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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动弹一下,更别说回过头去看此刻萧的表情;我生怕她误会些什么,却又比这多了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我没办法忽略自己现在尴尬的姿势,甚至距离我支撑着的手掌不足一厘米的地方就是萧的腰侧……我不知道该如何打破僵局。
我控制住自己的呼吸,放缓再放缓,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的犯人,明明已经注定了结局却还存着点儿卑微的侥幸。
我唾弃这样的自己,心中生出了无穷无尽的羞惭和伤感来。
“安然。”最终还是萧打破了沉默。
我察觉到她动了动身体,松开了我的手腕,下意识转头去看她,“唔?”
她支起肘部挺直了上半身,我回过头来俯首,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那么巧合,那么微妙,不偏不倚地贴合在一起的唇像是造物主闲来无事的玩笑,看似偶然,却又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我庆幸造物主此时的恶劣,却又厌弃这个龌龊的想法,一时之间竟是忘了动作。
萧的嘴唇是柔软的、冰凉的,像轻柔的雪花扫过心尖,又仿佛虚无的云朵难以企及——我用尽全部的理智阻止自己进一步的冲动,却再也没有多余的气力强迫自己离开这温柔乡。
她的眉形是未经修饰过的凛直,睫毛纤长浓密,自然卷翘,那双幽深美丽的眸子定定地凝视着我,似有千言万语编织成了一张网,将我兜头罩下,再也无力回转。
良久,也许仅仅是一瞬间,她忽然流泻出一丝妥协般的喟叹,像是一尾搅乱柔波的水草勾缠住了我的神智,教我欲罢不能。
在我无措的时候,她垂下眼帘,却是轻轻含住了我的下唇——犹如电流通过的震颤,我好不容易才忍下了将将溢出口的吟哦。
滑腻的舌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来回摩挲着,随即一点一点加重了含吮的力道——酥酥麻麻的刺痒让我情不自禁地揽住她的脖颈,热情地勾住她的邀约回应起来。
我像是在沙漠中饥=渴了许久的旅人,将她的唇舌当作了珍贵的源泉,横冲直撞、不得章法,只凭着一腔热忱表达内心的激动;她却像是理智而耐心的猎手,用绵绵细雨似的温柔伪装麻痹猎物的警惕,慢条斯理地渗入蚕食,不着痕迹地掠夺主导。
她的吻,细致而缠绵,轻而易举地将瓦解了我所有的意志,教我甘愿奉献上一切,俯首称臣。
反观我自己,鲁莽、生涩又带着迫切,像个第一次接吻的傻瓜——事实上,这的确是我的初吻。
当然我并不打算告诉她。
这很丢脸——我觉得。
吻着吻着,胸口一凉,迷蒙的意识瞬间归笼,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抬手抵住了萧的肩膀,稍稍后仰了一些,与她分开了——她的唇色仍是寡淡,却多了一丝盈盈水润的亮泽,黑曜石一样的瞳仁浮了一层薄雾,半是疑惑半是不满地望着我,教我暗暗将一秒前那个不解风情地将她推开的魂淡骂了一遍又一遍。
我不愿去深想这个吻的涵义,但我知道,她对我也是有感觉的——这就够了,不是么?
只是,我还没有做好更近一步的准备;至少,不是此时,不是此地。
讪讪地低下头,不敢回视那道灼灼的视线,稳着手持续刚才未完成的工作——处理伤口。
看着她那不再渗血却依然狰狞的伤口,我再也没了那些旖旎的心思,心无旁骛地消毒,包扎,心里对她的怜惜却是前所未有地攀升到了顶端,盖过了那些见到她身体后的悸动。
须臾,只听她低低笑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只是撩开我滑落到眼前的流海,柔嫩的指腹抚了抚我揪起的眉头,对方才我们俩的越界毫不在意的样子。
不知为何,她的漫不经心让我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涌上了浓浓的失落。
强迫自己专注于萧的伤口,我倒也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儿的地方——按理说萧受伤应该不超过一个小时,但是她伤口的颜色却已经趋向于深褐色,血液都凝结成了块状,不仅是这一处,就连其他零零散散的血痕也是如此情况——我不禁想起了瞿速:他被丧尸抓伤了,但没有发生异变,而伤口处的血液凝结迹象,与萧很像。
压下了一个个冒出头的疑窦,我从萧的身上翻下来,跪坐在后座边的过道上,伸手去摸她的腿骨;我不敢用力,只是轻轻从脚踝处朝上蜿蜒——肌肉匀称而张弛有度,线条流畅而弧度优美,简直像是雕塑家倾尽心血的杰作。
一路从脚踝摸到膝盖,又从膝盖攀至大腿,即将接近腿根的时候,只觉得掌下的肌理轻颤了一下,随后僵硬地绷紧了,“怎、怎么了?我弄痛你了么?”
