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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要说不,你很坚决地说为什么不?我又不是黑心房东。
最后我还是自私地住了进去,我总觉得这两年,上天已经把最好的运气全都送给我了,我也满足了,我睡着都该笑醒了,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曾经以为擦肩而过的人,曾经根本就没有交集的两个人,我很感恩地想我上辈子是不是一个医生?挽救过许多的生命,所以这辈子才能得到这样的馈赠?
言珈,我最亲爱的学姐,这些心事只独属于我,我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知道曾经有这样一个人爱着你,因为这样懦弱的我,是不配说爱你的。
安安
2010年4月28日
这是今年上半年的信件,乔正依看得眼眶有些湿,怎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傻这么痴情的人?后面还有,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那个叫安安的女人都会丢掉?办公室是满地的瓷器碎片,乔正依突然释然了,也不在乎了,比起这样一段感情,她和前男友那点事儿又算什么了?她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照片和那个笔记本装进那个黄皮书袋里,言珈?这个人?她终于想起来,现任《品味》杂志总监的言珈。
68
68、究竟谁更腹黑? 。。。
乔正依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她不过是才看了三封信而已;那笔记本后面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心情,也有剪裁过又粘上去的纸条,那么多的心事;那个女人看起来那么娇小;她是怎么装下的?更关键的是;这么厚重,这么浓郁的一段感情,她竟然;竟然没有让当事人知晓;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是怎么遗落在她这里的?乔正依坐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她起身,拉开门,长长的走廊里只有三两个同事在交头接耳地说着工作,却哪里还有安安的影子。关于蕾丝边这个事情,乔正依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她身边也不乏有这样的朋友,就算知道乔榕西喜欢女孩子的时候,她也没有觉得惊讶,她只是告诫乔榕西要处理好家里的关系和反应,乔榕西没有当回事,她只是觉得向家里说这件事还挺遥远吧,从来,乔正依也没有深究过这里面有什么不同?她今年37了,还没有结婚,他们家老爷子曾因为这个事和她吵过很多次,她只是觉得一直都没有找到那个人,她有很多的追求者,浪漫的,多金的,成熟的,年轻的,她也从来不缺男朋友,可有时候她还是会厌倦,那种公式般的约会,那些出口成章不带感情的情话,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能让她有结婚的冲动,她明白结婚并不意味着就要过一辈子,一辈子这三个字太善变了,她没有那么天真,可是他就是没有那个劲,没有那个激情想去和谁结婚,她没有经历过那样浓郁的感情,似乎一切都那么自然,包括很年轻的时候都是,有男人追她,她觉得长得不错,身材挺好,就会试试,也有男孩子追她追得很辛苦的,用尽那些情书上所写的最浪漫的桥段,她也会感动,可却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已,包括那几次分手,她也只是觉得有些失落而已,从来都没有那样撕心裂肺的感觉,从来也没有那种见到谁就会怦然心动,知道他要来,会紧张到连话也说不出口的情况,这么说,其实她乔正依活了这三十多年,从来都没有爱过谁,明确了这种感受真让人恼火,而这种感受还是因为一个比她小那么多的女孩子所触动的。
安安是第二天早上才发现自己那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不见了的,头一天,她从乔正依的办公室仓皇而逃,她不知道被她打碎的那白色瓷器有多名贵,她也不愿去想,她现在还背着债呢,欠言珈那五万还差两万块,乔正依,乔家那么有钱,谁知道她用的东西有多名贵?安安拒绝自己再去想这些事情,她也不知道怎么的,怎么每次碰到乔正依都会出事?她出了门,直接就打车去了一家干洗店,把乔正依那件满是咖啡渍的外套扔给了店家,她只是嘱咐尽量快,她明天就来取,拿着订单也就回单位了,恰巧那天她回去之后单位事情非常多,她忙到下班,在外面吃了饭,又觉得闷得慌,还去酒吧喝了酒,她一直都没想起她那个黄皮书袋,十二点回家洗完澡就躺床上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头有些疼,她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她那包东西,她本想找个地方把那些东西给处理了,她觉得她是该整理一下了,包括自己的心情和情绪,她想把它们掩埋掉,她想她是不是应该离开言珈了?于是她才把那包东西拿了出来,上班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想该怎么处理呢?那些文字,那些照片。全烧了?她不舍得,那放在哪里才安全呢?现实中也没有树洞可以藏起来啊。
