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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一时思绪万千,不住的盯着她看,也总是无话。心中不知怎的想起《道德经》中一句话‘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莫说是孝子见了母亲的英灵情愿随之而去,这般身份王侯将相,大约见了真仙也不认识,岂肯随之而去。哪怕和方依土处于同样境地,也会求个生路,重振旗鼓再战人间。
方依土很果断,还真不在乎人间虚名,所以才能又成仙之份。
方依土一指娘娘庙,道:“公主请。”三公主同她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旧娘娘庙烧毁之后,章华回去丁忧守孝的时候重修了一座崭新的,正殿中供奉着金母娘娘,头绾九龙飞凤髻,身穿金缕绛绡衣。蓝田玉带曳长裾,白玉圭璋檠彩袖。脸如莲萼,天然眉目映云鬟;唇似金朱,自在规模端雪体。正大仙云描不就,威严形象画难成。
左偏殿则是方帝姬娘娘的灵位和塑像,倒是巧手匠人造就,做的栩栩如生,只是不像方依土本人。倒是个柳眉绣目,英姿飒爽的女将,猩红披风下是红衣红裤,亮银锁子甲亮银战裙,腰下佩一柄镶金大刀。
右偏殿本来空置着,后来岁月变迁,不知什么时候供上了送子的观音娘娘。
这地方虽然陈旧又寂静,没有香客来往,也没有读经拜忏的声音,倒也是整肃干净,不见萧条。
方依土轻车熟路的从袖子里摸出个小竹筒来,旋开盖子抽出一支线香,指尖冒出火星来点着了,往金母娘娘面前的香鼎里一插,跪在半新不旧的拜垫拜了三拜:“臣要在庙下寻旧时埋下的宝物,得罪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站起身来,不待三公主说话,自己就爬起来,散出法力来,渗进墙壁中、柱子内、地下来探查,一无所获。她又到自己的神像面前,站住脚只是笑:“公主您看,这小娘子真是好相貌啊。哪一天我若现个身给他们瞧瞧,凭这泥像的好相貌,都没人知道我才是方依土。”
三公主扑哧一笑,先头哀怜交织的心情一扫而空,故意道:“我正生气呢,不要逗我!”
方依土嘿嘿一笑:“公主才不会和我计较,公主您是最温柔体贴,善良可爱的~呦!在这里!”她一闪身到了自己神仙的脚下高台后面,伸手敲了敲这石壁,满意的点点头道:“好用料,真是用砖砌空的。公主来不来?”
“当然来呀!”三公主土遁过了砖石,站在地道里左右看看,对身旁的方依土道:“你藏的财宝呢?”
方依土挠挠头,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这群败家子儿!我留的钱财是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才拿来花用,重振家门的,他们都给我糟蹋不少了。幸好还知道往里送回来点。”说罢,引着三公主往前走了近有百米之远,指了指正前方还剩下几万两银子的一间屋子:“这里头我原存了美玉百件,古瓷古画两箱,现在只剩些银子了。”
三公主一指墙壁里头:“你在里面不是还有一间密室吗?堆砌的金砖墙壁,宝石几匣,美玉一箱。”
方依土土遁过去收起东西,笑嘻嘻的说:“哎呀,这些年查收的贪官污吏可真不少,总算是大功告成了!”她心满意足的掂了掂袖子,并没有重量,却觉得沉甸甸的,心里很踏实。不由得叹了口气:“唉,早些想起来埋下去的珍宝,婚礼还可以办的更华贵些。嗯,方某的事儿都办完了,公主想去哪儿玩?”
