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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侯是你家大公子的好友,有急事寻他,你等不用通报,直接领路。”楚云熙不等那门卫开口,就先说道,人己直接向大门而去。
门人急忙跟上,楚云熙带的数人也安静的跟在后面。楚云熙自称本候,门子一听便是一惊,再观其容貌和年纪,就猜到来人一定是大名鼎鼎的青衣侯了,立刻恭恭敬敬不敢一丝马虎的躬身在前领路,但看其身后还跟着几个轻甲护卫,虽未佩刀拿枪的,但脚下生风,腰直臂粗,身手应该不错,又个个一脸肃颜,而侯爷楚云熙倒是带了浅笑,样子看着亲切些。而有下人早己小心先溜进去通知了,青衣侯虽然冒然来府中,但按礼数府中诸人是要出门相迎的,去禀一声,总不会错。
丞相府虽不及驸马府的精致雅丽,曲径通幽,但也是深宅大院,亭台楼阁修的也多是气派庄严,府内摆设虽华贵庄重,却都按丞相规制而来,摆设有序,下人也各司其职,无私谈喧闹者,见人俱恭敬行礼,表情相同的谦卑有礼,所以百人一个表情,还不如看那修成一个模样的庭院树木。一路行来,满庭寂静,只闻自己一行的脚步声。楚云熙不动声色的打量,世人都赞扬开国四公之一的明贤公秦家是天下文人之首,族人男女个个读书识礼,博雅谦学,品格高尚。而楚云熙却越看越觉这里呆板无趣,这相府虽比她以前的状元府宽阔华丽些,但不及驸马府,甚至是天然居也比这沉闷的丞相府好。
领路的人领的是青砖大路,路上还碰到几个面生的官员来往,楚云熙一眯眼睛,对领路的说:“本侯不是来喝茶的,直接带路去找秦珏!再做耽搁,休怪本侯不客气!”
门人看楚云熙发怒,忙连声应:“是是,公子在书房,侯爷这边请。”立刻带着楚云熙拐上了另一条路。
走了半柱香功夫,正看到秦珏从书房内出来,看到楚云熙一愣,便忙行礼,楚云熙没理他,抬头看书房门匾是谦德斋,楚云熙冷笑一声,只说了句:“进去说。”一抬手打了个手势,后面跟着的几人在秦珏也跟进书房后守在门外。
入座上茶之后,房内就只剩楚云熙和秦珏二人,楚云熙开门见山,冷笑的说:“秦珏,我何时和华夫人勾结了?”
秦珏听了,也没多惊讶,安然坐着说道:“侯爷误会了,我当初只和太子说华夫人有意招揽于你。”
楚云熙不置可否的笑笑,管你说的‘勾结’也好‘招揽’也罢,事情己经发生,人命关天,血债血偿,动不了太子还动不了你秦珏吗?楚云熙心里发着狠,恨不得立即把秦珏抓到早上拜祭过的萧逸臣坟前,来个砍头削足,把祭品用的猪头换上他的头颅!楚云熙看着秦珏,暗暗握拳,面上却仍是满不在意说道:“同盟取消,玉如意还来。”
“这个……”秦珏看着正冷冷盯着自己的楚云熙,吞吞吐吐一副不愿交还之意。
楚云熙靠在椅背上,眼神如冰的看着他,也不说话,就直直看着,面上一副不与无耻之徒多言的神情,心里暗骂了秦珏千百句:无耻!王八蛋!
“当初同盟时不是说好,铲除白家后,你离开京城,如今才刚开始行动,你怎反悔了?”秦珏以守为攻,反问楚云熙。
“白家都跟着华夫人跑了,你怎么行动的?难道再带兵去抓回来?立刻把东西还来,否则后果自负!”楚云熙毫不掩饰的嘲弄神色和嚣张冰冷的语气对秦珏说道。
秦珏听了楚云熙带着威胁的话,也动了怒,想他堂堂丞相之子,从小便是天之骄子,如今竟被人欺负到家里来?秦珏沉了脸,慢慢的说:“侯爷要知道,是你结盟之后还去救华夫人,伤了眼睛后无所作为,你先违了约,当然我也没有同侯爷计较什么的意思,只是那块玉我不小心弄失,忘了放在何处,哪天我找到后再还给侯爷如何?”
“弄失还是忘了放在何处?说清楚!”楚云熙斜眼轻视秦珏,心中忍着怒火,暗骂死王八蛋,要撒谎也撒个有智商点的,长公主的玉他会弄丢?八成是被他贴身藏着,不愿意还而己!
