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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瑞安带着董俊颜出了飞羽宫。
“看来她果然注意到你了。”回到瑞安宫,瑞安一脸满意的笑,盯着董俊颜又看了半天,似乎这便是她的作品一般。又好好欣赏了一回。到了得意处,不由得伸手去捏董俊颜的脸:“看来有张好脸蛋真是好办事啊!杨恨,下午我就把你送过去。以后你可要好好表现。”
董俊颜摆脱她的魔爪,连忙应是,随后又补了一句:“那青衫人便要劳烦大人了。”
“这等小事,并不难办,只要你帮我办好了事,等寻到这个人,是要让他死还是让她残,或者是在他脑袋瓜子上刻上个大大的十字刀疤,都由你说了算。”瑞安心情愉悦的时候其实有些像孩子,而不像飞羽那么深沉。
“大人如若找到了此人,既不要杀他,也不要将他掳回做奴隶,小人只想请大人帮忙寻到他的下落,知道他的身份便好,至于私仇,还是要小人亲自去报。”董俊颜可不能让瑞安去把这条线给生生掐断。
“报仇而已,谁动手不都一样?江湖人这一套真是迂腐。你要是去寻仇死了,那我怎么办?”瑞安加快了语速,把江湖义气批判了一番。
“小人死了,大人依然是大人啊。”两人相处了些时日,董俊颜发现这瑞安并不是自己最初想象的那样□。她只是爱惹事,爱逗弄人而已。也许是因为在这后宫之中,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让她有些肆无忌惮。虽然阳弦从来没有出现过,但这宫里果然是除了那很少出来走动的飞羽宫主,却是人人见了她,都要恭恭敬敬行个礼,叫声大人的。
“说得轻巧,我到哪去找个这么像的人啊!”瑞安恨了董俊颜一眼,目光落到房间一角的白猫身上:“咪咪,过来。”
小白猫听到主人交换,迈着优雅的猫步到了瑞安身前,纵身一跳,轻轻松松便落到了瑞安怀里。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便在瑞安身上蹭啊蹭的。
“大人说的像是什么意思?我像谁了?”董俊颜一直想问,但也一直没敢问。身为下人,有些话是不可多问的。不过今日瑞安心情不错,董俊颜也就顺口问了出来。
瑞安一手抱着猫咪,一手抚着她洁白柔顺的毛,目光又落在董俊颜脸上,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好好看了一番,直看得董俊颜都不好意思了,她才说:“其实也不是很像。咋看之下有些相似,现在看你看久了,反倒觉得不像了。”
董俊颜有点儿头疼,想从她这套点儿话可不容易,这女人的思维有时候比较漂浮。
“大人,您要是不多告诉我点儿,我怎么知道去了之后要怎么表现啊。我也不知道您说的那个像,是像谁,我像的那个人和羽大人是什么关系,您把我送过去,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她的嗜好什么是她的忌讳。瞎子摸着石头过河,总得要给我几块儿石头。”董俊颜看没法套话,干脆直说了。
“我也不知道。”瑞安有点儿挫败的坐到椅子上。
董俊颜懵了。
瑞安又自言自语的说起来:“有一次去她宫里,看到她手边放着一幅画。那画上的人就是这等模样。只不过,更加俏皮一些,灵动一些。嗯,现在想来,和你确实不像,那画上的人,我虽只瞟了一眼,却绝对看得出那不是平凡人家的人。不是达官便是贵族。因为那眉目间没有你的沧桑冷傲,而是一种高贵之气。”
“可能看出画上是男是女?”董俊颜又问。
“女人。年轻女人。漂亮的年轻女人。”瑞安不停的给女人这两个字加前缀,末了又赶紧加了一句:“不过你可别以为我是在夸奖你啊。”
“我知道了。”董俊颜淡淡回答。
“你又知道什么了?”瑞安瞪着董俊颜问。
“我知道大人夸的不是我,大人只是夸那个和我肖似的人,小人不过是沾点光而已。”董俊颜不紧不慢的回答。
“你额头上要是没这块十字伤疤,眼睛里没那么多仇恨沧桑,和那画上的人更像,唉,我想,要不要去调查一下你的身世。”
董俊颜被瑞安这句话吓了一大跳,奴隶稳住表情:“以前是飘荡的江湖客,如今不过是个奴隶而已,哪能劳宫主调查身世呢?”
瑞安叹息一声:“不过你有没有什么兄弟姐们?”
董俊颜摇头,兄弟姐妹?有,可都已经去世了!
