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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很快反客为主,将我的呼吸,连同我的意志都一并夺走。
胸口是微凉的掌心,她的重量慢慢压了过来,将我又按回了床铺之中,腿来不及并拢,已被她的膝盖顶住,那不轻不重的压迫感激得我浑身一颤,泛起了难以言喻的感觉——这种感觉过于陌生,教人羞于启齿。
“萧……”我想要推开她,可是被她碰到的地方就像是涂了麻醉药,软得使不上力气——也许,只是因为我从心底就无法抗拒这个人带给我的一切。
就在我深深叹气,彻底放弃挣扎,顺从心意地迎合时,在我身上不断落下亲吻的人却忽然停下了动作,这让我有一瞬间的难堪——过于迅速的妥协,显得自己是多么迫不及待似的……
近乎恼怒地抬眼瞪她,刚要质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却见她专注地凝视着我,那目光无比沉重,好像要将我印在她的心里,这让我陡地升起了一丝不安:“怎么了?”
我小心地抚上她沾染上绯红却依旧凉如寒玉的脸颊,脑海中闪过一个不靠谱的猜测:难道是萧太纯情了,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做?
想到这儿,我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禁不住窃喜:既然她不会,那就只好由我主动了,虽然没有实践过,理论知识也模糊不全,不过这种依靠原始本能的行为,只要情到浓时自然就能水到渠成了吧?
做完心理建设,我慢慢抬手去解她的衣扣,却听她忽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撑起了上半身,跪坐在我的腰胯,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表情晦涩难明,教我的手尴尬地顿在原地,不敢再动弹了。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她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我讪讪收回的手指,下一刻却正经了脸色,严肃地说道,“我犹豫过,挣扎过,尝试过,却怎么都开不了口,因为我不能确定当你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愿意靠近我,像这样毫无顾忌地待在我的身边。”
——我虽然猜不到她要说的是什么事,然而听到她的顾虑,我便想着:若结果真的变成了这样,那我宁愿永远都被蒙在鼓里。
尽管,这懦弱的逃避,曾经是我最不屑的方式。
然而我张了张口,还没有出声,她却一把抓住我的手按到了她的腰侧,顺着衣服下摆滑了进去——那触感就如同一块丝绸,偏偏又带了几分象牙的细腻,玉石的凉意,教人流连忘返。在震惊之下,我几乎不能思考,只是下意识地摩挲着。
“你不好奇,为什么我的体温总是比常人要低得多么?”她的声音也是如玉珏佩环一样清冽空灵,教人陶醉——足足过了好几秒钟,我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问我,大脑仍是空白着的,只是惯性地应了一声,并未深思。
她也不在意,放开我的手,也不理会我依旧在她腰间徘徊的手掌,只是微微挺身坐正,用右手一点一点拆开了固定左手的绷带。
“……萧?”我不能理解她的举动。
——她的手,不是骨折了么?为什么要解开固定的绷带?
我忽然想起来之前与她闹别扭的原因,正是因为这意外而伤的左手。
我不能忍受,在每一天的时间里,那个叫雷菁的女人能够陪在萧的身边远远大于我,而萧对她的倚重,也是有目共睹的;不仅如此,还在与丧尸战斗的生死关头,为了救她而负伤……或许是女性的直觉,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放在以前,她从来都是优先考虑我的安危,又何曾在意过别人?
这也许显得她过于凉薄,但作为倾心于她的伴侣而言,这种凉薄却代表了无以伦比的甜蜜与安全感。
当这种凉薄为了另一个人所打破,不能不教我警惕,也不能不教我心生妒忌。
唯一意料之外的,却是借着这个契机,听到了萧的心声,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当然,我还是不喜欢她接近萧。
抿了抿唇,我将思绪拉回,看着萧将绷带解开,露出光洁白皙的一截手腕,却看不到一点伤痕,她轻松自如地转了转手腕,朝着我浅浅一笑:“你不好奇,为什么我的伤势总是在极短的时间内痊愈,几乎不留痕迹么?”