在我紧张又不解地望去后,她抿着唇淡淡地移开眼:“没事。”
——虽然她的神色看不出端倪,我却觉得她是有意避开我的目光。
我分明见到她刚才的走路姿势有些不妥,可是手下的触感告诉我她的双腿的确没有问题……那么,是别处疼么?
我又着紧地盯着她的脸再三打量,突然福至心灵:莫非,她害羞了?
意识到这点,我连忙收回仍在她腿根附近徘徊的手掌,狠狠在自己掌心掐了一下,才保持着平稳的声线问道:“还伤到哪儿了么?”
萧慢慢屈起腿,歪着头沉吟了片刻,似是在回忆,然后拉起我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肋骨。”
我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心,那张清妩的脸上毫不显山露水,心跳也是极其沉稳缓慢,从容自如;我也只好强作镇定地看着她,掌心迅速渗出的汗水却出卖了我的心思,就连心跳也不给面子地加速起来——自从与她单独进入车里开始,我的心率不知道乱了几次,再这样下去,真怕我会因为心脏病而晕厥过去。
虽然清楚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一幅泰山崩于前的淡定,但我也确实没能觉出肋骨上的伤给她带来了多大的痛苦——我听闻,伤了肋骨的人,就连呼吸都是疼的,而萧——并没有。
清咳了一声,我抽回了手,偏过脸不再去看那泛着象牙般光泽的诱人肌肤,按捺下万般情绪,小声说道:“如果伤在肋骨,我也没办法。”
“揉一揉会好些。”仿佛没有注意到我的羞窘,萧不紧不慢接口道。
“……”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我死死咬了下唇,却终究气不过,一下子转回头去瞪她,却见她正噙着一抹戏谑的浅笑看着我,双手正在系脐下最后一粒扣子。
恼怒她的戏弄,我丢给她一个白眼,收拾好绷带药品摔门而出——其实我没有生气,只是不愿让她发现我因为春=情灼烧而发烫的脸颊,那是羞于启齿的——欲。
“哟,这么快就出来了?脸这么红,还挺激烈的嘛?”墨墨蹦跶到我身边,哥俩好地勾住我的肩膀,笑得猥琐至极,让我恨不得用纸糊上她的脸,“嘿嘿嘿……”
“别闹,说正经的,”我一把推开她凑上来的脸,努力摆正面色,严肃地说道,“你刚才说瞿速不见了,怎么回事儿?”
说到这个,她也收起了嬉皮笑脸,蹙着眉头凝重地说道:“我们带你到匝道不久,他就和卫初下了车说是去透透气,抽支烟,然后卫初一个人回来了,说他到附近转转,我也没在意,可是就连姓萧的都回来了,那小子还是不见人影……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我看了看闻讯走过来的卫初,等待他的解释。
他微微一笑,却是对着我身后说话:“小瞿去找你了,怎么,你没见到他么?”
