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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嘉对向云天拒绝的决然,向云天这位仁兄,对凌嘉追求的也决然,这段时间凌嘉本来情绪就低落,被向云天一闹,更是烦上加烦。
这天向云天又来找凌嘉,凌嘉瞥他一眼,拉着他去了超市,买了一斤萝卜,放到向云天跟前,问:“你能把它们都吃下去么?”
向云天不明白凌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看着萝卜很为难,勉强拿起一根,咬一口,马上想吐出来,可守着凌嘉,又不好吐,只能皱着眉头闭着眼努力咽下去,他把萝卜放下,献着笑,说:“这个东西……真不容易吃。”
凌嘉挑眉而笑,“可有人一吃就吃了三个月,你能做到么?云天,做朋友,我欢迎,若你还有非份之想,到时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向云天不是傻瓜,他明白了凌嘉让他吃萝卜的意思,那意思就是你快死心吧,你连根萝卜都吃不下去,我还怎么指望你日后能忍受和尚生活?
同时向云天也能从凌嘉的话里听出来,凌嘉心里又有人了,而且这个人还为她吃过三个月的萝卜,可追女人用得着吃萝卜吗?
向云天很后悔,他刚才干嘛不拼拼命使劲将萝卜吃下去?这么好的悔过机会就被自己错过,真是该遭雷劈啊!向云天也很纳闷,那人是为了吸引凌嘉的注意力才吃的萝卜吧?追女人的方法何止千万种,也真亏他能想的出这种损招,干吃萝卜,简直就是自虐啊!
但向云天对自己一向是很自信的,只要你还没结婚,心里有人就没什么关系,大不了大家公平竞争嘛,这年头狼多肉少,男女比例严重失衡,满大街的光棍来回晃着觅食,好不容易碰到心仪的对象,怎能说放就放?只是追求策略似乎要改一下了。
那天以后,向云天来找凌嘉的次数少了,但嘘寒问暖的电话多了,凌嘉接到电话,也只是像对待普通朋友那样对他,凌嘉想,现在让向云天罢手,显然是不可能的,但人也多是熬不过时间的,一天天的下去,向云天自会知难而退。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凌嘉的工作也随着收获了不少成果,这一时期,她的应酬又季节性的多了起来,这个会议那个嘉奖的,使得凌嘉每隔上几天就要跑这飞那,像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围着各大城市来回转。
忙碌中的凌嘉也难免时刻想起路璐,她很郁闷为什么路璐就能这么绝情,滚蛋以后连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也没有,难道她就真的不想自己?凌嘉不信,她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远在上海的这个晚上,凌嘉忙完应酬后,想散散心,便独自一人在马路上游荡,繁华的街头车水马龙,来自五湖四海,操着不同口音的人们从凌嘉身边掠过,高的矮的,美的丑的,老的少的,比肩叠踵,形形□。
凌嘉冷眼望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路人,偌大的城市,偌大的人群,竟没有一个能入她的眼,进她的心。
如果路璐在的话,看到这些衣袖相接,足迹相叠的人们,她一定又得发出点什么感言来吧?凌嘉想到路璐,想到那次与路璐一起逛夜市时,路璐对她说“要一直这么笑才好啊”,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少了冷然,多了亲切,见惯了冷漠的行人,见了唇角溢着暖的她,也忍不住频频回首,一再相望。
凌嘉突然发现,每当她想到路璐的时候,总觉寂寞,这种感觉是凌嘉陌生的。
寂寞不同于孤独,往往,孤独是一个人的事,寂寞却要牵扯到其他人。
有歌曲飘来,歌词里唱着,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只是因为想你才寂寞,当泪落下的时候,所有风景都沉默。
凌嘉停了脚,认真听着,直到歌曲重播,她听完第一段后,倏地豁然开朗起来。
那歌里的第一段唱的是,相遇在人海,聚散在重逢之外,醒来的窗台,等着月光洒下来,不要太伤怀,相信缘分依然在,让时钟它慢慢摇,滴滴嗒嗒等你来。
回到酒店,凌嘉打开笔记本,搜到这首歌,让它循环播放着,又拿出记事本,写下了两句话:若只萍水相逢,即便擦肩而过,又有何值得留恋?若已谊切苔岑,却选背道而驰,又怎不心生遗憾?
