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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个都跑不了的!”容长丰冷冷开口。
“你闭嘴!”程元之狠狠用枪口抵住了他的头。
嘲然一笑,君棠猛然一推容兰,揪紧了衬衣,朝着菀清奔走的方向忍痛奋力跑去——
狠狠看着君棠远去的背影,容兰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容兰——季君棠,我得不到的,谁也得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终于搞定了。。。睡觉。。。准备迎接黑色周末~~
修改了个地方,不好意思啊~~
第十六章.生离
看着君棠的背影在视线之中消失,程元之忽然冷冷地一笑,将手中的枪移了开来,“失礼了,容督军。”
“我毙了你!”容长丰狠狠一喝,只听见樱子忽然一声叫住了容长丰,“容督军,住手!”
微微一愣,容长丰看着樱子,“你竟然叫我住手?”
程元之对着樱子轻轻一笑,“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樱子点了点头,“容督军,我们借一步说话。”
容长丰满脸怒容,看着那个一脸惨白的容兰,季君棠,竟然又让你这样欺负了妹妹!下次见面,我要你的命!
轻轻抬手,容长丰吩咐小兵们清理了客栈中的人,紧紧将客栈围了起来。
看着程元之与樱子一起走了进去,容长丰上前拉着容兰的手,“妹妹,走,我们也进去,季君棠,我迟早会要她的命!”
容兰抬手抹去了眼泪,点了点头,“哥哥,我没事……”
四人刚刚坐定,樱子便开了口,“我给大家介绍,其实他叫藤田元之,曾经与我同校学习考古。”
“你是日本人?”容长丰一脸惊诧。
“不错。”程元之点了点头,“我来中国已经有些日子,看督军你那么在意东晴镇的位置,看来你也得到过几片写有‘东边日出西边雨’的牡丹碎瓷吧?”
“不错。”容长丰点头,“难道说,藤田先生你早就知道这个传说?”
“是我们皇军早在三年前就得到过一个木盒子,里面就有这样一个牡丹纹路的瓷盘,一遇空气便氧化破碎,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句‘东边日出西边雨’。”程元之皱眉开口,“所以当年,天皇特别从学校选了我出来,学了一年医学与中文之后,扮作了山野医生,暗中寻访这句话所指的地方。”
“就是东晴镇?”樱子恍然大悟,为什么当初藤田先生会突然失踪。
“我在东晴镇在了两年,我说不上来,那个宝藏传说是不是真的,但是,东晴镇里肯定藏着个秘密,可是我始终查探不到一点蛛丝马迹。”程元之摇了摇头,“那里最可疑的就是两户镇中大户,一户姓颜,专门烧制瓷器,却每件都往南洋卖,我曾经上府上诊疗时,看见过他们烧制的瓷器,与那些碎瓷的韵味似乎同出一脉。另一户姓墨,木工做得极为精巧,做出来的各种木器都往大江南北卖。”
“瓷器,木器?不就是碎瓷与木盒吗?”容长丰不禁一脸惊喜,“我敢断定,这两家人,定然与这个传说有关!”
“看似有关,但是却又查不到一点眉目。”程元之摇头,“如果容督军你想用武力去逼供的话,我想,你恐怕要失望。”
“这世上还有这么不怕死的硬骨头?”容长丰冷冷一笑。
“皇军要的是完整的宝藏,不是玉石俱焚。”程元之冷冷看着容长丰,“如果真的可以动用武力,我也不会在东晴镇一住就是两年。”
“傻瓜才会去空等!”容长丰嘲讽般地一笑。
“当然,容督军,你也可以不等,如果这个秘密因为容督军而消失,我相信容督军肯定会好好准备与我们皇军好好打一战,是不是?”程元之的一句话,让容长丰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收敛起了笑容。
樱子安静地看着容长丰,“容督军,藤田先生说的话,你要好好考虑考虑。”
“你们想独吞宝藏?”容长丰忍不住开口,“打就打,我难道还会怕你们?”
“如果真的解开了这个秘密,容督军你想拿几件宝贝,我都当做没看见,只要别留下痕迹,这样可好?”程元之忽然一笑,“我们皇军喜欢与你们交朋友,可惜你们中国人,总是要误会我们。”
容长丰微微冷静了下来,“条件是什么?”
