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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她也来了,第四天也是,第五天也是……这个美丽的少女几乎每天都会来她店里转一转,时间或长或短,有时只跟她聊上两句,买杯奶茶;有时会拉她去逛街吃饭看电影,或者只是坐在吧台后面静静地翻一本她看不懂的书,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就这么度过一个下午。
就这样慢慢的,到了月底。她曾经疑惑宁为玉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时间来陪她——明明看起来年纪很小,应该还在上学。问出来的时候,宁为玉笑了,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示意她翻开。任出月一打开就睁大了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幅幅画技精湛的图画是出自面前这个娇小少女之手。
“这就是我的工作呀。我是个画插画的,但水平不太好,所以工作很少,时间很多。”宁为玉解释道。
“不不,这真的很好了……”任出月忍不住摸摸手上的这一页,那是一个刚睡醒的少女,斜斜地靠在床头,半长不短的黑发乱翘着,淡蓝色的睡衣领口的扣子开了两个,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一个瘦削的小肩膀。少女一手抓着被子,一手揉着眼睛,半梦半醒地看着这边,窗外熹微的晨光在她身上晕染出温暖虚幻的影子。那副憨态实在是很可爱,颜色也上得十分柔和,任出月都能想象出宁为玉画这张画时的轻松心情,不禁轻轻笑起来。
宁为玉凑过来,看到这张画也笑了。“怎么了?”她问。
“这张画得好可爱。”
“是挺可爱的。”宁为玉笑出了酒窝,一点都没有谦虚的意思。
她渐渐了解到宁为玉是高中就退了学,为了当个全职画家而离家万里,独自一人来到北方闯荡。“我很喜欢雪,就过来了。”理由也是这么情绪化,好像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只是想做就去做了。她实在是很羡慕这种洒脱的性格,但她已经没有什么资本去奋斗了,只是一个在名为梦想的赌场里输得倾家荡产的赌徒,马上就要灰溜溜地滚回原点。
多么讽刺又多么正常的结局啊。
拇指一点点下滑,停留在几个小时前的短信上。
“小玉,我今天把小店和公寓都退租了,订了火车票,明天上午就回老家,之前想跟你告个别。下午五点在X街口见面吧?我请你吃饭。”
“好的,到时候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是礼物吗?说起礼物,她也准备了,是一盒自己做的饼干,在一家DIY西饼屋捏了一下午才捏出了各种可爱的童话人物,拿精致的包装盒装好,系上一条蕾丝的缎带。虽然论起价格很寒酸,但她应该会喜欢的吧?任出月忽然自卑起来,捏了捏手里印满雪花图案的小盒子。
“出月!”有人这么叫了她,她一惊抬起头。挡住视线的公交车驶开了,街对面,衣着轻薄的短发女孩子笑眯眯地对她摇着手。绿灯亮起来,女孩子很快跑过来,围巾在身后扬起来。到了近前,女孩子有点嗔怪地说:“我以为自己提前二十分钟已经够早了……你等我多久了?”
“没有啦,刚刚到。”
“撒谎。”宁为玉低下头拉过她被冻红的手,强硬地塞回她的口袋,“连手套都不戴,不冷吗?”
被直接戳穿了谎言,任出月有点儿不好意思,但心里却被暖意填满。她在口袋里揉着手指,“不冷,我们去吃饭吧?就在街那边的西餐厅。”
宁为玉点点头跟她走,叹了口气,“这么近,那你怎么不直接在那里等我?”
“我怕你找不到嘛……”任出月摸摸鼻子。
“……真是很像呢。”宁为玉摇头。
“咦?”像谁?
“跟某个我认识的小笨蛋一样呢。”
“喂,不要骂我笨嘛……”
两人走进餐厅,上楼在靠窗的桌旁落座。点了餐,两人闲聊起来。
“我明天就离开这里了,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宁为玉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小店真的开不下去了?我很喜欢那家店呢……”
“嗯,房东说再不交房租就撵人了,我也拉不下面子再去求他……唉,我有时在想自己的选择是不是错误的,如果一开始就回乡的话,日子绝对会比现在好过许多。不过,这也证明了我还是没有追求梦想的资本吧……”
宁为玉看着她的脸,皱了眉。低下头将挎包拿出来,拉开拉链从里面翻出一个小纸包,推到她面前去。
“给你的惊喜。”美丽的短发少女温和地说。
任出月一愣,拿起小纸包,拆开一角,看见里面的一摞钞票立即吓得把它推回去,话都抖了起来:“这这这怎么可以?!”手腕却被少女攥住,强制打开手掌,将纸包塞进去。
“拿着吧。不过你要告诉我,”就像那天傍晚她说过的那样,“你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吗?”
