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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葛新培也允许我们去挑选一两件武器,以防万一。
我自然不会拒绝他的好意——安然要照顾那两个孩子,乔子墨留下来保护她,我便带着吴放歌一起去了武器库——葛新培似乎是将我们的默许当作了入伙的承诺,如果他知道我只是准备洗劫他的武器库便一走了之,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呵,真期待他那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武器库在第二层走廊最深处,从外面看并不大,只有一扇普普通通的防盗门。
那个男人用钥匙转开门之后,出现了一面保险墙,看起来应该是普通的低碳合金钢板所制,厚度不低于4毫米,能够承受345mpa的压强,算是比较高的配置了。
他用身体挡着墙面上的数字键盘输入密码,我侧耳听着,几乎能够模拟他按键的顺序。
“咔咔。”他旋开了保险墙上的转门,露出黑洞洞的豁口,我让吴放歌跟着他进去挑选,自顾自打量着武器库的构造——到底只是个偏远小镇,就算武器配备再先进,其他硬件设施未必更得上——区区两个摄像头分布在武器库的左右方位,我瞬间便拟定出了能够轻易避开监控的行进路线。
但疑问也同样浮现:一个从各方面看上去都并不先进的小镇,何以会有如此高端的武器装备?这背后是不是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与丧尸又有没有关系呢?
看着吴放歌喜滋滋地提着两把小巧的手枪走出来,我暂时压下了这些疑惑——还有比查明真相更重要的事等着我。
跟着那扛着大包武器的男人往外走到半路,我借口去洗手间原路返回——出于某种男人共有的通病,他笑着打量了我一下,遂点点头,与吴放歌继续往回走。
待他们走得远了,我随手卸下了防盗门的锁,凭着记忆输入密码——等待锁开的时候,我不其然想到,那个男人真应该庆幸这里的电子锁并不是指纹验证或是人体身上的某一个器官,否则,我可没法保证他全须全尾地回到会场。
保险墙后是一个巢穴形状的仓库,厚厚的金属隔板给灰暗的房间更添几分阴冷,粗略扫了几眼,我也懒得挑拣,索性将视线所及的武器都搬进了空间里——吸收了那云子章的脑晶,运用空间的效率倒是提高了数倍。
这些热兵器往往并不能对丧尸造成致命的伤害,但是对于血肉之躯的异能者,却杀伤强大——我隐隐觉得,在异能者越来越脱颖而出的时候,我们所要面临的斗争和杀戮也许并不止与丧尸。
搬空了武器库,将一切恢复原样,我快速回到了会场中——见我身无长物,两手空空地进来,葛新培几人明显松了口气,很快收回目光,接着讨论起来——只要我不说,谅他们也猜不到我身负一个容量巨大的空间。
雨一直下着,出于谨慎,所有人只能呆在会场里。
集中在场中的尸体变得僵硬,慢慢在表面浮现出尸斑;与丧尸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没有人在意,也无暇在意——有两个被丧尸抓伤的人步上了变异的后尘,还未来得及发作,下一秒便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筛子。
压抑的沉默在偌大的会场中蔓延,鸦雀无声,寂静得犹如死去。
当尸体出现*性腹部膨胀时,雨势稍稍减小了一些,葛新培发现了武器库被洗劫一空的事实,震怒之下却毫无头绪——也曾怀疑我,却没有证据。
出于对我们几人的忌惮,他只是加紧了各处的搜罗,对众人的监视更加严厉了。
所有人都在默默地等待,却不知道即将迎来的是什么后果——也许是一个可能性无限接近为零的奇迹,也许是迈向灵魂覆灭的深渊。
时间一晃到了第三天,尸体上已经出现了*血管网,而窗外几乎能见到朦胧在水汽中的阳光了,久未见到的晴天,却无人欣喜。
被拣出来的人靠拢在一起,像是一群取暖的刺猬,捍卫自己也不容靠近,神情麻木得仿佛等待宣判的囚徒——哪怕最后他们被证明了不会变异成丧尸,也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哀莫大于心死。
