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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怪?只要你和黄蔚然别因为我而闹翻就好”,路璐停下来,凝望着凌嘉那双带着忧虑的大眼睛,玩笑道:“黄蔚然磨砺了我的意志,完善了我的品格,丰富了我的人生,我得感谢她啊!呵,凌嘉,我只会爱你,你也别多想,嗯?”
凌嘉感动,握紧了路璐的手,不再言语。
凌嘉吕楠带着路璐桑榆走到黄蔚然的客房前,敲了敲门,没人,打电话一问,原来黄蔚然正在做按摩。
路璐问凌嘉:“你也常做按摩吗?”
“偶尔会。”
“以后别做了。”
“好。”
凌嘉笑,路璐的占有欲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去做按摩也要斤斤计较,不过,她喜欢。
吕楠哀怨的瞪着桑榆,心想你怎么也不像路璐一样来问问我?难道我努力的还不够?可这得努力到什么时候才能见点曙光啊?
既然决定要放下,那就从现在开始做起吧,桑榆会心一笑,她低头在吕楠耳边轻轻吐了四个字:“你也一样。”
吕楠诧异一番,又立刻精神焕发起来。
凌嘉建议道:“我们去休息室去等蔚然吧,等她出来,该道歉的道歉,该圆场的圆场。”
路璐和桑榆沉默着点头答应,路璐想,这次又要向现实跪一次了,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啊。
下楼梯的时候,几人碰到了周静,周静盯着路璐额头上的包,问:“你还好吧?”
路璐笑答:“还好。”
周静又问吕楠:“你们这会做什么去?”
吕楠唉声叹气的说:“道歉啊,找蔚然道歉去。”
周静讶异,“让路璐桑榆去道歉?”
凌嘉在一边点了点头。
周静更是讶异,她看向路璐那张无可奈何的脸,一阵阵的替路璐鸣不平,尽管她不太明白路璐和黄蔚然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她相当清楚,这事路璐有很大的苦衷,黄蔚然冲路璐砸酒杯,要是自己的话一定会像桑榆一样扑上去揍她,可路璐除了动了动嘴,根本没动黄蔚然一根手指,足见路璐忍的有多深,既然如此,怎么能毫无原则的说道歉就道歉?远古的稷下学宫尚能互相争鸣,如今竟连言论权都要剥夺吗?吕楠和凌嘉到底把路璐桑榆当成什么来看了?凭着吕楠凌嘉的能力,又怎么可能摆不平一个黄蔚然?有必要非让路璐她俩去道歉不可吗?她们在这里承受的白眼和指责还不够吗?为了一个财大势大的朋友就能踩下一个人的自尊?你们又何其忍心!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子非民,焉知民之苦?周静突然觉得路璐很孤单,这地方,本来就不是属于她的世界,出了事,每个人都在精打细算着自己的小算盘,没有一个人会真正站在她的立场去想想。周静看着路璐直挺又孤傲的身影,极为难受,这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啊,如今却要为一件自己原本没做错的事去承担所有错误。
周静拉过路璐和桑榆的手,对她们说:“做人就是有这么多无奈,辛苦你们了,以后这地方,别再来了,犯不着非要去哈着谁不可,人到最后都是一把灰的事,只要能过得下去,只要无愧天地良心,保有本色才是最重要的。”
“嗯”,路璐和桑榆心头一暖,同时诚恳的说:“谢谢。”
“呵,不客气”,周静浅浅笑道:“以后有空了,姐姐请你们喝咖啡,等你们有空了,替我画几张画,我可很喜欢你们的画呢。”
“好。”
周静不再说什么,瞥了凌嘉和吕楠一眼,与她们客套两句后,挥了挥手,自己向楼上走去,身板挺得笔直,步子却有些沉。
凌嘉和吕楠的心头,不约而同的空降了缕缕别扭。
第 88 章
天色渐暗,灯光开始一道道的闪烁,赤橙黄绿青蓝紫交织在一起,让人辨不清颜色。
休息室很大,人并不多,零零散散的只有十几个,四个年纪大些的男人在搓麻将,每人身边都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另外三两个年轻的男女在玩牌,还有两人个在叼着雪茄闲聊。
路璐大闹会所,几乎在一时之间出了名,他们见了路璐后,嘴角都不由的嘲弄一般抖了一抖,路璐装作没看到,凌嘉却在暗地里握紧了拳,处于人世,要忍的何止是路璐一个?自己不是也得去忍?