“当然不了。”任出月愣愣地回答,露出一丝笑,笑容却很酸楚,“虽然只有几个月,但我很开心……”
“这就够了。”宁为玉笑若春风,“把车票退了吧。明天告诉房东说不退租了,好吗?”
任出月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纸包,眼睛又慢慢蒙上了泪雾。她吸了吸鼻子,掏出手机,“我,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不回去了……”还是没忍住,捂着嘴哭了出来,宁为玉扯了一张纸巾塞给她。电话通了,任出月一边抽着鼻子一边难抑激动地给家里汇报。那边的人似乎火气冲天,怒吼的声音连宁为玉都能听到:“你是不是发疯了啊?!那你就永远别回来了!”
咔嚓,那边挂掉了。
“让我再任性一段时间吧……”任出月擦着眼泪,对着嘟嘟直响的手机轻声说道。
童话有了个美好的,美好的结局。制造这个结局的少女就托着腮坐在她对面,微微翘着嘴角,眼镜下的双眼流动着美玉一般莹润的光泽。
“遇见你真是太好了……”任出月抽噎着说。
吃过饭,宁为玉又拉她去看了一档新电影。地点是一座建在市区边缘的新影院,设备崭新而齐全。可能还没开始做宣传,人十分之少,两个人几乎像是包场了一样坐在空荡荡的场子里,看着大荧幕上的人物们喜怒哀乐,放肆地在底下边吃饼干边小声吐槽。这是个笑点十足的搞笑片,任出月笑得肚子都要发痛,但能这样肆意地,什么也不想地笑出来,这样轻盈的心情,也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宁为玉则在旁边夸奖她的饼干做得十分可爱,都不忍心吃下去了。
“真想搞个相框把它们裱起来挂在墙上,”宁为玉举着一块戴着小皇冠的公主饼干,有点儿抱怨,“可是放久了会坏掉的吧?什么都打不过时间呢……还是趁着现在还好看,马上吃了为好。”
“没关系,下次我可以再给你做呀。”
“会吗?”宁为玉却抛出一个奇怪的问题,微笑着咬下了公主的头。
看完电影已是深夜了,这边实在有点儿偏僻,竟打不到车。任出月在寒风里抱住了身体,“唔,怎么回去呢……”她偏过头思考。宁为玉想了想,戳戳她的胳膊,“不然,今天就到我家住吧?我家离这儿很近,走一会儿就到了。”
“咦?可以吗?”任出月觉得有点儿不妥,“不会太打扰了吗?”
“不会啦。”宁为玉拉着她就走,“我家挺大的,装下你还不成问题。”
唔,这还是来到这个城市的四年里,第一次在别人家留宿呢。自从认识了这个少女,好像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如在梦中的情节。任出月觉得自己就像在做一个不切实际的美梦,明明要撞上南墙被迫醒来了,又被梦里的人拉住了手,这个不真实的人对她许诺:“我帮你把梦变成现实吧。”
拐进一条没有路灯的阴暗小巷,宁为玉忽然说了话,她温和的声音在墙壁上不断反射,在这冰冷的黑夜里像空灵的冰晶,但内容却没头没脑的:
“最后,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嗯,这是很多童话的圆满大结局呀。任出月想,宁为玉也喜欢童话故事吗?
“然后,她死掉了。”
咦?
微弱的月光被乌云遮着,毛茸茸地看不大清。宁为玉转过身,风扬起她的短发。一身白衣的美少女摘下眼镜,那总是被镜片所遮挡的慑人双眸里流转着朦胧的暗色月华。
她笑了起来,牙齿森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头好痛……
任出月渐渐清醒过来,随着视觉的恢复,痛觉从头部开始蔓延至全身。意识还是很昏沉,后脑一阵一阵的钝痛。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好让光线射进瞳孔。
……已经白天了吗?
