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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驸马-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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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无言以对,如今情况确实不好,这些她心里清楚,而楚云熙的到来救了许多人,但长公主却无法在心底对楚云熙生出感激来,因为她更多的感受到的是楚云熙的极不情愿,像是嫌弃累赘的态度,虽然楚云熙并没有在哪件事上表现出来,但女人天生的直觉所感受的这些还是让她心中忐忑不安。
    长公主知道楚云熙救不救人全凭楚云熙的自由选择,如今徽州城内怕是谁也奈何不了楚云熙,而楚云熙来勤王是她始料未及的,她可从没看出楚云熙有天下文官武将的君臣忠义。
    当初得知楚云熙暗中离京,便以为楚云熙是真的伤了心,彻底的离开了,她盯着自已打了楚云熙一耳光的手,心中懊悔悲愤交织,却并没有派人去追踪找寻。而她难得的一次心软放手,楚云熙却又自已回来了,长公主这几日便一直在猜测楚云熙来这的目的。
    是为名利权势?楚云熙若想要,王侯将相她都能给,楚云熙也早就她拿捏住了。为江山社稷,拔乱反正?以心中对楚云熙的印象,楚云熙是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的,这其他人中也许还包括了她,楚云熙确实做了许多有利于百姓之事,但是楚云熙的态度却像是把一切都当成了个好玩的游戏,楚云熙始终像是站在了局外,像是与已无关冷漠旁观,又像是在控制着局内形势走向,实在令人琢磨不透。
    “明月?!”楚云熙凑近一声大喝。
    长公主吓了一跳,回过神看着楚云熙盯着她,开口便问:“怎么了?”
    “果然要叫魂才听的见,殿下刚才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都喊你几声了。”楚云熙带着笑,摊手耸肩,表情无辜。
    长公主看着她的样子,凝眉怒目,良久才咬牙切齿的说道:“本宫知道你来这的目的了,你就是来折磨本宫的!”
    楚云熙听了,嘿嘿的笑,看着长公主,脸上露出痛快的邪笑表情说:“长公主不想受折磨?我有药要不要?”
    “你出去!”长公主怒火上涌,对楚云熙低喝道。
    “上次的话还没说完,长公主怎么就赶人了?”楚云熙敛了笑容,似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
    “本宫不想说了,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所有事情你自已去查,也不用担心本宫骗你。”长公主冷笑,看着楚云熙说道。
    “长公主,这房内怎么没有镜子?”楚云熙淡淡的说了这句话,脸上带着笑。笑话,关键人白冽都死了,她找谁查?
    像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却让长公主脸都黑了,这次是真想揍楚云熙了,长公主脸色如冰,什么表情都没有的看着楚云熙。
    “长公主不想受折磨?我有药要不要?”楚云熙把前面这句再说了一次。
    “湖州之事要究始末就要从先帝说起。”长公主缓缓的说道,已经彻底没脾气了,憋着一肚子气,也只能暗暗咬着牙,拿这人没有办法,心里那个恨啊,觉得还是无知无畏的承乾那简单粗暴的方法能够教训此人,其他的威逼利诱甚至色诱对这人都没效果。
    “洗耳恭听,殿下就快说吧。”楚云熙点头说道,努力坐正身子。
