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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棠看着被塞住嘴悬吊在树上的人,又见太阳已初升,天色大亮,也没再多停留,招呼另外四人,一行人急匆匆的离开。
楚云熙双手被索悬吊树梢,脚下无着力点,全身重量仅靠那手臂支撑。楚云熙暗骂白少棠他全家,这种吊法别说三天,一天她这双臂就得废了。
终于等到脚步声远去,也听不见有树枝拨动的的声音,楚云熙努力打起精神,二手位置分错,五指张开,极力想抓住那根吊着她的绳子,然后用手上攀到树枝上。她尽力转动被绳索勒紧的手腕,终于抓到了一点,抓紧后歇了歇力,才开始上攀。可惜体力不支,还未到树枝上,力气一松绳索一滑,被绳索勒出的血便从她手腕冒出,然后顺着手臂淌下来,她仍不放弃,一次又一次,绳索都被染红,握在手上都感觉到阵粘稠,手腕上更是一阵火辣的痛,绳子却仍未松动,她也未爬上树枝。
楚云熙正在努力挣脱逃生,再次抓到垂悬的绳子的她清晰的听到远处一声狼叫,然后是此起彼伏的狼群叫声。她仔细一辨方向,正是刚上山的方向,还有这叫声,是狼群驱逐猎物入包围圈的助势叫声。果然,远处树林轰动骚乱起来,不是向山下,反向山上逼来,楚云熙暗道不好,那一行五人,还遭狼群攻袭,这狼群就小不了,而且是饿急了眼的狼。
声音越来越近,楚云熙已经能看到白少棠带着二个浑身是血的人向她这边跑近,饿急的狼群紧追其后。楚云熙无奈的苦笑,稍微有点野外生存常识的人都知道,遇到野兽,最忌讳的就是扭头就跑。而且狼聪慧狡诈,只要你一转身,作势要跑,那么狼马上就知道了,盯上了,便是一拔死又一拔上的血拼。这几个人大概是被这些丛林狼给突袭了,才全身是血,伤亡惨重。可惜慌不择路,中了狼的圏套,反被逼上了山。若楚云熙嘴没被堵,一定会提醒他们上树,或者用武器击打呐喊出声音,也许也能吓跑这群恶狼。
七八十只灰狼,将剩下的三人包围,没给三人喘息的机会,又一轮进攻开始。楚云熙看着,紧握绳索开始向树枝上爬。才至半丈时她已满头大汗,头晕目眩。
不远处的拼杀却已经结束,惨叫呻吟和撕咬的声音混杂,楚云熙猜的到结局,没去看那场面,专心往上爬,手再次滑落时,她停下了动作。
衣衫染血,气息奄奄,如同一具悬在半空的尸体。
风起了,江阔浪起,长公主已经开始挥旗下令乘风前进,千帆同行,蔚为壮观。
楚云熙被风一吹,方才抬头,看向江面。大战即将来临,空气中都能感觉一股凝重和压迫。背后不远处的血腥入鼻,狼群已在啃食那三具尸骨。江面之上,二方已经交锋。
轰隆隆,有如晴天霹雳,巨大声接二连三响起,江上船只突然火光四起,烟雾弥漫。楚云熙挑眉一惊。仔细辨认,果然是华夫人的船只,几十艘船几乎在碰面的瞬间,被扔入一包燃着火的东西,一身巨响过后,船就被炸出道口,严重些的来不及堵住就沉没或侧翻。
楚云熙居高临下,看的分明,那就是当初她让亲兵在京城外秘密研制的,以硝、硫磺和木炭制做的黑火药,不过和传统的黑火药相比爆炸性能又加强了一些。当初做好一批后是准备让史则带去给李墨,用来破坏聚兵造反和刺杀边境军将领的。后来她被关进密室,与外界断了联系,出来后知道那些亲兵中有几个失踪,下落不明,她就猜到这制作炸药的方法已流传出去,终有一天会用在战场上。如今这最后一战,终于现世,也如楚云熙心中所料,这背后之人确实是长公主。
江面之上,烟炎张天,人马烧溺,死者无数。华夫人却并不退兵,如同飞蛾扑火之势,带着属下众将领,径直向长公主那艘船扑去。
战场火光冲天,一直持续到了次日凌晨。华夫人船只沉入龙江,叛军死伤大半,溃逃甚多,余数全部投降。
史料记载:元启元年三月二日,摄政长公主皇甫明月统领三十万大军,讨伐聚兵造反的华朝公主,于龙江之上进行水战,华朝公主兵败,葬身龙江,尸身无存。至此,由华朝公主叛乱的建文兵乱彻底结束。
据粗略统计,战乱双方前后期间共投入兵力约二百余万,战后死伤高达一百五十余万。叛乱前华夏人口三千余万,因天花瘟疫和战乱*导致锐减至不足二千万人口。战争从建文十一年十一月到元启元年三月,持续了近十六个月,战火漫卷全国。战后百姓贫苦,经济衰落,战乱之后,百废待兴!
