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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不透光的车内仍能将对方脸上的每一处看得仔细。
精致细长的弯眉,明若星辰的美眸,小巧挺立的鼻梁,粉嫩水润的菱唇。默然时脱俗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浅笑时娇媚得像倾人之国的妖姬。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令人神往……这便是她迷恋的容颜,是她眷恋着的人啊。文宝杨不禁痴痴地对望起来,忘了回避。
直到长而密的羽睫轻轻颤动,琥珀色的眼眸错开了与自己对视的眼睛,文宝杨才注意到彼此之间的距离是如此的贴近。急忙把身子坐正,文宝杨慌张地拿起书遮住自己发红的脸颊,再不让人察觉地挪远了一小段距离。
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字,脑海里浮现着刚才的情景。如今,脸上还残留着梁洛兮方才吐出的温热轻缓的呼吸,那样的甜腻让人不觉失神。文宝杨不忍用手摸了摸脸颊,滚烫的热度恰好印证了她现在的飞快的心跳。
各种情绪也就随之翻滚起来。刚刚肯定是丢人丢大了,文宝杨悄悄地往梁洛兮那边看了一眼,那样莽撞的举动,会不会惹兮儿更讨厌自己呢?越想,心里越发得沉闷。
梁洛兮顺势的一个动作,文宝杨都要揣测很久,猜测她是高兴是生气抑或是难过。梁洛兮的喜怒哀乐早已深深牵绊心间,时时左右文宝杨的情绪。这大概就是太在意的关系,当喜欢上一个人,你便会发现事前事后想到的第一个总是她。
文宝杨将书拿得极近,脸都能贴到书上去了。一看就知道她是在神游太虚,根本没那个心思读书。
好像也没有像现今这般近地瞧过她的容颜,映入眼帘的文宝杨让梁洛兮第一次真正注意到,这个看上去娇弱纤细的人长得极为阴柔,五官柔和精巧,一点也没男子那种棱角分明的特质。
尽管像极女子,又不能同文秀的的妩媚多姿相提并论。
文宝杨有着一张极不符合男子容貌的玲珑小巧的瓜子脸,这巴掌大小的脸放在一个男子身上不免令人看了别扭。再加上苍白的肤色,瘦矮的身材,扭捏的性格等其他因素,这就更让人看着不舒服了。
梁洛兮突然觉着如果文宝杨换上女装的话,说不准会令人惊艳一番。只是这样的念头还没滋长便被梁洛兮摁灭。
整好心情后,梁洛兮见文宝杨看书把书凑得极近。交握腹前的手指动了一下,看样子是所有动作,最后她却撇过了头。一声不发。
差些就忍不住上前劝她说不要在这昏暗晃动的车内看书,幸而及时醒悟才没有任何举动。不……不对,自己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莫非是想到以往的和睦相处后,开始有所动容、准备既往不咎了么?梁洛兮抿唇。
这会儿,两人各怀心事。
文宝杨这个动作维持太久,僵硬的全身得有些酸软发痛。她试图挪挪身子,始终逃脱不了这样的紧绷。车内只有她们两个人,而且彼此相距不过两尺。这么近的距离,对方身上的香气在鼻腔内四串,怎么不让人心头痒痒?