她走在上班的路上才想起来她的那个黄皮书袋呢?还放在办公桌上吧?昨天一片混乱,她是不是忘记锁在抽屉里了?会不会有同事翻出来?安安直接被自己给吓死了,她穿着高跟鞋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单位,进了办公室,连包都没取,就直接在办公桌上翻开了,可惜没有啊,她翻了十几遍都没有,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有好心的同事问她怎么了?怎么气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她摇了摇头,还是克制不住地问着身边的同事,“有没有看到我桌上的一个黄皮书袋?”众人都是一副茫然的表情,安安有些抓狂了。然后有同事说没人去翻她桌上的东西,她又打开了抽屉,还是没有,又把桌上的东西翻了个遍,一点踪影都没有,不行,安安急匆匆地去给领导请了个假就打车回家了,她想她昨晚是不是拿回家了呢?
家里只有沈浅浅在,沈浅浅居然在阳台上浇花,见安安满脸是汗地这个点回来有点惊讶,问到“出什么事了?”
安安嘴里说着没事,却开始在自己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她首先就拿钥匙开了那个一直存放黄皮书袋的抽屉,可惜是空的,里面除了一点碎件,毫无书袋的影子,安安抓狂地刨了刨头发,又床头柜,床底,连枕套里也不放过,可还是没有啊。她颓然地坐在床上,骂着自己,有病啊?没事拿出来干嘛?干嘛?靠!
沈浅浅站在她门口,不明所以地关心问到,“什么东西不见了吗?”
安安抬起头来,才意识到沈浅浅还在这屋里,可她不能问浅浅有没有看到她那包东西,她摇了摇头,拼命地想着最后见那包东西是什么时候,对,是昨天早上,她真的有拿到办公室,想着怎么处理,最后一次,应该是在办公桌上,她只能回忆到这么多了,可她都找了好多遍好多遍了,办公室连影都没有,难道是被谁拿了吗?这个可能性很小吧,有同事说根本就没人翻过她的办公桌啊,安安快疯了,她没有精力来回复浅浅,只说了句我出去了又回到办公室,结果是一样的,然后她又去干洗店,没有,去酒吧,那么早,酒吧都没开门,她等到十一点,酒吧里依然没有,这时她才想起她漏了一个重要的地方,昨天她还去过电视台,去过乔正依的办公室。她在干洗店取了衣服就直奔电视台去了,可惜乔正依并不在办公室,安安都有些疯了,低吼道,“上班时间她为什么不在办公室?”旁人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柔声道着歉,问乔正依去哪里了,她同事说信息中心,安安心里噔了一声,她去她们单位干嘛?她拔腿就要往回赶,到大门口又觉得会不会在路上错过,正踌躇间,乔正依竟然出现在电视台大门,安安见她手里拿着那熟悉的黄皮书袋,心里一颗大石落了下来。
乔正依见着安安,只说了句,“来我办公室。”
安安像刚打了一场仗一样地虚弱地跟在乔正依身后,进了办公室,乔正依关上门,把那黄皮书袋扔给了安安,“昨天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可惜毫无踪影,没有你的联系方式,知道你着急,今天一早就想着上你办公室给你送回去,可惜路上堵了很久。”
安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紧紧地抱着,连声说谢谢谢谢。
彼时,乔正依坐在专属于她的椅子上,安安站在一旁,语无伦次,她真想抽死自己,没事作个鬼啊,折腾这么半天,人都快被吓死了。
“那手提袋里是我的衣服吗?”乔正依问到。
“啊,对,对,已经洗好了。”安安这才想着还有这正事呢。
安安把黄皮书袋抱在怀里,把那手提袋递给了乔正依,“乔小姐,我昨天是不是打碎了什么东西?”安安有些内疚地问到,这都送上门了,躲也是躲不过的吧。
“嗯”
“贵吗?”安安有些怯懦地问到。
“不知道,应该挺贵的吧,刚分手的男友送的最后一个没摔碎的东西。”乔正依穿着套装正襟危坐地忙着手里的事。
“那个,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说,说,多少钱?我赔,赔给你。”安安摸着自己的小心脏,希望价钱不用卖身救可以还吧。
“赔钱?算了,碎都碎了,还赔什么?”
