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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错了……”季夫人忽然云淡风轻地一笑,拍了拍手,“绝后的是你季家,不是我季家……”
扶了扶眼镜,墨徽永缓缓走了上来,对着季夫人亲热地喊了句,“妈……”
“你叫她什么?”君棠、雪仪、季督军一脸惊愕。
“不是我不能生,而是我就不想为你生儿育女……”季夫人冰冷的话,顿时洞穿了季督军的心,也凉透了君棠的心。只见季夫人往前走了一步,用额头贴上了季督军的枪口,“开枪啊!二十多年前,你用计逼我嫁你,那些霸气去哪里了?在你开枪杀永哥的时候,可曾想到,有一天你会断子绝孙?”
“你是个疯女人,是个疯女人!”季督军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这世上怎会有人疯狂到用二十多年去复仇?自己又怎么会掉进这个局中二十多年而不自知?
“砰!”突然一声枪响,季督军身子一颤,已然中枪气绝。
季夫人看着一边开枪的副官,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年,辛苦你了,柳昆。”
副官柳昆摇了摇头,“当年他那样逼迫小姐,如今能为小姐出这口恶气,柳某算是报了季老督军的知遇之恩。”
墨徽永皱紧了眉头,“妈,这老家伙死了之后,那些部将会不会……”
季夫人安然摇头,“你放心,我既然敢一个人来这里,季城那边,肯定已经被我控制下来,爹当年的部将十之七八是我这边的人,算算时间,这东晴镇外的驻兵肯定被吕师长他们拿下来了。”笑然看着墨徽永,季夫人有些歉然地捧住了他的脸,“这些年来,把你寄养在墨家,苦了你了……娘今日送你这份礼物,你可开心?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新任季家督军。”
“开心,妈你送我的礼物,不管什么,我都开心。”墨徽永舒眉一笑,瞧向了雪仪,“雪仪,对不起,为了妈辛苦布下的这个局,对不起,苦了你了。”说着,伸出了手去,对着雪仪轻轻一笑,“你瞧见了,现在我是督军了,没有谁敢威胁我了,若是你愿意……”
“迟了……”雪仪握紧了一边呆然木立的君棠的手,含泪摇头,“你可以为了一个局,把我推出去一次,今后还会把我推出去第二次,我们回不去了,墨徽永……”
“你以为你走得了吗?”墨徽永忽然脸色一沉,“我堂堂季家新任督军要留一个女人,会留不下来?”
君棠嘲然一笑,热泪依旧停不下来,只见她凄凉地看着季夫人,“娘?怪不得爸从来就不疼我,也怪不得你每次给我喝的都是凉的汤,原来我是个野种……更可笑的是,我竟然喊一个杀我全家的仇人娘二十年……哈哈哈……可笑……可笑……你欠我的……”苍凉却疯狂的笑突然一僵,君棠充满恨意的目光落上了季夫人的脸,“你永远都还不清!”
“你敢威胁夫人?”柳昆的枪口对准了君棠的额头,“她,不能留!”
“让她走……”季夫人再次避开了君棠的眼睛,“她说对了,我欠她的,还不清。”
君棠抬起了手来,决然地抹去了脸上的热泪,冷冷地看着墨徽永,“你比我好,从小养父养母都那么疼你,没有人逼你做不想做的事,如今,还有亲娘直接给你送上礼物,上天怎么可以这样不公平?所以……我要拿走你在乎的东西!”说着,君棠将雪仪往怀中一抱,转眼看着季夫人,“不管怎么说,我跟她是拜过天地的,我要她!”
“你敢!”墨徽永怒然一喝。
“由她!”季夫人摆了摆手,吩咐柳昆,“柳昆,给我放出话去,东晴镇任何人,谁敢说季君棠一句坏话,一枪毙了!”
“可是……”墨徽永不甘心地开口,却被季夫人的目光逼得咽下了话。
“你已是堂堂督军,肩负的是整个季家军的兴衰,下面那些宾客还有东晴镇外那些季老头的亲兵还要你去处理,这个时候不是你儿女情长的时候!”季夫人冷冷一瞪他,“拿出你的男儿魄力来,季家没有一个孬种!”
“你欠我的,我会要回来的!”君棠的手指紧紧扣紧了雪仪的手,让雪仪觉得有些痛,却明显地感觉到了君棠的颤抖。
你的心很痛,是不是?