三公主一勾手和她一起土遁出来,笑呵呵的说:“走,和我去泛舟西湖,喝花酒。”
方依土点点头:“请公主变个俊俏的少年来看看。”
三公主一翻白眼:“本宫只是叫你点两个唱曲的歌妓来助兴,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方依土点点头:“凡间的女子可不如我府上的极品,虽然只是鬼仙,但真称得上歌舞双绝。”
“都行。”
方依土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张信纸,在上头挥毫写了几行字,吹干之后折了个纸鹤,灌入灵气一扬手,纸鹤变成真鹤,扑啦啦的飞走了。“公主,咱们慢慢驾云过去,到哪儿的时候画舫歌姬就都准备好了。”
画舫是从岸边租下的,铺设的是崭新的坐垫、桌子,并锅碗瓢盆、厨子侍女歌姬舞女都是从方府里带过来的。
盛宴早已设下,一切吃食整治的精细漂亮,玉壶里琥珀色的金华酒又香又浓。方依土请三公主做了上座,这地方观赏月光水色十分得当。船头帘栊外站着艄公,和吹奏笙管笛箫的侍女们。
朱缨进来,翩翩下拜,递上写有词牌的扇子请三公主点曲子。
三公主接过这湘妃竹的洒金小扇来看了看,又递给方依土:“本宫就爱听个热闹,到不熟悉曲牌。”
方依土熟门熟路的说道:“唱一个《滚绣球》,唱一个《驻云飞》,再叫上红玉合唱《襄王一梦》。”
朱缨且唱且舞,有诗为赞:罗衣叠雪,宝髻堆云。樱桃口,杏脸桃腮;杨柳腰,兰心蕙性。歌喉宛转,声如枝上流莺;舞态蹁跹,影似花间凤转。腔依古调,音出天然。舞回明月坠秦楼,歌遏行云遮楚馆。高低紧慢按宫商,轻重疾徐依格调,筝排雁柱声声慢,板拍红牙字字新。
三曲唱罢,三公主略饮了几杯,歪在绣塌上,笑嘻嘻的说:“难怪王孙公子都爱这样享乐,虽然有违道心,可真是快活。扇子拿过来,我再看看。”
她看了几眼,问道:“风吹洞是个什么曲子?”
朱缨连忙回禀道:“启禀公主,风吹洞是个十分哀戚的曲子。只用一只玉箫伴奏,呜呜咽咽的慢吹些凄冷的调子,婢子学做夜风吹拂那样似哭似怨的声音,专拣极尽悲伤的曲调,慢慢的唱来。”
三公主道:“有意思,唱一个听听。”
方依土也笑:“挑一个闹鬼的词儿来唱。”
朱缨的声音也不高,清雅空灵,把一个一个的字儿在舌尖上碾碎拉长了慢慢唱出来,每一个字都用尽了一口气,极尽所能的空灵悠长:“无形无影,非雾非烟。盘旋似怪风侵骨冷,凛冽如杀气透肌寒。昏昏暗暗,灵前灯火失光明;惨惨幽幽,壁上纸钱飞散乱。隐隐遮藏食毒鬼,纷纷飘逐影魂幡。”
她唱了一曲,方依土喝了半壶酒,吃了十几条油炸小黄鱼。
三公主也喝了好几杯,夹了个泡椒凤爪咬了两口,问方依土道:“你知道下次朝会上有什么事吗?”
方依土一头吞掉小黄鱼,道:“不知道,方某还没有未卜先知的技术。”
三公主哈哈一笑:“本宫知道,但就是不告诉你~谁让你也有事瞒着本宫,说出来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方依土拎起壶来给她倒酒:“公主,不要这么小气嘛。我前些日子请一位师长算了一卦,算出来的结果不告诉我,您今日又不告诉我,都吊我胃口做什么,方某又不是鱼,再怎么钓也钓不上勾啊。”
三公主笑倒在绣塌上,掩住了樱桃口,只露出一双笑吟吟的美目:“就不告诉你!就不!”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3
三公主真心萌!
第一二二章 帝王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诗人只知道西湖美景;却不知道西湖的湖神更加美丽出众。湖神的肌肤晶莹如玉;眉毛婉转如画;身姿高挑婀娜;一身白衣;云鬓高耸;身佩月白色披锦;在船外琉璃般清澈的无风水面飘飘下拜:“小臣湖神拜见三公主。”
三公主顿时就不笑了;喝了口酒顿了顿,淡淡道:“罢了,本宫来此处游玩;有忠孝侯作陪;你不必来。”她和方依土也算是关系亲密的朋友,在方依土面前怎样说笑都没什么,但在下等小神面前得注意身份。
“遵命,小神告退。”湖神伸手进脚下的湖中,拎出两条恰好五斤的大鲤鱼,并一篓青虾,悄无声息的送到岸边上搭起的厨房:“小人是此处湖神,这些水产皆是小人自己养的,敬献公主及侯爷。”
章华接过鱼虾,很和气的笑了笑:“得宜时,某会将湖神的心意转告侯爷。”
“多谢,多谢。”湖神一拱手,潜回水里。
方依土喝的陶陶然,拎着酒壶起身撩开竹帘站在船头(上一章说错了,吹奏笙管笛箫的侍女在另一条船上,艄公在船尾),看着西湖景色,忽然笑道:“难怪范蠡归隐时带着西施泛舟西湖,这般美景,称得上天上人间。”
“是泛舟五湖。”三公主嗤嗤的笑了起来:“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和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妇人,有什么可美?”
