可是现在……
“子岩,不要总把自己限制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跨出一步,也许你会发现更美好的世界。”
“阿菲,你觉得我会有吗?”
“也许以后会有,但现在你还这么年轻,安稳意味着碌碌无为,我眼中的你不是碌碌之辈。”赵菲坚信自己不会看错。
“你会一直呆在广州吗?”子岩把话题转到赵菲身上。
“这我不知道,估计不会,我不喜欢总呆在一个地方,等我老的时候只面对井口的一片天空。我要每个地方都体会一下,我想周游世界。不过先工作两年攒些积蓄。”赵菲是个具有流浪气质的人,正如她也是最有作家气质一样。
“阿菲,没有一个地方、一个人让你留恋吗?”子岩平时并不对感情八卦,可是现在她心里有牵挂,对此也想一问。
赵菲倒是没想到子岩会问及自己的感情,这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有一个情动的人,可是这个人却并不是自己可以留恋的。否则也不会一路从北到南,拉开这么远的距离。
“子岩,总有一个人可以让你念念不忘。无论走到哪里,她都在你心里。如果不能相守,就深藏心底。”
赵菲的话直抵子岩内心。总有一个人可以让你念念不忘。可是子岩突然想起最初去咖啡馆时王菲的那首歌
“谁能告诉我
需要多坚强
才能念念不忘
……”
那是第一次见白苏,这样一首歌,是否注定了这样一段情呢?
挂了电话的赵菲心里泛起一丝苦涩。自己总是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只能深藏心底。一辈子只能如此,而已。
毕业一步步近了,子岩也要定下来工作,可是选择哪里呢?听妈妈的话留下北京?以后怎么办?在妈妈眼皮子底下结婚生子?不可能,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人,可是,她已经离开那个人。在妈妈眼皮子底下单身?那更不可能,老妈说不定会天天给她安排相亲……
子岩又想起赵菲的话,“我不喜欢总呆在一个地方,等我老的时候只面对井口的一片天空。”这个城市,自己在这里呆了22年,大学都在这儿上,以后工作还在这里,岂不是一辈子?
“岩岩,来吃饭了。”
“哦”
妈妈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子心也回来,三个人围坐在桌边,这场景温馨而亲切。
“岩岩啊,你工作怎么样了?决定哪一家了吗?”
“还没。”子岩一边往嘴里扒拉饭一边回答。
“你上次不是说有爱的人了吗,怎么一直没听你提起过?有空叫到家里来吃个饭吧。”
清河一边夹给子岩一筷子菜一边若无其事的说,其实她早就想见见那个让子岩都融化了的人是什么人物。一定不是寻常小伙子,能把子岩这块石头给捂热。——呜,确实不是寻常小伙子,而是小姑娘。如果她知道这样不知会怎么样。
“妈,您别老说这个事儿啦。吃饭吧。”子岩并不接那茬儿,把妈妈的话堵回去。
之后的几天妈妈总是时不时提起工作和对象的事儿,子岩原本就头大,这老是在耳边唠唠叨叨,实在头疼。她甚至得不到一个安静的时刻让自己哪怕想念一下白苏。这个被自己伤了的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以往温婉柔情的模样。
子岩决定去广州找赵菲,北京这个地方,都是她爱着的人,可越是离得近,越是无法掌控。不能再相守,索性远走。妈妈鞭长莫及,即使自己一直单身,她也没有办法,至少不能每天唠叨。现在子心也大了,妈妈有他在身边,自己出去闯荡几年也是个机会。子岩在手头的单位里正好有一个是要去广州的。她便选择这个。清河知道之后对她很无奈,
“岩岩,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从小到大你都没离开过妈妈那么远,这叫我怎么放心?”
“妈,你也说了,我长这么大都没离开过你,难道我要永远做小孩子?你就让我趁年轻出去见识见识这个世界吧。”
“可是,你是要成家的,现在出去,难道要在那边成家?”
“那是以后的事,随缘就好。何必强求?”
“你不是说有爱的人,难道他也去?”
“不,我自己去。”
“那你们……”
“妈,爱的人不一定能在一起。这一点您还不清楚?”
听到子岩这么说,清河想到了陈锋,那个她爱了一辈子的人,不由得心生凄凉,可现在倒是更为女儿担心起来,这么年纪轻轻,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心也死了?
“岩岩,你的路还长,如果感情上有什么不顺心,可不能灰心……”清河想继续说,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感情在那里,说什么有用呢?只能让她自己慢慢想通。
“妈,好了,你就让我去广州吧,再说阿菲在那边,我们可以互相照顾的。”
“哎,女大不中留,你想走,我也拦不住你,只要记得你家在这儿就好了。自己照顾好自己。”
“谢谢你,妈。”
“好了好了,你自己决定吧,我出去了。”
清河无奈的走出子岩的卧室,背影里隐约有了苍老的痕迹。子岩看着觉得心酸。可是,如果现在不出去,以后恐怕就真的要在这里过一辈子。
可是,她还想看一眼白苏。她从来没有给白苏一个解释,也再无联系。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白苏到时候也许已经嫁为人妇,想到这里,子岩十分难过,原本,即使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可毕竟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但是现在却被自己毁了。纵然白苏心胸再宽阔,容得下她与别人发生关系,但她的心,早已不似从前那样坦然自若,面对白苏,自己除了愧疚,都不敢再玷污了爱这个字。不敢再与爱有任何瓜葛。她本身对感情是有洁癖的人,没想到现在自己却是自己最不愿意做的那种人。
作者有话要说:生活变得越来越艰难,看着周围的朋友越来越无奈,心里很难过,希望爱的人能够快乐。也希望你们快乐。
☆、告别
子岩要毕业了,周末回学校拿回所有的东西。路过健身房的时候突然想进去看看,在这里她曾为对白苏的感情纠结,也认识了李朗,那个向他表白的男孩子,早已经毕业,一直也没再联系。子岩走到以前练习的地方,这里一切都那么熟悉,以前她几乎每天都会来,尤其是躲避白苏的那四个月,李朗都会陪她在这里练习。那时,她还可以单纯的为未来如何和家人交代而担心,可是现在,她什么都不用交代了。却比过去苦涩百倍。
“子岩。”竟然有人叫她,回头看到久违的李朗,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他。
“好巧。”
“我周末就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