雪仪忧然看着君棠铁青的脸,“我跟你走,季君棠。”
“如果可以,我会还你。”季夫人点了点头,“只是希望,今后你我不要再见面。”
“人在做,天在看,我会回来的……”君棠只觉得一阵腥味冲上了咽喉,不得不忍住了想要说的话,拉着雪仪直直地朝着楼下奔去。
菀清,我想你,在这个世间,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心中一酸,君棠的心,一阵又一阵地揪痛,忽然之间,她只觉得自己要窒息死掉,一切一切都是噩梦,醒不过来,永远都醒不过来。
我不是督军之女,永远都不是督军之女,菀清,我原来只是个连亲人的仇都报不了的弱女子……
墨徽永看着君棠的背影,不由得咬紧了牙,季君棠,你活不过今夜的……
季夫人低头看着地上季督军的尸体,泪水终究盈眶而出,永哥,你在天上可瞧见了?我们的儿子当督军了,我们的仇人,断子绝孙……
回想这二十多年来的隐忍,季夫人不由得一阵心酸,她逼着他违背诺言,不单使他成为各个旧部心中言而无信的薄情男子,也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尝到丧子之痛……与墨徽永一起利用东晴镇的秘密,一步一步地引季督军来东晴镇,只为了争取出时间,进行谋划很久的兵变夺权……
如今人死了,仇消了,可是失去的一切……却再也要不回来……
只是,窗外夜色正浓,夜晚还没过去,有些噩梦,还将依旧。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然后睡觉,呼呼~~
第五十章.容军
君棠带着雪仪走出旅馆的刹那,雪仪怜惜地瞧着君棠悲戚的脸,想伸出手去为她拭去脸上难以自抑的泪水,却被君棠冷冷推开,“不要看我,往前走!”
“君棠。”雪仪忧然看着她,心,没来由地一阵揪痛。
君棠一边拉着她朝东晴镇外走,一边自嘲般地疯狂笑着,“你别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我,我没那么可怜!他们欠我的,伤我的,我会十倍讨要回来的!”
“君棠!”雪仪忽然停住了脚步,“我们走了,就不要回来了,好不好?”
“恐怕,我们连走都不容易了。”君棠倒吸了一口气,漠然一笑,“是他们逼我做狼的,不是我天生要做狼!”警然将雪仪护在了身后,忽然将雪仪拉进了小巷子,看见十余名小兵慌乱地一边上膛,一边朝着这条小巷跑来。
“别让季君棠跑了!”
“这个世界,没有谁会饶我一命,因为我活着,永远是他们不可预知的噩梦!”君棠抹去眼角的泪,正色看着雪仪,“我保护你跑出东晴镇,你就一直往陈督军的辖地走,找到了你爸就再也不要回来!”
“那你呢?”雪仪急然一问,已被君棠拉着往小巷子的尽头跑去。
“墨徽永不要了我的命,他会睡不好。”君棠的脸上忽然浮起一丝骇人的冷意,“我不要了他的命,我这口气永远都咽不下去!”菀清,不杀了他,不管我们跑到哪里去,一样摆脱不了他的追杀,我不会让你活那么辛苦,所以,即使是地府,我也要闯上一闯,要他的命!
“君棠……”雪仪含泪一唤,在冲出小巷子的瞬间,拉住君棠的手,跑进了另一条小巷子。
“你!”君棠刚想说什么,雪仪却拉住她的身子蹲了下来,拿起边上的箱子罩住了她与她。
狂烈的呼吸近在咫尺,君棠紧皱着眉头,突然而来的黑暗,看不清楚眼前女子的眉眼,只能在一片肃杀的寂静之中听见她狂乱的心跳。
“人呢?”
“要是找不回来,督军肯定要杀了我们!”
“她们一定是往东晴镇外跑了,我们快往那个方向追!”