“条件就是,你不能这样浩浩荡荡的把军队带到东晴镇去。”程元之正色看着他,“你也可以带几个小兵,但是一定要乔装打扮——那两户人都是做惯了生意的人,精得很,没有落实他们的秘密究竟放在哪里,我们不可以过早曝露身份。”
“这个可以。”容长丰看了一眼容兰,“我们可以装成游商,只是我要加一个条件。”
“容督军,你说。”程元之微微点头。
“我要季君棠的命!”容长丰咬牙开口,话音刚落,还是看得见容兰身子的一颤。
“容督军,你们扮作了游商,就是化明为暗,杀了她季君棠,季督军只会把矛头指向东晴镇,到时候东晴镇那两户人家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季督军身上,我们如果在这个时候趁乱暗暗查探,说不定有机会解开那个秘密。”程元之阴冷地一笑,“其实,季君棠那个女人,我也想她死!”
“坐收渔人之利,这个不错。”容长丰心领神会地点头一笑,“那下面我要做的事,藤田先生,你可要多多原谅了。”
程元之嘴角一弯,将手中的手枪递给了容长丰,“你动手吧,不然我回到东晴镇,还没有借口解释。”
“好!”说着,容长丰接过了手枪,扣响了扳机——寂静的青乌镇,因为这样一声枪响而打破了寂静。
枪声余音在空气中颤颤地落幕,却让青乌镇的人觉得格外害怕。
“君棠!”菀清在夜色之中忍不住仓皇地回头,不是你,一定不是你!
身子微微颤抖,靠在林间的一棵松树上,望着青乌镇的点点灯火,渐渐地觉得视线有些模糊。
突如其来的心痛升上了心间,有的人,看一辈子,依旧记不得容颜,可是有的人,看一眼,便已铭记终生。
菀清闭上了眼,浮现的依旧是那张漠然冷酷的脸,当两行热泪滑落脸颊,菀清不禁紧紧握紧了双手,君棠……
一盏煤油灯忽然在菀清身边亮起,惊得菀清慌然往后一退——
“杜小姐,真的是你!”沙哑的声音响起,煤油灯照亮自己脸庞的同时,也照亮了一张慈祥的脸。
“墨……墨管家?”看清楚了来人,菀清惊魂未定地出了口。
墨管家上下打量了菀清一眼,“杜小姐,你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这样狼狈?”
菀清摇了摇头,“我没事……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呢?”
“还不是为了陪少爷来山里抓萤火虫。”无奈地笑笑,墨管家将煤油灯提了提,照亮了不远处那个身穿青色长衫的俊朗少年——只见他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双眉秀气不凡,总是平易近人地笑着。
早就听说东晴墨家少爷墨徽永是个多情之人,经常趁夜跑来青乌镇后山抓萤火虫送给颜家的小姐,这对青梅竹马的有情儿女,早就是东晴镇上传诵的佳话,就只等着他们两家商定好日子,在东晴镇上好好地喜庆一回。
自家酿的酒,每月亲自送上墨家至少四次,菀清除了见过这位墨管家之外,这位传闻中的多情少爷,却一次也没有见过。
“墨少爷……”菀清轻轻对着墨徽永点点头,抬手慌然擦了擦眼泪。
墨徽永走上了前来,看着狼狈的菀清,不禁皱了皱眉,看向墨管家,“老墨,她就是你经常提起的杜家小姐?”
“是的。”墨管家低头回答。
墨徽永急忙解下了外衫,给菀清披了上去,“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弄成这样?”
菀清摇了摇头,想要将身上的外衫还给墨徽永,却被墨徽永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既然不想说,就不用说了,我先送你回东晴镇再说。”
“那萤火虫……”墨管家提醒墨徽永。
墨徽永轻轻一叹,“我只有改日再来抓给雪仪了,总不能让杜家小姐一个弱女子在林中待一晚上吧?”
“少爷说的是。”
“走吧,我的马车在前面山道边,我先送你回东晴。”说着,墨徽永对着菀清微微一笑,“我不是那种歹毒的小人,杜小姐,你可以相信我。”
“我……好吧……”菀清沉沉一叹,或许,我安全了,你能更无顾忌地逃生——君棠,我们约好的,东晴镇相见,不论多久,我都会等着你——那一声枪声,不是对你……
转身随着墨徽永离去,菀清忍不住回头深深望了青乌镇一眼,心底突然升起一抹莫名的不安,或许,东晴镇的宁静,将再也不复了……
“菀……”远远看着离去的菀清,君棠即将呼出口的名字突然咽了回去。匆忙转身看着身后一片阴凉,君棠揪紧了衬衣,漠然一笑,“你还是不打算放过我,是不是?”