方依土想了想,笑道:“公主说得对,凡人有生老病死,无论有什么可美的,也敌不过这些事。色衰爱弛啊”
三公主正在自斟自饮,自得其乐,听她这样一说,皱了皱眉头:“说到这事儿,我却有一件事要问你。七妹和董永相处日久,看着董永日渐衰老直至死亡,鸡皮鹤发身体臭晦,她就不觉得恶心吗?怎能舍弃仙界不老呢?”
方依土被她一言问住了,沉思的半响,道:“公主没问问七公主吗?”
三公主哼了一声:“小七她嫌我不支持她,背地里骂她,现在不搭理我呢!正好,我也不搭理她!”
方依土蹲在船头伸手去划拉水,划拉两下就着壶嘴喝口酒,划拉的半天,三公主又问了一句,她站起来把手上的水往帷帐上抹了一把,若无其事的走进来:“这个嘛,方落的相貌如何?”
三公主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夸道:“真是美如莲花!”
方依土一摊手:“他年轻那会子,还不是为了我如痴如狂,那时候可是真心的。看看我,谁知道他为什么?”
三公主指着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呀!你呀!你……哎!你对这件事事,不应该讳莫如深吗?”
方依土一抖肩膀,把喝空的酒壶随手递给侍女,舒舒服服的坐在三公主对面,豪爽的一笑:“我又没犯错。”
………………
仙香飘渺,楼阁如画。众仙在凌霄殿外排班肃列,暗地里交头接耳。
仙人似乎比平常多了几倍,地府的十殿阎王到了五个,西天佛陀也来了,最稀奇的是渐渐的有些大妖也来了。
“宋道兄这些日子做什么去了?”
“唉,子孙不争气啊,贫道第十六代孙惹祸被人灭门了,贫道送他们入轮回去了。王道兄呢?”
“都是子孙不争气,小弟还好点,养的鹿和养了千年刚成精的人参精打起来,俩都重伤,炼丹给他们调养呢。”
“听说老君这些日子心情好,牵着牛又去凡间走了一趟。”
“老君的喜好真是独特,就爱养牛,听说他那牛吃的都是药渣子,和牛魔王干架都不输。”
“提起牛魔王,听说他家夫人铁扇公主正在寻仙方再生一个,药味熏的牛魔王天天往花果山跑。”
“这么说来,老君家的牛也不容易,丹药好吃,药渣子的味儿怪恶心的。成年累月吃那个,啧,真够受的。”
一旁有人插话:“得了吧,咱们想吃还吃不着呢!倒是七公主,好大的面子,听说七公主专门去和老君学的炼丹,给董永开炉炼丹,也不知道废了多少灵药,总算是成了一炉下品丹药。真是妻荣夫贵啊。”
“这么说起来,七公主前些日子似乎和方侯和解了,这次董永修仙上天,他们夫妻俩会不会大战方侯?”
“嘿嘿,要是有就好了,天庭上等着拉偏手的仙人可不老少的。七公主借了好些灵药呢!”
“说起灵药,据我一位散仙朋友说,方侯灭了异类又攻破高天原,拿残兵败将的内丹炼丹呢!”
“呦!那怎么了得!这可是有伤气运的邪术!难不成方侯不知道吗?她朋友不少,每个告诉她的?”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可是方侯请教了一圈才问到的法子,异类被天道排斥,据几位大家说拿他们不会伤气运。哎,也不知道归降的那些异类见了此情此景,会不会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听说方侯弄了个军师,就是归降的异类,长的挺好看,也不知道有什么本事。不过,妖类本就互相吞噬。”
“吕道兄?稀奇,稀奇,您这位海外散仙,如何来此上朝?”
“贤弟何必明知故问。陛下敲响金钟玉鼓,仙乐传遍十方世界,贫道岂敢不应招而来?”
“道兄莫怪小弟多话,您来了也得被金母娘娘勒令叉出去,又何必来呢?再者,您那贪欢好色的习气”
“改不了,改不了,改了便不是吕纯阳呢!贫道就是来被娘娘叉出去的!众位道兄说这次会选上谁?”
“呵呵呵呵呵,诸位老友,依贫道看,娘娘那边儿照旧是截教、阐教、散仙、妖仙三足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