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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在之前丧尸猖獗的时日;除了老弱病残孕和未成年,每个人都要参与战斗。
王大爷带我们坐到了一个较为干净的角落里,让我们等着,他自去找管事的过来。
原本正自顾自做事的人们纷纷抬头看来,更有几个男人在萧的身上停驻了长时间的目光——萧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我连忙侧身挡在她身前,好歹隔绝了一些窥伺,也让我心头那点郁结消去一些。
萧索性靠近我的怀里,任由我环住她的肩膀,冰凉而幽香的吐息打在我颈间锁骨处,激得我皮肤上绽起了一层痒意——我却甘于忍受这样甜蜜的折磨。
“话说,我们真的要在这里过一个晚上么?”墨墨嚼着上次从加油站那儿得到的口香糖,嘀嘀咕咕地发着牢骚,“这里好多人,味道也很重……我们为什么不在车子里将就一晚上?虽然坐着睡很难过……”
萧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轻声回答道,“第一,我们不知道这场雨会下多久,这种天气不宜赶路;第二,我们需要休息,否则长时间保持僵硬的姿势会阻碍血液流通,扭曲骨骼,如果不想老了以后百病缠身,适当舒展身体非常重要,”她看了一眼仍旧时不时打量我们的小镇居民们,再次压低了声音道,“更何况,你觉得他们会放任一个不安定的未知因素在身边么?人的求知欲和掌控欲总是出乎人们自己预料的丰富,特别是在这种特殊的环境背景之下。”
“啧,说得这么复杂干嘛……”墨墨又抱怨了几句,在我递去了一个嗔怪的眼神后耸了耸肩,点头道,“嗨咿嗨咿,休息,休息!”
我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萧,她抿了一口就不再继续,我接过那瓶水,鬼使神差地仰头灌了几口,见她眼神深邃地注视着我,才反应过来——我似乎是就着她喝过的地方下的口,这是不是代表着,我与萧——间接接吻了?
握着水瓶的手一抖,几乎要洒落开来,我掩饰性地又灌了一大口,却是呛得连连咳嗽——萧从我怀里坐直了身子,轻柔地拍着我的后背,无奈地笑道:“怎么了?喝这么急……”
——我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却不敢与她对上目光,生怕被她看到难抑的窘态。
“姐姐、姐姐,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从另一个角落里走来,扎着清爽的马尾辫,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是最招老人喜欢的邻家少女型——她小心地蹲在墨墨身边,渴望的目光时不时扫过墨墨的嘴——尽管她自己以为掩饰得很好。
——末世以前,这种几元钱一包的口香糖是少年人不屑一顾的淘汰品,现在却是有价无市的稀罕物了。
墨墨放慢了咀嚼的速度,瞥了一眼那个少女,从衣兜里抽出一支递给她,随口说道:“反正我吃腻了,还剩一支给你吧……”
“谢谢姐姐!”少女欢天喜地地接了过来,脸颊上露出了小小的酒窝,总算是有了几分少年人的天真。
“我们是从临近的y市过来的,小妹妹你是这儿的人吧?你们这里最厉害的人是谁啊?”吴放歌温和地笑了笑,开始套话。
——这消息不好从王大爷那里打听,但是从这么小的女孩嘴里倒是有可能知道更接近更全面的事实;不得不说,放荡哥看似憨厚,该精明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含糊,这是不是也说明了,大智若愚才是他的本性呢?
他不问这女孩的家人,也不问她的境况,看似冷漠功利,却是避开了触及别人伤疤的尴尬:这女孩孤身一人过来,也没有殷切注视她的目光尾随,便已经说明了某些令人唏嘘的事实。
“嗯,我从小在这儿长大……”她点了点头,笑容有些牵强,显然是被勾起了伤心事,却还是认真地回答道,“我是三天前被葛叔叔救到这里的,跟我一起的还有邻居家的小兴婶母子,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三十多个人了;我只知道有一个叔叔可以凭空垒起石墙,还有一个阿姨能够举起几百斤的石墩……不过最厉害的还是葛叔叔,他的枪法可准了,就是他救的我!”说起自己的救命恩人,小丫头的眼中闪着崇拜的光芒,让我们都会心一笑。
——这些人当中有异能者的存在,只是,并不多。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她。
“曾柔,曾子的曾,温柔的柔。”她对着我笑笑。
“很好听的名字,”我点点头:她真是个爱笑的小姑娘,笑容甜美,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留住她的笑——这可能是末世中最珍贵的东西了,“能和我说说那边几个人是谁吗?”引起我注意的是一个高大壮实的中年男人,他也许就是曾柔提到的拥有岩石异能的男人。
“哦,那个就是石头叔叔。”她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笑了笑回答道。
果然是他——不过这个名字会不会太贴切了一点?