雨停了,当人们以为能够喘一口气的时候,消失了许久的丧尸挟着比之前更强劲的力道,更敏捷的速度,卷土重来。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一入v我就卡文→_→
日更不幸福啊……qaq
第25章 谢·底线
我抱着自从亲眼目睹母亲的死亡后便安静得如同布偶一样的小兴;默默看着前一秒还生死相依,下一秒就拔枪相对的人们;心里充斥着惶惑不解——我已然分辨不清,什么才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幻。
人类真的存在着坚定不移的情感么?如若是,何以如此轻描淡写地背离。
人真的可以自私到摒弃一直以来所坚持的善念么?如若是,岂非否定了曾经的一切。
我几乎要怀疑,长久以来我所坚信的;我所秉持的;在末世到来的那一瞬;全部都失去了意义。
我多想做些什么,或是说些什么;让他们停下无止境的猜忌;让他们放下成见携手共度难关……但是我也清楚地知道,我的语言和行动在此刻是多么苍白无力。
也许我的介入还可能将萧和墨墨她们都拖下水,我不敢冒这个险——所以,除了紧紧地抱着小兴,挡在虚弱的小柔身前,我什么都做不了。
萧从武器库回来了,她唇边笃定的弧度让我意识到了什么,迟疑了片刻,我还是放弃了欲要出口的询问——我有什么立场去质问萧的决定呢?她所做的每一步,都是在为我们几人更好的活下去增添砝码,我已然不能再出多少力,又怎能拖后腿?
墨墨也不止一次地劝过我收起不必要的同情心——可是,我总是觉得,如果见到不平之事却视而不见,高高挂起,见到无助之人却冷漠以对,不伸援手,心里便过不去那道坎儿。
我会在拥挤的地铁上给年迈的老者让座,哪怕我已经累得双腿打颤;我会在路过天桥底的时候一口饮下矿泉水,将空瓶递给拾荒者,哪怕我一点都不渴;我会替无故晕倒的路人打电话叫救护车,哪怕为此我垫过上千元的医药费……见义勇为?热心善良?不,都不是,我只是遵从了我的本心。
愚蠢也好,伪善也罢,我想要这么做,便就去做了,仅此而已。
人人都说社会冷漠,人心不古,可是除了一再地谩骂诅咒,这些人又做了些什么呢?
愤青这么多,炮轰这么烈,社会却一成不变地保持着堕落的步调,不可收势。
总要有人去打破桎梏,总要有人去坚守节操,不管别人怎样,我一如既往。
我知道这样做会被认为是优柔寡断婆婆妈妈的烂好人,也许会有人说矫情,也许会有人说虚伪,那都不重要——人在做,天在看,我不愿意失了我一贯的坚持,那是我生而为人的,最后一道底线。
不管小兴的妈妈如何,她既然将孩子托付给了我,那我便会遵守承诺保护他;不管曾柔是否受伤,会不会成为我们的拖累,我既然对她伸出了手,便不会轻易将她舍弃,这也是我的承诺。
古人言,君子一诺千金,我虽然只是个小女子,却也格外重诺。
雨停了,阳光探出了笑脸,我心里却泛起了不好的感觉。
果然,还没等所有人高兴起来,葛新培派去楼下取食物的心腹手下便火烧火燎地冲了回来,哭丧着脸大叫:“老、老大!不好了!”在葛新培不悦地瞪视过来时,一拍脸颊,把下半句话憋了出来,“丧丧丧、丧尸又来了!大胖已经叫它们给吃了!”
他话音未落,会场里已是一片惊慌。
大雨才歇,丧尸便又来袭,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就摇摇欲坠的信心,怕是更加溃散了。
有人探头看了看楼下,十几只丧尸正争先恐后地撞击着不算结实的大门,还有一些正悍不畏疼地往墙面上撞,不顾自己被撞得变形的骨头和零落的脏腑血肉,惨白的眼眶中凝着一点墨色,牢牢地摄住了有活人的方向,凄厉地嘶嚎着唯一的渴求,教人望而生畏。
看它们的架势,与下雨前不可同日而语——丧尸进化了,这个消息让本就严峻的态势更是雪上加霜。
“这栋楼已经有十多年的历史了,照这情况下去,守不了多久……所有人都听好了!一会儿都跟着我冲出去!机关楼下还停着几辆车子,六人一辆,自行分配,”葛新培咬咬牙,却将手中的两把枪都上了膛,看了一眼会场中间麻木却依旧面有惧色的几人,扔出一把车钥匙,沉声道:“从二楼的消防通道突围,那里有一个平台,可以直接跳下去——你们打前阵。”
——这是要让他们去当炮灰了,真是……
我有些愤怒,他已经转过头来看着我们,冷冷说道:“你们是第二批!”