☆、第二十四章 难缠的丫头
日光懒散的下午,飞羽宫的院子里仰头便可遥望云灵山千雪峰,那白雪覆顶,宛若仙境的峰顶,探到了云端,几朵稀疏白云,懒懒绕着雪峰仙境缓缓漂移。
飞羽宫主坐在院中观景池旁的木椅上,抱了卷前些日子才从王宫书楼中翻出的一本古籍闲闲的翻看。这王宫中最让她喜欢的,便是书楼,整整三层,全部是用云灵山里的松柏切成厚实的木板由能工巧匠搭建而成。
书楼已经有些年月,楼梯能踩出吱嘎的响声,伴着一些尘封的味道,由于隔年便会做些修缮,所以有时候能闻到松柏的香味。
这书楼只对宫里的大人们开放,只可惜这些大人们各有各的门道,各有各的玩法,喜欢看书的倒并不太多。所以虽然每日都有丫鬟去打扫,却也未必打扫得过来,久了,有些地方也就积了尘埃。白白让那楼中的万卷藏书蒙尘,直看得她心疼。
手中这卷古籍,便是绝世珍本,若不是在这三百多年未历战火的玉宛宫中好好保护着,只怕再也找不到了。
正看得入神,宫门那边却传来了声响。飞羽向来喜静,丫鬟这时候就算是是看门,也是不会轻易出声打扰的。正想低头再看,那边传来的声音居然更大,她微微皱了眉头,卷起书本,转身往宫门去。
庭院并不大,绕过几棵梅树,便看见门口说话的人。居然是上午才来过的杨恨。
“安大人有什么事吗?”飞羽被打扰了看书的兴致,有些不快,不过她素来不是乱发脾气的人。
董俊颜见飞羽一脸淡漠的问话,连忙躬身回答:“安大人说,羽大人这边使唤的下人太少,命我转到羽大人宫里听凭使唤。”
“哦……那你回去吧,告诉安大人,我这里人手够了。谢谢她的美意。”飞羽的目光扫过董俊颜的脸,这脸总让她有种错觉。
董俊颜却噗通一声行了跪跪了下去,面有难色的说:“来时安大人说了,若飞羽大人用不上我,我也就不用回瑞安宫了,直接回笼斗场去。可是大人,我不想回去。所以,求大人将我留下吧。”董俊颜说完,磕了两个响头,巴巴的望着飞羽。
飞羽宫的丫鬟看主人脸色不太好,唾了一声喝道:“你当飞羽宫是捡垃圾的地方吗?瑞安宫的主子是不是也太不把我们大人放在眼里了?”
“璐儿!”飞羽制止了丫鬟把这堆能挑起纷争的话继续说下去,本想说两句婉拒的话,可她看了看跪在地上一肩还挂着个简单行囊的董俊颜,那双眼似乎总有些哀伤的睛中分明带着恳求,心里却又一软:“安排她在偏房住下来。”
“谢谢大人!”董俊颜拜谢,心里的忐忑算是平复了下去。这种求人的事,她没干过,要像别人一样抱着大腿儿苦苦哀求,她还真干不来。如今这羽大人如此好说话,董俊颜心里也就松了口气。
等董俊颜拜完起身,已经只见了飞羽那窈窕的背影。董俊颜想,这位大人应该是有着一颗善良的心吧!
