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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小心些……”正说着,神鹿氏和羲格、姜岗等人也走了过来。
神鹿氏:“芹姬,你回部落后,一定要转达我对你父亲的问候,感谢他对我神鹿部落的关照。这有几张银狐皮,我给你捆在马鞍上,请转交你父亲。”羲格拿出几块枯干的灵芝,对芹姬说:“我知道你父亲喜欢药草,这是我在黄龙山狩猎采到的千年灵芝,代我送给你父亲吧。”
第十一卷 夜色苍茫 第六章
芹姬双眼有些湿润,望着众人:“谢谢,太谢谢你们了。我回去一定转达你们的问候。秋天,我让我父亲再派人送些粟米和药草来。哦,对了,再送些马匹和铜兵器来。你们神鹿部落的人善良仁义,我要让我父亲帮助你们逐步强大起来。”这时,姜缈骑着一头赤鹿从河边向芹姬等人奔来。姜缈见芹姬一副离别的模样,忙问:“芹姬,你想知道仓颉的情况么?”
芹姬看了看臂膀捆着麻质绷带的姜缈,说:“祭司,您知道仓颉的情况?”姜缈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说:“放心吧,我昨夜已从遥远的影像中感知,仓颉他好着哩。”
芹姬大为惊喜:“真的?”
姜缈:“芹姬,我多久说过不着边际的话。我还要告诉你,或许不久,你们又会相聚。但现在的仓颉已不是从前那个仓颉喽,他呀……”
芹姬见姜缈故意留了半句话,但又想知道这个有些神异的祭司所预测的关于仓颉的事,追问道:“尊敬的姜缈祭司,仓颉现在何方?他在做啥?”姜缈看了看众人,将深邃的双眼向凤凰岭望去,良久,才吐出一句似答非答的话:“天高任鹰飞,仓颉将有大造化喽……”
云毓山巍峨的剪影,屹立在静静的月色里。凉凉的晚风中,银杏树冠在微微摇动。婆娑起舞的翠竹,仿佛是一群群月光中的绿衣天使,将生命的柔美,奉献给台地上纳凉的族人们。星空下,燃烧的松明却照耀着西陵议事厅。厅中,绸系长发身穿白色丝衣的王凤,独自坐在矮凳上,用骨针缝制丝衣。仓颉在门口望了望,便走进议事厅。
王凤见进来的仓颉,问:“仓颉,有事找我?”
仓颉有些不自然:“哦,没有,有。酋长,我…… 我想给你讲讲新的记事方法,行么?”
王凤笑道:“那好哇,我欢迎你随时传授对我部落有用的东西。”仓颉看了看微笑的王凤,忙说:“其实,这方法也不复杂,只要掌握熟练就方便了。我看你们一直都挺忙,我的象形字也发明得不多,就没好意思多讲。今晚,我先给你说说,往后,你可教给你部落的族人。”
王凤有些诧异:“仓颉,你要离开我部落?快坐下说。”王凤说完,仓颉就坐到王凤身旁的木凳上。仓颉从皮囊中掏出一根细骨,在地上画出几根简单的线条,说:“酋长,这一笔就代表一个数,这两画就代表两个数。我看你们依然用绳记事记数,这太不方便了。不管咋样,我不会一直呆在你部落,你们先学会用象形符号记数记事,总是有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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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凤看着地上的笔画,想了想,说:“喏,你志向远大,是难长呆一处。仓颉,用你这方法记数记事,确是方便,但东西多了,混在一起,咋能分出记的啥呀?”仓颉:“所以,用这方法还得配上象形字才行。你看,用象形字把事物名称写在数字前或后面,不就明白事物的具体数了么。”
王凤又琢磨一阵,说:“仓颉,你真不愧是发明家,用你说的这方法记事记数,既简单又方便。”
仓颉顿然有了兴致,说:“酋长,用这方法把象形字和数刻在竹片、木板上,也可刻在动物的甲骨上、陶器上…… 你想想,这些东西都易找到,又好保存,这样一来,部落里的许多大事不就记录下来了么。”
王凤叹道:“口歪 呀,仓颉,这才是真正的发明创造嘛。看来,我们交流得太少,我对你认识不够哩。”仓颉一听,不禁喜从心来。自到西陵部落后,他一直对发明丝绸的王凤就心存好感和敬意。他一直纳闷,比他大一岁多点的王凤如此聪明漂亮,又有高超的骑射之功,咋会没男人呢?他观察了许久,既然王凤没有男人,他这英俊聪明的汉子为何不可试试?想到此,仓颉便说:“酋长,那今后我们就多交流交流呗。我还想把一些象形字凿刻在甲骨上,然后放在你们议事厅,咋样?”