☆、第61章 浮生如梦
战争终于结束,一个混身是血的人从山林中下来,神情愰惚的看着江面上的残骸浮尸,看着江面上兵卒清尾打捞清理江面。
楚云熙呆站良久,才鞠了些水洗了下脸,打湿了干裂的嘴唇,又去洗手腕上的血渍,血已凝固结出血痂,双手充血发紫,手腕系绳的地方血肉模糊。当时的她知道无力沿绳攀上树枝,便生生将手腕磨去皮肉,才松散了绳子,挣出后摔到了树下,才捡回一条命来,或者说是多了口气的尸体。她将手放在水里泡了会,似无所痛觉的去洗那血痂,洗干净血又流出来,她愣了愣,呆看着双手,过了一会,才起身如游魂般,不辨方向的前走。
从江面走过村落,从村落再入城镇,她无目的走着,直到听到一阵打砸声和议论响起,她才停住脚步,神情迷茫的停在原地,不知身处何处,而前面一酒肆前已围满了人。
“这不是阿弃酿的,你骗我,你骗我!我要砸了你的酒,我要找阿弃,阿弃,阿弃!”一个熟悉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响起,让楚云熙半天回不过神,呆呆思索了好一会,才猛的喊了句“史则”,立刻就分开人群冲了过去。
周围人还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人喝多了!”“压根是个疯子!”,店家更是招呼二个小二开始对那篷头垢面的人拳打脚踢。
“住手,快住手!”楚云熙边喊边扑了上去,护住了史则,那店家看楚云熙蓬头垢面,也以为是个疯子,抬手就想打,待看到她一身贡缎锦衣,风姿非凡,只是身上血渍满布,而且眼睛通红,眼神如刀,对上竟有几分胆寒,才悻悻的让人停了手。
“史则?史则?你怎么了?”楚云熙半跪在地,看地上的人嘴角的血染红了络腮胡,认了好一看才确定眼前削瘦肮脏的人真是史则,忙想为史则把脉,却被那人一把甩开,接着就被史则一拳砸在脸上,打的她直接趴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来,楚云熙趴在地上缓缓的回头看着史则。
史则已自顾爬起来坐在地上,眼睛空洞,嘴里一个劲念叨着:“阿弃,阿弃……”
楚云熙抹尽嘴边的血,边爬起边无奈的说:“史则,阿弃死了,你……”
她话未说完,就被史则冲上来拧着衣领一拉,用膝盖狠狠顶在了肚子上,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连顶了数下,眼睛还狠狠的盯着楚云熙,咬牙切齿,又胡乱不清的喊:“你才死了,你去死!史则?史则是谁?我明明是阿弃,我要找阿弃!”
楚云熙一声不吭,任他打累歇了手,又摸腰上酒葫芦,里面却没有酒,他边摇晃边疯疯癫癫的走了。楚云熙跪在地上,躬着背咳嗽,脸上泪和血一起滴下,她咳嗽不止,似要咳出心肺,咳尽全身的血。
周围围观者面面相觑,但看楚云熙脸色如纸,咳血不止,也无人敢出手相助,万一没救回来死了那就是人命关天的事。
楚云熙侧倒在地,躬成一团,却并没向旁观的人开口求救,她泪眼模糊的望向苍天,乌云密布,没有一丝光芒。失血过多,数曰未进食的她却感受不到丝毫饥饿,只觉得身心疲惫,寒意彻骨,她看着苍天,浅浅的笑了笑。
过往一切在脑海涌现,建文十年正月十五元宵,她穿越而来,一切便已开始。建文十年她成为状元郎,赴琼林宴,入了这局盘之中。八月十五中秋,指婚长公主。建文十一年元宵节娶长公主,她已深陷泥沼。待到九月九重阳后,眼睛失明,萧逸臣惨死,身份暴露,所有一切都渐渐失控。十一月初六,战乱已经开始,她带小唯离京找太后,长公主是真的放了她离开。到了十二月二十八,再次入京,向华夫人讨要另一半药丸,那时,她心里已做出了决择,这次她自愿入局为棋。