“嗯,见到了。”萧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我却明显感觉到卫初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凝滞,“他来的时候,我正和白苏交手,自顾不暇,等我再去看的时候,他已经被丧尸撕成了碎片。”
——这么说,瞿速他竟是死了么?还是以这么惨烈的方式。
我张了张口,对于不久前还一同谈笑的人转瞬即逝而不胜唏嘘,却发现除了我之外,竟然没有一人表露出失去同伴的难过。
“萧医生,既然那丧尸王这么厉害,你又是怎么安然无恙地逃回来的?”卫初似笑非笑地问道。
“我命硬而已。”萧轻飘飘地回答,我却似乎听出了一丝自嘲。
“那丧尸王怎么样了?”卫初继续问道。
“死了。”萧有些不耐烦。
“那她的尸体呢?”别说是我,就连大大咧咧惯了的墨墨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妥:这个卫初,何以对瞿速的身后事不闻不问,却对萧这样不依不挠,对白苏的事问东问西……很可疑。
见我们都神色怪异地盯着他,卫初像是懊恼自己的失态,连忙解释道:“抱歉,我太冲动了……我跟小瞿是生死相交的兄弟,骤然得知他的死讯,一时间难以接受。”
“节哀。”说完这句话,各自沉默。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我却觉得不止如此。
他一定有所隐瞒,只是终究没有证据,不好妄自揣测,我们也就默认了他的理由,就坡下驴地转开话题。
萧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她脱险的经过,也不给我们多问的时间,马上吩咐吴放歌启程。
虽说当务之急是离开这个危机四伏的城市,难保那些没了管束的丧尸什么时候会追过来,我却担心萧的伤势,生怕连续不断的赶路会让她腹间的伤裂开。
见我一直紧张兮兮地关注她的腰腹,还用手虚揽着,萧好笑地弯了弯唇,伸手将我拉到她怀里,圈住我的肩膀,将头枕在我的肩窝,清婉的声音伴着热气吹拂在我耳边,教我立时软了半边身子:“给我靠一会儿。”
“……好。”顶着身侧墨墨意味深长的揶揄目光,我故作冷静地挺了挺腰让她能靠得更舒服些,脸上的烧意却一直持续到了下一个城市。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伸舌头的才算是吻,所以,这是初吻→_→
你们以为我会让墨墨破坏这个温馨时刻么!我是那种人么!
激、情、戏、啊有木有!对于现在禁止一切脖子以下亲密戏的jj来说这已经是大尺度了有木有!掌声在哪里~~
对了,今天无意中发现一篇末世文主角名字居然也叫安然,最过分的是那只“安然”还是女王攻来着,不能忍(#‵′)
第57章 萧·罪恶之城(上)
喜欢安然的触碰;喜欢她的气息,关于这一点,我毫不否认。
但是;爱么?
扪心自问,我不知道——或者,我只是不愿知道。
我静静地靠着安然单薄的肩膀;虽然阖着眼睛,却能感觉到前面副驾驶座上有意无意投来的视线——已经解决掉一个麻烦了;另一个,也该早些去下面找他的同伴了;不是么?
从那小子身上搜出的信号接收器一直没有反应,不知道是不是被对方察觉到了什么;既然他的身份有可疑;那这个卫初想必也脱不了干系;难怪得知瞿速已死这家伙就露出了狐狸尾巴,想必当初在商场的相遇也并不是偶然——我总会查出真相的,他也总是要死的,而不同之处只在于这两件事的先后顺序罢了。
我既定的路线,在q市图书馆后一站,是距此地260公里的h市,那里是一座天然形成的盆地,在末世以前有着天府之国的美誉,物产丰富,资源充足,而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果在那里建造基地,安全性要比其他城市好得多——最关键的是,它与我必定要经过的z市比邻而居。
z市,是全国的矿产巨头。
沉闷的三个多小时一晃而过,我腹间的伤口已经没什么大碍,身上各处的骨伤也基本痊愈,除了深呼吸时胸口仍会有轻微的闷痛——h市的轮廓也也渐渐出现在眼前。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其间却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钢铁建筑,苍翠的一片绿色中夹杂了阴沉的灰,让人心里才刚松快的情绪也立刻沉淀下来。
沿着崎岖的盘山公路一圈圈上行,途中没有遇到一只丧尸,看来天险的确是一道有力的屏障——但同样,若是被困在城里,想要突围的难度也是成倍的增长。
绕着山路攀了十来分钟,总算见到了城市的入口,那原本该是个出入境收费口,现在却被一层简陋的石墙堵得严严实实,只有一个可供一辆集卡穿过的缝隙。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正一左一右倚靠着,一个捧着本书津津有味地读着,一个则在打盹儿。
吴放歌将车慢慢停下,摁了摁喇叭示意。
那两个壮汉立即向我们望过来,以我的目力,自然发现他们明显发亮的眼神——就像是见了鲜鱼的野猫一般。
“欢迎几位来到傲天基地,请下车接受检查,谢谢配合。”两个人跺了跺脚跟,行了个标准的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