路璐冲凌嘉笑一笑,让她不用计较,凌嘉的眼眶热了起来,路璐为了她,已经做的够好了,她对路璐说:“别道歉了,没这个必要。”
路璐摇头,“还是道歉吧,都来了呢,我没关系的,嗯?”
凌嘉只觉得心酸。
“凌嘉,《海上钢琴师》你看过么?”路璐岔开了话题。
“看过,怎么?”
“你最喜欢的影片是《乱世佳人》,我还从没告诉过你,最喜欢的影片是《海上钢琴师》”,路璐拉着凌嘉坐下来,柔声道:“1900生于船,长于船,死于船,很多人不明白他最后的选择,因为那些人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他,没有真正融入到1900的内心,1900的世界里,只有大海和音乐,还有那条大船,他偷偷溜进餐厅里弹琴,船长说他这违反常规,他却回了一句‘Fuck the regulations’,他在临终前说的那段话,我几乎能倒着背下来。他是骄傲的为艺术而生,又是骄傲的为艺术而死,他永远是个成熟的又长不大的孩子,上学的时候,有多少个日夜我都视1900为榜样,直到现在他在我心里还是一个极为干净的存在。如果我是他,我的选择也会跟他一样,随着船一起归入大海,任别人去笑骂我很幼稚,可惜我不是他,我不是天才,也不能抛下我喜欢的姑娘,相反的,我很世俗,我希望自己能挣更多的钱,能拥有更好的生活,所以如果我真的是他,我极有可能会走下船来,去填满心角的那一块空地,1900对我而言,也就只能成了传说,凌嘉,我有自己的船,但我更想牵你的手,懂么?”
“懂,一直都懂”,凌嘉的眼睛有些朦胧,路璐能为她放弃自己的船,那条船却支撑着路璐的整个世界,没有了船的路璐,还是路璐吗?凌嘉紧抓着路璐的手,说:“下船,只这一次。以后你要继续在你的船上行驶,我陪你,嗯?”
“嗯”,路璐温和的笑,她四处打量,看到玩牌的那几个人,一出手就是成打儿的老人头,一下瞪大了眼,她小声问凌嘉:“他们是在赌钱吗?”
“嗯,是。”
“妈呀!真是有钱烧的!”路璐又问:“他们身边那几个女孩……是特殊服务的吧?”
“是”,吕楠凑上来,说:“不管酒店还是会所,特殊服务总是少不了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路璐咋舌,她发誓,如此光明正大的特殊服务,她真的第一次见到,再一想这里是私人会所,也就不再那么惊讶了,她问吕楠:“你以前享受过特殊服务吧?”
“滚你的,少什么都提到老娘身上!”吕楠瞄一眼桑榆,见她没什么其他表情,松了口气。
谁知吕楠刚松完了气,桑榆又淡淡的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急什么?”
吕楠一口气又堵到了嗓子眼,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就不能把老娘往好里想!
吕楠正想为自己辩白,黄蔚然进来了。
黄蔚然看到路璐和桑榆,先是一愣,接着装没看到,只对着凌嘉吕楠淡笑着打了声招呼。
这里人多,不好说话,凌嘉带着黄蔚然去了阳台边的无人角落。
路璐见到黄蔚然还是一副高昂头颅的大公鸡德行,一下心里又来了气,可该忍的总要去忍,她忍了下来。
桑榆也见不惯黄蔚然的表情,她忍一忍,拉着路璐,上前说道:“我打了你,如果你真的心有不甘,就只找我一个人来算账,不要去牵扯其他人,好吗?刚刚的事,是我们不对,对不起,请你别跟我们计较,好么?”
极少道歉的路璐,对道歉着实没什么经验,事前也忘了问问凌嘉该怎么去开口道歉,这会儿她见桑榆说完了,也赶快硬着头皮说:“我们不对,我们错了,我们给你道歉。”
吕楠想抽路璐一鞭子,这哪里是道歉的样子!