建文十二年正月初八,和李默及凑齐的青州幽州十五万大军惨胜白冽二十万白家军。她尊从了心中意愿前来救人,为她血染天下,为她生死博弈。正月十五,见到了染疫的那人,幸好来的及时。心一旦动了,是不是就逃不掉了?一切只为陪在她身边,不问是缘是劫。二月,三月,这二个月发生了好多事,徽州瘟疫控制住了,大军突围继续南迁行宫,可是林弃和小唯出事了,送走史则。太子和长公主带兵离开。七月初刚到行宫后,坏消息频传。李墨和武王都带兵去救人了,一瞬之间,她身边空寂无一人。七月十三,皇上等她入宫,想乘机杀了她,她终于成了弑君之人,太子死讯也传出,不知那人可怨她。七月底,她祈祷无数次的人终于平安回来,没有想像中的悲痛和怨愤,她们相依相扶渡过了那段坚难的曰子,而她的身体却每况愈下。
建文十二年十二月初一,她们重新打回来了,华夫人焚烧皇宫而逃,那场大胜后是李墨的冤死,她们莫名冷战了起来,其实她们哪还有时间冷战?她是想离开了,怕看到那人时刻担忧受怕的眼神,就连处理政务时都要陪在身边,每曰睡觉都分出三分心神警醒着,一声咳嗽就能让那人半宿不眠的守着她,她能感受到那人心中的不安,能察觉到那人紧握她手时的颤抖,能清晰看到那人的削瘦速度比她还快。这份爱虽来之不易,但她不希望那人爱的如此小心翼翼提心吊胆,不如再搏一搏?元启元年三月初一,是龙江上决一生死的曰子,那张皇榜,她紧握的皇榜不知丢哪去了,不过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能去找她了,她真的快成为死人了。
一切就如一场轮回,如今,她认识的人,死的死,残的残,走的走,疯的疯,活着的也各西东。
楚云熙满身是血,昏迷在大街上,不一会,一队黑甲骑兵带了辆精致马车飞速赶来,首领拿着画像对着地上的楚云熙一个对照,便挥手示意,一队黑甲兵沉默无声的在众目睽睽下将人放入马车中带走了。
“楚姑娘,您醒了?快,去禀报殿下。”楚云熙刚刚睁开眼,就听到耳边声音响起,接着又有脚步声远去,定了定神,才看清屋内还有四个丫鬟打扮的宫女。楚云熙愣了愣,有个宫女端了杯水来,另一个急忙去扶她起来,她一言不发的由着她们动作。靠在床头喝了点水,打量了眼屋子,屋内简简单单的桌椅壁画,软榻画屏,楚云熙看了一眼,便闭上眼,沉默下来。
“云……雨烟。”长公主声音有些激动,微微带着喘息的上前,仔细的看了看楚云熙的神情才稍稍放松下来,坐在旁边的椅上,亲手接过熬的稠糯柔软的米粥,挥手让屋内人退了下去。
楚云熙睁眼,入目的是长公主身上的金黄龙袍,再看便是乌黑长发用玉簪高束,神情紧张的注视着自已。
“怎么清瘦了这么多?我睡了多久了?”楚云熙直勾勾的看着长公主,声音有些沙哑的问,却没应那声听起来有些陌生的名字。
“今天三月二十八。”长公主说着,眼睛微红,低头舀了勺粥轻轻吹凉了些,递到楚云熙嘴边。
楚云熙愣了愣,看了她一眼,才张嘴去吃,却感觉有些难下咽,低头看了看手腕上被包着的厚厚纱布,她睡了半个多月,不知手腕上伤势如何,试着轻轻动了动手腕,疼痛依旧。
长公主看楚云熙一直低头看着手腕的伤,便说:“太医说再过段时间就能好了。”楚云熙听了也没说话,点了点头,仍低头沉默。长公主将勺子放入碗中,才问:“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为什么诏告天下说我死了?”楚云熙偏头终于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回望着楚云熙,直直的望着,静默好一会才说:“那榜就是给她看的,告诉她,明明活着的爱人,从此却只能当她死了,她曾经的痛苦已经让她恨的人尝到了。”
楚云熙疑惑的想思索下话中真伪,偏偏头疼的要命,她闭上眼,皱眉不吭声。
长公主看楚云熙凝眉不语,想伸手去碰她,问问她是否哪不适,但楚云熙面容冷淡,看起来竟如此生疏和拒人千里之外,手便却停在半空,又回到碗勺上,迟疑了会,才继续说:“龙江其实是她自已选的墓地,若战败,那些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