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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
“我周末就会过来,可是,你再没来过。”
李朗这话此时仍旧带着温情,与失落。他已经毕业一年,现在还到这里来,是等着子岩出现吗?对于这个曾让自己有所慰藉的男孩子,虽然后来觉得连朋友都做不成,但现在见到,却非常亲切温暖。
“我要毕业了。”
“我知道,工作定了吗?”
“嗯,”
“在北京吧。”
“不,我要去广州。”
李朗很惊奇,“为什么?”
“想要出去看看外面。”
“会回来吗?”
“不知道。”
“子岩,你知道,我还在等你。”
“谢谢你。但是你真的不必再等我。我有爱的人。”
“看来你们感情很好。”
感情好吗?子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再不能与之相守,只是爱,只有爱,现在就连这爱都不敢再提起。而自己的心,从此会不会再为另一个人打开?她只想静静在心里守着这个人。
“对了,前一段在苏阳见到白苏,她看上去并不是很好,很瘦,也不开心。你们最近见了吗?”
“没有。”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个不错的姑娘。如果没有你,也许我会喜欢她。”
“现在呢?”
“不知道。我还在等你。并且,不知白苏是否有心上人。”
李朗这个倒霉小子,你这辈子是要跟子岩纠缠到底吗?喜欢子岩不成,难道喜欢白苏就会有结果?
“李朗,我离开之后,多帮我照顾苏。”
“她是我的朋友,我自会照顾她,怎能说帮你照顾?”
“呵呵,说的是。”子岩也觉得那句话说的糊涂,别人给的就是别人给的,自己既然都不在了,何苦再劳累别人费心。
子岩与李朗告别,带着收拾好的东西回家。要回家准备离开的行装。第一次自己出去这么远生活,未来的一切会是什么样子。呵呵,什么样子都不重要了吧。身体逃离,心却留下。八月底,子岩就要离开。
不知不觉,又走到白苏楼下,定好离开的日子之后,子岩总是会情不自禁来到这里,仰望那个熟悉的窗口,有时候是晚上,可以看到灯光下白苏的影子,显得那样寥落单薄。有时候那个影子会在窗口停留,子岩的心便会狂跳不止,赶快离开,她害怕再面对白苏。可是,明天就要离开,还是想真真切切再见一面。
子岩并没有乘电梯,而是一步一步慢慢走上七楼,她看到这里亮着灯,白苏应该在家。可是站在门口久久下不了决心敲门。在门口来回踱步,偏偏这个时候白苏的门开了,白苏穿着大红色的连衣裙,黑色细高跟凉鞋,衣着艳丽,但脸色并不好,身体更加消瘦。见到子岩,白苏准备关门的手停在那里。这个人,已经很久没见。
“苏。”子岩先开口。
“进来吧。”白苏又回到门内,等待子岩进去。眼神里有很复杂的东西,是期待,是责怪,是失望,还是什么?
子岩进门,换了拖鞋,白苏给她倒了一杯冰水,现在的白苏比上次来的时候平静很多。也冷淡很多,怎能不伤心,甚至得不到一个具体的解释,就这样离开。
“苏,你瘦了。”
“子岩,你是要回来吗?如果不是,这些话也不必再说。”
子岩无言以对,她不是回来,现在再回到这里关心她瘦不瘦的问题,对于白苏来说,又有什么用。
“那次是我喝醉了,我以为那是你,但我知道,没有借口。”子岩本不愿再过多解释,但是她还是想要白苏明白她的心,她的心里并没有别人。只是再不能接受自己。
“子岩,我说过,只要你还是爱我的,我会原谅你。”
“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你还爱我吗?”白苏握住子岩的手,但是子岩却依旧敏感的抽出自己的手,她害怕自己玷污了白苏,哪怕一点点。
“苏,你不明白吗?我已经不配说爱不爱这个字了。”
“你太固执了。”
“你忘了我吧,把你的爱给一个值得的,纯净的,真正爱你的人。”
“可是你今天又来做什么?”
是啊,今天来又做什么呢?不泣离别,不诉离殇,本应如此才对。自己再来这里,是要在白苏的伤口上撒一把盐吗?