“忘了放在何处了,等找到了一定还侯爷。”秦珏漫不经心,端茶有送客之意。
楚云熙也端起茶杯,闻了闻茶香,慢慢抿了一口才说:“那就给你一盏茶的功夫去找,立刻找,记着,一盏茶后,本侯还没看到玉,保管让你丞相府鸡犬不宁!”
“侯爷别欺人太甚!”秦珏站起身,厉声斥喝。
楚云熙端着茶杯看他气的眉毛倒坚,露出个不屑蔑视的笑回道:“就欺负你了,你又能奈我何?再使出你那些下作手段来啊?我这次都送上门来了你怎还不动手啊?谋害皇亲国戚,其罪当诛,满门抄斩,要我教你吗?秦珏,是男人就拿出你男子气概来,别躲在你爹羽翼下当雏!”
秦珏听了楚云熙这些话,气的脸色铁青,全身发抖,一挥袖就往外走,刚打开房门,身后的楚云熙一声:“拿下!”秦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门外守着的二汉子扣押的动弹不得,秦珏怒火攻心,张口就欲大骂,那二人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一个束缚住他,一个往他嘴里塞了团粗硬的干粮馍,噎的秦珏半死,人被那汉子像拎小鸡一样提进屋,反剪双手双膝跪地,门又重新关上了。
“给脸不要脸,先搜搜他身上有没有块玉如意吊坠。”楚云熙话落,那二人中的一人立
刻便仔仔细细的把秦珏从上到下摸索了遍,秦珏惊恐的看着楚云熙,极力的想挣脱束缚,可是他一文弱书生,那是比的过这些楚云熙精锐中挑出的精锐,他一挣扎,反扣他手的人用力便更大,有活活拧断他双手之势。
“禀侯爷,找到了一块。”搜身的人不一会便搜到一枚上好的玉饰,刻着宝葫形状,雕工精湛,泛着水润光泽,观之不俗,便立刻承了上去。
楚云熙接过,看了看背面刻的明月二字,点了点头,懒懒的靠着倚子,吐出了一个字:“打!”
那二人听令,没有丝毫迟疑,立刻挥起如斗劲拳,一拳拳实实的砸在秦珏身上,不过十拳,秦珏软着身子倒地不起,鼻子里吸气少呼气多。二人不再打,看着楚云熙拿主意,楚云熙也没想到秦珏这么不挨揍,这才几下怎么就成这模样了?楚云熙以为秦珏装死,走过去打量着秦珏,秦珏倒在地上,二只眼睛却狠狠的看着楚云熙,活像死不暝目的模样。
楚云熙也不惧他的眼神,嘿嘿冷笑的拔出根银针顺着秦珏的指甲缝插了进去,一根看秦珏无多大反应,这第二根直接扎在了他鼻唇沟之间的人中位置,疼的秦珏大叫一声,终于吐出嘴里如石的干粮块,发疯似的朝楚云熙扑了过去,楚云熙躲开了,那二个护卫一人护楚云熙,一人去擒秦珏,秦珏却似疯癫般拿起书架上的书籍,桌上的砚台花瓶之类能随手拿起的朝逼近他的人砸,就连茶杯椅子也不能幸免,全朝楚云熙方向砸去。
也许是书房不够宽阔,也许是发疯的人力气大,楚云熙虽然被护卫护在身前,但书籍碎渣都溅到在她周围,楚云熙看了眼如龙卷风迅猛袭过的书房,房内己无处下脚,她看了眼被怒火烧红了眼,一时迷失心智的秦珏,默默的朝后退。
书房门刚被打开,秦老丞相和秦老夫人及少夫人张玥带着一群下人就在门外不远,神色匆忙而来,远远就看到秦珏发癫的样子,及楚云熙从房内退出来。
二方一照面,便都愣了愣,秦珏还在‘噼里啪啦’的砸东西,房外二行人却安静异常。
秦老丞相看着发疯的儿子,气的胡子差点翘起来。秦老夫人一看儿子现在的疯癫模样,眼泪哗的一下就下来了,像秦珏己经死了般哭的死去活来,旁的张玥忙低声劝解。而楚云熙呆站原地却不知如何开口,她也不知秦珏会突然发疯,她就让人打了他几拳,至于吗?