我在她的示意下,摸了摸她的手腕——掌下肤如凝脂,却没有一点疤痕,可我分明记得,她在这手臂附近所受过的伤,不止一处。
“你不好奇,为什么我身为一个空间系异能者,却有着与乔子墨一样快的速度,与吴放歌一样强的精神力,与变异者一样大的力道么?”她又说道,脸上的笑意淡漠到了虚无。
——怎么会不好奇?怎么会不怀疑?
她为什么极少在我面前进食?为什么总是行踪莫名?为什么违心拒绝我的表白?
这一丝一缕的疑惑在长年累日下早就积蓄成了巨大的漏洞,我不是没有猜测过,却只是不愿深想。
我总觉得,真相背后,可能是我无法承受的。
我不由自主地摇头,心却跟着一点点沉了下去。
“安然,我曾经被注射过一种不知名的药剂,它改造了我的身体,让我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萧面无表情地说着,神情平静得仿佛是在叙述别人的经历,眼里的悲伤却满得藏不住。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攫住,痛得无法呼吸。
她笑了笑,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开,盯着自己的指尖近似呢喃一般地说道:“缓慢的心跳,冰冷的体温,麻木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变成了一只——丧尸。”
她慢慢收紧了手指,握成了拳,指节白得泛青,却毫无所觉,我呆呆地看着她,大脑仿佛生锈一般,转不过来。
她却误会了我的反应,低下了头,拳头攥得更紧了,似乎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响:“呵,觉得我很恶心吧,觉得我是个可怕的怪物吧,我就知道……唔!”
我一把攥住她的衣领,再次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不像之前留有余地,而是用上了绝大的力道,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却再也说不出那些教我难受的话了。
待到口里尝到了血腥,我才松了口,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女人又怎样?怪物又怎样?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只要,你是你,只要,我爱你。”
“安然……”她深深地看着我,眼里闪烁着晶莹,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我再问你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问你,”我看着她露出了笑意,也跟着自然而然地感到了由衷的喜悦,“你喜欢我么?你爱我么?你愿意与我在一起么?”
她嫣然一笑,毫不犹豫地送上了亲吻:“求之不得。”
……
我只道萧是个纯情的人,这种事该是由我主动,却忘了作为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熟悉人体构造是最基本的要求——盲目自信的结果就是,累得竟是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倒是比使用异能更耗体力。
我也没有想到,一贯冷淡的萧,对于这种事,却格外热衷。
想到她从未展现过的热情和媚态,我便觉得,再累也是值得的……可是,一觉醒来,前一刻还在缠绵的恋人却不见了踪影,换作谁都不会高兴的吧?
特别是,这个人才刚与你交换了心意。
——我亲爱的女朋友,难道是去替我准备爱心早餐了么?
会不会太早了一些?
瞄了一眼窗外仍旧漆黑的天色,我拽着被角,不确定地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哟西,扑倒了!写这章的时候外面在下暴雨,那闪电,吓死个人,我敲键盘的手一直在哆嗦,生怕下一秒就无故穿越了→_→
省略号代表着动作戏,请自行脑补。
无法脑补的,可以等完整版。
因为我目前用的是人家的本子,没有办法传txt,所以想看完整版的等过几天我回去后放到群共享,会发通知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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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萧·一念之差
对她的感情;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没有意料中的轻松释然,反而越发沉重了,好似那禁锢我身体的枷锁被解开以后直接落到了心间,将我的心脏一层又一层束缚——她坚定又深情不改的承诺在瞬间瓦解了我的理智,让我觉得温暖而又万般酸涩:如果就此答应了她;那么之前的抗拒和压抑,不就变得毫无意义了么?