“真的??!!”安安激动地问到,就等你这句话了,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位女人并没有那么讨厌了,可是接下来乔正依说的话差点没让她想掐死她。
“那么重要的东西以后收好了,别乱放。”这口气一点也不客套。
安安点了点头,可是为什么有东西不一样?重要的东西?她怎么知道是重要的东西?
“sorry,我发现这包东西的时候,本能地打开了,然后好奇心驱使我看完了里面的东西。”
噗,如果安安可以吐血的话,她肯定吐了好几升了,那个女人说什么?里面的东西她全看,看完了?安安只觉得天旋地转地晕,她的秘密还是没有包住,她想转身就走,可是这人知道了她天大的秘密啊,她要不要现在就去杀了她?然后自杀?然后把这包东西给销毁?她真的想到什么就做了,她掐住了乔正依的脖子,谁让你看的?谁让你看的?那是人家的隐私?
乔正依有些艰难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打开之后我也不知道那是你的隐私,可是看了之后,人的原罪让人不舍放下啊?我只看了三封信还有那些短信而已,还有,你这样对你,对你的直接上司是不对,不对的。”
“上司?什么直接上司?”安安放开手。
“我刚去你们单位顺便就给你们领导说了,借调你过来做我助理一年,薪资翻倍,福利翻倍,你领导已经同意了,这周交接,下周你就得来电视台上班,人事关系还是留在信息中心。”
“谁要做你助理?”安安还没从激动的情绪里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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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当心事有人分享时候感觉就会变 。。。
安安脱口而出说出那句话之后;整个人就那样镇住了;她早已放开了乔正依,难不成她还能真掐死她吗?她背过身,站在乔正依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她把那黄皮书袋紧紧地抱在胸前;楼下有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这个城市,这个熟悉的城市,她曾因为一个人而留在了这里;这里熟悉的一切仿佛已成了她的第二故乡;她有些难受;像是这一大早的慌乱无助和害怕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原来她这一大早紧绷的情绪终于找到了舒缓的理由;书袋里装着的那些照片和文字一寸一寸地印在脑海里,当她看到乔正依手里拿着这包熟悉东西的时候,那种失而复得的感受太难形容,就像此刻她知道乔正依窥破了她的秘密一样,从最初的愤怒转而变得彷徨迷茫,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除了她自己的任何人窥探到这个秘密,这件事情只是属于自己的,而今身后那位不过才见了三面的女人竟然就这样神奇地闯进了她内心最为私密的地方,现在安安彻底冷静下来了,她额头上还冒着汗,完全不是因为紧张的,是东奔西跑跑了一上午的结果,她现在还有什么可紧张的?已经事已至此了。
“有没有烟?”安安突然有些想抽烟,她不会抽,此刻却有些想。
“没有。”
“那你去帮我买。”安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比自己大十来岁,职位比自己高那么多,江城那样一个有地位的女人用那种不该用的语气,也许是她的整个十二月都是疯癫的吧。
乔正依愣了半响,看了她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拉开门,不知喊了谁,站在门边,又回过头来问安安“你要哪种烟?”
“随便。”
“你看着买吧。”乔正依吩咐道。
待那人走后,乔正依又关了门,彼时已经快到中午了,这时安安反倒没了马上就要撤走的意思,她又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乔正依一眼,她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