放下笔,凌嘉做出了决定,等这次回去后,她就要去找路璐,把她拎回家里,守着过日子。
第 40 章
这些日子,路璐一直忙碌着,给这家画完再赶去另一家画,忙碌时的路璐需要集中精力,不敢去想凌嘉,可一旦空闲下来,凌嘉的脸就会毫无预警的在她眼前升起,不知何时起,凌嘉取代了桑榆,占满了路璐的一整颗心。
这天路璐要去一家别墅做墙画,别墅的主人,正是凌嘉的老同学,周静。
周静的父亲经营着一家礼品公司,周静大学毕业后接任了她父亲的部分工作,她长相可人,看起来很贤淑,当年在父母的催促下跟一个门当户对的小伙子结了婚,到现在她结婚已经两年多了,无爱的婚姻是不幸的,一年前周静和丈夫协商分居,但在人前他们却一直保持着夫妻恩爱的假象。
周静现在一直一个人住这所郊区别墅,她前些日子去瑞风办事,看到那里的墙画很养眼,想去找凌嘉要路璐他们工作室的联系方式,不巧凌嘉正在开会,不好打扰,她便向蒋建国要了来,这会她得以清闲,正好可以让路璐他们过来做墙画。
秦浩梅馨手头的活还没有完成,路璐只能先是一个人前往。
周静第一次见到路璐,心底的神经被轻轻触动了一下,这个女孩很清爽,很对周静的眼。
路璐第一次见到周静,没什么感觉,甚至连周静的模样也没仔细看,她整天想凌嘉想的情绪起起落落,哪还有心思去注意别的女人?因此到了周静那里,简单的客套后,她也只闷头做她该做的工作。
墙画预期是在一个礼拜内完工,路璐可以慢慢的画,顺便等秦浩梅馨过来帮忙画那些大面积的图案,小牛这段时间随着老丁一起去了南方考察,也无法过来帮路璐,路璐只好先一人顶着。
两天过去了,路璐从没主动和周静闲聊过一句话,反是周静担心路璐太累,常常让路璐歇一歇,顺便泡好红茶招待,路璐觉得周静脾气很好,不像凌嘉那样,三句不到就顶嘴,便也慢慢放松心情,休息时和周静说说花谈谈草。
傍晚,夕阳半隐半藏,晚霞覆盖了西天,美丽的景色,直叫愉悦的人去欣赏,苦恼的人去忽略。
路璐从周静那里回来,下了公交车后,背着背包,低着头,踢着石子,一步步的往家走,她的脸色看起来很平静,却分明传达给人一种隐蓄的忧郁,她随着石子前进,石子也随着她前进,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许她什么也没想。
刚到家门口,路璐就看到桑榆站在那里,手指紧紧抓着抱,脸上含着忐忑的笑望着她。
分手快一年了,距离上次在瑞风见面,也有好几个月了,乍见美丽依旧的桑榆,路璐愣了愣,没说什么,低头开门,然后闪在一边,让桑榆先进去。
“你……怎么来了?”路璐问。
“想来看看你”,桑榆小声说。
“你女朋友呢?”
“我们分手了。”
桑榆和秦怡,在两个月以前就分手了,桑榆忘不了路璐,除了有时会亲吻,桑榆根本不让秦怡碰,往往,女人的身体是认人的,不管桑榆如何赌气,她对路璐的爱,是气不掉的,而与之相应的,她的身体也只会忠实于路璐一个人,别人一旦想染指,便会不由自主的反抗。
秦怡对此很不满,两人常常为这吵架,秦怡不像路璐,路璐以前对桑榆是死心塌地小心呵护,可秦怡不同,她任性,脾气也大,吵架后她常常一个人去酒吧喝酒,醉酒后会和酒吧里的女孩调情。桑榆和秦怡相处后,才一点一滴的记起路璐的好,从梅馨那里,她早已知道路璐和凌嘉的那次亲密只是在演戏给她看,挣扎了很久,桑榆终于放下了骄傲和面子,亲自跑来找路璐。
路璐心里泛起一片酸涩,呵,分手了才想到来看看我么?
桑榆轻声问:“你还好么?”
好么?凌嘉的脸又在路璐眼前浮现,路璐闭上眼,又睁开,说:“还好吧……你现在住哪里?”
“我爸帮我买了房子。”
“嗯,挺好的,吃饭了吗?”