王凤有些高兴:“那当然好啦。我也学了些象形字,今后,我也要学炎帝大酋长那样,让部落的首领们都学会辨识你发明的象形字。”
“其实,我发明的这一百多个象形字,歧伯和金二伯已辨认得差不多了,桑妹也辨识不少。你们西陵人聪明,没啥事能难住你们。” 仓颉又说。王凤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放下骨针和丝衣,拿过仓颉手中的细骨,也在地上描画起来。这时,桑妹却回到议事厅前,当她听到仓颉与酋长对话时,不由自主的收住脚步。
蹲在地上描画象形符号的王凤,颈上的虎牙项链却晃来荡去。仓颉看着王凤颈上的虎牙项链,眼珠转了转,忙取下自己颈上的狼牙项链,说:“王凤酋长,这是我去草原白狼部落时,草原人送给我的狼牙项链,听说能辟邪,我送给你吧。”
王凤看了看仓颉手中的狼牙项链,似乎明白了仓颉来议事厅的真实意图。王凤想了想,然后摸着自己的虎牙项链,说:“仓颉,我有这轩辕送的虎牙项链就行了,你这能辟邪的狼牙项链,还是留着自己戴吧。”
仓颉颇为吃惊,说:“啥,你这虎牙项链是少典之子轩辕送的?你俩咋认识的?他是在遥远的中原。”书包 网 。com 想看书来
第十一卷 夜色苍茫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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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凤抬起头,看着仓颉:“七年前,歧伯从中原回来时,轩辕跟着歧伯到过我们部落,他在我们这养伤住有半年,我和轩辕就是那时相识的。”
仓颉恍然大悟:“哦,原来…… 你们那时就相好了。”王凤点了点头。
仓颉:“王凤酋长,我看出你俩还爱得挺深哩。”
王凤沉浸在一种幸福的回忆里,说:“是啊,当这份爱被证明是宿命之爱时,那么,心里就再难接受他人的爱了。”
仓颉望着王凤,突然好似想起什么,说:“酋长,我在炎帝部落时曾听说,轩辕已继承有熊部落的酋长之位,你知道吗?”王凤点点头:“我知道。去年,轩辕已派人来讲了,他父亲少典酋长去逝后,两年前,轩辕就继承了酋长之位。可能明年春天,轩辕就要来我们西陵部落。”
“到时,你俩要婚配吧?” 仓颉轻声问。
王凤点点头:“应该是吧。”
仓颉:“我,我真羡慕你们。”
王凤有些诧异:“为何羡慕我们?你不是和炎帝的女儿芹姬相爱么?”仓颉看着王凤,直言不讳的说:“芹姬哪有你聪明、漂亮、又明事理啊,她虽有些模样,却是一位有些刁蛮的姑娘。”
王凤:“仓颉,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不是可以好好帮助帮助她吗?”
仓颉叹道:“本事易学,性格难改啊……”
桑妹在门外静静听着仓颉与王凤对话,自言自语地说:“嘿,好小子,居然把主意打到我们酋长头上了。真是自不量力。没门!”说完,桑妹向别处走去。黑虎跟着桑妹跑了几步,想了想,又折回议事厅前。
第二天上午,仓颉心事重重坐在自己的土屋前,独自望着天空。昨天晚上,他回到土屋后,几乎一夜未合眼。巴英、芹姬、王凤的音容笑貌一直在他眼前晃动。有时,几个晃动的人影又化为王凤一人的影像。真没想到,遥远中原的姬轩辕却是王凤的爱恋对象。这轩辕何许人也,他也只是偶尔风闻,却没一丁点真实感受。轩辕他不就是成百上千部落中的一位酋长么,他配得上才貌双全的王凤酋长吗?唉,他仓颉为啥不早些年来西陵呢…… 想着想着,他又情不自禁叹了口气。
身穿皮褂的蔓青走来。仓颉见蔓青,啥也没说,仍望着空中的流云。蔓青走到仓颉身旁,摇了摇仓颉的肩头,轻声说:“仓颉哥,今天咋啦,一副愁眉苦脸相,你往日可不是这样。”
仓颉叹了口气:“有啥法,人总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蔓青:“啥事使你为难呀?仓颉哥,能对我说说吗?”
仓颉站了起来,看了看单纯幼稚的蔓青,又说:“没啥事,说了你也帮不上忙。”蔓青望了望天空,突然笑着对仓颉说:“仓颉哥,今天天气好,我们转转去,我对西陵还不熟悉哩。”“好的。”仓颉也有些高兴,“这样吧,我们去马场,看看被我们找回来的几匹马,咋样?”