“我!靠!”墨墨跳起来就要破口大骂——萧拦下她,微微一笑,却是轻轻摇了摇头,柔美中含着几分冷然。
墨墨眯着眼看了看她,冷嗤一声却不再说话。
我们这一方虽然有墨墨和小吴这两个异能者,但是我跟萧武力值都不高,还有两个孩子,实在是与葛新培一众持有热兵器的壮年难以匹敌。
硬碰硬的结果,可能比从丧尸群里突围更惨——萧也定是权衡之后,才做出了决定吧——如果只有我们四个人的话……我不愿意去假设,尽管心里闪过一瞬间的愧疚,但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站在中间的一个男人冷笑着捡起了地上的钥匙,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朝门边走去,我读懂了他的表情:是不屑,是自嘲,是对一切都看破的无畏——因为早就不抱希望。
中间的人都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我注意到葛新培复杂的眼神,心里慢慢冷了下来——也许他曾经是真的怀着无私的心拯救了这些人,但是现在的他,一心只想着为自己活下去铺路,这些被他救助过的人反过来成了他首先抛弃的牺牲,是不是很讽刺呢?
我牵着小兴,跟着萧往外走,墨墨扶着曾柔,吴放歌手中握着一把手枪,脸色都是凝重。
一楼的大门被猛烈撞击得“嘭嘭”作响,我们在二楼的走廊上快速跑着,仿佛能感受到脚下地板的振动。
那个带着车钥匙的男人看了一眼楼下,暂时还没有丧尸发现这里,他很快跑出平台跳了下去,另几个人也跟着快速跳了下去,没多久,车子的引擎声响起——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有望逃出的时候,第一声惨叫仿若一道惊雷,劈碎了他们才冒出头的希望之光。
萧轻轻一个纵身,灵活地跃到了一楼的平地上,对我叮嘱道:“我去开车,你小心些。”
我点点头,蹲下=身对默不作声的小兴道:“我先跳下去,在下面接着你,你不要怕,好么?”
他乖乖地应了,我松了一口气,率先跳下了平台——三米多的高度,凭我现在的身体素质还算轻松。
答应得爽快,毕竟年幼,小兴还是有些害怕,迟疑着不敢跨前,他身后的墨墨看不下去,一把抄起他就朝我扔了过来——幸好我早有准备,这才接住了他——墨墨这个冒失鬼,真是不被她吓死也要被她气死了!
那是个活生生的孩子,不是东西!
万一我没有接住,该怎么办?
但我也明白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只能咽下了满腹责备。
曾柔的身子虽然还比较虚弱,却还是咬牙跳了下来,墨墨顺手扶了她一把,倒也平稳落地,加上断后的吴放歌,我们几人迅速朝着停车的雨棚跑去——离得越近,那些令人心惊的声音便越发清晰地传来——即便如此,我们还是无法就此停下脚步,转身逃开,没有代步工具,等待我们的只有被围拢上来的丧尸分食这一条路。
经过一场大雨,这些丧尸的反应能力提高到了新的水平,几乎要比普通人更为敏捷。
远远地,我便看到雨棚里已经有几只丧尸正撕咬着一具不成人形的尸体,一辆白色的长安铃木正在启动,驾驶员一脸惊慌,后车门半开着,一个人正使劲踹着扒拉着他小腿的同伴——那人的大半身体都被丧尸抓伤,有一只丧尸钳住了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后颈。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小腿一阵发软,差一点要跌倒在地,多亏了身后曾柔眼疾手快地托了我一把——小姑娘脸色发白,却是担忧地看着我。
我朝她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却在心里大骂自己:关键时刻怎么能够掉链子!
雨棚里响起令人振奋的引擎轰鸣声,正是我们的路虎。
萧握着方向盘,指了指前方,示意我们跟上,油门一踩,甩开了两只想要扑上前的丧尸,往我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