“你可是个赚钱的角儿,放过你,太可惜了。”戏班老板带着两名壮汉看着君棠,“如今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我现在还有选择吗?”君棠冷冷反问。
“有。”戏班老板带着壮汉逼近了君棠,“一,你乖乖跟我回去签契约,二,你被我绑回去签契约。”
“你今天这样威胁我,你会后悔的。”君棠转头看着菀清终究走至不在,虽然不知道送你离开的人究竟是谁,但是,你相信他,我暂且相信他会保护你安然回到东晴……
“你不就是季督军那个异类女儿吗?”戏班老板冷冷一笑,“天高皇帝远,青乌镇是容督军的地盘,他想管你,还得先问问容督军……刚才我可是在街上看的一清二楚,不单日本人要你的命,连容督军也想要你的命。我收你在戏班,也算是救你,季督军他也怪不得我。”
“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好。”君棠不由得倦然一笑,“好,我跟你走,但是,戏班下一个唱的地方,由我来定。”
“除了你季家的地盘,哪里都去得。”戏班老板不由得满意地一笑,有这季君棠在戏班,不单戏看得人多些,实在留不住了,直接将她丢给容督军或者日本人,也可以换点好处……甚至于,也可以用她向季督军要点什么好处……总之,无论怎么算,都有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
第十七章.邂逅
君棠随着戏班老板回到了戏班,那扮演杜丽娘的小旦慌然给君棠递了件干净衬衣。君棠冷冷接了过来,走到了更衣间中,换了上去。再次走出来的时候,戏班老板已写好了契约,就等君棠签字画押。
君棠缓缓走到了妆台边,接过了戏班老板的契约,细细读了读,“你要我签十年约?”
“不错。”戏班老板点头,季君棠,你是跑不了的。
君棠摇了摇头,“我只怕你没有十年的命。”
戏班老板却突然阴冷的笑了,“你想唬我,我是不会中你的计的。”
君棠同样阴冷地一笑,伸出了手去,“拿笔来。”
小旦递上了一支毛笔,忍不住多看了君棠两眼。
君棠嘲然一笑,毛笔轻描淡写地在契约之上写了几个字,漠然抬手递给戏班老板,“你真的太小看我季君棠了。”目光看了看老板身后三步之外的壮汉,右手悄然握紧了手中毛笔。
戏班老板接过了君棠签好的契约,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只见上面一连写了三个字,都是“死”。
“你找死!”
“方才不便动手,不代表我不会咬人。”君棠话音刚落,已伸臂勾过了戏班老板,右手毛笔狠狠扎入了戏班老板的锁骨之下——
一声痛呼升起,这突变显得格外骤然,壮汉们都还来不及反应,戏班老板已落入了君棠手中。
戏班老板做梦也没想过,一支小小的毛笔落入了季君棠手中,竟然也会变成一把利器,剧痛在锁骨中阵阵反复,他不禁有些颤抖地开了口,“季君棠,有话好说,好说。”
“我与死人,无话可说。”君棠冷冷开口,毛笔狠狠斜刺进去,戏班老板只觉得血肉之中似乎被什么一阵搅动,直痛的狠狠屈肘撞击着君棠的肋骨。
“救……救命!”沙哑而颤抖的声音响起,可是身后的君棠宁可挨着痛,手中的毛笔力道都不减一分。戏班老板只觉得一阵恐惧升上了心头,“放……放了我……我也放了你……季君棠,好不好?”
君棠忍痛斜目一瞧那几个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壮汉,“可惜,你的手下一个也没听见你说的话。”
“放……放她走!”戏班老板的血与墨汁一同滴落于地,这场面看得人格外骇然。
小旦早就被吓得花容失色,与一干戏子躲到了一边。
壮汉慌乱地退了开去,季君棠,你真是个随时可能咬死人的怪物!
君棠缓缓拖着戏班老板来到了戏班门边,突然邪魅地一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