可是对上她泫然欲泣的眼神,迎上她小心翼翼的亲吻;我就再也狠不下心来——我可以对所有人冷酷;唯独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我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控在她的邀请面前;变得不堪一击,仿佛她的一颦一笑;都能教我怦然心动。
想不到的是,单纯如她也会有对我耍小心思的一天,却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教人哭笑不得——莫非她以为,区区这种事会难倒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
那么,我势必要通过行动告诉她,对于如何取悦一名女性,身为医生的我,远远比她这个初出茅庐的女大学生要懂得多,也愿意以达者的身份分享展示我的心得——而这个过程,她可以付出足够多的时间,亲身实践,慢慢体会。
“唔唔,萧,停、停下,我不要,不要了……”我安抚地吻了吻她的脸颊,加快了指尖的律动,正要劝哄她几句,却感觉到她紧咬着嘴唇的牙关忽的一松,轻微的挣扎也停止了,急促的呼吸变得绵长起来——竟是一下子晕了过去。
我懊恼地看了看时间,终于不舍地抽回了手指,替她做了简单的清理工作,换上干净的衣物,静静搂了她在怀里,满足地叹气——我也没有预料到,仿佛疯魔了一般失控,不顾她的哭求和抽泣,索取了一次又一次,却忘了即便异能者的体力教普通人更优,但于我相比,安然总是处于劣势的,更何况,这还是她的初次……
——这么不懂怜香惜玉,萧明漾啊萧明漾,你真是个混蛋。
尽管在心里狠狠地唾骂着自己,可是却无法阻止嘴角上扬的弧度,以及拇指近乎病态地摩挲中指的指腹,似乎那种难以形容的触感依然残留在指间,再怎么一遍遍翻来覆去地回味也不够。
侧身拥着陷入熟睡的她,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开始有闲暇思考起先前安然脱力晕倒的事来。
看起来,那群人是成批地服食脑晶,才会让安然手忙脚乱,周顾不到,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这群人的能力普遍不高,没有人工强制提升的痕迹,应该是不知道脑晶的功效的,否则,这群人早就服用脑晶以求突破了,又怎么会等到脱离了危险,临到基地门外才动手?
很明显是有人告诉他们服用脑晶能带给那些伤者一线生机,更能够冒着极大的风险打造出一名异能者——可以推断的是,这个人来自基地,而且绝对别有图谋,没安好心。
且不管他这么做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算计到安然是有意还是无心,我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趁着时间还早,不如去找那几个被安然救回的幸存者打探一番,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顺便去食堂给安然打包一份她爱吃的生煎。
轻轻吻了吻她的嘴角,她若有所觉地勾了勾唇,依旧睡得香甜,没有醒来的迹象,可见真的是累得狠了,我只觉得满腔柔情像是要化开一般,生怕自己再留下去,盯着她的睡颜会忍不住又做点什么,替她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加快速度来到北门,询问了一下守门的维安队员,得知那一批服食脑晶又被安然救治后恢复过来的人被带到了基地的研究中心,而其余的人,不是爆体而亡就是留在城外的观察点里仍在接受审查,我想了想,调头朝着研究中心所在地走去。
启微基地目前的研究中心,原身就是我曾经探过的研究所,不同的是,自宋奕纾死后,这座研究所里的一切都像是被施了魔法,凭空消失了,只有空空的橱柜排架和普通的检测设备昭示着这里曾经是用来做科研的地方。
再然后,这里就堆放了我从a市带回来的机器,至于之后的运行和作用,一直都是谭杰的人负责,安然没有想起过问,我也从不在意,现在想来,却是我们大意了——按照我的经验来看,研究所是最容易藏污纳垢的温床,是某些人为了私利所建的,光明正大的刑场。
三更半夜,人们大都还在熟睡之中,整个研究中心一片漆黑,以我的夜视力看去,也没有什么看守的门卫,倒是省去了一番功夫。
绕着建筑边缘走了一圈,寻到一扇没有上锁的窗户,轻巧地翻入,才踏进去,我便感觉到了不妥——照那门卫所说,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