难耐之余,文宝杨就更不敢动了。她茫然地看着书页,看着上面的字变得扭曲变形,幻化成一幅水墨画。画中本是若有若无的女子慢慢变得清晰,最后变成了梁洛兮。而此,鼻子更加敏锐地嗅到了从旁边散开的那阵淡淡的清香。心跳得更厉害了。
不曾想过时间这么难熬,煎熬中的文宝杨不止是额头上渗出了薄汗,手心里也有。
是紧张吗?是紧张吧。
文宝杨大概闲得发慌,竟开始数起书上字来。一个、两个、三个……一个、两个……这样数下去几乎没有尽头,就如这条似乎走不完的路。
就是文宝杨觉得这条路没有尽头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大大的喘了一口气,文宝杨近似挣扎地从车里出来。
风刮过脸颊,竟是如此凉快。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咋都觉着形容文宝杨的那段像是在形容陈乔恩版的东方不败。。。。。。但无论她男装与否,都各种喜欢。。。。。~(≧▽≦)/~
21第20章
入宫至今,梁洛兮主动开口几乎没有,而同她说过的话也是屈指可数。但文宝杨一点儿也不介意。对她来说,梁洛兮能留在身边就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不过由于文宝杨每日必须去文轩殿学习,只能等到下午去完沐泽宫后才能见着梁洛兮。
梁洛兮当然不愿多说,大多时候文宝杨只能偷偷询问伺候她左右的宫女。梁洛兮的贴身宫女唤絮染,在太子宫里已经呆了一个年头有余。在梁洛兮来之前,文宝杨还真没怎么留意过这个小丫头。
梁洛兮的事情,文宝杨差不多每天都要过问一遍。比如说今天太子妃吃了什么,吃了多少,到过哪里,做过什么之类。要是哪个菜梁洛兮多吃了一口,这道菜必定会换个花样出现在明天的饭桌上。要是什么东西她多瞧了一眼,这东西必定会原封不动出现在明天的院子内。
事无巨细,即便不是事必躬亲。
会在意她的在意,喜欢她的喜欢。这应该就是,喜欢上一个人。
不敢明目张胆,文宝杨每次都会不厌其烦地叮嘱絮染不要将打听的事情告诉梁洛兮。毕竟没有人会喜欢被人窥探。
还有件事情就是,文宝杨特意让人在屋内放置了一张躺椅而不是床或其他——避免他人多生疑虑之余,还可以不用再遭受趴在桌上睡的罪。
而搬去书房的事情,暂且缓上一阵。
最近同文宝杨来往的只有文秀和文沐阳。照道理说,就算司徒禅境近来不会陪伴文宝杨左右,至少也该在文轩殿见着他人影。事实上,在文宝杨等来等去等不着人的时候,一封司徒禅境的亲笔信才姗姗来迟。
说的是感染风寒,需要请假几日。
文宝杨还真以为只是几日,结果半月有余了都没见着他的人。
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司徒禅境好歹也跟随她了一些年头,在宫里他两个人几乎就是形影不离的,感情比起他人当然更为深厚;再说了,文宝杨也极少见过身强体壮的司徒禅境生病,而这次突如其来的不适,竟让他把假请了这么长时间。
文宝杨决定亲自探病才发现自己连他的住处都不知晓,问询转交信的来人,那侍卫只说送信的人大概是持司徒宫牌的家仆,送完信就匆匆离开了。
事实面前,文宝杨才知道对司徒禅境的了解少之甚少,难免会垂头丧气。
细细想来,文宝杨除了知道他姓甚名谁,身处何官职外,竟然对他一无所知!枉费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枉费把他视作最为信任的朋友。即便应了司徒禅境的要求,让对本来不愿在他面前用“本宫”自称的文宝杨保留这个称呼,文宝杨打心底还是将他当成至真的好友。是亲近的人,这也就是为什么文宝杨在文启他们面前称“我”而非“本宫”的原因。
一种真真假假的虚幻之感环绕在身,文宝杨发现周围分外陌生。
飘忽不定的思绪,文宝杨想到的第一个是梁洛兮。扪心自问,自己对兮儿有多少了解?同时,兮儿又对自个儿了解多少?若等察觉到自己是女儿家身份那天到来,她会是怎样的反应呢?是不是比自己现在的茫然无措还要更深百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宝儿,宝儿?”文沐阳连着唤她了好几声,文宝杨都置若罔闻。
“在想什么呢?”见文宝杨是怎么都叫不回神,文秀干脆一巴掌挥在她肩膀上,把她魂儿拉回来。文秀不敢用大力气,怕稍稍使劲儿就把文宝杨这小身板儿给拍塌了。
但这一掌又不可能一点儿力道也没有,所以文宝杨一边感受着被拍的地方散着麻麻的疼痛,一边看着逍遥法外的罪魁祸首:“怎么了么?”
“喊你老半天也不见回一声,”文秀说,“我刚才说的事儿,宝太子你考虑考虑。”
“游春么?”文宝杨直接予以否认,“不妥不妥,父皇前几日才召见我,嘱咐我要顾及学业,不要为他事分神。”
“半日而已,宝太子你天天深宫苦读,且暂放松一回,全当养精蓄锐了,”文秀说,“这读书的事儿不就可以事半功倍了么?”
文宝杨不为所动:“不成不成,要是恰巧被父皇撞见,那可怎么了得?”