她又指了指现在从门外走进来的一群人,中间那个拧着湿衣顺着头发的女人就是她提到过的力量型变异,洪婉兰。
我看有不少男人正偷偷瞄向她被水沾湿衣物后显露的曲线,却在她妙目冷冷地扫视过后都讪讪地移开了,不由暗笑:还是个性子强硬的姑娘啊!
“大家安静一下,我们这里今天来了几个新朋友!”一个英武的男人从外面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身上倒是没有一点淋湿的痕迹,看起来并不是从室外回来的——我注意到他腰间别了一把手枪。
“哟!居然是西格p250,好家伙啊……”吴放歌带点兴奋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见我们回过来看他,他害羞地摸了摸后脑勺,却还是小声解释道,“我们天朝警察一般都使用54式、77式作为配枪,有些地方先进一些的换成了左轮,这个男人居然有西格p250,那可是hongkong警察的配枪,比我们这儿高级呢!”
“看不出来啊放荡哥,你好像很懂行嘛……”墨墨用肘子捅了捅吴放歌的腰,冲着他挤眉弄眼,“说,你是不是参与过这种不正当的行业?例如枪械倒=卖之类的……嗯?”
“没、没有啦!”吴放歌着急地辩解道,“我就是对枪械比较感兴趣,有去专门了解过,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啧啧,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墨墨嫌弃地扫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又转过去看那个配枪男,眼神中却透出几分跃跃欲试——小魔王不会是想玩枪了吧?我可得想办法劝她打消这个念头。
如果没有猜错,那个佩枪的男人一定就是曾柔说的葛新培了。
应着他的话,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向我们这里看来,可见他在这些人当中有着相当的号召力——同时,我也感觉到了来自各方的目光,有善意的、无意的,倒是没有明显恶意的,这让我微微放下心来。
“你们好,我是葛新培。”他坐到我们身边,亲切地伸出手来。
墨墨推了一把吴放歌,他连忙探过身子与葛新培握了握手,也笑着将我们几个介绍了一番,强调了我们不需要食物接济,只是暂借地方休息——省略了各自的异能不提。
得知我们是王大爷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裙带关系,葛新培也就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也是无可厚非的,食物虽然不够分润,些许休憩的地方还不至于吝啬。
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又有一些人进来,几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人捧着一个大蒸笼,冒着腾腾的热气,揭开来是香软的白面馒头。
那些三五成堆随意围坐的人们开始有秩序地上去排队,大部分人都能领到两个,有些人是三个,年纪小的孩子只能领到一个——我看曾柔虽然只领到一个馒头,脸上却没有特别的神色,是习惯了的淡然——想来食物是按照杀丧尸的贡献分配的,倒也合理。
这时,就见葛新培大手一挥,豪爽地宣布:“为了庆贺这场瑞雨,今天大家的伙食每人加一个馒头!”
“哦!”所有人欢呼了一声,为了一个馒头而开怀。
——只是,这场雨真的如他们所认为的那样,是什么天降祥瑞么?我对此持怀疑态度。
委婉地将自己的担忧提了一下,只换来葛新培不以为意的朗笑,他拍了拍腰间的手枪,略显自得地说道:“就算是丧尸卷土重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的子弹等着它们!”