“还没有。”
“我去做,你稍等。”
桑榆看着路璐的背影,直觉的感到路璐变了,变的与她疏离了,两人分手这么久,变得疏离也在情理之中,可分明还有其他一些变化的,但若说变在哪里,桑榆也说不上来,她心里带着不确定,自问:我和你,还可以么?
路璐在厨房低头淘米做饭,她和凌嘉在厨房亲吻的那一幕又落入脑海,路璐想,那晚听到狗熊提到婚事,他们是否已经开始打算结婚了?想到此,路璐心里开始涩涩的疼。
桑榆一点一点的环视着路璐的小屋,这里所有的摆设,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她们分手前的样子,她买来的花瓶还静立在窗台,她买来的风铃还挂在窗顶,就连她买来的床单,也依然干净平整的铺在床上,桑榆的眼睛被涌出来的泪湿润了,她的任性,伤了路璐的一颗心,也痛了自己整个人。
何苦?何必?桑榆这时猛然醒悟,既然爱着,又何苦为难彼此?又何必互相折磨?
桑榆走入厨房,站在路璐身边,伸手将她散落额前的几缕发丝揶到耳后,又从口袋里掏出发带,将她披散在背上的发束起来,再将她系的有些松垮的围裙重新系一系。
这一串的动作,多么熟悉?路璐一怔,往事浮入眼前,那时的她在厨房做饭,那时的桑榆总会站在她身边陪着;那时的她故意将头发弄乱,将围裙系松,那时的桑榆总会不厌其烦的帮她束起发,为她系好围裙;那时的她最喜欢用油滑滑的手捏桑榆的脸,那时的桑榆最喜欢拿白嫩嫩的葱轻拍她的肩。
那时的她们,是彼此的唯一,那时的她们,多么无忧且快乐。
路璐转过头,看着桑榆柔柔的笑,桑榆遗落了近一年的心,就被这久违的温柔的一笑,切切实实的温暖到了,有了温度,融成了水。
路璐切好菜,拿出花生油倒入锅里,她问桑榆:“我做鱼香肉丝和醋溜藕片,可以么?”
“嗯。”
桑榆望向路璐的眼神越发柔和起来,她还记的自己爱吃什么菜啊。
桑榆记得,那时她相思了,路璐就给她做鱼香肉丝,说这道菜的谐音就是“榆想璐思”;那时她吃醋了,路璐就给她做醋溜藕片,说你是醋,我是藕,醋要永远只停留在藕上翩翩起舞;桑榆还记得,那时她开心了,路璐会为她做蜜汁梨球,夹起一颗放到嘴里,满当当的全是甜;桑榆更记得,路璐为她做了一道可乐鸡翅后,对她说从今以后,可乐鸡翅正式更名为“妇妻鸳鸯”,桑榆不会忘记,那时的她常叫路璐小鹿,那时的路璐常喊她为小鱼,那时的她们曾许下稚嫩的誓言,鹿要永远跟着着鱼儿奔跑,鱼要永远围着鹿儿游绕。
那时的她们,心里只容得下对方的倩影,那时的她们,多么知足又浪漫。
那么美丽的岁月,那么真诚的情感,那么心心相印的两个人儿,又怎可能说忘就能忘的掉?
简单的炒菜,很快就做好了,路璐和桑榆面对面的吃饭,各自怀着心事,不语。
吃罢饭后,路璐想送桑榆回去,桑榆哀伤的看着她,路璐不忍,只好让桑榆留下来。
关了灯,两人平行的躺在床上,桑榆带着些许苍凉的声音透过黑幕传来:“璐,这些日子,我从没忘过你,那天,我说我们分手吧,你说好,我赌气的走了,本以为你会去找我,结果你没有,后来我又赌气的想把你忘掉,赌气的走进酒吧,认识了秦怡,可我错了,我根本忘不了,跟秦怡分手后,我常想,我们究竟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地步的,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是我们都不够包容,可为什么上学的时候我们能互相体谅,工作后却反而不能了?是压力大了,还是环境变了?或者,璐,是我太任性,还是你太骄傲?”
路璐静静听着桑榆的话,一阵阵的心酸,她侧过头,凝望着桑榆白皙的脸,一股又一股的酸楚,又涌入心湖,从没怨过谁的路璐,这一刻,终于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