璐儿却等主人走远了,便斜睨董俊颜一眼,冷哼一声:“瑞安宫的就是爱多管闲事!我们家大人就两个丫鬟都用不上,还又派来一个。”
董俊颜如今顺顺当当的跨进了飞羽宫的门槛,一阵轻松,也不和这脾气比主人还大的丫鬟计较:“便是打扫院落,修花剪草总也是要人的。我来了,大家分担一下,岂非轻松。”
那丫头恨了董俊颜一眼:“侍候大人的事,轮不上你一个奴隶。不过你刚刚说的打扫院落修花剪草什么的,你就包了吧。”
“遵命就是。”董俊颜可不计较这些。她虽是官家出声,却从小未曾习得懒散娇气的毛病。毕竟和师傅一起跑江湖的时候可是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来的。何况自己的处境是今非昔比。
丫鬟对董俊颜一力包揽的态度似乎有些意外,这可明显是欺负新人啊。没有达到效果,那丫鬟又不无恶意的加了一句:“还有这宫里的衣服,你也得日日清洗。”
董俊颜也不恼,只淡淡回复:“姐姐吩咐的,一定尽力。”
丫鬟被这话堵了一下,暂时想不出其他什么事情——这宫里的事情本来就不多。
“那你跟我来。”丫鬟带着董俊颜往右偏房方向去,最后给她指了间房:“不知道要来人,所以也没有收拾。你自己看着弄吧。别弄坏东西就是了。”
丫鬟璐儿说完,便趾高气昂的离开了。在她眼里,一个奴隶可算不上什么东西。
董俊颜推门而入,这屋子其实并不脏乱,宫里的房子是不能堆积灰尘的,虽然没有人住,也要隔日打清扫。只不过这房间陈设简陋,只有一间床,一张小桌,一张独凳,此外还有一个放东西的木柜。
木柜已经有些陈旧,但还是完好的。董俊颜放下自己那小小的、里面只装着两件换洗宫衣的包袱。大开了窗户透气,又将床上收拾了一番。再去开那木柜,上面居然落了锁。想也知道,是那丫鬟使坏,专门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个房间。
董俊颜只好将衣服折叠整齐放在床头。小歇了片刻,便出了门,到工具房拿了花剪,便开始修理花草。
这飞云宫虽说是乾重第二宫,地位崇高,可是下人却少,花枝也修剪得不怎么勤快,如今应了时令,一些花枝已经干枯却还顶在树上,让这座飞羽宫多了些萧瑟之意。
董俊颜出生官宦世家,最为讲究庭院格局,花木养护。以前在董家,虽然这些活大都是下人去干,但母亲董书会在她读完书之后偶尔也带着她修剪一些,母女俩说说话,活动活动,也很惬意。
那些日子似乎就在眼前,母亲还带着那种恬淡温和的笑容宠溺又忧郁的看着自己——是的,忽然想起来,在自己渐渐长大的那些年月,母亲深邃的双眼中总是有种淡淡的,埋藏得很深的忧郁。
那时候的自己真傻,怎么那么多年都没能读出来呢?
董俊颜像当年的母亲一样,细致的,不急不躁的清理花枝,那些干枯的枝叶,被她仔细的收集在一起,再打捆,等着最后被送往柴房。
剪完了院子里大半的树枝,太阳已经开始落山,董俊颜放下剪刀微微活动了一下仰得有些酸疼的脖子,岂料一侧头,便看见了飞羽。
“大人。”董俊颜停下动作,恭敬却平静的问安。
飞羽就站在树丛旁边的小径上,气息安稳沉静,她手上握着一卷书,身后还跟着丫鬟璐儿,像是已经站了很久。璐儿低眉顺目的站在飞羽身后,看董俊颜的目光有点儿幸灾乐祸。
飞羽说:“没有人告诉你,这些枯枝不用修剪吗?”
有点儿责怪的意思,却没有责怪的口吻,只是那种温和有礼的声音里有种高高在上的凉意,让人心生距离。
董俊颜才知道自己大约做了错事,微微躬身回答:“对不起,大人,是小人看树枝枯了,以为宫里的姐姐们忙不过来。所以自作主张了。”
“这宫里,岂是你能自作主张的?大人喜静,没有特别原因不要胡乱折腾。”丫鬟说起话来,口气可比主人要坏。
董俊颜看也不看她一眼,这种人狗仗人势,何须理会。
飞羽看了看那些被修剪过的树丛,枯枝不在,绿意便显得更加的突出,她的目光回到董俊颜挂着微汗的脸上,微笑道:“不知者无罪,也不能怪你。只是花有花道,春出新芽,夏迎浓翠,秋归金黄,冬死枝头,俱是天公造物,循道而生,循道而死,无有差别,只需等到春来之时,将落地的枝叶小小收拾便好,无需刻意修饰。不过……这剪了也挺好看。”
董俊颜低头称是,飞羽又说了璐儿两句:“既是新来的,你怎可如此欺负?罚你今夜抄写宫规十遍,不可有错字涂黑。”
“可是大人,又不是我让她剪的。”璐儿一脸委屈。她可没想到这罪最后落到了自己头上。
飞羽也不看她,只冷了声音说:“你既知道我喜静,也就该知道我不喜欢有人跟着,你跟着我不就是为了看我训斥她?璐儿,人心思虑俱都写在脸上眼底,心存歪念,又怎么能指望别人不知?”
飞羽说完一拂袖,转身去了。
刚刚飞羽这一番训斥的话说得很重。璐儿半点不敢吭声,连忙朝着飞羽跪伏在地:“璐儿知错。”
飞羽已经走远,董俊颜从树下走到路而旁边伸手扶她:“大人已经走了。”
璐儿却侧头恨了董俊颜一眼:“今晚你就别想吃饭了。去,抄写二十遍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