    长公主斜望了她一眼,全身的重力靠在床头,继续说:“白家是开国四公之一,忠信公白家,世代镇守西部边境,根深蒂固,势力也是四公之首,虽在边彊,但兵强马壮,而且还有开国太祖明令,要优待白家军。白家也许并无叛逆之心,但功高震主,那时候先帝便准备打压白家,计划本是拉一派打一派,但实际情况是,开国四国公的荣安公李家与白家有姻亲,而明贤公秦家和文德公杨家都是文官,无法扶持起来,先帝当时也许能除去白家,但二十万白家军领将多是白家族内之人,不好拢络也恐泄密,当时朝内无人有能力也不愿意去坐白家军主将的位子,先帝那时便有设六州的想法,怕被势大的白家察觉,计划便换成了徐徐图之,人选便是多是当年新进的士子,原六州的六位节度使有四位便是当年那批进士,而本宫查过,楚复楚大人也是。可惜之后不久,先帝暴亡,太后垂帘听政,白家嫡长子白决求娶华朝公主也就是华夫人为妻,太后也不得不应允。太后那时,有华夫人在中调和,白家开始行事低调也不以家族影响力干涉朝政,也是华夫人的功劳,太后疼爱独女也只在政权上压制白家,迫其将势力转向边疆,二方之间虽有磨擦但也相安无事。”长公主说到这,顿了顿才说:“至少看起来是相安无事,暗地有何动作那就不知了。”长公主微微蹙眉,似在思索,过一会看向一旁的楚云熙,想看看她的看法。
    一旁的楚云熙已躬腰低头,昏昏欲睡,听到长公主不讲了,好久才睁开眼,抬头看着长公主,四目相对,楚云熙尴尬一笑,正准备说什么,敲门声在外响起,寂静的房内听的真切。
    “何事?”楚云熙直接走过去,打开门却并未出去,开口便问道。
    “禀驸马爷,外有太子贴身侍卫来报,说史尚书和李副使争吵起来了,史尚书动了手把李副使打晕了,李副使手下绑了史尚书,武王带人拦阻,双方已持刀对歭,太子正好路过碰到,便让人来请驸马过去看看,还说驸马爷的徒弟已进了城内,也正堵在那了。”
    “因什么事闹起来的?”楚云熙一听就扶额叹息,史尚书就是史则,原刑部尚书李耿南迁途中染病,长公主便把史则提了上来,如今不知何事,竟让史则和李默大庭广众动起手来。
    “回驸马爷,来人说也不清楚。”侍卫小心回道。
    “哦,你叫什么名字?”楚云熙淡淡问道,吓的那侍卫一下跪地上了。
    “回驸马爷,小的青石。”那侍卫恭恭敬敬的回道。
    “哦,青石,也是青字开头,怎有点面生,起来吧,别再让人打扰。”楚云熙说完关上门,并没出去。
    “出什么事了?”长公主看楚云熙脸色不好,便问道。
    “没事,我们接着说,不过要说简洁点。”楚云熙揉着眉心说道。
    “短不了,要不你上来躺着听?”长公主也无奈,心里更想说简洁点,就一句话,白冽派人屠杀楚家满门,多简单,但这样说出来楚云熙肯定给她药里加黄莲。
    楚云熙也不客气,脱去竹青色外袍就准备上/床,长公主目瞪口呆后才向内挪出个一人宽的位置,楚云熙直接躺在长公主身边,枕在长公主垫背的枕上,终于舒服的展开了紧皱的眉。其实这二日楚云熙是基本未睡,也可以说自上次偷偷出京以后便没有睡个好觉。
    长公主看着身边的人,一阵无语后也只好尽量简洁的说:“后来父皇亲政,开始是延续太后的缓和政策,可是不久,白家开始人丁凋零,死的死,残的残,白决也是那时死去,而华夫人被太后带去了龙华寺。之后便是节制军需,甚至拖延军饷,又设幽、湖、雍、嘉、青、靖六州缘边节度使,放任缘边节度使军、政、财三权于一身,六州迅速使壮大,而白家嫡系一脉在最后却只剩下白冽和白少棠。那时估计白家已经恨上了父皇,白家与六州便开始争夺,之后湖州的李节度使病逝,你父亲前去接任,当时是皇上亲自下的旨,好像还附有道密涵,楚大人走马上任,密涵的事就已传了出来,而前二年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直到建文九年秋,惨案发生。这事件原因本宫查到的是其他五州有人和白冽勾结,因为楚大人查的可能是其他五州节度使的罪证,或者查的是白家,但那个时候,朝廷和边境的关系有些敏感,查谁都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说到这长公主看着似快睡着的人,摇了摇头,又接着叙述。
    “你父亲应该是查到了什么因此遭祸,白冽是刀刃,应该还有谁和他合作,其实办理这些事的并不是军中兵将,而是白冽暗中眷养的一批刺客,而舍近幽州到湖州做案,手段干净利索,白冽大概也存了多次做案的心思,如果此案不破,六州下一个可能是嘉州或靖州这二个节度使,你算是那事件中的漏网之鱼,本宫当初便派人找过你,可逃出生天的你在失踪还来了京城,并成了状元郎,还将此案宣扬造成轰动,而且也一直在调查真凶,白冽和那个人才不敢立即再次行动,并停顿了一切动作,直到半年后到了建文十年快年末,本宫的人才在你府附近又发现了那些刺客的身影,但那些刺客好像只在观察你,也并没再下手,本宫派人抓到过,想审问些什么,但失败了,还打草惊蛇,以后又没了踪影。其实本宫想白冽的目的并不在六州,他是想报复,报复当年那批士子,报复当今的皇上,所以敢行刺朝廷命官敢造反。当初得知消息后,朝堂内也一片哗然,父皇便派刑部尚书李耿去查办此案,虽然一去便收押了不少官吏,闹的动静挺大,可楚家先屠后烧,作案迅速,就连目击者都没有,此案便成了悬案,最后也许只能不了了之。而如今白冽已死,你也算报了仇,至于那个与白冽勾结的人,除非知道楚大人当初查到了什么,不然没任何头绪,那场火什么都没剩下。”