“我明天要走了,想再看你一次。”
虽然白苏并没有打算让她能够有什么进展,但是说要走却让她有点惊讶,
“你要去哪里?”
“广州。”
“为什么?是要连这个城市都离开吗?你要做的这样彻底吗,子岩?”
“……”
“要走多久?”
“不知道,签了那边的工作。”
白苏的身体更加没有力气,从此,甚至不能在一个城市,要相距千里,这样遥远的距离,是要彻底远离我的世界吗?
“子岩,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本可以回到原来。”
“原来的我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纯洁的,干净的。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了。”
“我只要你的心。”
“我的身体已经不再纯粹,心更不配。”
“子岩!你是真的要丢下我不管了吗!”
白苏额头的血管因为怒气而清晰可见,白苏没想到子岩这么固执,明明是她错了,现在却要自己苦苦挽留,这是什么逻辑。
子岩久久麻木的心被白苏的怒火振醒,她不是不想留下,回到过去。子岩的眼睛里涌出了泪,她是在怪自己,明明这么不舍,明明可以回到过去,自己怎么就无法接受呢?
“苏,我不想丢下你,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接受不了现在的自己再触碰你……我每天洗很多次手,我想把自己洗干净,一遍一遍的洗,可是,苏,你知道吗,怎么洗都是洗不干净的。”
子岩伸出自己的双手盯着看,手有点颤抖,声音也不稳定,像是有点神经质。眼泪落下来,她恨怎么都洗不干净自己。现在的子岩把自己逼近一个死胡同,钻到牛角尖里出不来。白苏看到颤抖着的子岩,她的眼睛是红的,带着恨,带着愧疚,带着绝望,带着泪。她从未见到这样的子岩,甚至有点吓人。原来白苏以为,子岩只是因为愧疚,不敢面对,但是现在看来,她是太看重与自己的感情,容不得半点瑕疵,现在竟把自己逼到这样一个角落里出不来,这让白苏看的很是心疼,这孩子,太固执,太死心眼,太封闭,如果继续逼她,她会永远出不来,现在这样的神经质,仿佛让白苏看到抑郁的她。白苏温柔的把子岩抱在怀里,子岩迅速的退缩,不让白苏触碰。白苏只好坐回原位,
“子岩,我知道你对我们感情的执着和洁癖,你是个倔强的孩子你知道吗?你好好思考一下我们,你只是醉酒错了一次,你只是把别人当成了我,你的的心并没有背叛过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与感情相比,这错误是微不足道的。可是我说再多都没有用。我给你时间去自己弄明白,两年,我会等你两年,如果你能搞清楚这一点,并且依然爱我,两年之后你回来,这里就是你永远的家。可是……如果两年之后你还不会来,我就再也不会等你。你也不必再找我。”
现在的子岩,真的像个孩子般哭泣,她对自己无能为力,
“苏,你何苦再让自己等两年,我不值得再有什么机会的。”
“我说过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感情才是最重要的,你的心才是最重要的,等你明白这一点,你会发现现在的自己有多傻。两年之内如果你回来,只是错过了两年,如果你没有回来,那样的你也不再值得我等待,你也会错过一辈子。”
白苏轻轻拍了拍子岩的手,从桌子抽屉里拿出她原来的那个钥匙,递到子岩手上。
“好了,你回去吧,我今天公司有个聚会,已经迟到了;我要赶快过去。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
子岩拿着那个钥匙,擦干脸上的泪。默默不语,在她看来,这些都不必了。她既然决心离开,何苦再给她这个机会。但是白苏也坚持自己的做法。
面对感情,各自执着。
第二天,子岩飞往广州。
作者有话要说:也许有人会觉得子岩离开这样设计有点牵强,既然白苏可以原谅,她又何必如此。可是,每个人对感情的要求不一样,像子岩这样的生活里不是没有,对于感情的洁癖,不容半点背叛。可子岩是否可以明白白苏说的话呢?可是最初发了的引子,已经把这个秘密揭开,我后悔引子直接写出来了。呜呜,恐怕接下来几章没人看了。这文原本就没多少人捧场~~~回到最初,原本这文,我只是写给自己的。何必要求太多。善哉善哉。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坦露心迹
子岩远远就看到赵菲,头发变成中分,烫了大波浪卷,明显有点儿御姐气质。松松垮垮的竖条纹男款长袖衬衣开着三颗扣子,隐约露出里面的黑色抹胸,衬衣在腰间打了一个结,下面穿一条浅蓝色磨白牛仔短裤。白色匡威帆布鞋,一个枚红色金属细链子的小挎包挎在右肩膀。整个装扮看上去,有点西部牛仔小妞的感觉,率性又性感。
看到子岩,欢快的挥舞着涂着红指甲的手跑过来。
“终于把你盼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
“为什么?”