黄蔚然见桑榆道歉很诚恳,心里刚刚好受一点,却不想一下又撞上了路璐这个闷炮,她对路璐冷笑一声,说:“我可担待不起你们的道歉。”
凌嘉急忙上前,说:“蔚然,别跟她们计较了,她们也不好受,刚才就穿了那么点衣服出去,也没带钱,在外边都冻成冰棍了,我和吕楠找到她们的时候,她们正窝在山脚底下抱着打哆嗦,老天已经帮你惩罚过她们了,你看……”
吕楠见凌嘉胡扯,她也跟着胡扯道:“是啊,蔚然,今天零下七八度,你看她们穿的这一点,上下通风,前后冻了四五个小时,不管在精神上还是在肉体上都受到惩罚了,冤家宜解不宜结的,就这样算了吧,咱别跟她们一般见识,嗯?”
凌嘉捏捏路璐的手,让她表现的诚恳点,路璐不想让凌嘉难做,她只能把自己的自尊彻底抛到一边,把脖子一挺,说:“黄姐,秦浩常叫你黄姐,我也跟着他叫你一声黄姐吧。我和秦浩他们挣钱不容易,每一分钱都是用血用汗赚回来的,可挣钱再不容易,做人也要有点志气,所以秦浩才从那晚以后一直不曾联系过你,不管你理解与否,作为朋友,我理解他。这世道,不管再怎么难混也总能混的上一口饭吃,但做人的尊严一旦失去,是无论怎么混也混不回来的。你一定不知道,以前我们工作室的每个人都是很感激你的,就连梅馨一提到你,都忍不住的感激连连,萍水相逢的人,能给我们无偿的介绍客户,这对我们来说是种恩赐啊,吃水不忘打井人,我们一直对你报以感恩。直到秦浩出事,弄的他和梅馨差点分手,我才对你真正有成见起来。今天出这事,我也没想到,本来想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惜我没能忍住,甚至给凌嘉吕楠也带来了麻烦,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天触怒你的是我,不是桑榆,你要真觉得心里不痛快的话,就踹我两脚吧,别因为我就跟凌嘉吕楠闹僵,要报复的话,就找我一个人报复,别连累秦浩和梅馨,他们是无辜的,也别连累桑榆或者她的父母,桑榆身子骨弱,经不起报复。我就站在这,随你怎样,绝不还手。”
吕楠大翻白眼,这么有担当的一番话你刚才怎么不说?害得老娘在浑水里都趟一圈了,你才大义凛然的说出来,混蛋!
凌嘉有点泛酸,路璐不管何时都会替桑榆遮风挡雨,真是混账啊!
秦浩与今天发生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但路璐吃准了黄蔚然对秦浩还有点感情,她很不厚道的把八竿子打不着的秦浩搬了出来,直让黄蔚然心底的神经动了好几动,对秦浩,黄蔚然尽管一直是拿他当小白脸来看的,可毕竟还是有爱的,尽管她现在已经多多少少的放下了,可她毕竟也是动过心的啊。
黄蔚然对路璐那番话倒是有了些欣赏,她从路璐的话里也听了出来,凌嘉和吕楠一定是对路璐说了什么威逼利诱之词才逼得她不得不来道歉的,她瞄向凌嘉,又瞄向吕楠,总是弄不太清楚,若凌嘉吕楠真的爱极了路璐和桑榆,又何必非让她们来道歉不可?路璐和桑榆是你们喜欢的东西,当初我没拿秦浩怎么样,如今又能拿她们怎么样?你们跟我认识了这么多年,我是那种十恶不赦不择手段的去报复的别人的人吗?尽管黄蔚然明白,凌嘉吕楠让路璐桑榆来道歉是为了给自己台阶下,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对她这个朋友的重视,可心里却总觉得有点凉嗖嗖的。
黄蔚然并不急着说话,她双手环胸望向窗外,又开始琢磨,凌嘉和吕楠不想跟自己闹僵,否则对她们的工作会很不利,对这么多年的情份更不利,所以她们才会逼着让路桑二人来道歉,还是多多少少的都存有一些私心的吧?整天光高喊着爱来爱去有用么?情人出了事,对方却不能替她一肩挑起,这还叫爱?真正的爱就能为对方担当一切,即使得罪一个朋友又算什么?在这点上,凌嘉吕楠这俩朋友甚至还没那个路璐有担当,至少那个路璐像秦浩一样,都属驴的,他们都不怕得罪我,为了恋人或朋友都能把自己给豁出去,哪怕把前途给搭上也在所不惜。黄蔚然在心底大叹,真是鱼找鱼,驴找驴啊,凌嘉和吕楠啊,你们这两个老友啊,不管怎么咋呼爱啊爱的,