    “怎么不说了?”楚云熙睁开眼睛看着长公主,说完一想又‘哦’了一声,下床去桌上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长公主接过水杯,神色有几分奇怪的看着楚云熙,楚云熙看长公主看着她不喝,便傻傻的背过身去不看。
    “本宫说完了。”长公主对着楚云熙削瘦挺直的背说道。
    楚云熙没有转身,‘哦’了一声,也不置可否,神情平静,对长公主的说辞也不做任何评论,心里总觉得有哪不对,但就是想不出哪有问题。只是事情若真这么简单,以前为何个个都避讳莫深的样子?但是华夫人和长公主都提到的和白冽勾结的人是谁?
    接过长公主喝完的水杯放回桌上,楚云熙躺回床上,正准备先睡一觉等头脑清醒些再说,却发现长公主双眼正看着她,便问:“怎么了?”
    “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的真实身份吗?本宫要的是最终的真相,任何的真相本宫都能接受。”长公主看楚云熙睁着眼在思索什么,便开口问道,说这话时长公主的神情有些异样,甚至屏住了呼吸,感觉的到心在胸膛里一下一下的跳动。
    “殿下对我的身份这么感兴趣?其实有利用价值不就行了!”楚云熙笑了笑,心里却忽然想起,从前那些知道她身份的人为什么就从来没开口问过她?难道不想知道她究竟是谁?从哪里来?女扮男装有何目的?还是说她是谁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或者他们知道楚家有一对长相极似的龙凤胎,猜到了便不问?不对,华夫人要她做女丞相,肯定把楚家特别是楚家双胞胎的一切调查的清清楚楚,仔仔细细,自然知道她的异常,那么华夫人为何从未问过她?甚至连她‘真名’华夫人也不知晓!
    长公主看着似乎神游天外眉毛微蹙的楚云熙,无奈的说:“本宫已全盘托出,不管你信不信,本宫将知道的都说了,本宫的态度已经表明,你为什么不能告之你的真实身份?难道你的身份真不可说?”
    “不是不可说,是说了殿下也未必信。”楚云熙说着也笑了,笑的意味深长,眼神平淡的望着长公主又接着说:“有时候真正的真相并不重要,有一个大家都想要的真相就够了。”
    长公主神情变幻,眼神闪烁,一会才神情坚定下来,回看楚云熙,语气平淡的说:“你先说。”
    “好吧,其实我的真实身份很简单,也可以说成是我从哪里来!但我要想一下该怎么说才能让殿下能听得懂我说的。”楚云熙说着,起身和长公主并肩靠坐床头,看到枕边放了本《聊斋志异》,便伸手拿过来,在线装书的对面对折出一个一指左右宽的长条,然后小心撕了下来,手中便有了一张窄长纸条。
    长公主看着她的动作,没有说话,只认真的看着。
    楚云熙拿着纸条,指着纸条双侧曲面说:“这纸条有正反二面,一只蚂蚁可以爬遍整个曲面而不必跨过它的边缘,你说能做到吗?”
    “什么意思?这和你的身份有什么关系?”长公主被楚云熙的动作弄糊涂了。
    楚云熙把手中的窄长纸条扭转180°后,两头再拼接起来做成了个纸带圈后,才缓缓说道:“你看,这纸条本来有两个侧曲面,现在却只剩一个单侧曲面,一只小虫可以爬遍整个曲面而不必跨过它的边缘,这种纸圈在我那里被称为‘莫比乌斯带’,而我本来是在另一个侧曲面,属另一个时空,也许和现在这个时空平衡,可是并没有交集,但有一天,我就像是那只小虫,时空扭转,我顺着那一个侧面来到了这里,到了这具身体内,你听的懂吗?”
    长公主看着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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