“因为你不舍得我一个人漂泊在外啊哈哈”
“感情你是让我陪你来了,不行,我要回去。”
说着,子岩装作往回走的样子。被赵菲一把拉住。两个人已经有段日子不见,再见还是一样熟悉。
赵菲在一家杂志社上班,早就说她有作家的气质,果然离不开文字。而子岩则在一家设计公司,两人的单位并不是很近。各自都有员工宿舍可以住。最初的日子,两人都忙于熟悉新的环境,并不多见。新的忙碌也让子岩暂时缓解了对自己的自责和对于白苏的想念。
白苏既然许下了两年之约,现在的她也并不那么着急,就静静等待子岩的最终决定吧。其实对于白苏来说,许或者不许这个约,都没有太多差别,她并不打算放弃什么,也不打算接受新的恋情,如果一段情可以这么轻易忘记,世间也不会有这么多痴男怨女沦陷在情结里无法自拔。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辜负爸爸的期望,这也是她唯一可以控制的,可以通过自己努力实现的。于是,自从子岩离开,白苏对于工作的投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每天把自己累到筋疲力尽回家仰头就睡。只有这样,才能不那么想念,不那么疼痛。
赵菲在杂志社撰稿,生活倒是比子岩要轻松一些,毕竟子岩的工作,需要经常加班赶图做设计,赵菲多次约她都没能见面,终于在两三个月之后的一个周六有个闲暇时间二人出来小聚。
“子岩,你也太忙了吧,这小职员就这么忙,以后如果做了领导我们平头百姓见你就要提前一年预约了。”赵菲不大高兴,
“刚来,总要勤快些,咱们原本工作性质就不一样,都说设计师啊工程师啊什么的以为多好,其实就是脑力加体力双重劳动拿一份工资。”
“行了吧你,别人上班都没你忙!”
赵菲拉着子岩去一家川菜馆吃东西,她们都不太喜欢广东菜,不够重口味。
“工作怎么样?”
“我们小编辑,有什么前途,我就混日子,攒点小钱而已。”
“我还不知道你,说的云淡风轻,不知道暗地里下了多少工夫做到最好。”
赵菲从小就表面上就显得吊儿郎当轻松无比,但成绩总不甘人后,其实她的努力只有自己知道。表面的风光,背后总有不为人知的付出。绝无例外,也许这努力是自己做的,或者父母替自己做的。
“吃过饭出去玩儿会儿吧,我知道这边有个很不错的酒吧。”
“哎,去酒吧干嘛?”
“跳跳舞啊,喝喝酒啊,说不定会有艳遇哈哈。”
“随你。”
两人边聊天边吃饭,倒是难得有一顿饭吃的这样悠闲。饭后赵菲带子岩来到之前提到的酒吧。时间还早,这里环境不错,舒缓的音乐,优雅惬意,很适合聊天。子岩要了一杯啤酒和一杯饮料。自从上次之后,子岩决定不再喝酒。如果喝酒之后不能控制自己,那就控制住自己不要喝酒。
“你怎么拿了一杯饮料?”
赵菲却不知道子岩发生过的事,对于她喝饮料不解。
“呵呵,戒酒了”
“咦?为什么?”
“没好处。”
“是不是有什么事?否则你怎么说戒就戒了?”
“阿菲,你觉得喝醉了还能控制自己吗?”
“子岩,你是不是哪次喝醉了没控制住自己?”
赵菲没有回答子岩的问题,却机灵的反问这个问题。
被问到这个问题,子岩的思维恍惚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