文秀对榆木脑袋的文宝杨实在没辙,连忙搬请救兵:“皇姐,你看宝太子她……”
文沐阳只说:“既然是宝儿的意思,我们也不能强求。”声音清扬,十分动听。
“什么?”文秀始料不及,不免有些怔然疑惑,“那,那皇姐那我们……?”想不到文沐阳会站在文宝杨那边,文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也不急于一两天,等宝儿有了空闲,我们再去也不迟。”见文秀困惑至极,文沐阳慢慢解释道。
文秀听她这样回答,不忍反问一句:“若是遥遥无期,若等到皇姐你都走了呢?”
这样的问题令人出乎意料,文沐阳略显迟疑,不太相信地说了声:“……会么?”然后将目光投在了文宝杨身上。
文宝杨张嘴连话还没酝酿好呢,文秀就立即接上话:“会的。皇姐你不会忘记了罢?有次我们说好一起去草场放纸鸢的。结果前夜父皇只是过来看看宝太子学习进展的如何之后,待到皇姐你嫁去西南国,我们这纸鸢还没放过。”
这样一件往事被提起,文宝杨脸红不已:“我……我……”支支吾吾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心虚的表现。
文沐阳轻轻点头,语带失落:“的确,这事儿我还掂着。毕竟是母妃亲自图绘的风筝。”
“本来想着这次游春时把那个风筝捎上,”见状,文秀连忙说,“看来是不成的了。”
这次,文沐阳只是听没有回答。
被人说的脸颊烧红,文宝杨索性一咬牙:“我去。”那英勇就义的模样儿叫人忍俊不禁。
“嗯?”文沐阳难以置信,又确认一遍,,“宝儿说得可是真的?”见文宝杨爽快地点头,她绽开一朵美丽至极的笑花。同时,眼里闪过一丝不能捕捉的小小得逞。
宝儿笨呀,这样的苦情戏码都能把她骗得团团转呢。
作者有话要说:
23第22章
闹过之后,遣文沐阳她们先走,落在众人后头的文宝杨需要独自一人待上一小会儿。
即使不愿关注那么一个人,当她不断从身后偷偷摸摸朝你看的时候,你肯定都会忍不住她向那边看去。梁洛兮并不是这样,她全然视而不见,迈着拈花碎步相当往前走着。她那安逸娴雅的模样儿,怎么能不令人着迷?
事实上,现在的文宝杨脑子里空白一片。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反倒会让人不愿去深入细想,而是将心情置于这种茫然放松的处境。
绒绒的新草青翠欲滴,娇嫩的桃花含苞待放。欢快的鸟鸣不绝于耳,低声的谈论轻缓动听。徐徐的春风舒适宜人,澄澈的湖面涟漪微漾。此情此景下,烦闷混乱的心情难得平静了一回。
周遭的别样风景,只能用平静的心感受。仔细地观察,安静地聆听,缓慢地行走,文宝杨将整个人都投在了这样的景色之中。心事太多,便会喜欢这样不说不想不做的放空状态。
文宝杨的步子是越来越慢,甚至后来落下文秀他们好大一截。也不担心跟丢了前行的人,文宝杨一度绕过环湖的树,来到湖边。
这里的风比较之前来得清凉,风劲儿也会更大。掠过湖面的清风,鼓动着衣袖,抚乱了垂发。
眼睛有些禁受不住这样的被风吹,开始变得酸酸涩涩,文宝杨闭上眼睛。眼前突然的黑暗拉回了放飞的思绪,抵触的情绪让心里不禁一沉。再度睁开眼,她慢慢吐出口气。
低下头,看着被踩在脚下的绒草。有些舍不得,文宝杨挪开步子,却又踩住了另一簇。
躲过,又踩到,再躲过,又一次踩到。
反反复复。
要怎么小心地避免,才不会踏压到这些新草?心里只要有想着呵护这块儿的念头,他处便不能幸免。有意赦免脚下的生命,不曾察觉中早已牵连了其它。只要文宝杨往其中插进一脚,即使内心再怎么不乐意,终究都会波及无辜。找不到彼此共存的最好方法,留有一个折中的她自愿离开的选择,就是——跨过草坪踩在围绕湖边不过手掌宽参差不齐的小石头上。
文宝杨决心去尝试。
将湖水天然围砌起来的碎石边沿,容下一只脚绰绰有余。只要不是不留神,总不至于失去平衡。
文宝杨执着长袍的下摆,低下头,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踏在有些硌脚的石头上。样子略显笨拙,她一个人在那里自娱自乐。
步子小小地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