君棠咬牙听着他们说的话,几个小时之前,她还是高高在上的督军之女,没想到几个小时之后,她竟然成为了宛若丧家之犬的可怜人,紧握的双拳狠狠颤抖着。
黑暗之中,雪仪伸过了手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君棠微微一愣,发现她的呼吸近在咫尺,不由得一慌。
听着小兵的脚步跑远,雪仪压低了声音,“季君棠,不要报仇,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我做不到!”君棠突然将箱子一掀,站了起来,警惕地瞧了瞧小巷外的动静,“颜雪仪,我告诉你,就算是菀清在这里,这一次,她也阻止不了我。”
“可是你说过的,你跟我拜了堂,你也说过的,你不会不管我……”雪仪抓紧了君棠的手,颤然开口,“你不能丢下我不管,你如果出了事,我会……”
没有让雪仪说下去,君棠马上打断了她,“没有谁会保护你一辈子,你如果总是想着依靠我,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不会管你一分!”
“你……”雪仪眼中噙着泪水,君棠避开了她的眼睛,扣紧了她的手,“有些话不必说了,带你离开东晴镇后,就当做从未认识过我,你颜雪仪的柳梦梅不该是我,我的杜丽娘也不该是你。”
雪仪的身子一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一阵难以控制的心痛,泪水滑落,雪仪害怕地握紧她的手,心底有个声音响起,季君棠,不要放开我,好不好?
菀清……君棠沉沉一叹,深深吸了一口气,或许……我也不是你的柳梦梅……
君棠自嘲却凄绝地冷然笑着,从现在开始,她只是一个没爹没娘、连保护自己都不容易的孤儿……
青乌镇,小旅馆中。
“君棠……”菀清从窗口看着即将天明的东方,心中升起一抹莫名的心悸。
“姐姐……姐姐……”傻傻笑着,九娘掩住心底的不安,扯了扯菀清的衣角。
“没事了,我们大家都没事了……”菀清自言自语说着,像是说给九娘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杜小姐。”小凯敲了敲门。
菀清激动地冲到了门后,将门打了开来,第一眼瞧见了小凯身后的老沈跟杜家大少爷,不由得心中一酸,上前抱住了哥哥,“哥哥,你没事,你没事回来了,真好,真好……”
“妹妹,以后哥哥照顾你,不会让你再那么苦了。”杜家大少爷轻轻拍着她的背,一直紧揪的心终于松了一些。
老沈看了一眼安然的菀清,对着小凯开口说,“小凯,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该回去了,不然我怕君少一个人撑不住。”
“老沈”小凯忽然一喊老沈,“你先别忙去,君少肯定不会有事。”
老沈惑然看着他,“什么意思?”
小凯点了点头,“这一夜逃出东晴镇,竟然没有遇到任何盘问,驻守在镇外的人马似乎是故意放我们出来,这一点也不像督军大人的作风。”
小凯的话让老沈顿时呆住了,是啊,这一路行来,几次险些撞上了季家军,那些小兵都是忽然朝另外一个方向巡逻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督军要娶媳妇,夫人不可能不管的。”小凯的下一句话让老沈顿时明白了小凯的意思。
老沈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夫人故意放我们走?”
“不错。”小凯点点头,“所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大家都送到最安全的地方,让君少没有后顾之忧。只要夫人出现了,君少最多就是受点皮肉之痛,不会有性命危险,所以,老沈,你可以不必回去。”
“嗯,你说的有道理。”老沈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大家,“那我们就休息片刻,及早出发。”
“怎么没有看见颜小姐?”菀清看了看老沈空荡荡的身后,“她没有跟你一起出来?”
老沈看了一眼杜家大少爷,“有君少在,她不会有事,放心。”
“对,对,我们都要相信季小姐。”杜家大少爷拍了拍菀清的头,“你看中的女人,不简单。”
菀清微微一震,可是心里的害怕,却还是挥之不去。
“来人!把这里围起来!”突然,旅馆外一声熟悉的呵斥。
“容长丰!”老沈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旅馆之外,一身军装的容长丰跳下了马来,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伤痕,冷冷地朝着小旅馆的楼梯走了上去。
小旅馆中突然一片死寂,无关之人被容军赶了出去,八个小兵跟着容长丰缓缓走上了旅馆二楼。
“你们不用躲了,跑不出去的。”容长丰看着当先的老沈,冷冷一笑,“当初你打我的痛,我可没有忘记。”说着,容长丰将手背朝着老沈晃了晃,“不过你也只是一个奴才,我不怪你。”
“容督军,不要乱来,要是这里的人少了一根头发,容、季两军真开了火,对谁也没好处。”老沈吸了一口气,正色瞧着他。
只见容长丰将军帽取了下来,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