萧一直静静地靠坐在我身边,见状只是微微勾了勾唇,清冷又妩媚——即使是充满了嘲讽意味的浅笑,也教人移不开眼。
立即有几个蠢蠢=欲动的男人凑上来献殷勤——萧将头枕在我肩膀,双目微敛,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我只好对那几个人歉意地笑笑:“我姐姐不太舒服。”
——心里却因着她对待外人的冷漠而暗暗高兴,等我意识到自己这种奇怪的心绪时,又觉得慌乱而害臊,一时间心乱如麻,思绪蹁跹,不知魂飞到了哪里。
就在这时,雷鸣骤响,一道闪电在窗外乍现,将偌大的会议室照得有片刻的透亮,与此同时,几个正在大快朵颐的人脸色一变——等到白光闪过,那几个人却仿佛被闪电击中了一般,僵硬在原地没了动作。
所有人正在不明所以地猜测时,那几个人忽然齐齐嘶吼了一声,不约而同朝着四周的人群扑了过去——脸色灰白,神态狰狞,那股子择人而噬的凶戾,就像是……丧尸!
作者有话要说:丧尸出没,请小心~~嗷呜~~
第23章 萧·人性的两面(上)
靠在安然的肩膀;我静静地听着她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嘴角有了上扬弧度——忽然;另一种非同寻常的声音窜入我的耳中——比普通人要灵敏数倍的听力让我察觉到了除安然之外另几个异常的心率。
在闪电跃现后;我立刻拉着安然向斜后侧的角落退去——那里距我们最靠近墙面;可以形成犄角之势作为倚仗——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的乔子墨和吴放歌两人则被人流冲向了另一边。
就在我与安然初初站定之际,那几个心率异常者便犹如丧尸一般咬上了离得最近的人——惊慌失措的尖叫,血肉模糊的痛嚎;整个会场仿佛地狱再临。
当那几个人正在啃食着不久前还谈笑风生称之为同伴的血肉时,又有几人陆续出现了与他们相同的症状,癫狂如狼一样恶狠狠地扑向了最近的生人——撕咬;啃啮,极尽凶戾之能事;没有一点人性;哭喊声;哀嚎声,怒骂声,使本就混乱的场面更加难以控制——方才还洋洋自得的葛新培正忙着组织人手,制服那几个莫名发作的人,疲于奔命,分=身乏术。
我冷眼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并不打算掺和——留心下便能发现,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身上的衣衫带着濡湿的痕迹,发丝沾水,显然不久之前曾经淋过雨。
那几个最先发作的人,手边还有打翻的盛水器皿,很可能是直接饮用了那雨水的;而之后几个发作的人,应该是皮肤接触雨水的人——没有确切的证据,我只是做了如上的推测,在心里评估事件的来龙去脉。
——那个力量型变异者,是叫洪婉兰么?
啧,曾经引以为傲的、被人们信赖于可以保护他们的力量,如今却变成了无情杀戮的助力——她轻而易举地将一个成年男子撕成了两半,碎裂的骨肉扬起一蓬血雾,溅在她白净的还未曾变形的脸上,有一种血腥的艳丽——却再也没有男人敢去欣赏这份恐怖的美了。
也许,我应该改用“它”来作为代词。
“砰——”枪响了,扑将上来的身影被打了一个踉跄,黑红色的血花在它胸口炸开,它却不以为意,只是一个停顿过后又继续嘶嚎着向目标抓去——那悍不畏死的麻木,与丧尸无异——可以说,在它们咬下同伴血肉的那一刻起,它们便已经失去了生而为人的资格。
第一声枪响过后,陷入恐慌中的人们似乎回过神来,接二连三地摸出武器,对着威胁他们生命的丧尸攻击——我大致数了数,除了那个警长葛新培之外,竟然还有五六个人配有热兵器——这样的武力配置,无怪乎能在丧尸的围攻下存活至今,还救回了不少手无缚鸡之力的累赘。
只是,在猝不及防下被动的反击往往不具备理智的思考和判断,其最后所能达成的效果也大打折扣——他们射=出去的子弹大部分只是击中了丧尸的身体和四肢,却鲜有直接命中头颅这等关键位置的——最坏的结果则是饱含生的祈盼的子弹非但没有成为救命稻草,反而无情地收割走了无辜同伴的性命。
随着丧尸们的攻击越发凶猛,这些持枪者的心理防线不断奔溃,开始胡乱地射击;而这样的情况,正在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