蔓青情绪陡然好了起来:“好呀,这就走吧。”说完,蔓青跟着仓颉去地台下的草地牵马。很快,仓颉和蔓青骑马就往西陵马场奔去。远处,一帘飞瀑垂挂山崖,水花飞溅,响声隆隆。仓颉看着满目的青山绿水,对蔓青说:“蔓青,这西陵真是好地方。这里连冬天也有绿树,我们那里的冬天,可是冰封大地,冻得人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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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青:“可不是嘛,西陵比我们白象山富庶多了。白象山部落除了高山就是森林,再不就是老虎和黑熊。哪像西陵呀,这里有山有湖有田还有马场。”
仓颉:“难怪你们牛酋长有些眼红西陵部落,尽想些歪主意来致富。这哪像当酋长做的事。”
蔓青:“仓颉哥,你说得对,照牛酋长和花豹他们这样弄下去,白象山部落迟早要毁在他们手里。”说话间,两匹马已快到马场。
西陵马场离白象山部落不是很远,在两部落交界处的青蛙沟。青蛙沟从险峻的白象山延伸过来,沟里常年都有流水。夏天雨季水量较大,冬天也不干涸。每当春天来临,不知从何处会跳来无数的绿皮青蛙,在震耳欲聋的蛙鸣声里,它们便开始自由交配。不久,沟里就会留下无数黑色的小蝌蚪,蝌蚪又会顺水流向远方。所以,这里一直被西陵族人叫为青蛙沟。青蛙沟几面环山,但却有一大片平缓而又宽阔的坡地。坡地上的花草长势特好,西陵部落就选中这得天独厚的地方作养马场。狗娃便是马场的负责人。
此时,空无一人的草坡上,一些散落的马匹正悠闲吃草。草坡边的大树下,赤身裸体的狗娃与水姑正紧紧拥吻在一起,他们在绿毯般的草坡上尽情翻腾交合。狗娃早已累得大汗淋漓,似乎水姑还没尽兴。躺在狗娃身下的水姑,搂着狗娃的脖子又催狗娃再来,一阵隐约的马蹄声传来。水姑忙将趴在自己身上的狗娃推在一旁,坐在草地望了望远处的山道。
当水姑定睛望过山道后,忙抓起草地上的丝衣和草裙,说:“狗娃,快起来,好像是仓颉来了。”狗娃一听,也立即抓起麻裙系在腰上。稍后,狗娃向骑马走在头里的仓颉问道:“口歪,仓颉,是啥风把你吹到我们马场的啊?”
仓颉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水姑,回着狗娃:“啥风也不是,是我自己把自己吹到马场的。狗娃,你欢迎吗?”
狗娃憨厚地笑道:“喏,仓颉兄弟,我狗娃还没好好谢你呢,我刚还跟水姑讲,哪天请你和蔓青来马场玩,谢谢你们为我们部落找回丢失的马匹。这不,你和蔓青就来了。”
仓颉:“要谢你就谢蔓青吧,没有她,你们的马可能永远也回不了马场。”说完,仓颉坐到草坡上歇息起来。狗娃和水姑都微笑看着蔓青。此时,蔓青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仓颉看了看狗娃和水姑,问:“狗娃,你们这一对多久婚配啊?你们部落不是在鼓励青年男女婚配吗?”
水姑看了看英俊的仓颉,说:“慌啥,你不是也没婚配么。”水姑又看了看有些性感的蔓青,“我看呀,你和蔓青正好是一对,干脆你俩就在我们西陵定居算了。仓颉哥,我们两对一同婚配咋样?”
仓颉看了看喜欢说笑的水姑,说:“水姑,你别瞎说,我是个浪游者,不适合安家,你的好意可别害了蔓青姑娘。”水姑忙说:“我可是好意哟。仓颉哥,你这发明家最近有新的发明吗?”
“有呀。”仓颉一听水姑问象形字的事,顿时高兴起来,忙从皮囊中掏出一块骨片,上面刻有歪歪扭扭的“马”字和“星”字。
水姑和狗娃立即围住仓颉,认真而好奇地看着骨片上的“马”字和“星”字。蔓青见状,也围拥上来。仓颉指着骨片上的象形字说:“你们猜猜,这是两个啥字。”水姑立即指着“马”字说:“嘿,这个有脑袋,长尾巴,还有四个蹄子的是——”水姑扭头望望一匹正在低头吃草的马,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