秦老丞相气的说不出话,楚云熙觉得这情况怎么解释也没用,便也不说话,二人大眼瞪小眼,静静对峙,旁边哭声破碎声伴奏时。远处急急走近一群朱衣宦官,踩着小碎步,神色匆匆,看到僵持的一群人,立刻高声宣唱:“圣上口谕,传秦老丞相及青衣侯即刻入宫觐见,不得有误。”
☆、第39章 公主之怒
秦丞相和楚云熙带着秦珏进宫觐见皇上。一路上秦珏被捆的像个粽子仍躁狂的挣扎个不停,楚云熙也没再理会,二方同行入宫面圣。
楚云熙仗着自已是侯爵,骑马带人走在前面。秦丞相年岁大,不能马车颠簸,便八人大轿的抬着,跟在她的马后,最后面是一辆马车,有二个壮仆牢牢的固定着已捆绑的像粽子的秦珏。楚云熙信手由缰,缓缓而行,身旁数名软甲护卫小心拱卫,几位公公也小心跟随,不敢催促,抬轿的轿夫也不敢超过于她,也只能随着她如散步一般的前行。
秦老丞相听着后面自已儿子脚踢车壁,堵着的嘴唔唔的低声喊叫,几次掀开轿帘看前面慢慢悠悠的楚云熙,气的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前面的楚云熙倒不知这事,不过皇上宣见他二人,自然要一起的,她不好策马先入宫,那就有小人先告状之嫌了,而且她也奔波了一上午,自然有些疲倦,她也不知轿子的速度,但丞相一把年纪,慢点就慢点,她慢慢骑也好,皇上再急宣也不会因此怪罪,晚点见她的这个‘岳父’也能调整下自已的心态,她中毒这帐要不今天也顺便算算?不过皇上那的消息到是灵通,但突然让公公去丞相府宣见他们,总不会只是怕她把丞相全府怎么着了吧?还是为了她几个时辰前吓哭太子这事?
巍峨宫门,九重宫阙,楚云熙和秦丞相一起进入御书房。御案之后皇上端坐在金丝楠木大椅之长,而房内太子和长公主,甚至二皇子都在。
“微臣(老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楚云熙和秦丞相一起行跪礼,二人之间却似隔着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平身吧,赐座。”皇上缓缓说道,语气平淡。
“谢陛下。”楚云熙慢慢爬起来,看了眼‘老臣’的秦丞相。宦官在右手长公主旁放了把椅子,又在左边太子和二皇子之下放了把,楚云熙扫了眼位置,便抬脚向左去,秦丞相也自然是向左,椅子旁二人互瞪着眼,二皇子看着楚云熙,一直冷酷的脸上强憋着笑,显得表情有几分怪异。
楚云熙感觉到身后还有数人的视线落她身上,更是先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单手支在旁边小茶桌上,撑着脸颊勾着嘴角看秦丞相,一脸无赖相。
秦丞相出生世家大族,又是百官之首,何时被一黄口小儿此般连连欺侮?他气的涨红了脸,捂着胸口,大喘着粗气,有被活活气死之势。
太子吓了一跳,丞相曾兼任过太子太傅,是他老师,更是太子一派支柱,太子忙起身过来相扶,看着坐着仍一动不动的楚云熙,咽了下唾沫,避开楚云熙的视线,低头什么都不敢说。
皇上端着茶杯,静静喝茶,似未看到这些一般。长公主端坐椅上,面无表情。二皇子看着懦弱的太子,不屑一顾,只看着楚云熙接下来要做何动作。
“秦丞相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门急忘吃药了?来来来,快坐我这好好歇歇。”楚云熙假模假式的站起,边让还边继续说道:“看丞相这症状,哎哟,还真像‘气疾’,有病入膏肓之势,不过丞相别急,我有药!”
太子已经默默的扶着秦丞相坐下,楚云熙从放银针的护腕蛇皮套中掏出一个指头大小的黑色药丸,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道:“此为伸腿瞪眼丸,专治丞相这‘气疾’之症,一丸既灵,平常售价五百西,给丞相半价,只收二百五十两!给,知道丞相急需,而且还没带钱,那我就做个好人,丞相先服用,钱可以以后再还,绝不算你利息!”
“咳咳……”皇上放下茶杯,看着一脸市侩之气的楚云熙,再看看气的说不出话的秦丞相,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想笑又笑不出来,楚云熙管着偌大个湖州,还短缺了这点银子?怎么就学那卖狗皮膏药的奸商样?还是楚云熙知道此次招她前来便是商议募集军款?
楚云熙看了眼皇上,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长公主,摸摸鼻子,慢吞吞的走了过去坐好。
“逆贼白冽领叛军已攻克苍州,正在等待集合另一路叛军,即日便会攻入京城,而国库空虚,如今兵少将寡,国家无力。今招丞相和长驸马来,便是商议此事,二位可有好主意?”皇上开口,打破屋内的沉闷气氛。
楚云熙听了偏头看长公主,长公主仍无表情,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倒是太子和二皇子眼神在看她,楚云熙右手遮面,用左手偷偷朝二皇子扮了个鬼脸。
“咳咳……咳咳……”二皇子低头捂嘴狂咳,身子都抖动不停,太子僵着脸,移开目光。
皇上看到楚云熙遮脸,便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