视野一点点清晰起来,面前出现一个淡蓝色的身影。那是个身量单薄的女孩子,穿了件淡蓝色睡衣,就坐在离自己不远的窗旁,捧着一杯咖啡,边啜饮边聚精会神地翻一本画面花里胡哨的漫画,可能看到了什么激烈的情节,眼睛瞪得大大的。短发没有梳理整齐,稍有些杂乱,窗外的阳光把发色投得浅而透明,看起来十分柔软好摸。任出月觉得这一幕十分眼熟,但大脑实在混乱,一时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她垂下视线,发现有一张毯子盖在自己身上。动了动手脚,却猛然醒觉它们被什么东西困住了,动弹不得,反馈给神经的只有全身被蝼蚁啃噬一般的酸麻。嘴唇被封得紧紧的,只要动一下,嘴边娇嫩的皮肤就被扯得生疼。怎么回事?就在这时,昏迷前的事情像闪电一样劈开了混沌的脑海——她在小巷里,被那个童话中救世主一般的少女袭击了……
“唔!唔唔唔!”她下意识地想要尖叫,但碍于嘴上的胶布,只能在喉间发出可怜的唔唔声。
“咦?”正在看漫画的女孩子一惊,扭过头来看着她,倒像是没反应过来情况一样呆住了。两人对视了几秒,任出月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绳子磨过她j□j的身子,带来难言的刺痛。“啊,对不起!”女孩子这才清醒过来,忙把咖啡杯搁在桌上,两步走过来蹲下,“你渴了吗?稍等一下,我马上撕开胶布……”冰凉的手指伸过来揭起胶布一角,可能是黏着太久了,任出月觉得那一层皮肤都要被扯下来了,j□j得更大声了。
“对,对不起……这个,其实我当初也不同意用胶布的,因为黏久了真的很疼,但她说这样比较方便……”女孩子面红耳赤地道着歉,“稍微忍一忍好吗?我慢慢揭。”动作果然轻柔许多。
胶布完全扯下来的一瞬间,任出月就深吸一口气,放声尖叫起来:“救命!!救命——”倒把面前的女孩子吓了一跳,她抬起手捂住耳朵,等她尖叫完一轮才弱弱地出了声:“那个,别白费力气了,这屋子隔音很好的,附近邻居也很少,我想,你呼救大概没什么用吧……”
这句话成功让任出月闭了嘴,她喊过了头,本就干燥的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疼,她吭吭地哑声咳嗽着,眼泪也因惧意而滚了出来。女孩子体贴地扯了张纸巾帮她擦擦,又倒了一杯水让她喝几口。
“咳咳……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抽泣着,“小,小玉呢?”那个每天都会陪她度过无聊时光的女孩子,竟然袭击了自己?她到现在还是难以相信。
“小玉?……哦,你说她啊,她去买一些工具……”声音越来越小,女孩子避过了她的目光。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她提高了音量,再次问道。
女孩子的眼神更加闪烁了,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个,大概是……想杀了你吧?”
杀我?!
任出月脑内那根理智的弦瞬间“嘣”一声断掉了,她惨叫起来。表情十分无措的女孩子蹲在一边,眼神里反倒全是迷茫和求助。
“别叫了,别叫了……”她只能这样重复。
这个声音小小的女孩子是杀人犯?怎么可能?任出月叫了一通,窗外也没有什么反应,只好绝望地放声大哭。
“求求你……别杀我……”面前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像是连虫子都不敢杀的人,对她也很温柔小心,不可能是真心想结束她生命的吧?不可能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吧?不可能的吧?!
女孩子很为难地咬着指节。
“求求你放了我吧……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别杀我……想要钱的话我可以求家里打给你,求你别杀我好吗?我才23岁,我还不想死……”任出月哭得满脸都是交错的泪水,被胶带黏过的皮肤红红的,浸了眼泪痛得呲牙咧嘴,她在绳索中不停挣动,“求求你……”
“你别这样……”女孩子纠结极了地皱起眉头,“我真的不能放你走……她会生气的。”
“求你……”
“真的不行……我,我是反对她这样做的!被抓住了就是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